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903節(jié)
晏三合嫌棄這顏色太紅。 李不言輕飄飄來一句:“你和三爺將來大婚的喜服,可比這紅上百倍,你穿是不穿?” 晏三合心說這挨得著邊嗎? “你忘了,去年我們在南寧府,你一身紅衣扮成小裴爺?shù)拿米?,三爺眼睛都看直了,你明兒個生辰,就得穿紅色,這樣才能鎮(zhèn)住你的男人?!?/br> 晏三合:“……” 我去過南寧府? 還扮過小裴爺?shù)拿米樱?/br> 李不言見晏三合面無表情,“好吧,你果然忘了?!?/br> 從綢莊出來,又去寶玉軒。 晏三合自然也不記得寶玉軒,聽李不言說半天,才知道她在寶玉軒,還救過謝府的二小姐。 “那次多虧了三爺,否則我就被關(guān)進去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見著小裴爺,嘖,真的嫌棄到姥姥家,我心說這討人嫌的孫子打哪里來?” 李不言:“人類是生不出這種貨色的?!?/br> 晏三合:“現(xiàn)在呢?” 李不言:“兩天前才夸過啊,小裴爺真男人。” 晏三合臉上的表情一晃,李不言就知道她又忘了,又急又心疼,手指往她額頭一戳。 “明兒我做個核桃酥,給你補補腦子?!?/br> 晏三合不說話,打了個哈欠,“別買了,回去吧,我困了。” “什么別買了,我定都定了?!?/br> 李不言走進寶玉軒,“掌柜,我定的鐲子呢?” “李姑娘來了。” 掌柜陪著滿臉的笑,從柜臺里掏出一只錦盒,“鐲子早就做好了,就等著姑娘來取呢?!?/br> 錦盒里是一只上好的羊脂白玉鐲子,通體無瑕,溫潤剔透,只一眼就知道價值不菲。 晏三合心疼:“多少銀子?” “銀子算個屁!” 李不言瞪了晏三合一眼。 “你別跟我俗啊,趕緊戴起來讓我瞧瞧,十八歲可是大生辰,我娘說送金山銀山都不過分?!?/br> 她那樣子哪像是個送禮的,倒像是惡霸欺負(fù)人。 晏三合拿她沒辦法,只得把手套進鐲子里。 好看是真好看! 但看著李不言從懷里掏出的銀票,晏三合心疼也是真心疼,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護著,就怕磕著碰著。 回到別院,已經(jīng)是傍晚,湯圓和蘭川瞧了手鐲,都夸說好看,就連陸大也點點頭。 李不言得意了,逼著晏三合把今兒買鐲子的事,寫到了小冊子上。 寫完,用飯。 晏三合不知道為何,一邊吃飯,一邊打哈欠,而且是一個接著一個打。 勉強撐著沐浴,絞發(fā),頭發(fā)半干時,潑天的困意襲來,她再撐不住,一頭栽進了床里。 “不言,明兒一早喊我起來,我先到她墳上去磕幾個頭。” 孩子的生辰,就是娘的受難日,沈杜若的墳上,晏三合一次都沒有去過,明兒正好去看看。 “你安心睡,明兒我準(zhǔn)時叫你?!?/br> “不言?!?/br> “嗯?” “別走?!?/br> 晏三合用力的抓著李不言的手不想放。 這只手真暖和啊,不像她的手冷冰冰的。 她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冷冰冰的東西,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手是冷的,腳是冷的,好像連胸膛里的那顆心,也沒有什么溫度。 晏三合的眼睛一點一點合上,李不言含笑的臉慢慢在她腦海里散去,散成了一片空茫和沉寂。 接著是裴笑的臉。 與小裴爺?shù)哪樢煌⑷サ模撬隈R車前挨的一記窩心腳;是他在馬背上嚷嚷著屁股疼;是他嚇得縱身一躍,跳到了李不言的背上…… 沉寂中,又有一張臉慢慢從晏三合的腦海里散去。 那張臉上的每一根線條都好看,尤其好看的是那雙桃花眼,輕輕往上一挑,酒窩若隱若現(xiàn),說不出的風(fēng)流灑脫。 “晏三合?!?/br> 他總是連名帶姓的叫她,偶爾會叫一聲丫頭,手也不怎么安分,總喜歡揉她的頭發(fā)。 他看她的眼眸充滿了溫柔,但偶爾也會含著一點悲傷。 對了,他叫啥名來著? “謝知非,謝承宇,你喜歡叫哪個?實在不行,叫阿非也行啊,聽著親切?!?/br> “謝知非?!?/br> 晏三合用最后一點點的清明咬出這三個字,然后便徹底陷入了冰冷的黑暗中。 床前的李不言輕輕抽出手,搖搖頭笑了。 這丫頭表面看著淡然,實則對三爺用情至深,瞧瞧,睡著了還叫著他的名兒呢。 李不言起身把帳簾放下,又笑了笑,掩上門離開。 如果此刻她回頭,看一眼那只香爐,會發(fā)現(xiàn)香爐里的那支香,無聲掉落下了最后一點香灰。 星火,熄滅! …… 天蒙蒙亮的時候,李不言和往常一樣起床練功。 自打陸大來別院后,她比從前要早起半個時辰,沒別的原因,人家陸大練功練得更早。 一個時辰后,李不言把劍收起來,蘭川這時才打著哈欠走過來。 這也是陸大的意思。 蘭川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先睡足覺,長好筋骨,再練功。 李不言回到院里,先去凈房沖個涼,換了身干凈衣裳才進到廂房。 “三合,起來了?!?/br> “……” 怎么連個聲兒都沒有。 李不言走到床邊,把帳簾掛起來,插著腰,看著床上的人。 “這都睡幾個時辰了,怎么還叫不醒呢?!?/br> “……” “再不醒,我彈你腦門了?” “……” “嘿!” 李不言被氣樂了,心說腦門也別彈了,直接撓癢癢。 撓一下,沒動靜。 撓兩下,還是沒動靜。 “晏三合,我真服了你,你怎么能睡得這么死?!?/br> “死”字出口,李不言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猛的回過頭去看那支香。 哪還有什么香? 香爐里只有一堆燒盡的香灰。 李不言怔了好一會,才把目光轉(zhuǎn)回到床上。 晏三合平躺著,臉色和從前一樣蒼白,雙手疊交放在了胸前,一副沉沉酣睡的樣子。 李不言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昨晚晏三合上床的時候,就是這個姿勢。 一個念頭橫沖直撞地撞進李不言的腦子里,她把手伸到晏三合的鼻下,一探。 如遭雷擊。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上的血色像潮水一樣褪去的同時,撕心裂肺地喊道: “湯圓,湯圓,湯圓……” 叫得一聲比一聲瘆人,湯圓嚇得沖進來,“李姑娘,你怎么坐在……” “你去摸摸晏三合鼻息,快去,快去??!” “小姐怎么了?” 湯圓不明就里的走過去,伸手一摸,嚇得魂飛魄散。 小姐她…… 她沒氣了! ———— 不知道書是不是要結(jié)尾了,身體方方面面出問題,這頭中藥還沒吃完呢,那頭腰又不行了,醫(yī)生初步判斷是久坐導(dǎo)致脊椎側(cè)彎,壓迫腿神經(jīng),從今天開始又要頻繁要跑醫(y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