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817節(jié)
“這玩意能讓我短命幾年,每次都被它嚇一跳?!?/br> 李不言口氣忿忿,“韓煦,咱們走?!?/br> …… 兩匹快馬駛出四九城的同時,朝延昭告鄭家滅門一案的事情,由皇宮向外擴散,四九城一片嘩然。 無數(shù)百姓涌到鄭府,自發(fā)悼念老將軍一門; 國子監(jiān)百名書生到都察院門口靜坐,抗議三司的草率和無能,并要求三司盡快將真兇緝拿歸案; 酒肆、茶坊這幾天的談資,也都是鄭家慘案; 有聰明的說書先生,連夜編寫了有關鄭玉將軍從前的種種,第二日開講時,被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 謝知非因為這些人,忙得腳不沾地,就生怕有人帶頭鬧事。 城外更熱鬧。 三大營的練兵場鼓聲陣陣,戰(zhàn)馬嘶鳴,塵土飛揚。 步六親自監(jiān)督步家軍的每一次練兵,哪個孫子敢偷懶,步將軍的皮鞭毫不留情地抽上去。 北地早晚有一場硬仗要打,戰(zhàn)馬還有一半蔫著呢,老將軍說過的,關鍵的時候只有手腳上的功夫能救命。 想到老將軍,步六愁得連覺都睡不著。 兇手不是吳關月父子,那又是誰呢?誰敢屠鄭家滿門? 回頭等自個空閑了,得找小主子好好喝頓酒,這事得和他說道說道。 李不言一走,晏三合除了吃飯,睡覺外,仍是把自己關在書房里。 連蘭川都察覺到她有心事,偷偷問湯圓,小姐是不是和三爺吵架了? 比晏三合還心事重重的人,是裴笑。 一連三天,他都做了同一個夢,夢里李不言頭靠在姓韓的肩上,姓韓的手順著她的細腰往下摸…… 他嚇得眼睛一睜,醒了。 醒后就再難睡著,發(fā)愁自己和殷家的婚事。 娘這幾天又把殷家姑娘徹徹底底打聽了一遍,一切都完美極了,娘準備請媒人,開始行六禮。 開弓沒有回頭箭。 這六禮一旦開始,也就意味著自己今生和李不言無緣。 想到無緣兩個字,裴笑心痛的跟什么似的,感覺活著一點意思都沒有。 太康元年的端午,就在這樣一片亂哄哄中,悄然劃過。 第806章 孤島 端午過后的第三天,李不言和韓煦回了京城。 得到消息的謝知非和裴笑立刻趕來別院。 到的時候,李不言已經洗漱過了,韓煦則不知所蹤。 裴笑一眼就看出李不言瘦了,偏李不言目光一瞄,大大咧咧道:“小裴爺啊,你怎么瘦了。” 因為你。 裴笑清了清嗓子,口不對心道:“這幾日衙門里忙?!?/br> 李不言信了,話歸了原位。 “我在太原府的時候,聽到好多人議論鄭家的事,照這個速度傳下去,很快就能傳到齊國那邊。” 傳到齊國,也就能傳到守墓人阿強的耳中,阿強一定會在吳關月父子的墳上念叨這事。 九泉之下,他們父子能瞑目了。 晏三合心里一塊石頭徹底落地,“不言,說正事吧,人見到了嗎?” “見到了。” 李不言:“嫁到了太原府的葛家,韓煦說葛家早幾年很是富貴榮華,只是近兩年走下坡路,內囊有些空了。” 晏三合:“她叫什么?” “叫鄭宛林,夫君叫葛承梁,府上排行第四,人稱四奶奶?!?/br> 李不言:“我問到鄭家的事時,四奶奶哭得可傷心了,半天都沒止住。” 謝知非突然開口:“葛承梁待她可好?” 李不言好奇:“三爺怎么想起來問這個?” 謝知非靜著一張臉:“替步六問的?!?/br> 步六對鄭家的人和事,格外上心,李不言自然就信了。 “葛承梁待她還算好,她自己肚子也爭氣,替葛家生了三個兒子,就是瞧著那兩房小妾有些妖妖嬈嬈,不像是什么正經人。” “哼!” 謝知非冷笑一聲:“怪不得內囊空了呢,敢情都花在了女人身上?!?/br> 三爺從來嘴甜,什么時候這么刻薄過? 晏三合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不言,往下說?!?/br> 往下說? 李不言想想就激動,一拍桌子,“晏三合,還真被你說中了,海棠院真的有秘密?!?/br> 裴笑忍不?。骸笆裁疵孛埽俊?/br> “你們敢信嗎?” 李不言也意味深長地看一眼晏三合。 “鄭宛林說她在出嫁前,都沒見過海棠院一對雙胞胎長什么樣兒?!?/br> 海棠院在鄭家,就是一處孤島。 島上只有四個人,鄭喚堂夫婦和一對雙胞胎。 海棠院之所以是孤島,只因為兩樁事。 頭一樁是趙氏。 趙氏在做姑娘時,克死了兩任未婚夫,鄭喚堂為了娶她,在父親鄭玉面前跪求多日。 鄭玉拗不過兒子,這才勉強同意趙氏進門。 趙氏進門一年后,生下一對雙胞胎,生在七月十四,傳說是鬼胎。 “鄭宛林說,那對雙胞胎生下來的第三天,她祖父,也就是鄭玉老將軍就從馬背上摔下來?!?/br> 李不言:“又過幾天,后花園一池塘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魚兒,一夜之間全死了,肚皮一個一個朝上翻,看得瘆人?!?/br> 裴笑聽得入神:“夠蹊蹺的啊” 李不言:“小裴爺,還有更蹊蹺的呢?!?/br> 從那天開始鄭家開始雞飛狗跳,夜里貓兒總是叫,一叫就是一整晚,吵得人睡不著覺。 又過幾天,鄭玉院里的一個大水缸好好的突然裂了,還不是裂成兩半,是四分五裂的那種,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 水缸一裂,鄭玉就病了,太醫(yī)院的太醫(yī)請了個遍,都沒找出病因來。 不得己,將軍就請了高人算卦 。 裴笑一聽算卦,立刻問道:“請的是朱家人嗎?” 李不言頓時樂了,鄭宛林說到這兒的時候,她也問了一模一樣的話。 “鄭宛林說她那時候還小,不知道請的誰,反正就是個高人?!?/br> 裴笑又問:“那高人怎么說?” 李不言:“高人說那對雙胞胎是鬼胎,專門克人的,想要不被克,就只有把他們拘起來,不往外走動?!?/br> 裴笑聽得目瞪口呆,喃喃道:“還有這種說法?” 李不言:“高人還說,鄭家的人想要平平安安,不被克到,也要遠離這對雙胞胎,否則,輕則倒霉,重則有血光之災?!?/br> 裴笑扭頭看著謝知非:你小子也是鬼胎呢,你咋不克人? 謝知非沒有察覺到裴笑投來的眼神。 他生平第一次從別人的嘴里聽到海棠院的過往,早已經癡了、傻了、呆了。 所有的蹊蹺和詭異,不過是祖父精心下布下的局,甚至連高人,說不定都是他杜撰出來的。 他這么做,無非是用盡一切辦法,保護著那個身份特殊的女孩。 謝知非沉沉目光向晏三合看過去。 晏三合心倏的一動。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謝知非眼中蒙著一層淡淡的水光,看上去有些傷心。 是該傷心的。 鄭淮左曾經是他最好的朋友呢。 這世界可真小啊。 他是淮左唯一的朋友; 我是淮左名義上的meimei; 兜兜轉轉,他和我遇見了。 “別傷心啊,承宇。” 晏三合迎著謝知非的目光,在心里對他說:“鄭家的案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