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804節(jié)
哪知再過十年,人生贏家落魄到背井離鄉(xiāng),而當年的愣頭青卻一步一步走得穩(wěn)當,換誰,都會覺得沒臉。” 這話,不動聲色地拍了項老爺一記馬屁,謝知非看著晏三合,萬千喜歡都在眼中。 這丫頭,其實小時候就很會哄人。 果然,項老爺聽了晏三合的話后,臉色十分的舒坦。 “自打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他,漸漸的也就把這人拋在了腦后。大約又過了五六年吧,我在醉京湘的二樓拐角處,又碰到他。” 晏三合:“醉京湘?” 謝知非忙道:“就是咱們?nèi)サ拇猴L樓,后來易了主,名兒也就改了?!?/br> 項老爺:“他那樣子一看就是發(fā)達了,我問他在哪里高就,他一臉得意的對我說,荒年餓不死手藝人,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br> 項老爺一看他那副洋洋得意的樣子,忽然覺得從前眼瞎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項老爺一抱拳,與他擦肩而過。 席間,項老爺喝多了酒去茅廁,路過一間包房門口的時候,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當時,包房的門露著一條縫,沒有關嚴實,他探頭往門縫里一看,大吃一驚。 “晏姑娘?!?/br> 項老爺:“你猜一猜,安然的身邊坐著的是誰?” 第793章 暗門 這又如何能猜得出來。 “項老爺,您直說吧。” “安然的邊上,坐著的是后來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玉生煙?!?/br> 玉生煙? 竟然是玉生煙! 晏三合第一時間朝謝知非看過去,發(fā)現(xiàn)謝知非頂著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正向她看過來。 何止不可思議,簡直就是天上掉下塊餡餅,砸在晏三合他們的頭上,一時間還真有些頭暈目眩。 安然因為做假腰牌被齊國通緝; 玉生煙很有可能是鄭家案子的具體實施者; 安然和玉生煙在一個包房吃飯; 是不是就可以確定,那半塊腰牌和染血的牛皮,就是安然的手筆? 答案是:是的! 首先,安然是齊國人,會齊國的文字; 其次,他在齊王室呆過,知道齊王室腰牌的特征。 最后,他有造假腰牌的本事和前科。 謝知非強忍著驚喜,問道:“項老爺,這么說來,安然被召進了錦衣衛(wèi)?” 項老爺:“這個我真不知道,醉京湘那一回,是我最后一次見他?!?/br> 謝知非:“那他現(xiàn)在是死是活,你知道嗎?” 項老爺:“不知道,更不會關心?!?/br> 錦衣衛(wèi)三個字,別說在老百姓心里是個忌諱,便是文武百官聽了,也都避之不及。 項老爺一看安然和錦衣衛(wèi)的人混在一起,最后一絲好感也沒了,從此再也沒有想過這個人。 昨兒早上,他去兒子院里溜達,看到紙上畫了一朵蓮花,總覺得那蓮花在哪里見過,可偏偏又想不起來。 夜里睡到一半,他腦子里忽然閃過土族村寨,過往的一切才又重新塞回腦子里,這才想起來,那朵蓮花為什么會這么熟悉。 翌日天一亮,他就把兒子叫到跟前,問起這朵蓮花的來處。 兒子不敢瞞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說出來,他猶豫再三,到底還是走了這一趟。 項老爺起身,“晏姑娘,我要說的便是這些?!?/br> “稍等,項老爺?!?/br> 晏三合快步走到他面前,“我這人很少對人說謝,但對您,一定要說一聲感謝?!?/br> 項老爺剛要說聲“客氣”,一看晏三合認真的眼神,終是什么都沒有說。 “我讓丁一和黃芪暗中護您一段時間?!?/br> 晏三合怕他拒絕,又趕緊添了一句:“這是晚輩的執(zhí)念,還請項老爺成全?!?/br> 項老爺雖然一輩子都和木頭打交道,但活了這么大的歲數(shù),人也是見過不少的。 眼前這個姑娘的來歷雖然不清楚,但眉眼干干凈凈。 一個人端正不端正,看眉眼就知道了。 他喜歡端正的東西,能挑大梁,大梁架得好,建的屋子才不會倒。 項老爺慢吞吞道:“那就護一段時間吧。” 謝知非立刻上前:“項老爺,我和明亭送送您?!?/br> “項伯,趕明兒您要上香,念佛,請個道士什么的,千萬不要和我客氣?!?/br> 裴笑滿臉堆笑:“府上有什么為難事,也只管和謝五十說,他要敢說個不字,我替您罵他?!?/br> 項老爺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忽然覺得這一趟走得值。 人啊,總不能有好事就往前鉆,有倒霉的事兒,就往后退。 天底下的事情,哪能說得定,萬一有一天厄運落在項家,他也盼著有人在關鍵的時候能伸出一把援手。 “好,就勞三爺和小裴爺送一送?!?/br> “項老爺,請!” “請!” …… 這一送,一直送到巷子口。 丁一和黃芪大大方方跟在項老爺?shù)纳砗蟆?/br> 用三爺?shù)脑捳f,這是無聲警告在暗中窺視他們的人,小爺們已經(jīng)有防備了,敢再來,弄死你! 等馬車離開,謝知非和裴笑一路小跑著往別院走。 項老爺帶來的這個消息太重要了,必須立刻和晏三合商量一下,下面一步該怎么辦。 晏三合就在書房里等他們。 李不言把冷茶換了,沏了四盞熱茶上來。 謝知非喝了幾口,頭腦十分清晰道: “一會我親自去找韓勇,打聽一下安然這個人,但你們不要報太大的希望,大概率是找不到的?!?/br> 李不言撇嘴:“多半是被殺人滅口了唄。” 謝知非:“這只是一方面?!?/br> 李不言:“難道還有另一方面嗎?” “錦衣衛(wèi)有一種人,這些人個個身懷特殊本事,他們明面上都是普通老百姓,打鐵的打鐵,殺豬的殺豬,但暗地里,其實是錦衣衛(wèi)的人?!?/br> 謝知非:“這撥人,在冊子上是沒有名字的,只有他們的上司知道他們的存在,行話稱為暗門?!?/br> 晏三合:“你的意思是安然是暗門?!?/br> “極有可能?!?/br> 謝知非冷笑一聲:“只他一個齊國人的身份,想在錦衣衛(wèi)立足,就沒可能?!?/br> 裴笑一拍桌子:“那就不廢話了,先找了再說,謝五十,我跟你一起去?!?/br> 謝知非看著晏三合沒有動,春陽透過窗戶照在他的身上,映出他眼里的柔色: “晏三合,你的意思呢?” 晏三合被他眼里的柔色一晃,聲音不由的也柔和起來。 “人不一定能找得著,但他干的活兒,肯定不會只是腰牌和牛皮那樁?!?/br> 頓時,謝知非醍醐灌頂。 對啊。 安然有造假的這門絕活,如果他是錦衣衛(wèi)的暗門,就一定會替錦衣衛(wèi)做各種各樣造假的事。 順著這條思路去打聽,比單純的找人更容易些。 謝知非這才扭頭看向裴笑。 “丁一和黃芪還是在咱們身邊比較方便,你再去趟重華宮,項老爺那頭還是讓懷仁安排人手護著?!?/br> 裴笑:“……” 怎么找懷仁的事,都是他呢? 他也有點怵啊! 謝知非見他不動,心里急,惡狠狠地說:“走啊,還愣著做什么?” 裴笑剛要一腳揣上去,再罵他個狗血淋頭,一看邊上的李不言,起身翩翩然道: “事急,心不能急,謝五十啊,你還得修行??!” 謝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