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774節(jié)
鄭家那案子,吳關月父子并不是真兇,會不會是鄭家一百八十口的鬼魂在作祟,要找出真正殺害他們的兇手? 這時,新帝雙手撐著椅把手,艱難起身,慢慢走到跪著的兩人面前。 裴笑感覺后頸一涼,心想是死是活,左右就是這一句話了。 “陛下,臣覺得此事和鐘敲不響,都非人力可為。” 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臣的身家性命是小事,但萬一是老天預警鄭家的血案有蹊蹺……” 蔡四猛的扭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裴笑。 這小子瘋了不成,怎么能扯到鄭家的血案呢,那可是…… 忽然,腦海里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扯到鄭家血案,不就意味著啞鐘的事情是沖著鄭家去的,和新帝無關嗎? 他趕緊出聲附和道:“陛下,還是先請欽天監(jiān)來算一算吧?!?/br> 新帝的臉色陰晴不定,半晌,冷冷道:“來人,去把欽天監(jiān)的人叫來?!?/br> “是!” 地上,裴笑和蔡四相互瞄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一點希望。 有救了! …… 狂風暴雨在一刻鐘后,驟然停歇,烏云漸散,太陽重現(xiàn)天際。 “老爺,老爺?!?/br> 謝小花掄著兩條胖腿跑過來,“打聽清楚了,那聲巨響是,是四條巷的鄭家圍墻塌了?!?/br> 鄭家? 鄭玉老將軍? 謝道之臉色巨變,“塌了?怎么塌的?” 謝小花心里直發(fā)怵,“不知道,就是轟的一下全塌了?!?/br> “全塌了?” “對,一個角都沒剩?!?/br> “走,去看看?!?/br> 此刻,鄭家府邸的四周,早已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 看到了什么? 斷壁殘垣,雜草叢生,一派滿目瘡痍,荒涼枯敗的景象。 “鄭家的事,可真是作孽啊?!?/br> “到現(xiàn)在,真兇都沒抓著。” “吳關月父子那對狗賊,該下地獄?!?/br> “好好的,為什么墻倒啊?!?/br> “蹊蹺,蹊蹺?!?/br> “蹊蹺什么,肯定是真兇沒抓著,那一百八十條冤魂沒有人上香燒紙,怒了唄?!?/br> “大白天的,別亂說話?!?/br> “誰亂說了,我活了大半輩子,黃土都埋到喉嚨口了,什么時候見過好好的墻,自己會塌的?!?/br> “聽說連著鄭家的正門、兩個角門也都塌了。” “門都塌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br> “爹,我想進里頭去瞧瞧?!?/br> “瞧個屁,還不往后退,當心被冤魂纏上,要你的小命?!?/br> 這話一出,人群像潮水一樣往后退。 擠在人群中的謝道之一撩衣衫,由東向西,沿著倒塌的圍墻走到鄭家的正門。 果然,正門也成了廢墟,青白玉的大石碎成一塊塊。 謝道之撿起一塊,放在掌心看了又看,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這可是最最結實的青白玉石,風吹雨打上百年,都不可能坍塌,更別說碎成一塊塊。 “謝小花,立刻去衙門里找一下老三,讓他趕緊派人來四條巷維持秩序?!?/br> “是,老爺?!?/br> 謝道之匆匆往家走。 清明祭祀,鄭家墻塌,百姓圍觀,人心惶惶……這事得趕緊上書新帝。 非祥兆啊! 第764章 感覺 山林里,一滴雨都沒有下,地上都是干的。 溪水邊,三人隨意坐著,享受著難得的靜謐。 謝知非手里掐一根嫩草,“步六,先帝突然駕崩,出兵韃靼的計劃,是不是要擱淺了?” “應該擱淺不了。” 步六搖頭,“韃靼在邊境越發(fā)的猖狂,近日兵部又收到了幾份急報,我估摸著也就這幾日,新帝該把我們請去商議戰(zhàn)事。” “新帝上位,步將軍的位置,會變一變嗎?” 晏三合突然的一問,把步六問住了,趕緊拿眼睛去看謝知非:這丫頭還懂些朝延上的明爭暗斗? 這丫頭什么不懂! 謝知非忍著得意,替步六答道:“不管誰上位,步將軍這樣只靠軍功說話的武將,都會得到重用,他……” 話忽然停下。 晏三合抬頭,發(fā)現(xiàn)這人臉色慘白。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謝知非揉著心口,沖晏三合硬擠出一記笑,“心口剛剛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刺了一下,痛!” “痛”字,被急促的馬蹄聲淹沒,步六起身踮腳一看,是張奎。 張奎不等馬停,一個躍身跳下來。 “老大,京里剛剛傳來消息,鄭老將軍家的圍墻全部被雷劈塌了?!?/br> “什么?” 步六臉色大變,沖過去,一把揪住張奎的前襟:“你他娘的再說一遍,誰,誰的圍墻……” “鄭玉老將軍?!?/br> 步六眼圈一下子紅了,連連退后數(shù)步,扭過頭,目光死死的看著謝知非: “怎,怎,怎么會……” 謝知非眼皮“突突”跳個不停,心口的疼痛一波一波又涌上來,根本說不出一句話。 天打雷劈? 鄭家竟然被天打雷劈了? 憑什么? 一只冰涼的小手貼在他的額頭上。 謝知非倉皇抬起頭,晏三合靜靜看著他,“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們回去看看吧?!?/br> “去看看!” 步六推開張奎,一把奪過他身后的馬,迫不及待的跳上去,“三爺,步六先走一步?!?/br> 晏三合手往下,拽住謝知非的胳膊,用力一拉:“我們也走!” …… 謝知非一直以為,這么多年過去,自己對鄭家的事情,多多少少會淡忘一點。 卻不曾想,心底的傷口一日也未曾痊愈過,扒開一看,里面依舊全是膿血,依舊隱隱生痛。 他幾乎是瘋一樣的駕著車,一路狂奔,只用了半個時辰就趕到城門口。 忽然,邊上有人沖出來。 謝知非用力一勒韁繩,虎目一睜,沖來人呵道:“何事?” 丁一跳上馬車,拿過三爺手里的韁繩,壓著聲道: “爺,小裴爺?shù)浆F(xiàn)在也沒有出宮,老爺讓謝總管去衙門里尋爺,讓爺派人去鄭家維持秩序,朱青已經安排……” “先趕去四條巷?!?/br> 什么小裴爺,什么維持秩序,謝知非一句也聽不進去,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為什么? 為什么鄭家的墻會被雷劈倒。 馬車里,晏三合掀開一點布簾,看了眼謝知非的背影,微微蹙起眉。 很奇怪。 他聽到鄭家墻塌的消息后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似乎比謝家的祖墳裂了,還要驚懼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