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691節(jié)
謝知非在床邊坐下,把玉佩放在晏三合眼睛上面,壓著聲問: “怎么變成了這個?唐見溪給你的那條魚呢?” “我不知道啊。” 晏三合一臉的茫然,“這哪來的?” “你香囊里發(fā)現的?!?/br> “誰放里面的?” 謝知非:“問你呢,誰放的?” 晏三合看著那塊白玉,若有所思。 香囊是不言做的,里面的東西很少會拿出來,銀票是應急用的。 那天她出門,湯圓給她系的香囊; 一行人去了錦繡綢緞莊,她在庭院里被迷倒; 然后在一間屋子里醒來,和那個中年男子相互試探了幾句;中年男子聽到琴聲后,她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她就在這張床上。 誰放進去的? 那個中年男子嗎? 晏三合慢慢伸出手,把玉佩接過來,放在眼前仔細看。 一只展翅的飛鳥,雕刻的栩栩如生。 謝知非把臉湊過去,又仔細地看了幾眼,“不像是鳥,鳥的翅膀沒有那么大,倒像是雁。” 雁? 魚? 晏三合盯著它,四肢升起陣陣涼意,她想到了一個詞叫:沉魚落雁! “謝知非,你幫我看看這玉的材質和雕功?” 正所謂“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世家子弟,身上必戴的一件東西,便是玉佩。 謝知非不僅戴,而且略懂一二。 這材質…… 謝知非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晏,晏三合,你還記得那塊白玉的右下角,有一點點發(fā)黃?” “嗯?!?/br> “你再看這塊的左下角?!?/br> “也有一點發(fā)黃。” 晏三合瞳孔急劇擴張,捏著白玉的手指微微顫栗,“你的意思是……” “等等,讓我再看看?!?/br> 謝知非從她手中接過白玉,放在眼前翻過來,覆過去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身后,裴笑幾個把門堵住了,大氣都不敢喘的看著謝知非的背影。 如果他們走到前面來,定能看到謝知非臉色一會是驚疑,一會是恐懼。 幾番神色變化中,謝知非深深打了個寒顫。 “晏三合,這塊白玉和那塊白玉,不僅是一塊石頭上出來的,而且……” 謝知非手指著雁的尾巴。 “這一刀用刀的時候,特別長,尾巴還帶著一點往上的弧度。我記得那條魚尾巴上面,也有這樣的一刀?!?/br> 話音落下,晏三合只覺眼前一黑。 沉魚落雁; 出自同一塊石頭; 出自同一個雕玉師傅; 那就意味著,意味著…… 這也是先太子的東西??! 她一把抓住謝知非的手,“我,我讓你找的那個人……” “沒有消息?!?/br> 謝知非反手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這小手真涼啊,怎么捂都捂不熱。 “都說沒有見過這個人,還在暗中打聽。” “啥意思?” 裴笑再忍不住,“你們別告訴我說,這玉是前……” “閉嘴?!?/br> 謝知非扭頭怒道:“心里明白就行?!?/br> 裴笑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看了眼同樣下巴都要掉下來的李不言,膽戰(zhàn)心驚地問: “晏,晏三合,那天你被人迷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見到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誰把你打成這樣的?”謝知非的口氣,一聲比一聲嚴肅。 他本來只想等著晏三合自己說,但這枚玉佩的出現,讓他一下子如臨大敵,以至于五官都變得深邃鋒利起來。 晏三合一下子意識到這事情的嚴重性。 “我醒來,被綁在一間屋子里,那屋子很普通,擺設也很平常,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屋里點了幾盞燭火,很快就有人進來。 那人就是畫像上的人,他的眼睛和普通人不同,凹陷的很深,好像帶一點異族血統。 他說一口官話,語速不緊也不慢。我觀察他臉上沒有太多的戾氣,就很大膽的與他周旋起來。 沒周旋幾句,他就說把我擄來,只是讓我聽他彈一曲,聽完就會放我走。” “這怎么可能?”小裴爺挑眉。 “沒錯,我就想這怎么可能?但他就真的給我彈了一曲。” 謝知非聽得心驚,“然后呢?” “聽到一半,我非常困,前所未有的困,兩個眼皮根本撐不住,就睡著了。” 晏三合:“睡夢里,我感覺頭上重重挨了一下,很疼,來不及睜開眼睛,我又昏過去了。” 謝知非與裴笑對視一眼,事情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 “對了,彈琴前他還對我說,一聲入耳,萬事離心,讓我聽仔細了?!?/br> 晏三合慢慢闔下眼睫。 當時心里害怕,沒察覺出有什么不妥,如今細細回憶,這人身上說不出的詭異。 為什么要彈琴給她聽? 他到底彈的是什么曲? 為什么她一聽這曲子,就忍不住想睡覺? 是不是他在自己睡著的時候,把玉佩調換了? 調換的目的是什么? 他怎么會有前太子雕刻的玉佩? 還有—— 他,到底是誰? 頭又劇烈的疼痛起來,晏三合想用手按一按太陽xue,卻發(fā)現手被那人握在掌心。 “又疼了?”那人眼里有心疼。 晏三合看著謝知非的眼睛,忽的又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真是他調換了玉佩,那么他在看到自己香囊里的這一塊,不應該把她弄醒了,問一問玉佩從哪里來的嗎? 為什么還對她下這么重的手? 第686章 證實 謝知非看著晏三合迷離的眼神,就知道這丫頭不顧頭上的傷,又在想事了。 這一回,他沒有勸,而是放下掌心中的小手,轉身對著李不言,道:“去把朱青叫進來?!?/br> 片刻后,朱青進來,順勢把門關上。 “爺?” 謝知非語調不帶任何情緒,“準備一下,今晚你和李大俠夜探重華宮?!?/br> 所有人的臉,唰的變了。 連床上的晏三合,眼神都瞬間清明起來。 “事情明擺著就是漢王做的,那人就一定是漢王的人。” 謝知非神色不變:“漢王近幾年行事,十分的進退得當,懷仁一直懷疑他身后有高人指點?!?/br> “你的意思是……對晏三合彈琴的人,就是那高人?”小裴爺從牙縫里擠出這一句。 “不確定,所以才要探一探。” 朱青找了將近十天,錦衣衛(wèi)那頭的韓勇也在幫著找,卻一點收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