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484節(jié)
“應(yīng)該不止這么簡單。” 晏三合面目嚴肅,剛剛那股不舒服極為強烈,以至于她不得不快速退出去。 小裴爺用胳膊蹭蹭謝知非:兄弟啊,以后這朱家,看來咱們得少來,要來也得帶著開過光的佛牌來。 兄弟又沒有理他,眼神落在晏三合捏著茶盅的手指上。 手指泛著青白色,表示她捏得很用力。 為什么要這么用力的捏著? “你看什么呢?” 小裴爺兩次沒和謝五十的眼神勾搭上,心里很不滿意兩人的默契,胳膊肘用力一蹭,正好蹭到謝知非手臂的酸筋上。 他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姓裴的,再沒輕沒重,小心我抽你。” 就在這時,晏三合突然指著他們屁股下的門檻。 “這門檻上就有陣?!?/br> 小裴爺先是被謝知非嚇一嚇,接著又聽到晏三合講了這么一句話,屁股頓時像扎在了釘子上,倏的一下彈了起來。 “砰——” 頭一下撞在門框上,眼前冒出無數(shù)顆星星,他“哎啊哎啊”的慘叫了兩聲,虛弱道: “這朱家人有什么毛病吧,門檻上還布了陣,謝五十,快扶我一把,快!” 謝知非起身扶住他的同時,暗下稍稍松了口氣:原來,她那么緊張,是發(fā)現(xiàn)了門檻上有陣法! 這時,門里傳來腳步聲。 謝知非轉(zhuǎn)身看著來人,低聲為晏三合解釋。 “大嫂扶著的人是朱老爺?shù)奶希炖蠣斣谑赖臅r候,很懼內(nèi)?!?/br> 晏三合緩緩起身,目光掃過朱氏時,眉頭一下子蹙了起來。 母女二人走近,站定,毛氏二話不說一把握住晏三合的手,哽咽道: “姑娘,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你給盼來了?!?/br> 晏三合冷冷抽出手,用頗為不滿意的口氣沖朱氏道:“怎么瘦成這樣?” 朱氏先是一愣,隨即眼眶便熱了。 上回老三許久不見她,也是說的這話,口氣也是有些沖,還帶著些埋怨。 但朱氏心里清楚,這才是真心話。 她勉強笑了笑,“我怎么都沒想到,晏姑娘你……” 你小姑娘家的,竟然還會化念解魔。 朱氏還是從謝而立的嘴里,聽到了“化念解魔”這四個字,震驚之余,細細一回想,發(fā)現(xiàn)原來一切早有征兆。 為什么她剛到謝家,就只往老爺書房里去? 為什么她能住靜思居? 為什么老太太、老爺待她,熱情中透著討好和小心翼翼? 為什么她常常神秘失蹤許多天? 原來,這丫頭不是普通的姑娘家。 “對了,我哥他們正在撤陣,母親怕晏姑娘等急了,拉著我就先來了?!?/br> 朱氏看了看身側(cè)的婦人:“這就是我母親?!?/br> 晏三合這才沖毛氏點了點頭,道:“府里為什么擺這么多的陣?” 毛氏嘆了口氣:“不瞞姑娘,我也是今兒個才知道府里有陣,朱家規(guī)矩是傳男不傳女,很多事情女人是不能知道的?!?/br> “不僅不知道,也不能多問,問了我哥他們也不會說?!?/br> 朱氏又強調(diào)了一句,“這是朱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guī)矩?!?/br> 晏三合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晏姑娘?!?/br> 毛氏一邊觀察著晏三合的神情,一邊小心翼翼道:“你看我們家……” 晏三合冷冷打斷:“一切,等看過了人再說?!?/br> 一時間沒有人敢再說話,也不知道說什么,只有這么干巴巴的等著。 時間一點點流逝。 好在沒等多久,謝而立去而復(fù)返,身后還跟著一個灰衣男子,正是朱府老二爺朱遠釗。 門口站著這么多人,朱遠釗一眼就看到了晏三合。 他上前行禮:“晏姑娘,你再進門來試試?!?/br> “這是朱府二爺?!敝x知非小聲解釋。 不用謝知非解釋,晏三合也知道這人是朱府二爺,長得和朱府三爺頗有幾分像。 時間是治療一切傷痛的良藥。 兩個月的時間,朱遠釗除了臉色發(fā)灰,眼神發(fā)暗,別的似乎沒什么變化。 當然,晏三合也沒見過他從前的樣子。 她跨過門檻,站了片刻,沒察覺到有什么異常,于是沖朱遠釗點點頭:“前邊帶路吧。” 朱遠釗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就走。 晏三合跟在他后面走了幾步,轉(zhuǎn)過身對朱氏道:“大嫂不要跟過來,扶太太去正堂等著?!?/br> 朱氏一怔。 晏三合:“陰氣重?!?/br> 陰氣重的地方,不利于孩子、老人。 朱氏知道晏三合這話是沖著母親說的,心里又一暖,“娘,咱們往這邊走?!?/br> 小裴爺一聽陰氣重,趕緊扯住謝知非的衣角,用力的捏著。 兩個童子身,陽氣最足,阿彌陀佛,百無禁忌。 謝知非看了眼衣角上的手,想罵句什么,又覺得還是省點唾沫吧! 一行人默默往里走,沿途一個下人都沒瞧見,顯然朱府是清了場。 走到一處院落,卻見院門口的白燈籠下,背手站著一人。 那人又瘦又高,似乎風一吹,就能把人吹跑了。 晏三合毫無征兆的,又停下腳步。 第484章 冰窖 晏三合化念解魔,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院門口那一位,是晏三合從未見過的。 如果謝三爺?shù)哪菑埧∧?,能迷倒無數(shù)大姑娘小媳婦,那么眼前這一位,在他年輕的時候,應(yīng)該是比謝三爺還出眾。 哪怕現(xiàn)在瘦得跟個竹竿似的,看著有些顯老,但精致的五官告訴晏三合:此人曾經(jīng)有一副好皮囊。 朱遠釗回頭對晏三合說:“是我大哥?!?/br> 晏三合微微有些吃驚,朱府大爺和他兩個兄弟長得完全不一樣。 “你大哥像誰?” “我父親?!?/br> 這么說來,朱老爺也有一副好皮囊? 晏三合走近了又發(fā)現(xiàn),朱老大的皮膚異乎常人的白,甚至白得有些不正常,但瞳仁卻異常的黑,又黑又深。 晏三合在打量朱老大的同時,朱老大也正在打量她。 饒是他心里預(yù)想過很多次,也想不到神婆會是這么一副柔柔弱弱,冷冷清清的模樣。 “晏姑娘,終于把你盼來了。” “為什么在府里擺陣法?”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朱遠墨苦笑連連。 “晏姑娘遠在云南府,我父親的心魔又這么兇險,家里死了一個又一個,我和二弟也是沒法子,就在府里擺一些擋煞的陣法?!?/br> 他停了停又道:“姑娘也知道,朱家執(zhí)掌欽天監(jiān),略懂一些奇門遁甲?!?/br> “有用嗎?” “至少我現(xiàn)在還能喘氣。” 朱遠墨沖晏三合抱了抱拳,一臉歉意道: “沒出門迎姑娘,還請姑娘見諒,我這身子不宜走出朱府,我二弟他最近也極少見人?!?/br> 晏三合淡淡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朱遠墨又沖謝知非抱了抱拳:“謝三弟,這一路辛苦了?!?/br> “沒什么?!?/br> 謝知非回禮:“朱大哥瞧著瘦了好多?!?/br> 朱遠墨又只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