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444節(jié)
“是!” 沈沖招來隨行侍衛(wèi),低聲吩咐了幾句,一轉身,恰好看到了殿下沒由來的笑了下。 沈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盒月餅的事情。 預感異常準確。 下一瞬,趙亦時輕描淡寫地問:“你說她收到那盒月餅,會怎么想?” 沈沖搖搖頭:“小的猜不出來。” 他跟在殿下身邊十多年,還從來沒聽過殿下主動提起任何一個女子。 竟然是李不言? 一個婢女?? 沈沖咬咬牙,拐了彎地試探:“殿下也不怕三爺他們心里有什么想法?” 趙亦時嘴角揚起一道微小的弧。 “就是想送了?!?/br> 第445章 出事 謝三爺?shù)牟淼每?,去得也快?/br> 那天夜里七人商議過后,他就像吃了什么靈丹妙藥一樣,突然活過來了。 活過來的三爺住回謝府,又開始了早出晚歸的風流紈绔的生活。 至于裴大人,僧錄司有眼睛的都發(fā)現(xiàn),原本渾水摸魚的裴大人,開始熱愛起這份差事,沒事就往寺院里跑,和那些個禿驢們打成一片。 一打聽才知道,裴大人最近受了情傷,生了出家的念頭。 那么,晏三合在做什么? 她穿上打補丁的衣服,打扮成男子的模樣,準備在棺材鋪里找一份伙計的工作。 這世道什么買賣都能半路轉手,唯有開棺材鋪的買賣,輕易轉不了手。 但凡做死人買賣的生意人,八字一定要夠硬,能克得住陰邪之物,否則就是要財不要命。 所以棺材鋪多半是一代一代傳承下去。 鄭家一百八十具尸體,就有一百八十具棺材,短時間內一個棺材鋪是接不住這么大筆的生意的。 四九城所有的棺材鋪加起來都未必夠。 而且所有的棺材鋪,可不光只賣棺材,身后還認識一幫子專做白事的人。 有專門斂尸的; 有幫尸體凈身、更衣的。 有吹拉彈唱的…… 這些人每次接白事,都會事先把死者的情況摸清楚,雖然干得是最下九流的事情,但卻是最直接接觸鄭家尸體的人。 晏三合算計好了,每個棺材鋪都干個三五天左右,然后以身子壓不住陰邪之物為由,換下一家。 一來不會讓人起疑心,二來掌柜也樂得找個白干活的。 然后計劃沒有變化快。 這時,晏三合剛從第一家出來,就被朱青攔住了去路。 “三爺在古月樓等姑娘,有急事,” “什么事?” 朱青咬咬牙,壓低了聲道:“太孫在南邊出事了。” 晏三合:“……” …… 古月樓,賓客人來人往。 三樓盡頭的包間里,門從外面被推開。 謝知非站起來,“來了,快坐吧?!?/br> 晏三合目光掃一圈,“怎么就你一個?小裴爺呢?” “他一會就來?!?/br> 話音剛落,門從外面被推開。 李不言背著包袱走進來,一臉疑惑道:“三爺把我叫來做什么?還讓我?guī)习雮€月的衣裳?咦,三合你也在?” 晏三合直視謝知非,“為什么要不言帶上半個月的衣裳?” 謝知非一邊倒茶,一邊說,“我們先吃東西,這里的素齋……” “先說話吧?!?/br> 晏三合打斷,“都這個時候了,哪還有胃口吃。” 謝知非沉默了片刻。 “剛剛得到的消息,懷仁遇刺,南邊的太醫(yī)不放心,需要從京里調一個我們自己人過去,想請李姑娘護送一趟?!?/br> 遇刺了? 晏三合與李不言對視一眼,問,“為什么找不言?” 謝知非伸出三根手指,“一,懷仁不想伸張?!?/br> “不伸張的原因?” “一旦伸張,陛下一定會將他召回京城養(yǎng)傷,太子腿腳不便,南邊的事情十有八九會落到旁人手上,他的布局都要落空。” “要權不要命!” 晏三合冷笑一聲:“第二呢?” “懷仁身邊不缺高手,明里的,暗里的,竟然還遇了險,為了以防萬一,我想在懷仁身邊安一枚暗棋?!?/br> 謝知非看了眼李不言:“她身份隱蔽,身手極好,而且還是個長相好看的姑娘,可以……” “可以扮成太孫的侍女,又可以扮成太孫的相好,還容易讓人忽略、輕視?!?/br> 李不言一挑眉:“是不是啊,謝三爺?” 到了這個份上,謝知非也沒什么可遮著瞞著的。 “是。” 晏三合:“護送的太醫(yī)是誰?” 謝知非:“明亭就是為這個事情忙去的,是他的庶弟,裴景。” 晏三合:“這人的醫(yī)術?” 謝知非:“裴叔手把手教出來的,極有天分?!?/br> 晏三合:“裴景找什么理由出京?” 謝知非:“裴家在臨安府有藥鋪,裴景去那邊坐診一個月?!?/br> 真是好算計。 一個誰也不認識的李不言; 一個在裴家不顯山不露水的庶子裴景; 前者身手好,后者醫(yī)術好,都是對皇太孫最有用的人。 晏三合又問:“怎么會遇的刺?兇手是誰?” “如果我知道是誰,一定不會瞞你?!?/br> 謝知非靜了一瞬,又道:“天高路遠,他只讓飛鷹傳來一句話,我這頭也著急著呢?!?/br> 晏三合垂下眼,心里翻江倒海。 她心里是不愿意李不言摻和到這些事情中去,但謝知非開口…… “這事我說了不算,讓不言自己做決定。她說不去,還請三爺另請高明?!?/br> 謝知非目光一轉,“李姑娘……” “喲,用得著我的時候李姑娘,用不著了,就李不言?!?/br> 李不言抱著手臂,“三爺這臉變得可真夠快的?!?/br> 還記著仇呢? 謝知非咬咬牙,好一會兒才道:“我認識懷仁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他送人月餅,而且還是千里迢迢。” “又怎樣,一盒月餅而已?!?/br> 謝知非一看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直往下沉,但強人所難的事情,他也做不出來。 “既然如此,這事就當沒說,我另想辦法,吃飯吧?!?/br> “我說不去了嗎?” 李不言兩條眉毛高高吊起。 “我只有一個條件,我家三合不能少一根汗毛,少一根,你謝三爺給我磕一個頭?!?/br> 你就是不說,我也不能讓她少一根汗毛。 謝知非擲地有聲:“一言為定。” 既然答應下來,李不言做事十分干脆,“什么時候出發(fā)?” “明亭和他庶弟應該就在來的路上,他們來了就出發(fā)?!?/br> 那也就是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