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256節(jié)
謝知非硬生生收了笑,一本正經(jīng)道:“我在回來的路上,幫你想了想鑼的幾個用法,你要不要聽聽?” 晏三合還沒回答,李不言眼睛瞪大一圈。 她在回來的路上,盡想著晏三合和小裴爺那點事了,他謝三爺竟然還有心思想這些? “想聽,你說!” “喪、葬、嫁、娶,那是一定要用到的。除此之外,皇帝巡視,大官出行也需鑼鼓開道; 秀才中舉,家有紅白喜事都會敲鑼;就是街頭賣拳賣藝的,上來也是先一通鑼聲?!?/br> 謝知非:“對了,唱戲用的是小鑼,鼓點子一敲,小鑼聲一起,這戲就算開了場。等你腳好了,哪天我?guī)懵爲(wèi)蛉??!?/br> 最后一句話,晏三合壓根沒聽見,她腦子已經(jīng)轉(zhuǎn)開了。 能聽到鑼聲的地方可太多,哪一種鑼聲才是靜塵念念不忘,以至于心念成魔的呢? “喲,又是這么巧,三弟也在?” 這不是太巧,這是陰魂不散。 謝知非眼中的鋒芒一閃而過,轉(zhuǎn)過身,笑得一臉和氣,“二哥啊,好久不見!” 第256章 嫉妒 是好久不見! 他不過是去保定府做了一筆買賣,十天不到的時間,一個傷了,一個瘸了,還有一個……瘋了! 謝不惑看了眼身后,烏行忙上前把紙包塞到湯圓手中。 “這是保定府的蜜餞,給晏姑娘解解悶?!?/br> 謝不惑說完,也走到窗前,看著竹榻上的晏三合,一臉惋惜。 “不知道姑娘的腳傷了,否則就買些那邊的跌打膏藥回來,聽說藥效是好的?!?/br> 晏三合一頷首:“多謝?!?/br> 李不言莞爾一笑,“兩位爺要不都進屋喝盅茶吧!”堵著窗戶實在不像樣! 謝二爺:“不必了!” 謝三爺:“好??!” 三爺微笑著,口氣不咸不淡道:“二哥怎么來了就走啊,也不進屋里坐坐?” 二爺回以不咸不淡的口氣:“剛進府,衣服也沒換,長輩也沒見, 去晚了失了禮數(shù)?!?/br> 謝三爺聽了這話,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謝二爺,只是一眼,便從窗戶邊走到了正堂。 “湯圓,這蜜餞金貴,都是二爺?shù)囊黄囊?,你可不能偷吃?!?/br> 湯圓一張圓臉漲得通紅,嗡聲道:“誰偷吃了,三爺別冤枉人?!?/br> “笨,我這是好心提醒?!?/br> 謝三爺敲她一記腦袋,沖屋里喊,“那個誰,說好給茶喝的呢,茶呢?” 李不言表情扭曲了一下,趕緊跑出去沖茶。 謝不惑像是沒有聽到老三那幾句話,依舊一臉溫和道:“晏姑娘好好養(yǎng)傷,等我見過長輩,再來陪晏姑娘說說話?!?/br> “多謝?!标倘弦琅f是不冷不熱的兩個字。 二爺一走,三爺?shù)牟枰膊缓攘?,與李不言說了兩個字“有事”,便揚長而去。 李不言捏著一把茶葉,收起來也難受,沖泡開來也難受。 愣了半晌,她索性把茶葉一扔,揪住正把蜜餞收起來的湯圓,惡狠狠道:“說,你們家二爺和三爺?shù)降资裁闯穑裁丛???/br> 湯圓驚了一跳,“左,左不過是嫡啊,庶的那些。” “不可能?!?/br> 李不言面露狠色,“你和我說實話?!?/br> 湯圓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只知道三爺不怎么待見二爺,不止三爺,大爺也不待見?!?/br> “不言,聽說謝總管晚上都是一個人睡,要不……你問問他去?!?/br> “好主意?!?/br> 李不言松開湯圓,把頭探進房里:“小姐,斯文的問,還是粗魯?shù)膯枺?nbsp;” “看他表現(xiàn)?!?/br> 晏三合眼里有冷笑閃過。 本來她不好奇,被謝老二鬧這么一出,不好奇也好奇了。 衣裳沒換,長輩沒見,聽著她傷就跑來了。 偏偏另一個受傷的就在他面前,還是手足兄弟,他卻只字不問。 她一介孤女何德何能? …… 青石路上,主仆二人并肩而行。 “二爺這一趟去靜思居,有些沖動了,至少也該問一問三爺?shù)膫!?/br> 烏行看著主子的臉色,小聲道:“三爺剛剛瞧二爺?shù)难凵?,很不善。?/br> “怎么著,全天下的人都得圍著他謝老三轉(zhuǎn)???” 謝不惑冷笑:“問他的人排著長隊呢,用得著我那點虛情假意?” “這不是做給老爺和老太太看的嗎?” “反正他們看見了,也只當(dāng)看不見?!敝x不惑冷笑一聲,便往木香院去。 柳姨娘聽說兒子回來,已經(jīng)站在屋檐下等著。 謝不惑上前行禮。 柳姨娘看著兒子風(fēng)塵仆仆的臉,笑道:“酒菜都備下了,就在姨娘房里用些吧?!?/br> “好?!?/br> 母子二人進到里間,小圓桌前早就坐著俏麗的謝婉姝。 她一見著自家親哥的面,小嘴一嘟,小手一伸:“我要你帶的蜜餞呢?” “急急忙忙趕回來,沒時間了?!?/br> 謝不惑掀衣坐下:“一回來就聽說小裴爺上門給晏姑娘提親,姨娘,這怎么回事?” 柳姨娘替兒子斟酒,“聽說是瞞著長輩過來的,這會又被拎回去了,小裴爺這回行事有些魯莽?!?/br> 那小子,可不是就魯莽嗎? 謝不惑抿了口酒,“老三的傷和晏姑娘的腳,又是怎么一回事?” “三哥是被徐家人打的,晏姑娘的腳是自己扭的?!?/br> 謝婉姝聲音又脆又甜。 “我和姨娘一個個都去瞧過了,沒什么大事。二哥,徐家倒臺了,欺負(fù)我的畜生聽說進了錦衣衛(wèi)受審,真是活該!” 謝不惑知道這事沒這么簡單,“哥知道了,用飯吧!” 謝婉姝卻沒動筷子,手托著腮道:“二哥,小裴爺怎么相中了晏姑娘,一個性子躁,一個性子冷,不配??!” 謝不惑看了妹子一眼,沒說話。 “再說了,門第上也差了十萬八千里?!?/br> 謝婉姝輕聲嘆了口氣,“不過這會,我倒有些羨慕晏jiejie的福氣了,命怎么就那么好的呢,得了小裴爺?shù)那嘌?!?/br> “啪!” 謝不惑手里的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堂堂謝府二小姐,這話是你該說的嗎?” “哥,我說說怎么了?” “你這樣說,不僅顯得你蠢,還顯得你眼皮子淺。” “我……” “你什么你?” 謝不惑:“我早就和你說過了,和晏三合親著些,親著些,你倒好,平白無故的還嫉妒上了?!?/br> “我嫉妒了嗎?我,我……” 謝婉姝急得眼淚掉下來:“我就是覺得她命好,什么堂堂謝府二小姐,我還不如她命好呢!” 謝不惑:“你哪里命不好?” “……也沒個嫡子向我提親??!” 謝婉姝眼淚汪汪,“哥都二十二了,按理早該成家立業(yè),也沒見著誰為哥打算打算,庶出的命就是不好,難道我說錯了嗎?” 謝不惑蹭的站起來,冷著臉沖柳姨娘道:“姨娘好好管教管教,再這么胡言亂語下去,總有一天為我們二房惹了禍?!?/br> 說罷,他拂袖而去。 屋里傳來謝婉姝嚶嚶的哭泣聲,還有姨娘低低的安撫,聽在謝不惑的耳中,與這燥熱的天氣一樣,讓他心頭的火,一股一股涌上來。 “二爺?!?/br> 烏行上前,從懷里掏出一封封了口的信,“剛剛門房送來的?!?/br> “誰的?” 烏行看了看四周,掩著嘴道:“杜姑娘?!?/br> 杜依云? 謝不惑眉頭微微一皺,把信收入袖中,若無其事的回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