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242節(jié)
“那等朱青回來,我讓他來叫你?!?/br> 李不言走到謝知非面前蹲下:“三爺,上來?!?/br> 謝知非一大男人,哪好意思讓女人背,“我院里有人,湯圓,你去叫?!?/br> “謝知非,這個時候別嬌情;湯圓,你趕緊去喊裴太醫(yī)?!?/br> 晏三合口氣很沖,聽在謝知非的耳朵里卻是暖的,“我這不是怕自己身子沉,把你家不言壓壞嗎?” “三爺快別,兩個你,我都背得動,壓不壞!” “那我就不客氣了?!?/br> “你也不是客氣的人?。 ?/br> 三爺一噎,瞪晏三合一眼,“管管你的人,我沒被人打死,倒要被她活活氣死。” 他這一瞪,一雙桃花眼尤為雪亮。 晏三合只覺得心砰的一下,跳得快了半分。 怎么會呢? 她摸著心口,微蹙著眉想,那張臉被打得面目全非,根本瞧不出哪里好看,我為什么會心跳加速? 晏三合緩緩躺下去,用扇子擋住了臉,這會臉上也有些微微發(fā)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腳步走近,她懶洋洋道:“不言,他人怎么樣了?” 院門口,吳氏看著兩張并排的竹榻,只覺得透不過氣來,冷笑道:“晏姑娘自己還傷著,怎么在惦記別人呢?!?/br> 晏三合一驚,拿起扇子,見是吳氏,淡淡道:“是太太啊,請坐?!?/br> 吳氏朝身后看一眼,李正家的忙把手里的紙包拿過去:“晏姑娘,這是太太給的二兩人參,給晏姑娘養(yǎng)傷用?!?/br> 晏三合撐著竹榻艱難地坐起來,“多謝,放小幾上吧!” 小幾上,謝知非帶來的二兩蟲草還在,李正家的紙包放下去,朝吳氏努努嘴。 吳氏眼不瞎,瞧得清清楚楚。 聽說柳姨娘看三兒時,咬咬牙拿出了二兩蟲草,這會卻出現(xiàn)在靜思居里…… 哼,這妖女瞧著清清淡淡,背地里的小動作可不少。 吳氏在另一張竹榻上坐下,“腳怎么傷著了?” 晏三合:“自己不小心?!?/br> 吳氏一臉的語重心長:“姑娘家,走路要走得穩(wěn)重,別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容易傷著?!?/br> 晏三合看了眼吳氏,不說話。 “走路穩(wěn)重,也就是做事穩(wěn)重,不浮躁,不輕佻,才是正經(jīng)女子該有的樣子?!?/br> 吳氏笑笑:“晏姑娘,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晏三合再看她一眼,依舊不說話。 吳氏得不到回應(yīng),想了想,又道:“姑娘是老太太的娘家人,老太太這人最重規(guī)矩,姑娘不為著別人,只為著老太太,以后……” 話到這里一卡,吳氏吸了口氣,才接下去道:“以后走路也要小心些,別莽撞了?!?/br> “太太原本想說的,是以后行事要收斂收斂吧?!?/br> 吳氏一驚,她怎么知道? “太太看不順眼我,就直截了當(dāng)說,但要許愿,那得去廟里,千年古剎,那是有求必應(yīng)?!?/br> 吳氏的臉色唰的沉下來,蹭的站起來,“晏姑娘,我好心關(guān)心你的傷,你竟然不知好歹……” “喲,這是祖墳都沒哭過來,就跑來哭亂墳崗了?” 不知何時,李不言走進(jìn)院里,身后還跟著一個臉色蒼白的湯圓。 湯圓膽戰(zhàn)心驚地扯了扯李不言的衣袖,示意她別再說了。 李不言能忍住,那不叫是李不言。 “噢,我明白了,原來太太您不用理家,是閑的?!?/br> 吳氏被戳中了心頭之痛,罵道:“一個服侍人的丫鬟也敢這么對主子說話,反了天了?!?/br> 你是我哪門子主子? 李不言走到吳氏跟前,莞爾一笑。 “太太啊,你得注意點啊,老太太都沒說我家小姐什么,你就不要越過她老人家來教訓(xùn)人了,這樣顯得……” 李不言眼中射出寒光的同時,輕輕吐出四個字。 “特別忤逆!” 第242章 彈劾 謝知非回世安院,裴太醫(yī)就匆匆而來,跟在他身后的,是消失了一天的裴明亭。 裴太醫(yī)一看謝知非的傷,氣得要拿砒霜毒死他。 這小子太不拿自己的身體當(dāng)回事了,有他這樣的嗎? 謝知非那嘴兒,立刻就跟抹了蜂蜜一樣,三言兩語一說,裴太醫(yī)不僅不氣,換藥下手的時候還特別輕。 換好藥,裴太醫(yī)嫌棄地看了眼自個兒子,“我去靜思居看看晏姑娘。” “爹,我跟你一塊去?!?/br> “不用?!?/br> 裴太醫(yī)伸手點點兒子:“你好好陪著承宇,別玷污了人家姑娘家的閨名?!?/br> 裴明亭:“……” 那完了,我不僅想玷污人家姑娘的閨名,還想玷污她的人。 “那你跟晏姑娘帶句話,我晚點去瞧她?!?/br> 裴太醫(yī)沒理會兒子,甩袖離去。 裴明亭便往床邊一坐,“謝五十啊,今兒這一天,那叫一個風(fēng)云跌宕?!?/br> 從小到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根本不用謝知非開口,就知道他心里在惦記什么。 “上午,陸時穿緋衣把徐來彈劾了,下午順天府尹就來了好幾撥擊鼓鳴冤的人,都是控訴徐晟的?!?/br> 裴笑:“漢王帶著人去了莊上避暑,現(xiàn)在徐來就是條喪家之犬,到處求爹爹告奶奶呢!” “徐晟呢?” “你的那些好兄弟都替你招呼著呢,聽說吐出來不少條人命官司,弄不好,這小子得判個秋后問斬,就看漢王愿不愿意出手救了?!?/br> 說到這里,裴笑忽然一頓。 “謝五十,錦衣衛(wèi)的人你熟,再逼一逼,動動刑,說不定能讓徐晟吐一點他老子的事情出來……” “萬萬不可!” 謝知非:“不要痛打落水狗,會跳墻?!?/br> 裴笑:“你是怕漢王……” “是!” 謝知非想著父親的話,“這段時間我不去兵馬司,你每天去僧錄司點個卯后,就過來陪我?!?/br> “陪你干嘛?” “陪我吃喝玩樂,眠花宿柳,打馬賭錢……對了,等我傷好一些,順便做做神公?!?/br> “神公是個什么玩意?” “既然有神婆,就有神公。她那個性子,一天兩天還能坐得住,十天半個月只怕能急死,我們一道幫她。” 幫自個娘子,裴笑心里一萬個樂意啊,“得,就陪你?!?/br> 謝知非:“好兄弟!” 裴笑不像往日般和他玩笑,又道:“今日陸老御史除了彈劾徐來外,還彈劾了一個人?!?/br> “誰?” “大太監(jiān)嚴(yán)如賢。” “什么?” 謝知非驚得坐起來,牽動剛剛包扎好的傷口,又“哎啊”一聲,疼的冷汗都下來了。 裴明亭對他的失控一點都不意外。 嚴(yán)如賢是誰? 陛下身邊第一得意人。 十二歲凈身跟在陛下身邊,那時候的陛下,連個王爺都還沒封上呢。 他從端茶遞水的小太監(jiān)開始,跟著陛下南征北戰(zhàn),從未生過二心。 主仆二人漫長的歲月相伴后,一個封王稱帝,一個成了宮里當(dāng)之無愧的大太監(jiān)。 嚴(yán)如賢如今的身份,按理早就可以頤養(yǎng)天年,可陛下還讓他在跟前侍候著,足見對他的依賴和信任。 謝知非心思一定:“陸時彈劾嚴(yán)如賢什么?” “弄權(quán),貪腐,還有……” 裴明亭突然聲音一壓,“yin亂宮闈。” “什么?” 謝知非驚得半天都沒咬出一個字來。 太監(jiān)都是些無根的人,最常見的是找?guī)讉€水靈的宮女對食,做做野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