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150節(jié)
阿也說得沒有錯,這六個人當(dāng)中,以這個最年輕的姑娘最深不可測。 “小丫頭,你只管問?!?/br> 晏三合:“你說你是冤枉的,除了上面你說的這些以外,還有什么證據(jù)?” 吳書年:“沒有!” 晏三合:“既然沒有,我如何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 吳書年:“晏姑娘沒聽過一句話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沒必要騙你。” 晏三合搖頭,“不是一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就可以一帶而過的。我化念解魔,還得講個因果是非?!?/br> “說得好!” 謝知非沉著臉道:“這個案子除了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省以外,還有錦衣衛(wèi)在暗中探查。四部聯(lián)手,如何會查錯案?” 這時,周也突然冷笑一聲,“我也想知道,明明四部聯(lián)手,如何還會查錯案?” 謝知非被他這一激,又怒了,“周也,你別忘了你是華國的官?!?/br> 周也眉心一壓,“不好意思了三爺,在我這里只認(rèn)吳家這一個主子?!?/br> 謝知非咬牙,“你這是叛國,是死罪,當(dāng)誅九族?!?/br> 周也抬起下巴,輕蔑一笑:“我赤條條一個人,沒有九族。” “你……” “我什么?” 四目相對,兩人的眼神都冷的跟冰碴似的。 “阿也!” 吳書年的聲音帶著顫抖,“你扶我起來!” 周也如刀一樣的眼神刮過謝知非,彎腰把吳書年扶起來。 吳書年晃了晃,穩(wěn)住身體后,一把推開周也的手,一步一步挪著兩條腿往前走。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像是走在刀刃上。 終于,他走到水缸前,扶住缸沿,回頭深深看一眼謝知非。 “這水缸里有六條魚,知道為什么是六條嗎,三爺?” 為什么? 六人心里都在問。 吳書年輕描淡寫道:“代表我曾經(jīng)去了華國京城六次?!?/br> 一記悶雷劈在謝知非身上。 錦衣衛(wèi)踏遍千山萬水要找的人,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進(jìn)進(jìn)出出? 這…… 膽子也忒大了! 第151章 選擇 “阿也每年進(jìn)京述職,我便裝扮成他的下人也跟著去。你們一定好奇我冒著這么大的危險,進(jìn)京去做什么?” 吳書年慢慢挺直了腰背,目光幽遠(yuǎn)深邃。 “我父親在你們眼里,或許是亂臣賊子,但在我心里,他就是個大英雄。 英雄可以做驚世駭俗,把天都翻過來的大事;也可以孤獨的死在冬至的夜里,那都是光明磊落。 我這一生在他的庇護(hù)下沒什么出息,窩窩囊囊,躲躲藏藏,但……” 他急促的換了口氣。 “但只要我還有口氣在,就不容許有人誣蔑他,不容許有人往他身上潑臟水。 所以每一年進(jìn)京,我都在暗中調(diào)查殺害鄭家真正的兇手。 直到三年前,我開始服用還魂丹,我,我……我再也沒有力氣為我的大英雄平反了。” 眼淚從他深深凹陷的眼眶中落下來。 周也走上前,輕輕擁住了吳書年,沉聲道:“這三年,都是我一個人進(jìn)京,除了述職和買藥外,我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機會。” 晏三合:“什么機會?” “查案這條路之所以走不通,是因為我是外官,根本接觸不到京城的水,更不要說探一探它的深淺,而你們……” 周也緩緩?fù)鲁鲆豢跉狻?/br> “一個僧錄司右善世,一個北城兵馬司指揮使,你們不僅身在水中,而且熟悉水性,深知它的深淺。” “你要我們查鄭家的案子?”裴笑驚得脫口而出。 “我們幫你們化念解魔。” 周也目光緩緩掃過面前的晏三合,謝知非,裴笑,一字一句。 “你們幫吳家父子平反,找出屠殺鄭家的真正兇手,祭奠死者的亡靈,也能讓書年和我……死而瞑目?!?/br> 每個字都生硬著碰著三人的耳膜,不等他們作出反應(yīng),面前的吳書年嘴一張,一連吐出好幾口血來。 “書年?” “主上!” 吳書年沖周也慘然一笑,“對不起,阿也,這一回我沒忍??!” 周也臉色大變,手往他身下一抄,把人打橫抱起來。 “三位,我等你們半個時辰,也只等你們半個時辰?!?/br> 院子里空落下來。 三人面面相覷,臉色都十分的難看。 …… 事情到這個地步,所有的謎底都已經(jīng)解開。 下面要做的,是選擇。 可怎么選擇呢? 晏三合看著水缸里的魚,平靜道:“我們各自表態(tài)吧?!?/br> 裴笑看看晏三合,再看看謝知非,“表態(tài)之前,我有個問題,你們相信他們說的話嗎?” 晏三合:“我信!” 謝知非:“我不信!” 裴笑白眼都翻不出來。 看! 自己內(nèi)部不統(tǒng)一,怎么答復(fù)別人。 裴笑問:“晏三合,你為什么信?” 晏三合:“因為他們沒必要費這么大的勁,來給我們編一個謊?!?/br> 裴笑又問:“謝五十,你為什么不信?” 謝知非看了晏三合一眼。 “四部同時查一個案子,誰在其中做手腳,都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案卷我親眼看過,沒有任何問題?!?/br> “你為什么會去看鄭家的案卷?”裴笑愣了愣。 謝知非眼中有什么一閃而過。 “這個案子的案犯,到現(xiàn)在都沒有抓住,每年考核,四部都要舊事重提,我們五城兵馬司不看案卷,如何拿人?” “謝知非。” 晏三合直視著他,“你給我一個吳書年說謊的理由?” “晏三合?!?/br> 謝知非回敬她,“那你給我一個吳書年沒有說謊的理由?” 晏三合:“吳關(guān)月愛民如子這一點,你承認(rèn)嗎?” 謝知非:“承認(rèn)?!?/br> 晏三合:“他的愛民如子,帶來兩個后果。” 謝知非:“哪兩個?” 晏三合:“一個是大齊的百姓到現(xiàn)在都在念著他的好?!?/br> 謝知非:“另一個?” 晏三合:“周也受他的影響,也愛民如子?!?/br> 謝知非眉一壓,“然后?” 晏三合:“吳關(guān)月在造反逼宮時,屠殺的是陳氏一族,連那個叫孫斌的老臣都留著沒殺,可對?” 謝知非四肢一僵,語速明顯慢了下來:“對!” 晏三合:“由此可見,這人不會濫殺無辜,可對?” 謝知非艱難的點了一下頭。 “我記得,當(dāng)時在解晏行心魔的時候,就對你父親說過一句話,我說冤有頭,債有主,還輪不到鄭將軍一府。” 晏三合屈指敲敲缸沿。 “鄭將軍一府除了鄭老將軍以外,還有誰是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