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夫婦的擺爛日常 第25節(jié)
“喲?!绷_義初經(jīng)過的時候看了葉從意一眼,賤兮兮地笑道,“這還沒開始動手呢,小美人就開始心疼夫君了?” 葉從意死死瞪他。 “這位謝大人可是豐王手底下的人,豐王你知道吧?總之就是一個很大的官,”顏酉也湊了個頭,“你要動他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豐王?”羅義初顯然一愣,隨即又癟嘴嗤笑一聲,重復道,“豐王?!?/br> 牢頭把牢門打開,羅義初走進謝元丞所在的那間牢房。 “本官管他是什么大人還是什么王,本官只知道這里天高皇帝遠?!彼p蔑地掃一眼謝元丞,笑道,“匪盜猖獗,地動多災,想悄無聲息地殺幾個朝廷命官簡直是——” 他抬起手,緩緩將掌心朝下,說:“易如反掌啊?!?/br> 第二十六章 “有句俗話叫什么來著……”羅義初似是?在思考, “哦對,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本官不?管你們在京都一帶如何權勢滔天受人敬仰,但如?今在縉州, 我才是?這?里的天?!?/br> 謝元丞闔目靠墻坐在鋪在地面的草席上, 聽到開門的動靜眼皮甚至都沒睜一下。 不?知哪兒來的火氣,羅義初斜著眼睛看一眼身旁跟著的獄卒,下巴微微一抬。兩個獄卒當即明白示意,舉著長棍一左一右把謝元丞架了起來。 “帶去那邊綁著?!绷_義初指了一個地方, “就在他夫人面前, 本官最愛看恩愛夫妻一方眼睜睜看著另一方受盡折磨卻無能為力, 最后生離死別的戲碼了?!?/br> 葉從意握緊拳頭,指甲嵌在掌心留了印。她所在的那間?牢房正前方就是?刑架, 旁邊掛著的各種刑具讓人看了就覺得?膽戰(zhàn)心驚。 獄卒的動作很快, 三兩下就把謝元丞綁上去。 羅義初背著手,慢悠悠地走過去。腳下踢到一塊硬物, 他俯身撿起一看,是?一根長短約十五寸的鐵棍。 葉從意瞳孔一縮。 “嘖,這?玩意兒拿著稱手?!绷_義初拿著鐵棍,在掌心掂了掂,“就是?不?知道這?一棍打?在身上的滋味會如?何……” 他扭頭看了一眼葉從意,說:“不?如?讓本官拿你這?位夫君練練手?” 話音一落, 羅義初反手就給了謝元丞一棍。 入髓的疼痛感從腹部往渾身散發(fā),也不?知是?不?是?怕葉從意擔心,謝元丞愣是?憋住一聲沒哼。 “看著身嬌體貴,骨頭倒是?挺硬?!绷_義初又打?了幾棍, “你那漂亮夫人怎么?替你求情啊?!?/br> 夫婦二人挨揍的不?吭聲,看著人挨揍的不?求饒, 羅義初頓時就覺得?沒意思了。他看著謝元丞得?意地說:“你讓她開口求求本官,或許本官一心軟就放了你呢?” 謝元丞張嘴就是?滿口血腥味兒,津液夾雜著血沫啐在羅義初臉上:“呸。” 羅義初在臉上抹了兩把,怒極反笑,轉身往葉從意在的方向走了兩步,說:“本官竟不?知京都烏衣門第的富貴鄉(xiāng)居然能?養(yǎng)出這?樣的硬骨頭來?!?/br> 他說到“來”字的時候遽然轉身,快步走向謝元丞猛踹他一腳,鐵棍再次舉起。 葉從意掌心隱約沁出血色。 顏酉急得?頭從牢欄寬大的縫隙里卡出一半,她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恨不?能?替葉從意油煎火燎:“謝夫人!你夫君就要被打?死了,你倒是?開口替他求情啊!這?老……” 到底是?想起自己也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rou,顏酉飛快地改口:“這?羅大人不?是?說只要你求情了就考慮放你夫君一馬??!” “那就請羅大人打?死他吧?!比~從意終于開口,“往頭上打??!?/br> 羅義初動作一頓。 顏酉轉頭:“你嚇傻了吧?” 顏酉震驚得?不?行,雖然相?處的時間?并不?算長,但在她的印象中,葉從意和謝元丞夫妻二人感情甚篤。她混跡在風月場多年,跟在馮立果身邊見過不?少丈夫挨官棍,妻子?在一邊哭天喊地恨不?能?以身去擋的場景。 而葉從意與她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眼睜睜看著謝元丞挨打?,反應不?似尋常夫妻,不?哭不?鬧面上也并沒有太大的波瀾。只當葉從意是?被嚇傻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可她萬萬也沒想到葉從意會說出這?樣的話。 “打?死他?”羅義初問?,“你不?心疼嗎?” “不?心疼?!比~從意表現(xiàn)得?滿不?在乎,“你殺了他,就放了我和這?位顏姑娘?!?/br> 顏酉:“?” 顏酉:“你怎……” 你怎么?學起匡蘭月來了?! “本官想知道為?什么??” “因為?我不?喜歡他。”葉從意說,“你殺了他,我便自由了?!?/br> “羅大人手眼通天我不?信你什么?消息都談聽不?到。我本是?戶部侍郎葉學海的嫡女,自幼被養(yǎng)在偏地,可我打?小便身體不?好?,偏地的赤腳大夫岐黃之術不?如?京都名醫(yī),為?著治病才不?得?已上京。” 葉從意說著,看了眼謝元丞:“豈我方一入京,就被那人上門逼婚。可我本有婚約在身,如?何能?棄我未婚夫于不?顧,他就拿我父親的仕途和我整個葉府的身家性命來逼迫我,百般無奈之下,我才嫁給了他……” 顏酉瞪大了眼睛。 這?般秘聞也是?她能?聽的嗎? “我與顏酉姑娘不?過是?一介女流,放了我們兩個也威脅不?到大人你?!比~從意擦著眼角根本不?存的淚,“相?反,我能?給你意想不?到的好?處?!?/br> 羅義初好?奇道:“什么?好?處?” 葉從意:“匡蘭月父親留給她的萬貫家財?!?/br> 羅義初饒有興致看她。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葉從意手扶著牢門,掌心的血痕不?著痕跡地擦在牢欄上,“匡蘭月其實一早就把她父親留給她的東西從錢莊取了出來?!?/br> 羅義初眼睛一瞇:“她告訴你了?” “自然?!比~從意點頭,“而且她還把藏寶之地都告訴我了。” 羅義初“啊”了一聲:又問?:“那她為?什么?會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你呢?” “因為?我答應她要替她父親報仇?!?/br> “什么?仇?” “殺了馮立果?!?/br> 羅義初裝糊涂:“為?什么?要殺馮縣丞?那不?是?她夫君嗎?” 葉從意:“你真的不?知道嗎?” 羅義初:“本官應該知道?” 葉從意搖了搖頭:“照理?說不?應該?!?/br> “可你露餡兒了?!比~從意說,“你對匡蘭月家產(chǎn)的在意程度證實了她說的話,匡府滅門一案你也逃不?了關系?!?/br> 羅義初向她走了幾步:“那又如?何?” 葉從意退了幾步:“不?如?何。” 她說:“這?只是?我的一番誠意。若是?你放了我和顏姑娘,我便帶你去找匡蘭月藏寶的地方。屆時無論是?房契地契還是?金銀財寶,你都不?用?再跟馮立果對半分?!?/br> 羅義初瞥謝元丞:“那他呢?” 葉從意:“隨你處置?!?/br> 羅義初笑了起來:“果然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啊?!?/br> 葉從意也笑:“明哲保身才是?聰明人的做法?!?/br> 顏酉在一邊人都聽傻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她就這?么?把匡蘭月給出賣了?而且她為?什么?不?保自己的夫君反而要保下我這?么?個不?相?干的人? “最毒婦人心啊?!绷_義初笑完,臉色突然一變,看向葉從意的眼神像淬了毒,“你聽聽你說的話,毫無邏輯漏洞百出,可你覺得?本官會信嗎?” 葉從意坦然搖頭:“不?會?!?/br> 羅義初歪了歪脖子?:“那你跟本官說著一長串的意義是?什么??” 葉從意認真地想了想:“大概是?為?了讓我夫君少受些?皮rou之苦吧?!?/br> 顏酉簡直云里霧里。 不?是?,等會。 怎么?又變了? 羅義初舔唇:“你不?會真的以為?本官不?會對女人動手吧?” 葉從意誠懇地說:“倒是?從來沒把你往正人君子?那一方面想?!?/br> 羅義初怒意漸漸顯,說:“如?今本官為?刀俎你們?yōu)?魚rou,我很好?奇是?什么?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本官?” * 與此同時。 葉學海收到江戶海派人送來的書信以后,從松陽縣丞那里借了人,帶著葉府和謝元丞的一些?私衛(wèi)連夜往縉州縣趕。 但他根本不?知曉發(fā)生了什么?。 江戶海在一旁給他介紹情況。 葉學海聽得?直皺眉:“你的意思是?我女兒女婿一起被那縉州縣丞抓進了大牢?” 江戶海半輩子?都生活在這?種小地方,從沒見過這?么?大官,看見葉學海眉頭一皺就心慌得?不?行。 這?可是?朝中肱骨??! 他貓著腰低著頭,眼睛一直盯著鞋面,說:“據(jù)李捕快所言是?顏姑娘被羅義初的人抓了去,但令千金和令婿確實一整晚都沒有消息,聯(lián)系不?上了。她走之前吩咐過下官,若她未歸,就讓下官去薊州縣尋大人您?!?/br> “她們不?是?來縉州觀賞山水民情的,怎么?好?端端無故失聯(lián)了?”葉學海滿腹疑問?。 “葉大人?!笨锾m月上前行禮,“他們是?為?了我?!?/br> 葉學海看她眼熟:“你不?是?那個馮夫人嗎?” 前幾日匡蘭月在薊州縣營地布粥的時候,曾經(jīng)跟葉學海打?過交道。 匡蘭月點點頭。 葉學海:“怎么?你也來了這?里?你們幾個究竟在瞞著我做些?什么?事情?” 匡蘭月將因果娓娓道來。 葉學海擰著眉聽完全程,怒道:“這?偏隅之地的官員,當真是?目無王法!” 江戶海痛心道:“若有王法,我那摯友也不?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若有王法,薊州縣的百姓也不?會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