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被她裝到了[無限] 第95節(jié)
他們哆哆嗦嗦地對視一眼,立刻關(guān)上了門。 連解剖室都不敢看更何況去停尸房,再加上三人沒有冷凍室的鑰匙,他們離開解剖室后就飛速跑向電梯,好像身后有什么東西在索命一樣。 解剖室恢復(fù)安靜。 片刻,樂一滿身是水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以防身上的水滴在地上暴露行蹤,她并沒有什么多余的動作。 她像是在等著什么似的,一直看著門口的方向。 十幾分鐘后,她忽然道:“來了。” 姜厭下意識仔細(xì)去聽聲音,但什么都沒聽到。 十幾秒后,一陣輕巧的跑步聲由遠(yuǎn)及近響起,姜厭挑了下眉。 樂一rou眼可見地舒了口氣。 片刻,一只小手把解剖室的門推開了。 進來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女孩,扎著高高的馬尾辮,眼睛很大,有些嬰兒肥,看起來很活潑。 “任務(wù)完成,監(jiān)控室的電線已經(jīng)被我剪斷了,大家不用擔(dān)心行蹤暴露啦?!?/br> 她跑到樂一身邊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樂一嫌棄地不停往后仰,但最后還是被女孩摁在了胸前:“躲什么躲嘛?!?/br> “我可是你姐,你該多抱我!” 女孩揉了揉樂一的頭發(fā),然后跟姜厭打了個招呼:“你好,新加入的小白鼠jiejie~” 姜厭自我介紹道:“姜厭。” 女孩也學(xué)姜厭的介紹方式:“樂謠?!?/br> “我是樂一的堂姐?!?/br> 姜厭問她:“你要躲在這里嗎,我?guī)湍闾w?” “不用不用,謝謝啦,”她看向樂一,“你把冷凍庫的備用鑰匙給我吧?我去陪小嘉,那里太冷了,我去陪會兒她?!?/br> 樂一從兜里掏出了第三把鑰匙。 樂謠接過后揮了揮手,輕手輕腳地離開了解剖室。 見人離開了,樂一哼了一聲,直挺挺地躺回解剖臺,姜厭也跟著躺下了。 現(xiàn)在的信息已經(jīng)很多。 姜厭閉上眼睛開始?xì)w總目前得到的信息。 首先,在時間上看,白山療養(yǎng)院最晚在今年二月份就出現(xiàn)了此類“抓捕染病小白鼠的游戲”。 這個游戲在每周日零點開始,六點結(jié)束,至今最起碼已經(jīng)進行過十三次。 其次,在游戲的雙方來看,“主辦方”為未知靈體,針對對象是院內(nèi)的精神病患者,但又不僅僅針對精神病患者。 如果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沒有人抓到任意精神病患者,護士與普通患者也會當(dāng)做“染病小白鼠”。 再其次,所有被當(dāng)作“染病小白鼠”捉起來的人都會死亡。 而目前白山療養(yǎng)院外傳的幾起事故都是醫(yī)務(wù)人員的傷亡,并沒有病患。 在基數(shù)與信息差不平等的情況下,明明精神病病患和普通病患被當(dāng)成“染病小白鼠”抓起來的概率更大,所以白山療養(yǎng)院一定存在問題——病患的傷亡情況被遮掩住了。 最后,每次游戲都是一次“覆蓋記憶后的重啟”。 從剛才三人在走廊的對話來看,除了白山療養(yǎng)院的精神病患者外,其余所有患者都不記得之前的“游戲”,在他們眼里他們是第一次聽到類似廣播,也是第一次被廣播從睡夢中驚醒。 類似的情況應(yīng)該也發(fā)生在護士身上,畢竟如果樂一曾經(jīng)真的把所有患者都鎖在冷藏室,那護士們吃一塹長一智,現(xiàn)在應(yīng)該會立即查看鑰匙是否丟失,并迅速來搜查冷凍室。 所以雙方都沒有相關(guān)記憶的可能性很大。 但由于護士們對深夜查房這件事毫不排斥,再加上方苗在廣播里的奇怪言論與古怪調(diào)子,以及樂一說的“她們現(xiàn)在腦子很笨”,所以姜厭更傾向普通病患只是被遮蔽了記憶,而醫(yī)務(wù)人員已經(jīng)被未知靈體污染。 是擁有一定思想的行尸走rou。 其中以方苗被污染得最為嚴(yán)重。 思考完這些后,姜厭決定短暫性地休息一會兒。 她打了個哈欠,困懨懨地閉上了眼。 該說不說,在水里睡覺的體感其實還可以,就是太冷了。 但到底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姜厭也不敢真睡著,她閉目養(yǎng)神了會兒就被一道極輕的咳嗽聲叫睜了眼。 四周一片安靜。 姜厭不著痕跡地看向樂一。 樂一一動不動地躺在解剖臺上,露在衣服外的手腕因為寒冷已經(jīng)發(fā)青,就像一個真正的死人。 幾個呼吸后,樓道里忽然響起電梯開門的聲音。 第二輪檢查開始了。 姜厭迅速收回眼,高跟鞋踩在地磚的清脆撞擊聲在長廊里響起,伴隨著催命符一樣的口哨聲。 那口哨聲極為輕快悅耳,是在極悠閑的狀態(tài)下才能吹出來的音調(diào)。 有個護士正邊吹口哨邊檢查負(fù)一樓。 解剖室的溫度極低,鼻端還時時縈繞著福爾馬林強烈的刺鼻氣味,極有壓迫感的狹窄墻壁禁錮著四方,此時任何一個小的舉動都會激起人內(nèi)心的恐懼與不安。 隨著口哨聲越來越近,樂一的呼吸聲變得沉重而紊亂。 姜厭的余光看到她緊緊攥住了手邊那半人高的銀針,在一片令人心慌的氛圍中,樂一的神情越來越緊張,就在她不知道這種煎熬還要忍受多久的時候,口哨聲突然消失了。 腳步聲也隨之消失。 護士停在了停尸房外。 “............” 許久,樂一僵硬的身體漸漸放松,她吐了口氣,從解剖臺上輕輕跳了下來。 “小天只會尖叫?!?/br> “你先在這兒躺著,”她一邊活動手腕一邊看向姜厭,“我去把那個護士弄死。” 第52章 品鑒眼珠 很難想象這句話是從一個八九歲小女孩的嘴里說出來的。 姜厭起身擰了擰衣服上的水:“一起去吧?!?/br> “雖然沒掰過人, 但是應(yīng)該和掰鞋跟差不多的手感?!?/br> 怕樂一不愿意,姜厭還補充了句:“療養(yǎng)院大逃亡是征服世界的第一步!” 樂一非常滿意地點起頭。 “你還算不錯?!?/br> 她拿著她的長針在空中比劃了幾下,小臉很冷酷, 但嘴角控制不住翹了好幾下: “以后我是世界之主你就是我的手下!” 姜厭浮夸道:“那我們都要加油哦?!?/br> 樂一哼了聲, 抬著下巴往房間外走,銀針的尖在地面上滑出一道圓弧,看起來異常鋒利,能把幾個人的喉嚨串成串。 * 凌晨的停尸房寂靜無聲。 小天躺在最靠墻的停尸架上, 整個人因為恐懼開始耳鳴。 他的耳邊傳來陣陣雜音, 有時候像鳥叫, 或者是蛙鳴,這種聲音把他吵得格外清醒,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從小就特別怕鬼, 根本不敢和尸體有關(guān)的任何東西打交道,躲在停尸房實在是沒辦法。 解剖室里都是院內(nèi)病人死后捐獻(xiàn)的遺體, 一個比一個瘦,即使前兩輪的人都不怎么認(rèn)真檢查,一打眼掃過去他的體型也會十分明顯,再加上他之前在冷凍庫躲過一次,雖然沒被凍死在那兒,但對冷凍庫滿滿都是陰影。 所以他現(xiàn)在只能躲在停尸房。 分針一圈一圈地轉(zhuǎn)。 小天在尸袋里根本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狹小的袋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空氣里彌漫的腐臭味簡直要把他熏死過去,小天努力想些別的事情轉(zhuǎn)移注意力。 他這次挑選的尸袋來自上周的“小白鼠”,是個得了癌癥后被家人送到療養(yǎng)院的大爺, 他在廣播開始后根本懶得動,安穩(wěn)地躺在病床上睡覺。 結(jié)果可想而知。 護士沒有找到他們, 在搜查了一圈后,他們把大爺交給了護士長。 小天不知道最終發(fā)生了什么,他也無法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大爺死了,大爺?shù)募胰艘膊唤与娫挘@件事就這么隨隨便便過去了。 他有些難過地問過樂一為什么,那個爺爺實在是個很樂觀的小老頭,還給過他餅干吃,但樂一說這很好理解。 白山療養(yǎng)院是m市最便宜的醫(yī)療機構(gòu),沒什么好藥,醫(yī)療設(shè)施差勁,環(huán)境糟糕,醫(yī)生態(tài)度還不好,重病患者過來就是等死的,病人自己知道,他們的家人也知道。 大爺本來就是被放棄的人,既然被放棄了,他是死是活就沒人在意了。 白山療養(yǎng)院里的患者大抵都是這種情況。 樂一是,樂謠是,小嘉和他自己都是。 早就沒人為他們四個交住院費了,他們能不被趕出去都是樂一的功勞,他無意間聽到過護士們講話,他們說樂一的血比金子都貴,可能是太值錢了,樂一經(jīng)常被護士在身上的各個地方抽血。 一管一管地抽,總是抽個不停,每次抽完護士們都在笑,只有樂一疼,疼得幾天下不來床。 他知道是樂一跟院長要求留下他們的,他不想流浪,所以他很感激樂一,各種方面的感激。 他的命是樂一救的,雖然嘴硬不想承認(rèn),但樂一就是他的老大! 小天想著想著,情緒不由得開始翻涌,拳頭也逐漸攥緊了,他要為老大征服世界的理想增磚添瓦! 也就是此時,走廊突然傳來了悅耳的口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