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被她裝到了[無限] 第67節(jié)
沈笑笑懵了:“這是一上午能找到的信息量??” 虞人晚偷偷瞄了姜厭一眼,表情震驚又崇拜。 只是短短一上午,姜厭不僅找出了數年前發(fā)生在廠房的兩起命案,還確定了墜亡者的名字和身份信息,最重要的是,不久前慘死的尚德民和李榮海的共同點被找到了。 ——他們都對陸婧榮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虞人晚在旁詢問:“所以這是陸婧榮的復仇嗎?” 沈歡歡深思熟慮后,搖了搖頭:“不能確定。陸婧榮去世太久了,如果真的成了鬼怪不該現在才報仇,而且尚德民和李榮海的死相明顯和被虐殺的蛇有關系,蛇在這個事件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和陸婧榮有沒有關系,還有廠房時有時無的能量紊亂,這些都還不知道?!?/br> 聽完沈歡歡的話,姜厭擦了擦嘴,平靜道:“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尚德民和李榮海的死不僅僅是因為虐殺了蛇?!?/br> 三人都表示了同意。 姜厭吃完飯了,她放下筷子。 確定了這點就好,既然尚德民和李榮海的死不是因虐殺蛇而起,那就還有許多信息可以挖掘。 有挑戰(zhàn)性才有趣。 姜厭伸了個懶腰,準備去休息一會兒,離開飯桌前,她的屏幕上突然跳出了一條消息。 來自微博特別提醒。 ——「你真的是警察嗎?」 姜厭劃開手機,回道:「偽造警察證件是違法行為。」 聊天框上一直在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許久,對方回了消息。 「這些年問我這件事的人有許多,我也回答了很多,說實話我根本不在意你是不是警察?!?/br> 「我的態(tài)度只有一個,蘇知漁她清清白白干干凈凈,她去舊廠房絕對有原因,她的死也絕對有問題。在完整清晰的監(jiān)控錄像公開前,我會永遠保持我的判斷,你信或不信都可以,因為你的態(tài)度永遠不會影響到我的態(tài)度?!?/br> 女生的言論帶有一些莫名的攻擊性,不過姜厭大體能猜出她回復過多少妄加議論的私信,所以也不在意。 姜厭看著女生的話,想到她幾年前在蘇知漁死亡的評論區(qū)爭辯的言論,總有種她在以筆作槍的感覺。 于是問道:「介意告訴我你的工作嗎?」 女生回道:「一個小記者?!?/br> 姜厭一愣:「蘇知漁也是?」 「她去世前已經拿到了國內最知名報社的offer,」女生說,「她比我優(yōu)秀得多,如果她還在,這個世界將多出許多真相。」 之后女生把自己的聯系方式給了姜厭,讓她有時間可以聯系她。 姜厭不準備拖,所以跟還在吃飯的三人打了個招呼,走進臥室,撥通了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被接起。 “你好,”對面說。 是個有些沙啞的女聲,尾音下意識變淺變短,有著很明顯的疲憊感。 姜厭開門見山道:“我以為你會想線下見面?!?/br> 對面聽到姜厭的聲音,像是愣了一會兒:“你是女生?” 姜厭:“這很難辨認嗎?” “因為你把照片和名字都涂掉了,我還識別了下圖片看是不是網圖…” 對面的女生嘆了聲氣,聲音溫和了許多:“你好,我叫成月,先前的態(tài)度不太好,很抱歉?!?/br> 她解釋說:“這些年要我聯系方式的有很多,基本都是男人,他們說著要幫我,但沒說幾句話他們就會扯到蘇知漁的長相和隱私…” “我知道他們想干什么,我以為你也是?!?/br> 姜厭坐在床上,后背悠閑地靠在枕頭上:“那你為什么給我聯系方式?” “萬一呢?!背稍抡f。 成月說完這句話,有一段時間沒有再說話,姜厭兀自看著窗外,再聽到成月聲音的時候,她像是笑了笑:“我有些相信你是警察了。” 姜厭收回眼,“為什么?” “就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br> “….…..” 姜厭岔開了話題 :“我會幫你。” 第37章 二月橋案【二更】 姜厭其實更傾向兩人線下交談, 這樣她可以分辨成月每句話的真假,但成月拒絕了她的提議。 “我畢業(yè)后就離開了長夏市,我母親身體不好, 需要我回家照顧?!?/br> 她跟姜厭解釋道:“你想問什么就在電話里問吧, 在哪里都一樣,只要我知道就會說?!?/br> 既然人都不在長夏市,那自然也無法線下見面,姜厭只能作罷。 她先是問了最緊要的:“你為什么覺得蘇知漁死得蹊蹺?” 成月的第一句話就讓這個墜樓案陷入巨大的疑點。 “因為知漁她恐高?!?/br> 她說道。 “這件事我們宿舍的人都知道, 所以哪怕知漁有事去了廠房, 她也不會主動前往頂樓, 更不會靠近頂樓的邊緣?!?/br> “即使她是失足墜樓,她也一定有必須要去頂樓的原因, 但這件事被忽略了, 警方沒有給我合理的解釋?!?/br> 姜厭詢問:“有沒有自殺的可能?” “沒有這種可能!”成月很抗拒這種說辭,“基本所有人都說她是自殺, 求死也的確能讓人戰(zhàn)勝恐懼,但知漁非常熱愛生活,她絕對不會這樣做?!?/br> “我就沒見過比她還要熱愛我們專業(yè)的人,我曾親眼看到她是如何夜以繼日地學習,看她搜羅大小報刊只為了學習優(yōu)秀的記者是如何報道,她每一年都能拿到全專業(yè)唯一的國獎名額, 你真的很難想象她有多優(yōu)秀?!?/br> “她真的太優(yōu)秀了?!?/br> 成月像是回憶起了什么,輕聲說,“研一那年跨年,我們在路邊攤一起吃燒烤, 當時我們都喝了些酒,開始聊未來?!?/br> “我問她畢業(yè)后想做什么, 她說她要當全國最優(yōu)秀的記者,她這輩子的愿望就是寫盡身邊不平事,為百姓申冤謀福報,那時候我覺得很震撼,但又覺得太幼稚,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我在初中時就不會有了。” “不過吃完那頓燒烤,我看著她的眼睛,又覺得是知漁的話,她或許可以做到?!?/br> “她在我心里就是這樣優(yōu)秀。” 說完這些話,成月的喉嚨有些干澀,哽得難受,她給自己倒了杯水,忽然道:“你知道長夏市很著名的那個二月橋藏尸案嗎?” 姜厭搖頭:“沒聽說過,我剛來這里?!?/br> 成月:“哦對,你在私信里跟我說了?!?/br> 她解釋道,“二月橋是長夏市很著名的一座橋,五年前的夏天,也就是我和知漁在c大讀研二的時候,二月橋的橋洞里接連出現了三具女尸,當時所有人都變得恐懼外出,更怕路過那個橋。” “機緣巧合吧,采訪受害者家屬的任務剛好落在了我們實習的報社,但因為嫌疑犯一直沒抓到,大家一時都不敢接,生怕自己被殺人犯選為第四個受害者,最后是知漁主動接下來的。” “知漁那時候才研二,只是報社的一個實習記者,實習記者采訪這么大的案子根本就不合適,最后也是沒辦法,報社找了個正式記者當幌子?!?/br> “那個案子,雖然說著是兩個記者一同去,但全程都是知漁在跟進,在電視上露臉的也是她?!?/br> 姜厭皺起眉:“你覺得她的死跟這個案子有關?” “她被二月橋案子的兇手殺害了?” 成月趕忙回:“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個案子的嫌疑人已經被抓到了,而且很快就被執(zhí)行了槍決。案件經歷知漁跟我講過,殺人犯就是個變態(tài),他和妻子離婚后覺得女人都不是好東西,于是對夜里獨自回家的女性展開了報復性行為,前三個女生都是被他拖到橋洞下生生掐死的,但他在挑選第四個受害者時出了差池,那個女生是個學過散打的,不僅反擊了還逃跑了?!?/br> 姜厭不明白成月突然給她講這個案子干什么,但她沒有打斷,而是繼續(xù)聽成月往下說。 只見成月繼續(xù)道:“后來知漁采訪了那個受害女生,還跟她成為了好朋友,但是…” 電話對面突然傳來了嬰兒的哭鬧聲,成月說了聲抱歉,消失了好一會兒才又拿起電話: “抱歉,我的女兒又餓了,她太小了,很愛哭?!?/br> “沒關系。” 姜厭提示道:“你剛才說到蘇知漁與第四名受害女生成為了好朋友。” “是的,知漁很關心這個女生的心理健康,所以每隔兩三個月就會跟她聊會兒天。” 成月的聲音逐漸放緩,像是陷進了回憶里:“但在知漁去世前的兩個月,她提到那個女生的頻率突然增多了,人也有些焦慮,焦慮中夾雜著憤怒的那種,我有次聽到她在跟那個女生打電話,說她絕對不會容忍那種事情發(fā)生,她一定會幫助她?!?/br> “具體說什么我聽不清楚,那種事情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知漁說她一定會幫她?!?/br> 姜厭問:“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br> 成月壓抑地說道:“知漁不久后就死了,再也沒有然后了?!?/br> 姜厭沉吟起來:“你覺得蘇知漁去廠房跟那個女生有關?” “只能是這個原因,否則她為什么要去那里?!”成月說出了這些年來一直藏在心里的疑問:“舊廠房我從沒聽她提起過,她平日里除了實習就是在宿舍學習,從不無故出遠門,如果不是有人讓她去廠房她為什么要去那種地方??” 成月的聲音逐漸變得尖銳:“我這些年回憶起那些話,總覺得知漁是被騙了,她是被那個女孩騙了,那個女孩她恩將仇報,知漁那么關心她,她卻賣慘騙了知漁!” “知漁是被逼到頂樓的,她很怕高,她是走投無路才去那里的!” 成月的聲音越來越大,夾雜著恨與憤怒,她像是要透過時間與空間去斥責怒罵:“這種新聞還少嗎?外出打工的女孩被騙后圈禁在樓里,不被毆打的條件就是把親戚好友同齡姐妹全部騙過去,受害者成為加害者,加害者找到更多受害者,這種新聞還少嗎?!” 成月的情緒有些激動,她深深吐出一口氣,緩了好一會兒,聲音又回到了那種疲憊感,每個字都沙啞又壓抑: “知漁死后,她母親來了學校好幾次,但都被勸走了。” “知漁家境不好,沒有爸爸,mama是個盲人,過得很苦,不久前我在同學群里看到有人說阿姨因病去世了,我覺得這個世道怎么可以這樣啊,不能這樣的。” 姜厭問:“你沒跟長夏市警方說過這件事嗎?” “我打過電話也寫過信,但都沒有回音,我不知道去找誰說,只能不停轉發(fā)那條新聞。”成月輕聲懇求姜厭,“如果你真的是警察,我求求你幫幫她,她真的特別好?!?/br> “我以前遇到什么困難都想著去找她幫忙,可她遇到困難了我什么都幫不上,她真的不會莫名其妙死在那里的,你也是女生,應該也看到了評論區(qū)那么多人的惡意,她不該被這么對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