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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被她裝到了[無限] 第62節(jié)

    幾秒后,虞人晚縮著肩膀走到老人身后,臉上的表情分外羞愧難安。

    也就是從這時起,老人接連失誤,姜厭逆風(fēng)翻牌,一小時連勝三場,把老人搞得直接自閉了。

    老人納悶地猛喝了口茶,把胡子一吹,小桌一拍,中氣十足道,“再來!我這十幾年沒輸過了,我還就不信了,咱們再來一把!”

    姜厭卻是站起身準(zhǔn)備告辭。

    “以后再打吧,我今天剛和朋友搬來,要回去收拾屋子?!?/br>
    老頭勉強同意:“好吧,那你得空就來,你租的哪棟樓的屋子???廠房老板是我棋友,你要是明晚還來,我讓他給你打折!”

    姜厭不著痕跡地笑了下。

    她來的時候就注意到這老人身邊圍繞著許多人的欲望——結(jié)交攀附的欲望,果不其然真的有些來頭。

    “那棟樓?!苯獏捦砗笾噶酥浮?/br>
    老人的眉頭和先前的小賣部老板一樣皺了起來。

    “怎么租那兒去了,趕緊退了,我讓我那朋友給你換個地方,今晚就換!”

    不說直播間,連姜厭都被老人雷厲風(fēng)行的作風(fēng)驚了一下。

    “為什么要退???”姜厭問。

    老人擔(dān)心姜厭不退房,也沒藏著掖著,他用手指沾了沾手邊的茶水,在桌上寫了兩個字,又抹掉了。

    “半月前,那樓里死了好幾只這個,緊接著這樓就出事了,連著出了兩樁命案。”

    老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姜厭當(dāng)成以后的固定棋友了,說得很直白:“死去的兩個我都認(rèn)識,平時脾氣好身體也棒,有兒有女,一家和和樂樂的,最近有邪風(fēng)傳他們是因為作風(fēng)不檢點才沒的,也就外人信,我壓根就不信,絕對是這樓因為那東西犯了忌諱,這絕對是報復(fù)!”

    “這也不是我迷信,我都這歲數(shù)了遇到的事兒也多,你盡早搬,多聽老人言才能不吃虧啊?!?/br>
    姜厭找了個借口推拒了,老人沒轍,叮囑她出入門都多念叨念叨無意冒犯才放了行。

    離開后,姜厭和虞人晚又去其他地方轉(zhuǎn)了轉(zhuǎn),但都沒什么收獲。

    回廠房途中,姜厭思索起下象棋老人用茶水寫的兩個字。

    【柳仙】

    也就是蛇。

    半個月前,舊廠房里死了幾只蛇,之后兩名老人便接連去世。

    單從這個信息是推不出因果關(guān)系的,姜厭想了幾種可能性后,止住了思緒。

    這才剛來幾小時,信息太少,想太多沒用,不如好好休息一晚上。

    晚上十一點,兩人回了舊廠房。

    此時院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四下十分安靜,風(fēng)聲蟲鳴聲幾乎都消失了。

    進(jìn)樓后,虞人晚跺了下腳,聲控?zé)魶]有亮,樓道里一片漆黑,她趕忙把手機里的照亮設(shè)備打開。

    微弱的光照亮了眼前五六個臺階。

    兩人就這么往上走,走到二樓時,兩人遇到了之前那個很熱情的奶奶。

    她背對著二人蹲在墻角,低著頭嘴里絮絮叨叨不停說著什么話。

    姜厭沒有管,自顧自地往上走,虞人晚也是。

    半夜搭話奇怪的人并不是明智之舉。

    走到二樓半的時候,姜厭回頭看了一眼。

    那個蹲在墻角的老人不知道何時站了起來,臉恰巧正對著她們。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老人突然問道。

    “剛吃完飯?!苯獏捇?。

    “吃飯啊,”老人遲鈍地點了下頭,她不自覺地舔著嘴唇,像是回憶起什么美味的東西,口水不停從嘴角往下流。

    虞人晚輕輕推了姜厭一下,姜厭也沒再多看,轉(zhuǎn)身上了樓。

    開門后,兩人進(jìn)了家。

    虞人晚低聲說:“她的眼睛…你注意到了嗎?”

    姜厭點頭:“瞳仁是豎著的?!?/br>
    于是兩人都沒再說話。

    虞人晚去洗漱,姜厭坐在沙發(fā)上給沈歡歡發(fā)消息,形容了剛才偶遇老太太的情形,然后問她吃飯吃的怎么樣。

    十幾分鐘后,沈歡歡回了短信。

    「一切正常?!?/br>
    「晚飯那會兒老太太的言行舉止都沒有問題,不過她吃飯的時候忽然端了碗飯去里屋,我問她家里還有旁人嗎,她說是給她丈夫上供奉的,半個月前死的老人之一就有她的丈夫,叫尚德民,我偷看了眼供奉臺,名字是這三個字?!?/br>
    「本來我打算再問些事情的,結(jié)果她吃飯的時候一直在說她和丈夫早年自由戀愛的事情,兩人的婚姻關(guān)系應(yīng)該很不錯,臨走了她還提了幾嘴自己的兒女,說是家里孩子有出息了,都在外面賺錢,回家次數(shù)少,要是我和笑笑有空了就過來轉(zhuǎn)轉(zhuǎn)。」

    「好像沒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信息?!?/br>
    的確是很正常的言行。

    姜厭:「她沒提尚德民的死因嗎?」

    沈歡歡:「我問了一句,她低頭吃飯沒說話,我也不好再問?!?/br>
    「姜厭姐,你那邊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姜厭:「在兩名老人去世前,這樓曾死了幾條蛇。」

    沈歡歡回信息的速度明顯慢了些,「嗯?具體是怎么死的?」

    姜厭:「還不知道?!?/br>
    沈歡歡:「這個信息應(yīng)該很重要,我明天也試著打聽一下。這種有靈性的動物被殺后的確會報仇,仇恨程度跟死法有關(guān),希望不是被虐殺。」

    看完消息,姜厭關(guān)上了手機。

    快十二點了,虞人晚還在衛(wèi)生間洗漱,姜厭給虞人晚留出足夠空間后,閉著眼先在床上睡了過去。

    虞人晚洗完澡,看到的就是已經(jīng)熟睡的姜厭。

    姜厭大概是白天累到了,睡得很沉,氣息也很平穩(wěn),虞人晚放下手里的吹風(fēng)筒,濕著頭發(fā)輕手輕腳地爬上了床。

    除了母親外虞人晚還從沒跟人同床睡過,很久以前她組過一次隊,但是那幾個同伴在跟她出過一天任務(wù)后,晚上誰都不愿意和她在一間屋。

    所以身邊躺著個剛認(rèn)識的人,對她而言是個非常特殊的體驗。

    虞人晚打開手機備忘錄,心懷感恩地記下了今天的日期和姜厭的名字。

    記完后,她也有些困了,屋子里沒有空調(diào),夜深了溫度比較低,虞人晚往姜厭那邊挪了一點點,閉上眼睛意識逐漸開始模糊。

    但就在她即將陷入深眠的時候,她忽然覺得手心有點癢。

    很輕微的癢。

    虞人晚起初并不在意,但那種癢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她的手心劃來劃去,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前沒有人,是一個紅色的木制衣柜。

    她平日里喜歡把手搭在床邊睡,所以這會兒她的睡姿已經(jīng)從剛?cè)胨瘯r的正對著姜厭,變成了背對。

    虞人晚掀開被子,借著手機光看了眼自己的手心。

    上面有幾道紅痕,像是被人抓了好幾下。

    凌晨蘇醒,她這會兒還有些不太清醒,于是把手又慢慢擺回了剛才的姿勢——她把胳膊搭在床沿時,手心是朝下的。

    所以是有人在下方撓的。

    虞人晚遲鈍地彎下腰去看床底,床下黑漆漆一片,宛如鋪開的濃墨,沒有一絲光亮,她猛地打了個寒顫,腦子瞬間清醒了。

    虞人晚連忙從地板上爬起來,決定不自己嚇自己。

    但醒都醒了,她決定去上個廁所再睡覺,她走出臥室,進(jìn)了大門旁邊的衛(wèi)生間。

    廁所的鏡子旁有個小燈,她打開了這盞,昏黃的燈光照在鏡子上,映出她漆黑的瞳孔和毫無血色的唇色。

    上完廁所,虞人晚到洗漱臺前洗手,她湊近鏡子抿了抿嘴唇,希望讓它更有顏色一些。她唇色天生如此,在過黑的發(fā)色與瞳色的襯托下,慘淡的唇色看起來十分營養(yǎng)不良。

    但隨著與鏡子距離的拉近,虞人晚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臉上好像多了一顆痣,很小很不明顯的一顆痣。

    ...什么時候長的?

    以前就有嗎?

    她仔細(xì)回憶了一下,確定今早臉上還沒有這顆痣,虞人晚對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發(fā)現(xiàn)那顆痣出現(xiàn)在鏡子里的她的手背上。

    哦,原來這個小黑點是鏡面上的灰。

    虞人晚有些靦腆地笑了下,她平日里有些強迫癥,于是用手擦了擦小黑點。擦了幾下后,那個小黑點不但沒有消失,反而rou眼可見地變大了。

    細(xì)看的話,它的位置也移動了些許。

    怎么還把它擦歪了?

    虞人晚又用力擦了擦,誰知道這個小黑點莫名其妙地越來越大,緩慢拉長,竟然還開始左右移動,虞人晚有些懵了,她緊盯著那個黑點,終于,她看清楚了那是什么東西。

    看明白的瞬間,她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那是一條距離她越來越近的蛇。

    它就像人一樣站立著,左右不停搖擺,柔軟的蛇身以一種近乎詭異的姿態(tài)扭曲著,之前是因為這蛇距離她實在太遠(yuǎn),所以她才把它當(dāng)成了一個不動的小黑點。

    而它現(xiàn)在正向她飛速爬來!

    虞人晚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反應(yīng)過來后她迅速轉(zhuǎn)頭看向身后。

    沒有絲毫關(guān)于蛇的影子。

    所以蛇是在鏡子里的。

    虞人晚從沒遇到這種情形,她連忙扯了幾張符文貼到鏡子上,但是于事無補,就在那蛇吐著蛇信撲面而來之際,虞人晚暫時放棄了應(yīng)對,轉(zhuǎn)身就往廁所外跑去。

    她跑回了臥室,試圖叫醒姜厭和她一起離開房子,但她的手剛伸向床邊,一股涼氣就直沖頭頂。

    虞人晚記得很清楚,她剛剛起床的時候,被子是掀開的。

    但是現(xiàn)在,她的被子不僅平鋪在床上,還鼓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