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被她裝到了[無限] 第17節(jié)
姜厭忽然露出一個笑。 沈歡歡心臟猛地一跳,她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漏了什么關鍵信息。 “那村內規(guī)則是怎么回事?”姜厭問。 沈歡歡陷入沉思。 是啊,既然沒有詛咒,既然這些嬰兒沒有任何威脅,那村民們?yōu)槭裁匆H低正常孩子?哪怕是心疼畸形的孩子,也沒有必要去扭曲其他孩子的審美和認知啊,二壯沒有做錯什么事,他的健康不是錯,孩子們都沒有錯。 須臾,姜厭陳述道:“我聽說大多母親都會愛自己的孩子,無論健康與否?!?/br> 沈歡歡倏地睜大眼睛。 所以... “那些健康的,被貶低的孩子,真的是他們的孩子嗎?” 第14章 祠堂(含入v通知) 沈笑笑手里的包子掉到地上,愣了幾秒后,她連忙把包子撿了起來,“三秒定律!”但她很快就顧不上包子能不能吃干不干凈了,她瘋狂轉動遲鈍的小腦袋瓜:“不是他們的孩子,那還能是啥?” 姜厭:“拐賣的啊?!?/br> 沈笑笑瞪圓了眼睛,很是震驚:“可是——” 姜厭掰開一個包子,相比于回答沈笑笑,她現(xiàn)在更想吃飯:“別問我,問你姐?!?/br> 沈笑笑求知若渴地看向沈歡歡。 沈歡歡的目光落在身前的碗上,視線一點點聚焦,終于,她開口道,“我似乎明白了?!?/br> 沈笑笑身子前傾:“快講快講?!?/br> “我之前就想過…”沈歡歡沉吟道,“自卑感往往會伴隨人一生,二壯還有其他孩子被扭曲了審美,發(fā)自內心認為自己樣貌丑陋,很容易變得自卑又敏感,實在是太可憐了?!?/br> “但如果這些孩子根本就不是村民的,那就解釋得通了。作為這個村子的外人,畸形孩子才是村民的親生子,村子肯定不想在外人嘴里聽到關于畸形兒的任何不好,于是自小扭曲他們的審美,提升畸形兒的地位。” “村民不在乎他們的心理健康,他們的作用就是繁衍后代,用新鮮的血液來減少這個村子新生兒畸形的概率?!?/br> 沈笑笑消化了一會兒,詢問道:“可是近親結婚不會百分百生出畸形孩子呀,大概率還是正常嬰兒,那這些村里出生的正常孩子豈不是也要被那些被拐來的孩子說丑?” 沈歡歡:“只要讓這些孩子少跟被拐賣的孩子接觸就好,畢竟…八九歲就可以生育了,八九歲以后,這些被拐來的生育工具應該不會再出現(xiàn)在陽光下?!?/br> “艸,什么玩意???!”沈笑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罵罵咧咧了好一會兒,直到想起什么似的,飛速瞄了沈歡歡一眼,縮了縮脖子。 但沈歡歡這次并沒有教育沈笑笑,而是看向姜厭:“我說得對嗎?” 姜厭:“我目前是這么想的?!?/br> 沈歡歡抿了下唇,她試圖構造出整個事件的前因后果。 “我感覺單純生出畸形兒并不會讓他們冒險拐賣兒童,一定是有更嚴重的后果,所以他們想到了拐賣這條路?!?/br> 姜厭接道:“死亡?!?/br> 沈歡歡沉默片刻:“對,死亡?!?/br> “這個村的惡性基因可能不僅僅是畸形,還可能會危及生命。” “這樣的話,新生兒長不到一兩歲就會死掉,蠶村的人看起來并不多,所以劣性基因的爆發(fā)期很可能不是在最近這輩,而是在上一輩,或者上上輩,畸形孩子很早就出現(xiàn)了,只是一開始不被重視,直到越來越多又很快死去,村里的人口逐漸減少,村民這才終于重視了起來,但這么偏僻貧窮的村莊,出去的人不會回來,外面的人也不會進去,于是村民把目光投向了外界的孩子,試圖通過拐賣讓這個村獲得新鮮的血液?!?/br> 姜厭沒有說話,但表情很顯然贊同沈歡歡的說辭。 沈歡歡嘆了口氣。 她把桌上的飯都往姜厭的方向推:“所幸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情況,何妙妙和二壯都還好好的,其他孩子說不定也還尚好,還來得及。” “我們一會兒就跟你去祠堂,你是要找族譜吧?” 畢竟族譜詳細記載了蠶村的人口以及所有村民的生卒年。 姜厭:“算是吧?!?/br> 沈笑笑伸長胳膊夠了個新包子。 她覺得現(xiàn)在的jiejie很像被老師提點后打了一百分的好學生,而她睡了一節(jié)課,根本不知道還考了個試。 吃完早飯,沈歡歡從包里拿出一張紙人,像是黃紙剪的,用朱砂簡單勾勒出了五官。 姜厭沒見過這個,問她:“這是什么?” “茅山的紙人術,”沈歡歡說,“我跟程光交換來的,燒了招魂聚魄符,再念七次咒,紙人就可以與我共享五感,會最基本的動作,缺點就是不能說話,一撕即毀,被毀后我也會受到?jīng)_擊?!?/br> 這個算是常識,但沈歡歡知道姜厭剛拜師不久,只因年齡比程光稍長才有的師姐名號,于是解釋得很詳細。說罷她補充:“等你懂基本的咒法后,何觀主就會教你畫符了,道系不同的人擅長的符不一樣。你會畫符以后我就跟你換,不和程光換?!?/br> 姜厭笑起來:“好啊?!?/br> 此時窗外的風聲愈發(fā)大了,雨滴落在院子角落的柴堆上,以防柴木被淋濕,王桂蘭來回搬著,村長低啞的咳嗽聲不時從里屋傳來。 時間不等人,沈歡歡沒再說話,她拿出招魂聚魄符念起咒,直到手心里的平面紙人顫巍巍站了起來。 “我們走吧?!彼f。 整個過程十分流暢,趁著王桂蘭收拾柴木,頂著風勢刮起的嘈雜,三人遛出了門。 七點半,天色黑得宛若深夜,像一張巨型的可以吞噬一切的嘴。 “可是祠堂在哪呢?”沈笑笑有些茫然。 沈歡歡:“背靠為實,水抱宗門。祠堂靠山面水最為理想?!?/br> 姜厭思忖片刻,指了一個方向。 沈歡歡點了點頭,于是三人迅速往目的地快步走去,路程實在不短,雨滴不斷砸在傘面上,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三人頭頂擊鼓。 十五分鐘后,三人停在了祠堂門口。 眼前的祠堂并不大,紅木匾稍有變形掉色,但門口的臺階很光滑,沒有絲毫雜草,顯然經(jīng)常有人來打掃祭拜。 “走吧?!苯獏捪纫徊绞樟藗?,踩在了石階上。 沈歡歡緊跟其后,沈笑笑像是有些遲疑,她揉了揉太陽xue,從兜里掏出一塊水果糖,含在了嘴里。 祠堂是木門,沒有鎖,輕輕一推就推開了。跨進大門后,直面的就是一個粗壯的木柱,上面有五副抱柱聯(lián),姜厭掃了眼,又看向內柱,內柱上是一副楹聯(lián):“思貽父母令名,祖宗明命如聞?!?/br> 三人沒在前堂呆太久,確認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殊之處后,幾人就走向了后堂。 后堂上掛著“佑我后人”的牌匾,堂外擺滿了諸類藥材,用盒子裝得極為規(guī)整,昨晚王桂蘭送的應該就是這東西,而這里堆積的數(shù)量遠超村長院子里的,全村積攢的藥材大概都在這兒了。 時間很緊張,按照節(jié)目要求,紙人的存在不能被發(fā)現(xiàn),而這就需要三人速戰(zhàn)速決。 “現(xiàn)在進去?”姜厭問。 如果真遇到什么事,姜厭是不敢冒然出手的,畢竟靈體能不能挨住她的攻擊還是未知數(shù),所以她還得倚仗雙胞胎,尤其是看起來很有門道的沈歡歡。 誰知沈歡歡看向了沈笑笑:“笑笑,怎么樣?” 沈笑笑點了下頭:“我有些不舒服,剛才在門外就…” 沈笑笑對靈體的感應很強,否則也不會擅長請靈上身,一般只要她沒感到不舒服,現(xiàn)場就不會出現(xiàn)危險,姜厭很快明白過來沈笑笑的意思,沈歡歡自然也明白了。 “保護好自己?!?/br> 沈歡歡站在了兩人身前。 她輕吁了口氣,用食指和中指捏住一張符,確認穩(wěn)妥后,緩緩推開了大門。 第15章 四缺一 后殿的布置很尋常。 尋常的龕, 尋常的牌位,尋常的置柜。 但這時候的尋常更讓人不安。在靈體大概率存在的前提下,一切的平靜, 都像是天翻地覆的前奏。 沈歡歡謹慎地看過四周, 許久,她先一步踏過了門檻。大門并沒有在她身后倏然關閉,她的背脊稍稍放松,側過身:“暫時沒問題, 你們也進來吧。” 屋內的光線相比于門外更加暗了, 姜厭進屋后, 摁開了手機顯示屏。微弱的光亮一一掃過堂內布置,她看著前方的景象, 夸道:“還挺虔誠?!?/br> “是啊?!鄙驓g歡輕聲回。 從幾人的角度看, 牌位在微弱的光下像是擦了油,不落塵埃。沈歡歡指尖還捏著符,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正中央的牌位前,看向牌身,上面寫著“孫七載”三個字,主供奉有四個牌位,無一不姓孫。 看到這,誰都知道有問題了。 祠堂主供奉的是村內先祖, 既然姓不變,村內又只有這一個祠堂,那就不是多個姓共同供奉一個祠堂。 答案很清晰。蠶村的祖上是姓孫的,這個村是共祖。 然而三人知道的村民里, 無一姓孫。 沈歡歡思忖其他緣由:“蠶村大多人可能已經(jīng)不拜祠堂了,這個祠堂只受村內孫姓的住戶供奉?!钡芸煊址穸诉@個說辭。畢竟昨晚王桂蘭曾拿著供品出門, 而堂外的供品量巨大,不可能是幾個單戶能拿出來的。 既然如此,其他姓氏的人為何來拜孫式祠堂? 族譜或許可以解答這個問題。想明白這點后,三人幾乎同時看向四周,按理說族譜應該擺在明眼處,但三人一時都沒有看到,于是迅速散開來,在可能放置族譜的地方找起來。 沈笑笑走向放置牌位處。 這里已經(jīng)被沈歡歡找過,以防遺漏,她再次仔細地看過牌位以及牌位底下的置柜。 在看過兩個主供奉的牌位后,沈笑笑拿起那個刻著“孫七載”的牌位。 這個牌位實在是太干凈了,被擦得仿佛如一面鏡子,手機的光落在上面,能清晰得看到自己的臉。 沈笑笑盯著牌位上的自己看,上面的她眉心微蹙,和自己對視著,像是在思索著什么。這個場景實在新奇,沈笑笑盯著自己看了好幾眼,她就那樣看著,看著…她心里忽然有了絲異樣。 她…的眼睛是不是沒有眨過? 沈笑笑趕緊眨了眨眼,牌位上映照的自己也跟著眨了眨眼,一切如常。沈笑笑長舒了口氣,覺得自己剛才實在太奇怪了,竟然會以為這不是自己。 不是自己又會是誰呢? 沈笑笑瞇眼笑起來,她把牌位放回原處,最后瞄了眼牌位,只見牌位上的自己面無表情,只有眼珠擠到了眼角,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沈笑笑的手狠狠一顫,倒退了一步,等緩過神再次看過去,牌位上的臉已經(jīng)恢復原樣。 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