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愛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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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午不是?朝你發(fā)脾氣,我是?自?己生氣……我也想揍那個?傻逼來著,但是?一想到?把他?打傷了得賠醫(yī)藥費……算了。我是?不是?特別無能?” 甜喜沒說話,冰涼的小手從被子里摸到?了他?的手背,想也不想地把手指塞進了他?干燥溫暖的手心。 賀召沉沉地嘆了口氣,還不習(xí)慣跟她太親近,自?然地抽回手來,又拍了拍她:“睡吧?!?/br> 甜喜聞言睜開眼,可惜不知道該說什么。眼睛眨巴了半天,只能叫他?一聲:“哥哥?!?/br> “嗯?” 沒什么,就隨便叫一叫。 她心里這么想著,往前拱了拱,離他?更近了一些。 他?真暖和,就像一個?大暖爐,讓她忍不住再一次嘗試著去握住了他?粗糙的手。指腹有薄薄的繭,摸起來很奇怪。 他?愣了一下:“怎么了?” 甜喜越摸越起勁,一臉無辜地說:“暖和?!?/br> “暖和你摸我手干嘛……” “那摸哪里?” “……” 這個?話題怎么這么奇怪呢。 “老?老?實實睡覺,明天我還得去買煤?!彼?又一次抽走了手。 失去溫暖的甜喜郁悶了,醞釀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心里的感受形容了出來,她說:“我好可憐。” “?” “我什么都沒有,還這么冷?!?/br> “……” “我是?小狗,最可憐的那一種?!?/br> “……” 賀召被她說得心里刺撓,趕緊抓住她冰涼的手指,認(rèn)命地說:“這樣行了吧?” 甜喜一改愁容,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天過后,欠債人再見了賀召變得非??蜌猓R召沒給好臉,也沒再細(xì)問過什么,只是?下意?識開始對甜喜有所隱瞞了,盡量報喜不報憂,不想讓她過多擔(dān)心,更不想讓她再受到?刺激和驚嚇。 可以說認(rèn)識甜喜的時?候,賀召正處于人生中最低谷的時?期,單是?為?了生存他?就付出了太多。 他?低三下四地活著,習(xí)慣于謹(jǐn)慎地思考一切,收斂了滿身?的乖張戾氣,學(xué)會了看人臉色,給人賠笑,圓滑處世?,忍氣吞聲。可他?又極盡所能地教給了甜喜什么是?尊嚴(yán),堅定地告訴她要勇敢地一往無前。 他?在有限的環(huán)境里快速成長,然后用一隅溫柔守護了她最好的青春。 好好讀書?怎么能是?為?了遠(yuǎn)離賀召呢。 賀召從來都不是?劣質(zhì)人類,也不需要誰來可憐,他?憑自?己的本事當(dāng)上了大老?板,就算是?老?天也要對他?刮目相看,他?沒對不起任何人,本就不該承受骯臟。 關(guān)掉學(xué)校論壇里的匿名帖子。 趁著賀召下午還要上班,甜喜獨自?去找了黃姚。 見面直接拿著大家伙——巨長的一根木棍。 黃姚愣了:“你……這是?怎么個?意?思?” “帖子你是?不是?看過了。” “什么帖子?” 甜喜不多廢話,比劃著棍子就要往他?身?上掄。 他?急得連連后退,腦袋瓜子從來沒轉(zhuǎn)得這么快過:“別別!什么帖子啊……你是?說你們學(xué)校論壇里發(fā)的那個??a某的那個??” 甜喜掄棍子的動作停在半空:“果然跟你有關(guān)?!?/br> “沒有沒有!跟我無關(guān)啊!是?李建,是?他?發(fā)給我看的?!?/br> 怕甜喜不相信,黃姚苦著臉說:“你先把棍子放下行不行,上次踹的我現(xiàn)在還腰疼呢,我服了,真的。我現(xiàn)在是?賀總這邊的人,李建真跟我沒關(guān)系,我也是?受害者!” 甜喜半信半疑,收回了棍子:“李建在哪?” “被抓了,還沒放出來呢?!?/br> “我是?問他?一般喜歡藏在哪?!?/br> “那我就不知道了,要是?能找著我早就去找了,他?騙了我一大筆錢,不然我至于被他?拿捏么?!?/br> “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所有?!?/br> …… 放暑假之后時?間過得飛快。 七月下旬,關(guān)于賀召的丑聞一點一點地暴露,雖然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卻讓那些差點要成交的客戶拖延了起來,紛紛開始觀望風(fēng)險。 公司的員工也在私下討論,把賀召的八卦當(dāng)成了必聊。好像一瞬間那個?高高在上的賀總不再能服眾了,他?的能力?也在有色眼鏡的加持下被迫打折。 他?不過二十歲出頭,又沒有什么家庭背景,高中都沒念完的文化水平,本就容易讓人好奇,現(xiàn)在更是?滿身?非議。 他?們公司沒有公關(guān)部,也不走什么品牌路線,這種捕風(fēng)捉影的事如果非要賀召去回應(yīng),反而顯得小題大做??墒?如果置之不理,被影響的企業(yè)形象誰來買單呢。 小方和溫躍他?們都說讓賀召趕緊報警,公司也有法務(wù)部,完全可以把李建揪出來,不過是?費點時?間罷了。 但賀召云淡風(fēng)輕,總是?說再等等,不急。 他?已經(jīng)見過了李彭,現(xiàn)在處于雙方談判階段。他?要求李彭替李建賠償這兩年騙走的每一筆錢,不光是?那幾?萬推廣費。 這個?要求跟他?最初的訴求有很大出入,也讓李彭態(tài)度模糊。 但沒辦法,調(diào)查李建的這些日子里,有兩個?可憐的受騙者通過偉誠網(wǎng)絡(luò)的替罪羊法人找上了他?。這兩人原本并不認(rèn)識,現(xiàn)在卻都得了不治之癥,活不久了,錢被李建騙走后妻離子散,背了一身?負(fù)債。 剩下的日子他?們沒有別的念頭,也不打算治病,就希望能把錢要回來,把債還上,干干凈凈地走。 賀召這輩子吃過了太多的苦,所以最見不得苦命的人。李建有權(quán)有勢還知道鉆法律空子,他?想給一無所有的受騙者討公道,何嘗不是?背水一戰(zhàn)。 只要李彭愿意?賠錢,賀召自?然愿意?配合維護李家的名聲,但如果李彭不愿意?,單純起訴李建無疑是?個?漫長的過程。牽扯的人和事件太多,證據(jù)鏈并不足夠完整,就算最后歷盡千辛萬苦打贏了官司,李建甩甩手說自?己沒錢,繼續(xù)耗著,那也統(tǒng)統(tǒng)白搭。 賀召不想賭上來之不易的一切去跟李建浪費時?間,他?必須要贏。 七月的倒數(shù)第二天。 甜喜偷偷約到?了李建這條爛魚。 此?前她找了一個?上過二中且跟賀召一樣大的學(xué)長借來了論壇賬號,又準(zhǔn)備了備用微信,以知情者的身?份在論壇發(fā)布相關(guān)帖子,沒多久就收到?了李建的微信好友請求,跟黃姚透露的小號是?同?一個?。 李建被放出來有幾?天了,一直沒有什么大動作,估計是?在躲風(fēng)頭,只能藏在暗里玩陰的。 加上好友后,他?自?稱是?校園暴力?受害者,想問甜喜要賀召的丑聞和證據(jù)。 甜喜耐著性?子陪他?演,最后說自?己手里有一個?u盤,存了不少錄像,只能見面確認(rèn)同?盟身?份之后給。 時?間約在七月的最后一天,上午十點,地點就在二中附近。 甜喜本以為?,在賀召對李建下死手之前,李建就算有再多真真假假的證據(jù)也該好好捏在手里當(dāng)?shù)着?,卻沒想到?這傻缺前腳剛跟她約好時?間,一轉(zhuǎn)頭又喝大了,直接爆了個?猛料。 猛料一出,把最近玩失聯(lián)上癮跑到?鄉(xiāng)下度假散心的廖盈盈直接炸了回來,當(dāng)晚紅著眼沖進賀召家里。 偌大的客廳,甜喜抱著胳膊坐在落地?zé)襞赃叺牡靥荷希麄€?屋也只有那盞落地?zé)袅林?,周圍一片漆黑。原本賀召是?在哄甜喜的,那段猛料翻出了他?跟廖滿滿被學(xué)校開除的舊事,而這件事他?從來沒跟甜喜仔細(xì)提過。 后來看到?消息的人越來越多,廖滿滿第一個?趕了過來,接著就是?小方和溫躍,然后是?廖盈盈入場,人倒是?挺齊。 賀召跟個?家長似的,cao不完的心,剛從廚房拿了一大瓶果汁,見廖盈盈來,毫不意?外?地多拿了一個?杯子:“進來吧,都在里面呢?!?/br> 廖盈盈半生高傲優(yōu)雅,這種失意?落寞的模樣非常少見,她徑直走進去,跟其他?人一起席地而坐。 守著那盞孤獨的落地?zé)?,?們好像還是?跟以前一樣,明明時?過境遷,各自?都已經(jīng)長大了,但又什么都沒有變。 “這件事完全是?我的責(zé)任?!绷斡乳_口。 賀召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不悅地打斷她:“又來了,那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br> 廖滿滿難得垂頭喪氣:“這事兒怪我?!?/br> 溫躍也開始攬責(zé)任:“我也有錯?!?/br> 小方左看右看,看他?們都耷拉著腦袋,愁得直嘆氣:“雖然我沒參與,但是?我覺得不是?你們?nèi)魏稳说腻e。” “行了,”賀召身?上還穿著白天上班的襯衫和西裝褲,跟他?們一起坐在地上多少有些割裂感,“都這么多年過去了,有意?思么,當(dāng)時?說好再也不提了,不是?不能提這個?事,而是?沒必要再像現(xiàn)在這樣,討論這種沒意?義?的內(nèi)容?!?/br> 廖滿滿難受得要命:“要是?當(dāng)時?我沒沖動……” “好了,”賀召又打斷他?,“大晚上的玩什么煽情?!?/br> 說著,他?眼神示意?哥幾?個?注意?點甜喜,意?思是?甜喜還在,別亂說話。 然而整個?過程中甜喜連頭都沒抬,一直拿著平板看著上面的照片發(fā)呆。 賀召想把平板拿走,她不給,爬起來跑回了屋里去,“咚”地關(guān)上了門。 這聲就像是?什么開關(guān),廖盈盈的眼淚“吧嗒吧嗒”地開始往下掉,把在場其他?男人都嚇傻了。 廖滿滿手足無措,趕緊把紙抽遞過去:“不是?,姐你別哭啊。” 廖盈盈不接,用手捂著臉,胡亂擦去了臉上的淚,深呼吸一口氣說:“自?從前陣子我知道賀召在被人針對,我就怕以前的事會被翻出來。邵董大壽那天,慕邵凡根本沒生病,是?我自?己想逃避,正好姜大爺要回鄉(xiāng)下,我就跟他?一起去了……這些年我真的沒辦法不活在那段陰影中,我已經(jīng)什么事都不敢惹了,可是?為?什么別人還是?不會放過我們?!?/br> 賀召擰眉:“你沒必要這么想,應(yīng)該活在陰影中的不是?你,而是?那些施害者。” 廖盈盈壓根聽不進去,突然激動地說:“我把廖家的所有錢全都給你!你去他?們弄死好不好?” 廖滿滿一臉震驚:“姐,咱這可是?生活在法治社會,不興給人弄死的昂?!?/br> 賀召也說:“……你以為?我們是?什么黑丨幫啊,給錢就殺人,你來之前是?喝多了還是?怎么著?!?/br> 廖盈盈崩潰了:“那怎么辦?當(dāng)年我們已經(jīng)認(rèn)了,現(xiàn)在還能怎么辦?” 廖滿滿聽著他?姐的哭腔就難受,跟小孩似的貼著廖盈盈的胳膊:“姐你冷靜點……今時?不同?往日,形勢已經(jīng)變了,我們不用再低頭了。咱現(xiàn)在也是?有公司有人脈的,賀召會有辦法的?!?/br> 眾人齊齊看向賀召。 他?一向是?這群人里最有主意?最能頂事兒的。 “兩個?辦法?!?/br> 他?不緊不慢地將果汁倒進杯子里。 “第一個?,像當(dāng)年一樣進入自?證怪圈,祈求別人都善良一點,在聽過我們的解釋之后愿意?理解,并對我們大發(fā)慈悲。第二個?,管他?媽的,隨便別人怎么說,我不光要把李建送進去蹲幾?年,還要讓他?把騙的錢全都吐出來,然后教他?們姓李的重新做人,讓他?們以后見了我,記得繞路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