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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相歡/嫁給紈绔世子爺 第81節(jié)

    她剛停箸,就聽屋外的腳步聲疾速而來,世子爺來了。

    立冬和如春皆趕忙上前一步,但還是被后者收了辣醬,攏進袖中,又將碗筷收拾干凈,退出屋時,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看了立冬一眼。

    楚引歌想笑,但面上依然不動聲色,拿著繡帕不疾不徐地擦著唇,看世子爺和如春擦肩而過。

    “好吃罷?”

    如春一閃而掠,白川舟只匆匆地掃了眼,見是空碗,放下心來,散漫問道,“這小奴見到我怎么跑這么快?”

    楚引歌壓下笑意,一本正經(jīng)道:“爺這幾天都沒給他們好臉色看罷?許是怕您呢?!?/br>
    “怕我?”

    白川舟懶懶坐下,想到這幾天確實面色灰沉,點了點頭,覷了眼邊上垂站的立冬,看他目光閃躲,“你也怕我?”

    立冬幫夫人干了壞事,一時心虛,忙往外走:“我去給如春指路,她剛來,老迷路。”

    白川舟愣忪,倒不曾想自己竟恐怖如斯,令眾人懼矣,旁人怕就怕罷,但棠棠......

    他轉(zhuǎn)臉看向楚引歌,眼眸低垂,嗓音低柔:“你也會怕我么?”

    “我怎么會怕爺?”楚引歌淺笑,“爺不亂來,我就不怕?!?/br>
    她的本意是怕他砸易健堂,動不動召喚閣主等這樣的亂來,但白川舟明顯誤會了。

    他低低地哦了聲,尾音上揚。

    清風(fēng)幾許,帶著他剛沐浴后的清冽吹向她,他的眉梢輕佻,摻了些漫不經(jīng)心的撩,將她勾過來,雙掌扶著她纖軟的柳腰。

    輕捻把玩,聲色低惑,比薄荷釀還醉人:“這樣的亂來?”

    作者有話說:

    日常撒糖篇~

    大家的每一條留言我都有認(rèn)真看,非常感動,也很感謝各位小天使的支持呀~愛大家!?。?/br>
    第58章 不要臉

    ——“這樣的.....亂來?”

    白川舟的手下移, 在她的臀上輕拍了下,那雙桃花眼幽深,隱含暗昧不分的笑意。

    他定是又亂想了, 楚引歌拉過他的手, 打了下他的掌心, 輕嗔:“風(fēng)流痞子。”

    他扯了個淡笑, 笑得那么輕,可眼神卻那么沉,綣著燙, 顯得格外不清不白。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怎么?”他靠近了些, 眼睫低垂,在她耳邊呵氣,“你也會忍不住想吻我?”

    “……會忍不住想打你?!?/br>
    楚引歌說完就笑了, 她才不像他那么不要臉,把心里話全滾出來。

    她的眸底瀲滟,這一笑似破了云層的光, 傾瀉而下, 一掃消沉了十余天新宅的灰暗。

    白川舟也跟著勾了唇角。

    不過楚引歌倒有件正事要與他商議,她斂容道:“爺, 根據(jù)大宣律法, 父母之喪, 解官居服, 居家六月方□□任。”

    她看向他, “姨娘雖并非我生母, 但她于我而言, 與生母無異, 所以這六個月我不好再進宮上值了。”

    “應(yīng)當(dāng)如此。”白川舟頷首, 一看她的神色,就明白她的顧慮,輕笑了聲,“怕為夫養(yǎng)不起你?”

    “那倒不是?!?/br>
    她好歹是看過家底的人,那每年進項光靠收租就可度日了,養(yǎng)百個她都綽綽有余。

    但她還是另有顧慮。

    楚引歌細細說來:“爺如今也是成婚的人,一個男子沒個營生做活,整日提籠都雀,游手好閑總說不過去,日后真有了小世子,去到學(xué)堂,別人家的說起來自己的父親是什么兵部侍郎,翰林院學(xué)士的,而小世子只能說自己的父親是個浪子?!?/br>
    不知為何,每每聽她說到小娃娃,白川舟的心就會軟塌地不像樣,似被扯了個豁口,在里面填滿了棉花,不斷地往下陷。

    “你還真cao心。”白川舟一個巧勁將她勾上自己的修腿上,聲色慵懶,“我們家不是有門面?鄴城第一女畫師多響亮?!?/br>
    “你不怕別人說你吃軟飯???”

    “吃得香。”

    楚引歌看他滿臉驕傲,嘴角的笑意也壓不住,但還是耐心勸撫:“那也不成,我聽著難受。爺會撫琴,畫畫之水準(zhǔn)雖比我差一點,但也能過眼,且頭腦不差,若是能拾起書,沒準(zhǔn)還能中個進士呢?!?/br>
    “我在你心中這么好?”白川舟的眼底滿含寵溺,散漫笑道,“是不是覺得自己占盡便宜了?”

    占盡便宜......

    楚引歌記得頭回他也這么說,那時覺得他好不要臉,眼下想了想,身形體貌,品行為人,她好像是占盡了便宜。

    她也不掩飾,眸色瀲滟,笑說道:“是啊,所以這么好的夫君,我想昭告于天下,讓大家看看我嫁了個多好的人?!?/br>
    嬌靨是擋不住的芳華,“你去找個營生,別荒度年少,行不?”

    她穿得是家居常服,一身寬袖素白裙裾,笑得明媚,香腮薄雪,更讓人有愛憐之姿,白川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等反應(yīng)過來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應(yīng)下了。

    真是勾魂術(shù)啊。

    他抵了抵腮幫,修指很輕易地從云袖中滑進,卻被楚引歌握住了皓腕,“爺,葬后三十六日方可除服,那日……已是不敬,會被神明怪罪的,這些天就別了?!?/br>
    說起那日,那個香汗融融的馬車就不可避免地剖于兩人的回憶里,縱使什么都不說,只要談及“那日”兩字就塞滿了色氣。

    白川舟的喉結(jié)上下輕滑。

    “那日怎不見你怕?”白川舟的修指再往上,“都破戒了,神明早不管我們了。”

    這是什么無賴話....楚引歌死命扯著他的手腕,面色變得有些著急。

    白川舟看她紅了臉,沒再逗她,失笑地收了手。

    與此同時,屋外傳來通報:“世子爺,舒國公府的大公子求見?!?/br>
    楚引歌一聽,剛要起身,就被白川舟一把拉了回去,她抽手,他卻攥得更緊。

    她身子貼靠著他,看著他羽睫下漆黑的瞳仁,低語道:“有客等著呢。”

    白川舟低頭,手掌扶著后腦勺,不管不顧地吻了下去,綢繆弄舌,唇上起了一片麻意。

    “白牧之,怎么都不出來迎客啊?”

    舒云帆向來和白川舟不分彼此,還沒等那小廝回稟完,自己就已經(jīng)踏入院中。

    楚引歌聽著腳步靠近,可眼前人還在唇齒間逗引她的舌,惹她咬不到,她慌忙拍打著他。

    “怎么都不說話?”舒云帆對著身邊的小廝說道,“你確定世子爺在府上?”

    小廝頷首。

    那停頓了半息的腳步聲又響起,往屋里緩緩走來。

    楚引歌心下著急,掐了把他的腰,白川舟低笑,吮了下她的唇,才松了她:“這地方可不能胡掐?!?/br>
    唇角彎成好看的弧度,嗓音低漫,貼耳道:“我問了神明,親親夫人,他是不會怪罪的?!?/br>
    壞痞子……楚引歌心里輕罵,忙站直了身,斂衣整容。

    不一會兒,舒云帆就跨了進來。

    “嫂子也在啊,”他跟楚引歌打了聲招呼,又捶了捶白川舟,“怎么不吱聲?就這樣招待替你擋酒的好兄弟?”

    “忙著呢,沒工夫搭理你。”

    楚引歌覷了眼白川舟,但有客人在,不好對他如何,笑道:“你們慢聊,我去泡茶。”

    待出了屋,楚引歌才用手背貼了貼發(fā)燙的臉,她總覺得舒云帆的聲音熟悉,必定是在何處聽過,她邊想邊往茶水間走去……

    暮色四合,熙園東廂的小花廳內(nèi)。

    “嫂子的氣色看著還行啊,比那日我來吊唁時好了不少?!笔嬖品门圩?,“還是你有福氣,美眷在身,我什么時候能娶上這么漂亮的媳婦?。俊?/br>
    白川舟輕笑:“娶上媳婦不難,但想要娶上我媳婦這樣的,你可得光棍一輩子了?!?/br>
    “嘖嘖,”舒云帆瞧不上他一臉得意,輕嗤,“你說你要不是世子爺,能娶上嫂夫人?”

    “要不是這個詞在我這里不成立,她只能是我媳婦?!卑状ㄖ垩畚采該P,說不出的輕狂,“你來找我不會只是扯家常罷?”

    舒云帆斂眸,正色道:“鸚哥都訓(xùn)練成了,謝昌的降罪書已能倒背如流,待你命下,滿城都會知道這狗皇帝對謝師做的惡行,你打算何時行動?!?/br>
    “緩幾日罷?!?/br>
    “計劃有變?”

    “先解決楚熹,他在禮部尚書之位呆太久了。”

    “動禮部是個破口,可如今楚府已在東宮麾下,你要動他的位置,恐怕會牽連過深啊,”舒云帆心一動,“你是想替嫂夫人.....”

    這會兒,楚引歌捧著黑漆托盤,淺笑步入,茶香四溢。

    舒云帆止了話,滿臉諂媚道:“多謝嫂夫人?!?/br>
    白川舟呷了一口,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

    反倒是舒云帆嘗了口,笑道:“這茶清口,不過嫂夫人恐怕不知,牧之像極了老者做派,最喜醇厚之感,像東方美人,不夜侯,發(fā)酵越重,他越歡喜,這茶恐是淡了?!?/br>
    楚引歌未語,笑了笑,繼續(xù)斟茶。

    立冬忍不住喜笑眉開地解釋:“幾位主子在,容小的多嘴幾句,方才我正要泡東方美人,是世子夫人止了我,說是爺?shù)钠⑽覆凰愫?,入秋了,再喝這樣的陳茶恐更傷胃,還是換清風(fēng)使這樣的鮮茶比較好。”

    舒云帆頓覺茶不香了,從心底就歆羨道:“果然家里還是得有一個女主人?!?/br>
    白川舟不置可否,眉梢輕挑,嘴角牽了牽,又多喝了幾口。

    稍一抬袖,那腕間的小舟輕晃,更像是在明目張膽地宣示著有女主人的甜頭裨益。

    舒云帆簡直沒眼看,倒是對楚引歌好一頓夸贊:“嫂夫人秀外慧中,才高行潔,實乃牧之之幸?!?/br>
    “舒公子別取笑我了,”楚引歌聽他贊譽,出于禮節(jié),自是也得客氣幾句,“您才是神清骨秀,溫如晨陽,有汝之友,才是夫君之幸。”

    白川舟看這兩人一唱一和,將彼此都夸上天了,特別是楚引歌,他還從未聽她這樣稱贊一個男子,很是真心,他的面色愈發(fā)冷漠。

    所幸楚引歌看到他的眸如寒潭之冰,不禁后脊一涼,忙另起了話:“舒公子這么了解世子爺,是牧之從小的玩伴?”

    “可不么?這人從小就淘,”舒云帆調(diào)侃道,“帶著我們爬樹下河,冬天都不閑著,有回領(lǐng)我們上山,恰好碰到一幫劫匪攔著幾個婦孺,我們都想著先去稟報官府,他倒好,折了根樹枝就敢往里沖,我們見他都上了,自也不能怯了,差點把命都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