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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相歡/嫁給紈绔世子爺 第74節(jié)

    但其實(shí)皆為自私自利之徒。

    楚引歌心詫,姨娘這是......

    她的羽睫微斂,不過感情的事誰能說得準(zhǔn),她以為自己不會(huì)成婚,還不是入了侯府?她以為自己不會(huì)愛一個(gè)人,但心是管不住的。

    這各中滋味,只有自個(gè)兒才能咂摸得透,旁人說不得,勸不得。

    “棠棠,怎么這個(gè)時(shí)辰才到?”趙姨娘揮了揮手,招呼她過去,“姑爺都先來過一趟了。”

    今日回門,白川舟是作為女婿的身份踏府的,也就不以世子爺相稱。

    楚引歌忙過去,握住了姨娘綿軟的柔荑,這才發(fā)現(xiàn)她眼角的淚花。

    她也不禁鼻頭泛酸:“是棠棠不懂事了。”

    又看向一側(cè)的楚老爺,喚了聲:“父親?!?/br>
    楚引歌很少和楚老爺有照面,若非必要也極少稱呼他為父親,偶有在宮中相遇,也是叫上一聲“楚尚書”。

    父親這個(gè)詞,她始終覺得他擔(dān)待不起。

    楚老爺微微頷首:“都進(jìn)屋聊吧?!?/br>
    四人入了廳堂,白川舟和她交換了眼神,楚引歌心下會(huì)意。

    趁他拉楚老爺飲茶閑談之際,楚引歌將姨娘挪到了西邊的暖閣中。

    兩人剛一坐定,楚引歌就急切問道:“姨娘是不是被楚老爺脅迫了?”

    趙姨娘眸光閃閃,輕拍著她的手:“傻孩子,姨娘無事。你不在,姨娘總得找人說說話啊?!?/br>
    楚引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見趙姨娘面色柔和,精氣神兒也比之前有了些許朝蓬,倒松了口氣。

    “那姨娘,可還要同棠棠搬出去???”楚引歌眉眼一彎,“牧之說姨娘若不想在楚府呆著,可搬到薔薇居與我們同住。”

    趙姨娘纖纖素手撥著龍眼皮,聽聞此話,一頓,眸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轉(zhuǎn)瞬即逝,爾后笑道:“哪能去叨擾你們小兩口?”

    “姨娘在楚府一切都好?!?/br>
    她繼續(xù)剝著斑駁的皮,龍眼露出半透明的果.rou,看著就白嫩多汁,誘人得很,她將龍眼塞進(jìn)楚引歌的嘴里,“棠棠不是瞧見了,姨娘沒什么不好的?!?/br>
    楚引歌的唇齒間滿口迸發(fā)甜汁,齒頰生香,吐出了小核,剛想問道王氏是否有刁難,卻聽姨娘笑著問道:“姑爺對你可還好?”

    楚引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辦事很周到,并不像外界說得那般紈绔?!?/br>
    “我瞧著是比過世間大多男子了,早間搬了一馬車的回門禮,嚇了我一跳。”

    趙姨娘手中不停,聲色溫柔,“但我瞧著姑爺清瘦,那上頭.....可還和諧?對你可體貼?”

    楚引歌愣了愣,未曾想向來正經(jīng)的姨娘竟會(huì)問她這樣的問題,臉色倏爾飛紅。

    想到昨晚他脊背上硬朗的力量,猿臂蜂腰,胸膛厚實(shí),衣衫下的他可是一點(diǎn)都不清瘦......

    越想,她的面容就熱上幾分,拿過姨娘手中剝落了一半的龍眼,垂眸咬了一口:“爺一切...都很好,姨娘放心?!?/br>
    趙姨娘端看楚引歌眸色瀲滟,似一汪清泉般澄澈,羞赧的嬌靨更是動(dòng)人,才不見幾天,竟出挑得愈發(fā)明艷,棠棠今日只點(diǎn)了絳唇,卻是美得蕩魂攝魄,想確實(shí)被世子爺照顧得極妥帖。

    她心下放心許多。

    “那就好,”趙姨娘拿過一側(cè)的溫帕替她擦著本汁水黏糊的手,唇角含笑,“看來不久就要有小世子了?!?/br>
    楚引歌再是怎么從容,也不過是十六的韶齡,禁不起姨娘這般調(diào)笑,她收回了手,輕嗔道:“娘......”

    趙姨娘知她羞了,知她萬事皆好,也不再多問,將話題揭了過去,閑談了幾句,就見白川舟一身和風(fēng)霽月地邁入屋中。

    楚引歌看了他一眼,許是因方才姨娘的問,莫名就想到昨夜行事時(shí),他眼眸動(dòng)情的模樣,黑得如化不開的墨......

    她剛褪下的燙又纏覆而上,偏偏白川舟這時(shí)站了過來:“怎臉紅成這樣?”

    他含笑道:“莫不是正在跟姨娘講我的壞話罷?”

    楚引歌剝了顆龍眼堵住了他的口,“我們自是講女兒家的事,你有何事可講?!?/br>
    白川舟滿嘴瞬時(shí)香甜,那飽滿濃汁在唇齒間漾開,像極了榻上盛開的那兩團(tuán)盈軟。

    他本不愛吃龍眼這般甜膩之果物,但許是她投喂的,竟頭回覺得這甜倒是能甜到心里去了。

    趙姨娘笑看著這兩人郎才女貌地站一處,一顰一笑間,眉目皆為情,勝卻人間無數(shù),她覺得沒有什么遺憾了。

    她款款起身,垂眸捋了捋裙裾,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黯然,微笑道:“我去看看午膳備得如何,你們在這先歇歇,過一盞茶就可過來了?!?/br>
    姨娘剛走,白川舟見四下無人,就將楚引歌拉起,抱在自己的懷中落坐。

    楚引歌輕呼,“白川舟,這還是在楚府呢!”

    他把玩著她的腰帶,眉眼輕揚(yáng),慢悠悠道:“姨娘不是讓我們歇歇?”

    “還想吃?!?/br>
    楚引歌假裝嗔怒:“爺不也有手?”

    “你喂得比較甜?!?/br>
    她一聽,嘴角藏不住笑意,嘴上雖還說著他分明就想奴役她,但手上已誠實(shí)地幫他剝落了顆龍眼,果rou圓潤,似白到透亮的珍珠,放進(jìn)他嘴里時(shí),他卻瞬時(shí)輕吮下她柔軟的指尖。

    他舌尖像放了火種,將她的指腹?fàn)C得酥麻,她忙抽手,瞅了眼四下,輕咬紅唇:“你怎么還這樣.....”

    這是令楚引歌時(shí)刻緊繃的楚府,她可不愿讓人看到她和他的親昵。

    白川舟攬腰垂眸看她,她明明今日未施水粉,可眼下雪白的肌膚上卻似染上了層胭脂紅,一肌一容,盡態(tài)極妍,更是誘他去親。

    原來她不看他時(shí),他也會(huì)想吻她。

    楚引歌剛想推他起身,就被他銜住了唇瓣,不知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弄得措手不及,還是齒尖的香甜讓她一時(shí)忘了這是楚府,她被牢牢地定在他的修腿上。

    他有力的唇舌輕而易舉地撬開了她的貝齒,可見的熱意在沸騰。

    她不明白,為何他每次的吻都像是蓄謀已久,無論在何地何時(shí),只要他是唇貼上之時(shí),頃刻就能將她的所有防備都卸下。

    是他的技法太好,還是她實(shí)在太容易被他攻略?

    她不自覺就在他的懷中癱軟,她此時(shí)又在慶幸掛在他的身上,被他扶著,不至于潰敗成水。

    廊下傳來腳步聲,楚引歌這才驚覺這是在何地,瞬間回神,輕咬了下他的舌尖。

    待腳步聲越來越近,她都能用余光看到那婢女從廊廡的拐角走來,她著急地捶著他的肩,他才低笑著松開了她。

    楚引歌忙從他腿上彈跳站直,那婢女剛好到屋門口,說道:“世子爺,世子夫人,該用午膳了?!?/br>
    明知道婢女不會(huì)抬頭,楚引歌還是心虛地面容緋紅,怎么每回和他在楚府親吻就跟私幽一樣,婚前在假山,婚后在這暖閣也如此。

    白川舟倒是鎮(zhèn)定自若地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去,楚引歌看了一眼他的唇,扯了扯他的衣袖,許是剛親吻過,眸色水盈盈的,像蒙了層霧氣,停留在他的兩片柔軟上。

    白川舟駐步,掃了那個(gè)婢女一眼,無聲用唇語問她:“還想要?”

    他問得很是認(rèn)真,倒不想竟被她狠狠地瞪了,兇巴巴拿著繡帕給他擦著唇,似要用力抹去什么似的,走出門前塞到他手上,白川舟這才看到帕上的點(diǎn)點(diǎn)胭紅……

    原來不是還想要,而是沾了她的口脂了,看她剛剛那表情,定是又以為他是故意這樣說的,心里必在輕斥他的不正經(jīng)了……

    但他方才確實(shí)是以為她還意猶未盡的。

    白川舟輕笑了聲,好看的眸子里滿是碎星,粲然奪目,他將帕子疊得整齊,仔細(xì)收進(jìn)寬袖里,大步追上了她。

    午膳因有楚老爺在,楚引歌拘束了些,又剛吃了早飯,腹中不餓,也就寥寥扒了幾口,便停了箸。

    她看楚老爺給姨娘夾著菜,可能是他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臉在楚引歌心中太過刻板,眼下他對姨娘的親密,就莫名覺得虛假,可看姨娘沒說什么,她也緘口不談。

    良言難勸,更何況是碰上情愛,楚引歌自己都尚不曾搞懂自己為何會(huì)愛上一個(gè)紈绔,他們說他輕佻,玩世不恭,可她卻覺只他真誠,坦坦蕩蕩。

    所以歡喜,是最不講道理的一件事。

    只要姨娘是甘之如飴的,那她也會(huì)發(fā)自肺腑地感到歡愉。

    楚引歌轉(zhuǎn)向他處,看了一圈的仆奴,才覺少了什么,問道:“姨娘,如春去哪了?”

    趙姨娘斂眸,眼神略顯飄忽,用帕擦了嘴道:“如春家中母親病了,回去幾天?!?/br>
    這個(gè)插曲很快就從楚引歌心上一掃而過,午膳過后,立冬便急沖沖地跑來跟世子爺在一旁耳語了幾句。

    白川舟歉然:“四殿下想見我,恐是得進(jìn)宮一趟了。”

    楚老爺和趙姨娘將他們送至府門。

    白川舟想先送楚引歌回薔薇居,但因宣宮和薔薇居是兩條相反的路,且楚引歌看他面色是難得可見的焦急,想必四殿下那兒情況不是太妙,也知他對這個(gè)外甥的疼愛,便牽著他的手說道:“讓姨娘再安排一輛馬車便是,你先去吧,殿下要緊。”

    “不差繞這一會(huì)路......”

    “啊呀!”楚引歌推著他往馬車上走,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家還是認(rèn)識的,還不至于丟了?!?/br>
    白川舟聽她這啊呀的嬌聲,倒笑了,可不還是小孩?

    “立冬,你留下,送世子夫人回府?!?/br>
    他到底還是不放心她,留下了立冬,自己在楚府馬廄選了匹通體黝黑的良馬,楚老爺在邊上說這匹尚有烈性,恐有危險(xiǎn)。

    白川舟沒理會(huì),唇角微勾,翻身而上,深深看了楚引歌一眼后,雙腿狠狠緊夾馬腹,馬吼長嘶,便如旋風(fēng)掠過,隨即向前疾馳而去。

    少年那被風(fēng)吹鼓的月白衣袍,獵獵作響,鮮衣怒馬,仿若是坐騎天生的主人,好一個(gè)恣意少年郎。

    楚引歌看得怔神,想不到他的馬騎得是這般好。

    那他之前的腿傷必定不是從馬背上摔下的......又是從何而來?

    楚引歌若有所思,只聽姨娘在邊上感慨:“世子爺郎艷獨(dú)絕,姨娘沒說錯(cuò)罷?”

    她這才回神,羞赧道:“哪有姨娘說得這般好......”

    “這還不好啊,”姨娘笑說,“恐是天下找不出更好的了?!?/br>
    “您這是丈母娘看姑爺,越看越歡喜?!?/br>
    趙姨娘被逗笑,又吩咐身后的婢女拿了兩個(gè)朱漆彩繪木箱送上了馬車。

    楚引歌看著箱子精致,好奇:“箱子里是何物?”

    趙姨娘牽著她的手,笑意溫柔:“這些天閑來無事,便起手給小世子,小郡主縫的小肚兜小襪,你回去看看?!?/br>
    邊上的楚老爺看了姨娘一眼,眉頭蹙了蹙。

    楚引歌本就紅了的臉,眼下更臊了:“姨娘這么早準(zhǔn)備這些作甚?還不定何時(shí)有呢……”

    “你們這般相親,總歸會(huì)有的,”趙姨娘笑著笑著,眸中就泛起了淚花,“想你那會(huì)也就那么點(diǎn)大,一轉(zhuǎn)眼就嫁了人,馬上也就有自己的孩子了?!?/br>
    楚引歌被說得傷感,想用帕抹去她眼角的淚,才想到繡帕給白川舟擦完薄唇后,就沒收回來,便用衣角給姨娘拭了去,“我會(huì)?;貋砜匆棠锏??!?/br>
    趙姨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