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歡/嫁給紈绔世子爺 第37節(jié)
他,他......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跟她唱反調(diào),她說十一月十三,他偏說十月初六。 定是因為剛剛她咬了他。 小氣鬼。 但卻苦了她,十月初六,她得赴那黑心閣主之約啊。 《賞蓮圖》也拿不出來,人還去不成,這耍人耍得也太明顯了些,那閣主的警告還猶在耳側(cè),不會大婚日的第二天就是她的祭日了吧? 一直將侯夫人和世子爺送出府,楚引歌還在失神想著即將的黑色初六日。 日光融融。 她轉(zhuǎn)身回府,卻聽站在馬車邊的白川舟喚了她一聲:“小夫人?!?/br> 楚引歌心下一驚,他不知這是在何地么,怎敢當眾這般叫她。 往四下看去,侯夫人不知何時走了,連楚熹和王氏都早沒了蹤影,她這才舒了口氣。 她往他那兒跑去,卻聽他低笑。 她嗔怪:“你還笑?這被人聽見多不好?!?/br> “好的棠棠,”白川舟敏銳得抓住“被聽見”三字,語氣閑散,“那以后我在人后這么叫你,就我們倆,旁人聽不見?!?/br> “......” “不過小夫人剛剛在想什么,這么入神?” 楚引歌若說在想大婚日,定會被這人戲笑一番,她隨意胡扯:“昨夜沒睡好,犯困?!?/br> “又是想我想了一夜?” “......” 這人能不能要點臉?。?! 他這兩日失蹤倒是將臉皮更增厚了些,不知又是去哪個jiejiemeimei那里修煉回來的。 更何況他這個“又”字是從何說起,楚引歌現(xiàn)在滿心思都放在十月初六這個日子上,便沒去搭他的話,不甚好氣地問道:“你還有何事?” 白川舟自是知道她在焦慮何事,心里好笑,目光定在她蹙起的嬌眉上,他俯身,用指腹輕輕地揉著她的眉心:“棠棠莫不是忘了請我吃飯?” 楚引歌被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了這茬,暫時從憂思中緩出,打算把午膳先應付過去,正欲開口,卻被白川舟抬起了下巴。 視線相對,她又將話咽了回去。 他慢悠悠地道:“我發(fā)現(xiàn)夫人不稱我為‘爺'了,甚好,這是提前適應新婚生活了?” “……” 他細細地輕撫著她白潤的下頜,太嬌嫩了,好像稍按得重些,就要被磨紅了。 咬這不錯。 白川舟喉結(jié)上下滾動,眼神半瞇:“既適應了,就索性叫聲'夫君'聽聽?” 這是什么歪理,還沒等楚引歌義正言辭地拒絕,就見他靠近幾許。 唇瓣貼過她的耳際,聽他輕笑了聲:“否則......禮尚往來,哥哥也要咬你了。” 作者有話說: 世子爺:好像等不到婚后就想咬她了。 第31章 要負責 白川舟的拇指還在摩挲著她的下頜, 粗糲的質(zhì)感滑過。 楚引歌被迫半仰著頭看他,凝視他多情的眉眼,耳聽他浪蕩的言詞, 心里想得卻是, 明明他后背完好之處手感細膩柔滑, 且看他平日里對自己的仔細, 按理說,他的指腹內(nèi)不應該有薄繭。 可那一點來自指尖的粗糙,令細致的撫觸更有了真實感, 也在提醒她, 這是她熟悉的繭。 因為她的指腹內(nèi)也有,那是長期握劍柄后留下的。 這薄繭和干粗活的手繭不同,它極細, 若是不留心看根本注意不到,平日里也感覺不出來,只有落在皮膚細潤之處時, 才能感到那點微妙的粗礫。 他白皙玉濯的手指有了這薄繭, 倒是更添了些欲,所經(jīng)之處帶起一陣酥麻。 這是不動聲色的放縱。 “爺是在偷偷地練劍么?” 楚引歌看著他的眼睛, 不想錯過他的每一份情緒。 他的眸光明顯閃了一瞬, 很快就被笑意蓋了過去。 “楚編修難道不知侯府三代內(nèi)都不可習武么?你這話若被有心之人聽了去, 靖海侯爺明日就得去養(yǎng)心殿門口長跪?!?/br> 白川舟垂眸, 捏了捏她的臉頰, 聲色懶懶, “還未過門就能讓侯爺堵心, 這一點夫人還真是甚合我心意?!?/br> 他松了手, 小夫人確實聰慧, 剖玄析微,差點就瞞不住了。 他的語氣中不乏調(diào)侃,也有對靖海侯爺?shù)牟恍?,楚引歌不知白川舟為何對自己的父親有著如此大的嫌惡,但他插科打諢的意圖太過明顯,她不想放過。 話直追而去:“可你指上有薄繭?!?/br> 白川舟輕哂:“夫人好天真,難道認為只有練劍才會有薄繭?” “那爺是怎么.....” “彈古琴磨的,朝夕不倦,日以繼夜,”他將兩手明晃晃地攤在楚引歌面前,語氣輕佻,“可辛苦了,要不夫人吹吹?” “.......” 楚引歌就知道這人哪有半分正經(jīng)? 虧她剛剛還在想,沒準他真在偷偷練劍,內(nèi)暗藏著一顆為將之心,名不顯時心不朽,悄悄努力驚艷所有人,畢竟他的外祖父可是以一敵萬夫的“六城將軍”,世子爺?shù)墓亲永镆矐摱喽嗌偕贁y驍勇善戰(zhàn)之血脈罷,若如此,她倒是去央求劍師父來指點他一二。 可誰能想到他是為了練古琴才有的薄繭。 嗤。 他一個紈绔怎會愛好如此文人雅士之物,估摸著也是為了周圍的燕燕鶯鶯才去練的,故作風雅罷了。 楚引歌看著那白如瓷玉的手指展在眼前,心里悶悶的,繭已是看不出來了,在陽光下反倒泛著微微的緋粉,更像個禍水。 “啪”,她重重地拍打了下他的掌心。 白川舟有些失神,不明白又是怎么惹到她了,在她的手落下之際,他的大掌就將她的小手牢牢裹住。 她在掌中掙扎,語氣不善:“爺應當叫那些jiejiemeimei去吹?!?/br> 白川舟失笑,緊緊握住她不老實的小手,徐徐道:“夫人這是吃味了?” “少胡說,你松開我的手......” 楚引歌掙脫不過,看他握著她的手直往他的臉上碰觸,讓楚引歌想不到得是,他面上的雪膚竟比玉脂還潤,還有仲夏天不常見的涼意,她的指尖忍不住蜷了蜷。 聽他似笑非笑說道:“不過夫人這柔指上的薄繭倒是值得懷疑,而且旁人哪會第一時間就想到練劍?” 白川舟將她的手從臉頰撤下,細細把玩,“莫不是夫人才是隱藏的劍術(shù)高手罷?” 他琥珀色的瞳仁在日光下更淺了,看不出情緒,但語氣中確實毫不掩飾地試探。 楚引歌未料到他反應這么快,玩火自焚,自掘墳墓,說得便是此刻的她罷。 “我這薄繭是畫畫留下的,平日里也沒見世子爺執(zhí)筆弄墨,才猜您是不是會舞劍,未料爺竟會彈古琴,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br> 她說得言之鑿鑿,使力往外抽,卻被他握得更緊。 白川舟還在細細揉搓著她的指腹,笑說道:“日后府上,我撫琴,夫人在旁作畫,還真是美事一樁。不過夫人別以為這一打岔,我就會忘了剛剛所說?!?/br> 他的手一頓,桃花眼眸微彎看向她,語速很慢:“想好了么?是叫夫君還是,咬你?” 她明顯感覺到他握在皓腕上的力道重了些。 他不會是要咬她的手罷? 極有可能,楚引歌的眸色一暗,她還記得他曾說過自己是個睚眥必報的主。當初她咬了他下頜,他就咬下了她衣襟上的盤扣,她剛剛將他的手指咬出了血,他不會...... 這瘋子倒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一想到他的唇邊沾著她的血,她不禁心一抖,可在這蒼天白日之下,叫夫君,她也實在是開不了口。 “棠棠!” 楚引歌一聽聲音,忙按下自己的手,順帶著將他握在腕上的手也壓在了袖下。 回頭看,是阿妍在喚她。 楚詩妍還在馬車上,與他們稍有些許距離,從車窗內(nèi)探出了個毛茸茸的腦袋,又喚了聲棠棠。 楚引歌的另一只手高高揚起,沖她打了個招呼。 但口中卻切齒低語:“爺先松手,待會我們再好好商量?!?/br> 那人未語,但在袖下的袖下卻是玩得更花了。 單手抓握著她的手背,拇指的指背卻在她的掌心輕輕剮蹭,又酥又癢,令她控制不住地想笑。 眼看馬車在樹下停駐,楚詩妍從車上跳下,正往他們這側(cè)小跑而來,楚引歌軟了聲音:“爺行行好,這讓阿妍瞧見成何體統(tǒng)?” 那人還是未放手,這次改成了輕勾,用齊整的指甲往手心那么輕慢地勾了一下,又一下。 蟬鳴濃烈,不知名的果子落在了馬車頂上,滾了幾下,掉在地上,一半是日光,一半是樹影。 可楚引歌當下已失了聰,目也盲,所有的感知皆在她的手心里,那寸寸輕勾,勾得她的心都癢了,腿發(fā)了軟。 這壞家伙什么都不說,就是在逼她說,逼她作出抉擇。 阿妍的腳步是越來越近,楚引歌忙說道:“可不可以有第三選擇?” 他胡作非為的手總算停了下來,饒有興味:“說說看?!?/br> “我給你寫情箋,好不好?” 楚引歌看他對那封信反應那么劇烈,都沒聽到她的解釋,就將她拉到石洞里.........料到他應當是喜歡這樣的玩意。 她的聲色在求饒時極軟極柔,聽得人心都會化了,白川舟從鼻中溢出一聲笑,他之前有多少次被這聲音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