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水仙之湖(洗澡play)
手指相觸,從最末端的指尖開始,撫摸皮膚的紋路,剛開始的接觸不比一片紗飄落要輕,隨后手掌覆蓋上來時,便化作一只沉重的鐐銬,他從中感到令人安心的壓迫感。 略顯冰冷的湖水,經(jīng)風(fēng)一吹,便涼得惹人發(fā)抖,然而施奈德卻覺得熾熱難耐起來,從你們相觸的肌膚處開始,沿著他的骨頭爬行,像株不請自來的攀爬植物,兀自覆蓋他的表面。 吞噬著,嚙咬著他,令他麻痹。 從未被如此觸碰過。作為智慧之神的現(xiàn)任祭司,他從12歲開始接過重任,星星落入他瞳孔中,從此之后,他不再是能被平視的人。他是神在人間的代行者,分享神的權(quán)能,踐行神的原則。施奈德習(xí)慣了被膜拜,被敬仰,從別人頭頂看他們的視角,卻從來沒有被脫光了,行動不便地任人摩挲。女人的手觸碰他的手掌,手腕,一路向上,伸向一直被包裹在衣裳中的部位,它們常年不見陽光,風(fēng)吹草動都能令那些地方的皮膚戰(zhàn)栗,更何況是一只異性柔軟的手。 不該被撫摸的地方,被撫摸了,指紋碾壓揉搓,癢和細微的痛針刺一般傳遞過來。不應(yīng)該如此敏感的,可是眼睛……眼睛睜不開,于是別的感官被無限放大了。 鎖骨,然后是脖子,手指撫上纖細的頸時,他立刻聯(lián)想到窒息。那大動脈的搏動被別人緊壓著體會,使得他下意識繃緊了身體,呼吸被壓縮了,他有一瞬間眼花繚亂。 然而威脅只是片刻,它毫無聲息地滑落,像一片秋日的落葉揮別枝丫,飄轉(zhuǎn)到他的胸膛。 危險的方向。施奈德試著屏住呼吸,然而胸膛的軟rou依然隨著起伏貼近她的掌心,如同乳白的潮水,上漲復(fù)而下落,引誘般親吻那只停留的手掌。他害羞得要自暴自棄了,心想:哪怕不要呼吸,也不想如此yin亂地讓身體貼近她。 “……唉?!?/br> 耳邊傳來嘆息一般的聲音,施奈德聽見女人無奈的聲音:“呼吸。施奈德,你不要把自己憋死了?!?/br> “!……我沒……” 他仿佛得到赦令一般開口,連綴著終于看準(zhǔn)機會逃逸的喘息:“……哈?!?/br> 施奈德后知后覺地捂住了嘴。你別過頭去發(fā)出一聲低笑,他青澀而色情的反應(yīng)讓人忍不住想逗逗他,畢竟他之前太嚴(yán)肅了些,高高在上又那么神秘,戴著一個唬人的名頭,讓每個碰見他的人都覺得要對他卑躬屈膝——神的使者,少主,大魔法師——不是么? 但你現(xiàn)在面前的他只是個赤裸的男孩,正為剛被他拋棄的羞恥心而感到后悔和無奈,你不介意讓他更難受一點,只是需要輕輕攬住他的腰…… “呃!” 只是彎下的無名指沿著脊椎的曲線輕輕的撫摸,不能比一只蝴蝶落下更輕,然而他卻像面對著什么洪水猛獸般退縮了,那雙握慣了毀天滅地的法杖的修長手掌慌亂抵上你的肩頭,你注意到他修整圓潤的指甲,像粒光潔的珍珠。 “阿、阿奎拉!你在摸哪……” “那里掛著些孢子?!蹦阕屇愕穆曇糇兊脽o辜,甚至委屈:“我?guī)湍闩蓛??!?/br> 如此正當(dāng)?shù)睦碛桑ǚ凑床灰姡?。還是他開口的要求,他怎么能反悔? 施奈德阻攔的動作停下來,抵抗的雙手尷尬地搭在你肩頭,反而像個邀請。于是你的手指輕輕撥過凸起的脊骨,像勾一支緊繃的琴弦,一支溫暖,惶恐,躲避著發(fā)音的琴弦。 他的皮膚泛起粉紅色,一種濃縮在春季的賞心悅目的顏色。不由自主地躲避背后的觸碰,讓他比以往都貼近你,呼吸蹭過你的臉頰,癢得你心頭發(fā)顫。 你有點渴。你有點想親吻他了。 你因為自己也生出欲望來而有些氣惱,別過臉去,在他身上撫摸的力度無意識地加大了,那嬌生慣養(yǎng)的少年皮膚在你掌下揉搓,泛出一片火燒的紅。 他因此忍不住抓你的衣服,小聲懇求:“你輕一點……” 你于是又重重抓了他一把。 “喂!”他似乎意識到你的戲弄,生氣地猛去推你:“你!——” “等等,別亂動啦!” 柔軟的湖底泥土再也受不了你們毫無顧忌的推搡,施奈德腳下一滑,往后跌去,被他抓住衣領(lǐng)的你也被拉著,重重倒在他身上。 水花四濺。一場惡作劇的恰當(dāng)結(jié)局,濕淋淋的頭發(fā)糊在你眼前,你抬手去擦濺在臉上的湖水,查看你同伴的狀態(tài):“施奈德——” 你的聲音頓住了,察覺到小腹上柔軟的觸感,很有彈性的感覺,甚至在慢慢變硬。 “……?” 你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往下移,單純的本能的好奇像查明那異樣的觸感來自于哪里,甚至都沒經(jīng)過腦子:在那個部位的柔軟物會是什么,稍微想一下就明白吧。 一只亂抓的手按住你的嘴(他看不見),施奈德羞憤欲死的聲音喝止了你:“不準(zhǔn)看!……” 但按的是嘴又不是眼,你的視線已經(jīng)下移到他腹部的隆起物。直勾勾地盯著那里,你咽了口唾沫,說:“沒看?!?/br> “我聽見你咽口水了!……啊啊啊真是的!” 施奈德整個人看起來都要被蒸熟了,他破罐子破摔地推你:“從我身上起來!” “湖里的泥很滑,你等一下……” 你腦子里還回放著剛才的影片,竟然是漸變的粉色,像一杯倒了草莓果汁的牛奶,這樣可愛的顏色,如果放在奶茶店一定是受年輕女孩追捧的新品。原本覺得他年紀(jì)小,但沒想到發(fā)育得蠻不錯的,竟然也是蓬勃向上的一根…… “你好了沒!”施奈德的聲音把你拉回了現(xiàn)實,他在你身下抑制不住地顫抖,你這才試圖起身,但正如你所說,湖泥滑軟,你撐起來的手臂接二連三地失敗,貼緊的下腹壓著rou棍滑動,倒像引誘寸止。他緊咬著唇不想發(fā)出聲音,但失去的視覺讓下半身傳來的黏糊糊的快感更清晰了些,被緊壓著仿佛蹂躪一般的蹭動蠱惑了他的神志,明明應(yīng)該早點分開的,但為什么又在暗自渴望下一次摩擦……好疼、但是……好舒服…… 等你終于從湖泥里找到支撐點,他已經(jīng)被折磨得熱氣淋漓,聲嘶力竭地喘氣。 把他搞成這副樣子,你也有點不好意思,俯下身來對他說:“要我?guī)蛶湍恪?/br> “呀!” 他發(fā)出一聲被猥褻了一樣的尖叫,拼了命地把你推開,連滾帶爬地爬上岸邊,用顫巍巍的指尖指著你:“你、你、流氓!” “我是說……”你可以用你的權(quán)能讓他平靜下來,就像當(dāng)初戲弄卡繆一樣。 “想都別想!我不需要!” “……”好吧。 施奈德終于能睜開眼睛,背過身著急地將衣服套在身上,快到你來不及挽留他,眼睜睜看著他手忙腳亂地將鼓起的一包塞進褲子里,提腰帶時卡得他一哆嗦。你只好濕淋淋地走回岸上,無奈地擰頭發(fā)里的水,剛才這么一鬧,你渾身全濕了,衣服沾在身上的感覺不好受。 突然法杖指到了你面前,你還沒來得及說話,砰的一聲——衣服中的水珠飛濺出去,瞬間恢復(fù)了干爽。 施奈德在前面收拾好裝備,別過頭去不愿意看你,悶悶道:“走吧?!?/br> 他率先往森林里走去,步履匆匆,倉皇得像只受驚的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