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受氣包嫁入豪門后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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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因為剛剛醒來,或許心事重重,俞寂沒有睡著,傅景明骨瘦如柴躺在病床的場景,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傅朝聞既然已經(jīng)來到這家醫(yī)院,有沒有去探望過他,見沒見過他那副虛弱不堪的模樣? 就算如此,對病倒的哥哥還那樣憎恨嗎,有沒有想過就此諒解他...... 無法避免的死亡固然可怕,更可怕的是帶著遺憾死,兄弟間的芥蒂就是傅景明的遺憾。 俞寂受過傅景明的太多恩惠,不想他帶著遺憾離開世界。 想著他輕手輕腳地翻過身,小心翼翼地湊在傅朝聞的耳邊,“少爺你已經(jīng)睡著了嗎?” 暗色里,傅朝聞緩緩睜開了眼睛,手摸到俞寂的雞窩頭胡亂揉了揉。 這是還沒睡著,俞寂抿了抿唇緊接著問:“少爺想去病房區(qū)看看大哥嗎?” 提起傅景明,傅朝聞的身體就明顯微僵,本就凌厲的冷眸變得更加深沉。 可惜俞寂太想替兄弟兩人講和,沒察覺到傅朝聞氣場細微的變化。 便摸索著撫到傅朝聞的側(cè)臉,真摯地道:“少爺有沒有想過嘗試著去跟大哥溝通呢?” “我看過少爺父親車禍的報道,既然是警方都沒有查清楚的事情,我們也不能跟隨媒體輿論去冤枉誰?!?/br> “大哥是少爺在這世界上最親近的家人,家人間沒有永遠的誤會,只要......” “俞寂——” 傅朝聞嗓音陡然發(fā)沉,毫不留情打斷他,喉間溢出絲輕笑:“你真是翅膀硬了?!?/br> 男人明明是笑著的,那雙桃花眼里甚至沾滿了實在的笑意。 俞寂的脊背卻冒著寒意,果不其然瞬間他的下頜就被狠狠掐住。 那力道仿佛要把他直接掐死,凜冽的吐息咬到他耳邊:“怎么現(xiàn)在什么事情都想管管?” “以前低眉順眼軟軟糯糯的,不是挺乖挺討人喜歡的,你背地偷偷調(diào)查那件事情了?” 那件事情自然是指他父親的車禍,這是傅朝聞的逆鱗,更是他給自己劃定的絕對底線,無論是誰都不能越過去。 半是疼的,半是嚇的,俞寂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流,喉間哽咽著根本說不出話。 單純的俞寂只替別人著想,他想緩解兄弟兩人的關(guān)系,想讓病重的傅景明在離開之前,得到弟弟的親口原諒。 他甚至都忘記自己的位置,還沒有資格替他們從中游說...... 使得親兄弟變成陌生人,持續(xù)七年根深蒂固的芥蒂,又怎么會因他幾句話就解開。 “我沒有偷偷調(diào)查那件事,是偶然在媒體報道看見的,我只是覺得大哥不是那樣的人,說了對少爺不禮貌的話,對不起......” 俞寂的眼淚根本止不住,眼眶和鼻尖都哭得紅紅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俞寂說不出其他的話,他不應(yīng)該冒犯傅朝聞的逆鱗,更不應(yīng)該自以為是。 傅朝聞臉色像積壓千萬年的寒冰,照著那張哭花的小臉幾番審視,終于放開了鉗制住俞寂下頜的手。 被刺激的微微起伏的胸膛逐漸平息,傅朝聞翻身下床,來到窗邊,從掛在衣架的大衣口袋里掏出盒香煙。 打火機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俞寂咬著唇望著煙霧繚繞中的身影。 病房里安靜得不像話,傅朝聞向來挺拔的腰背微微弓著,整個人都被煙霧籠罩著。 他不抽煙,也討厭煙味,這兩天卻在不停地吸煙。 俞寂默默地擦干凈眼淚,赤裸著骨感白皙的腳踩著地板,極輕極輕地走到傅朝聞背后。 抬手環(huán)住傅朝聞的腰,額頭抵在他堅硬的脊背,深深地貪婪地吸著他的氣息:“少爺求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感謝我童的月票~ 寶子們下章明天零點十分更~歡迎來準時打卡哦~ 第56章 他撐得嘴巴酸痛 沒等到傅朝聞的回應(yīng),俞寂就更覺得委屈和抱歉。 他像只討好主人的狗狗,腦袋靠在對方溫暖的后背,眼淚濕透了傅朝聞的襯衫。 可憐巴巴的俞寂垂下濕乎乎的眼眸,委屈抬手抹著眼睛,“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他不敢了,他再也不敢碰傅朝聞的私事,他得擺正自己的位置。 對傅朝聞而言俞寂誰都不是,他根本就沒有資格觸碰傅朝聞的逆鱗...... 俞寂紅著眼睛懊惱至極,壓制著啜泣無聲地掉眼淚,生怕說錯什么話惹得傅朝聞更不高興。 煙盒里的最后一根煙被吸完,傅朝聞回過身抓著俞寂的手臂,輕而易舉地將他嫂嫂拉到身前。 他瘦長的指尖捏著俞寂的下頜,抽完煙也逐漸冷靜下來。 臉色跟著稍微緩和些許:“俞寂,這事兒我不是沖你,這么多年沒人敢在我面前提過?!?/br> “所以以后你要記住,無論是在我面前還是任何人,對誰都不能再提起,也不要再追究,就當從來都不知道,聽清楚了嗎?” 見傅朝聞?wù)J真地囑咐自己,而且好像愿意原諒他,俞寂忙不迭點頭,他最聽他少爺?shù)脑挘l(fā)誓以后再也不會提。 “去休息?!苯?jīng)過這番情緒波動,本就虛弱的身體可能受不住再發(fā)燒。 傅朝聞披上大衣轉(zhuǎn)身要離開病房,俞寂慢半拍拉住他的衣袖:“少爺不生我的氣了嗎?” “誰說的?” 捏到俞寂的把柄,傅朝聞骨子里的劣性很快顯露出來,那雙桃花眼睨著俞寂,湊到他耳邊輕輕說了句什么話。 葷話帶著溫熱的吐息傳進耳朵,俞寂眨了眨眼,本就紅通通的臉色,瞬間像被開水燙熟了。 傅朝聞有試探的意味在,他剛剛給俞寂測體溫時無意撩起來的火還沒消解,而且聽說發(fā)燒的人,口腔很熱。 說著玩的成分多,他是真的沒想到俞寂居然愿意為他做那事兒,而且是沒有太多的猶豫。 甚至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俞寂就已經(jīng)自覺地半跪在地板。 這是他在翰城學(xué)的討好男人的方法,是最常用也最需要熟練掌握的。 前輩曾提醒他說要是惹男人生氣時,所有的道歉都比不得這招管用。 管不管用俞寂不知道,他并沒有親身體驗過,以前也沒有替別人做過,他特別厭惡那種惡心的事情。 但是只要想到對方是傅朝聞,所有的厭惡都莫名消散了,他很確定自己是愿意的。 這過程持續(xù)近半小時,靜謐晦暗的病房只剩交纏的吐息,和偶然傳來的低吼,以及后面響起的劇烈咳嗽聲...... 最后俞寂哭得抽抽搭搭,快要癱軟在地的時候,傅朝聞終于肯放過他。 他被揉得亂糟糟的白色毛衣,也變得濕噠噠的,周遭的空氣中,彌漫著股明顯的腥味兒。 這事兒的過程中俞寂沒覺得多難堪,完事后,俞寂后知后覺地害羞,連滾帶爬鉆進被窩里。 反正事態(tài)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地步,他也沒有什么臉面可言,捂著被欺負得酸痛的臉頰牙齒,索性直接裝死好了。 得到釋放的傅朝聞走近,拍了拍被窩里俞寂的屁股。 冷冷命令道:“嫂嫂的技術(shù)不怎么過關(guān),明天晚上回家去我房間,再試試?!?/br> 俞寂聞言嗚咽一聲,還來?! 病房門緩緩闔住,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俞寂從被窩里鉆出來,臉頰兩側(cè)紅得簡直不像樣。 傅朝聞離開那間病房后,喊了傅家的兩個保鏢去守著俞寂,既是怕他半夜再發(fā)燒難受,更重要的是提防傅玄。 即使已經(jīng)是深夜,醫(yī)院這種地方也吵鬧,患者疼痛的呼喊和家屬絕望的哭叫,時常傳來。 傅朝聞沒有走,而是又買了盒香煙,來到醫(yī)院的吸煙室,手揣著褲帶靠墻毫無節(jié)制地抽。 一根接著一根,抽完的煙蒂不斷地被扔進垃圾桶,連吐出來的繚繞煙霧都帶著憂愁。 俞寂剛剛的話還在他腦?;厥?,他說大哥溫和善良,根本不是能做出那種殘忍行徑的。 七年前,還年輕氣盛的傅朝聞也這樣想,他不信他崇拜的大哥會殺害他們的父親。 但是傅景明的一句話,徹底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和希望—— 朝聞你別問了,就是我。 打那之后,傅朝聞就對傅景明徹底失望,兄弟兩人形同陌路,母親將集團的股份轉(zhuǎn)交,罹患重度抑郁住進精神病院。 直到半年前母親也去世,他和傅景明的關(guān)系沒有半點緩和,他對這件事情極其不理解。 集團是他們父母全部的事業(yè)和心血,身為傅家大少爺,大部分的股份早晚是傅景明的。 他到底有怎樣的動機,真的是等不了那十幾二十年嗎,還是怕父親把股份都給自己? 冷風呼呼地往吸煙室里灌,越往深處想傅朝聞就越難以清醒...... 一陣急促的鈴聲喚醒了他。 來電是陌生號碼,傅朝聞仰頭考上靠在冰冷的墻壁,拿出嘴里叼的煙,接通了電話。 那邊一出聲,傅朝聞瞬間清醒過來,對方不是正常的人說話的聲音,而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類似機械音。 他似乎很了解傅朝聞,而且目的很明確:“你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我只把我知道的部分真相告訴你。” “七年前你父親喪生的的那起事故,既是場蓄謀已久的謀殺,也是非??杀囊馔?。” 黑暗里,傅朝聞沉沉的眼眸,隨著燃燒的煙頭不斷地明明滅滅:“你什么意思?” 那邊停頓片刻,繼續(xù)道:“其實當時出事故的那輛奔馳車上,本來不應(yīng)該有你父親的,最不該有的就是你父親,誰知道會陰差陽錯的......” 對方說話時有些許的動容,他的話惹得傅朝聞雙目赤紅:“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原諒我不能把全部的真相告訴你,你只需要知道,在這場事故里你大哥是無辜的?!?/br> “無論是謀殺,還是意外,都跟你大哥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他獨自承擔這件事并隱瞞七年,全都是為了保護你?!?/br> 傅朝聞雙拳不自覺越攥越緊,“你說得倒是好聽?!?/br> “故意殺人的罪名,被你隨隨便便一句話就給洗清了,敢管傅家的事情,你想好后果了?” “傅朝聞你冷靜點,你要相信我,我說的全部是事實,你大哥已經(jīng)夠難,別再繼續(xù)誤會他?!?/br>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請你給我說清楚講明白,你到底是誰,你打這電話什么意思,還有什么叫不能告訴我全部真相,我父親的事情我不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