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張就關(guān)張，反正我們幾個手上有錢，大不了這買賣不做了還能拿我們怎么辦？”小喬意氣用事地說了這么一句。

    “你呀，現(xiàn)在的火氣怎么這么大？以前可不是這樣。”羅陽苦笑著搖頭。

    “陽哥，碰上這事我火氣能不大？今天軍子和大兵不在，要是他們在您瞧好了，不馬上拿家伙沖出去才怪呢?！?/br>
    羅陽哭笑不得，不過小喬說的也是實話，自己兄弟是什么樣的人羅陽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也是他知道情況后沒和他們說的原因?？蓻]想到趙明磊如此迫不及待，才過去了一天時間就忍不住跳了出來，這才有現(xiàn)在這個情況。

    擺擺手，讓小喬稍安勿躁，羅陽看了眼宋援朝，宋援朝微微點頭。

    “其實這事我和老宋已經(jīng)商量過了，對了，還有曉蕓?！笔碌饺缃瘢_陽直接把他們商量的情況告訴了小喬，等細(xì)細(xì)說完后，羅陽對小喬道：“做買賣要動腦子，不能沖動，沖動解決不了問題。而且趙明磊他們有心算無心，我們一開始就落入了下風(fēng)?！?/br>
    “不過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知道了情況就有應(yīng)對的手段，既然他看上了大柵欄的買賣，沒問題！讓他干就是了?！?/br>
    “這天下的買賣這么大，整個四九城又不是我們一家能壟斷的，趙明磊他們幾個太想當(dāng)然了，把我趕走他就能一口氣吃下整個市場？這不是笑話么？小喬，你先別忙著回復(fù)他，等過兩天趙明磊肯定會再來找你，等到那時候你就找個理由告訴他可以合作，不過具體怎么合作方式要好好談一談……”

    羅陽慢慢把商量的對策和盤托出，小喬一開始有些不以為然，可當(dāng)聽羅陽一點點解釋，他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隨后緊皺的眉頭也慢慢舒展開來了。

    “呵呵，這個辦法不錯！我看可以試試?！钡攘_陽說完，小喬一拍大腿有些興奮道。

    “呵呵，既然你也覺得不錯，那么接下來就這么干。對了，明天是星期天，你們本來不就是要找老宋談批發(fā)的事么？到時候你和大兵軍子他們一起來，再把這事好好商量商量?！?/br>
    “沒問題！”小喬興奮地點頭，隨后又咬牙道：“一群王八蛋，等著瞧！”

    “趙爺，您那事什么時候可以整？”

    一家小飯館里，趙明磊和老熊喝著小酒抽著煙，酒過三巡，老熊忍不住問趙明磊大柵欄買賣的事。

    自從上回說好后，一轉(zhuǎn)眼就快好幾天過去了，趙明磊這邊一點動靜都沒，老熊這有些等急了。

    趙爺這個稱呼是趙明磊前幾天剛給自己封的，自從在大柵欄讓人稱呼自己為爺后，趙明磊越發(fā)覺得這個稱呼才能配得上自己的身份，所以從那天起就特意讓人用這個稱呼來稱呼自己。

    “怎么？急了？”喝了口酒，趙明磊斜眼看了眼老熊，心里對這家伙鄙視之極。

    這家伙不就是個過氣的頑主么？土包子一個！如果不是能用得上這個人，趙明磊還真不想和這樣的人打交道。要知道他可是大學(xué)生，高級知識分子，以后分配就是國家干部的身份，和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的頑主稱兄道弟，簡直跌了自己的身價。

    不過再怎么看不上老熊，趙明磊目前還是對他有幾分客氣，稱兄道弟好不熱情。因為趙明磊心里很清楚，接下來老熊還有大用。

    大柵欄那邊搞起來后，自己出面不太可能，至于汪娟和張黎明更不可能，所以擺在臺面上的也只有老熊。

    而且老熊是頑主出身，雖說現(xiàn)在名氣大不如從前，可畢竟在道上有幾分面子，許多臟活由他來解決也算物盡其用，就和養(yǎng)一條狗似的，惡犬自然有惡犬的用處，到時候丟幾塊骨頭讓他啃啃，還不是沖著自己搖尾巴討好？

    “呵呵，算有點吧?！崩闲芤膊槐苤M笑著點頭：“這些天我把以前的幾個兄弟都召集了起來，大伙就等著您這邊發(fā)話呢。您也知道，時間太長了，兄弟們不免得會有想法，而且每天還得養(yǎng)著他們呢，這開銷也……”

    說到這，老熊伸出兩根手指在趙明磊面前做了個捻鈔票的姿勢，趙明磊看了眼心里暗罵沒出息，不過既然要養(yǎng)狗，當(dāng)主人的還是得給狗子一點盼頭，要不然這些混道上的頑主可是屬狗臉的，弄不好說翻臉就翻臉。

    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鈔票，看樣子足有好幾十，趙明磊很是大方地朝老熊那邊一推：“這些零花錢先花著，那事已經(jīng)差不多了，過幾天就用得著你們。老熊，你小子可給我提起精神，這可是大買賣，千萬不要掉鏈子。記得，如果弄好了，以后別說吃喝不愁，到時候還有更好的日子在后頭呢?！?/br>
    看見鈔票，老熊的眼睛瞬間發(fā)亮，亮得和一百瓦的燈泡似的。

    他一伸手就蓋住了那疊鈔票，當(dāng)手掌往自己胸口一縮時，就和變魔術(shù)一般鈔票已經(jīng)進(jìn)了他的口袋。

    “趙爺您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到時候您說什么就是什么，您瞧好了！”老熊把胸口拍得砰砰響，一副義薄云天的架勢，可他心里真正怎么想的就鬼知道了。

    雖是飯館喝酒，可喝的酒吃的菜也就是簡簡單單的那幾種，不是什么好酒好菜。

    趙明磊現(xiàn)在身上其實沒什么錢，全副身價加起來連三百都不到，給了老熊一部分，再加上這頓酒菜，一眨眼就三分之一去掉了。

    把最后一顆花生米丟進(jìn)嘴里，趙明磊起身結(jié)了賬，搖晃著身子和老熊離開了小飯館。

    分手后，趙明磊心里頭有些郁悶，自己本來錢就不多，今天還給了老熊弄去一百，再這么下去自己都不夠花了。

    可現(xiàn)在事還沒成，趙明磊別看在老熊面前風(fēng)淡云輕，可其實他心里更是焦急。不僅是老熊盯著這事，汪娟和張黎明那邊也盯著呢，一轉(zhuǎn)眼過去這么多天，小喬那邊一直沒給自己回信，趙明磊有些忍不住了。

    搭上張黎明這條線，趙明磊必須做出點事來，要不然張黎明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可不會白白無辜幫自己忙。要有利用價值，就要有價值的體現(xiàn)，趙明磊很清楚這個道理，想到這他覺得得再去找一趟小喬，非得讓小喬給自己一個確切答復(fù)才行。

    如果小喬那邊真的搞不定的話，趙明磊也早就做好了后手，老熊就是后手的一顆棋子，再加上自己會動用一些關(guān)系，等到那時候就不是好好說話能解決的了。

    “小喬呀小喬，你可千萬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哥哥我可是給你機會了……”趙明磊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心里頓時打定了主意，在夜色中搖晃著有些醉了的身子朝著家方向走去。

    第256章 轉(zhuǎn)業(yè)

    時間過的很快，轉(zhuǎn)眼就到了年底。

    趙明磊在大柵欄的買賣終于在一個月前開張了，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也有些差強人意，可畢竟趙明磊的目標(biāo)總算還是達(dá)到了。

    小喬考慮了好些日子終于松了口，不過他和趙明磊也攤了牌，大柵欄店鋪的買賣和趙明磊合伙是不可能的，畢竟這買賣不是小喬一個人的，還有其他人的份子，小喬做不了所有人的主。

    但看在親戚的份上，既然趙明磊想進(jìn)這一行倒沒問題，他可以幫他牽線介紹進(jìn)貨渠道和銷路，一開始還無償賒一批貨給趙明磊，讓他先試試水。

    至于店鋪嘛，這個難不倒趙明磊，別忘了他父親可是區(qū)里的領(lǐng)導(dǎo)，上面領(lǐng)導(dǎo)發(fā)句話，在大柵欄搞個店鋪算什么？

    對于這個結(jié)果，趙明磊起初是有些不爽的，原本他只是想吃現(xiàn)成，直接把小喬的買賣弄過來給自己賺錢，可小喬也不傻，再加上羅陽雖然離開了大柵欄，可羅陽依舊是小喬他們的兄弟，萬一真逼急了親戚的面子過不去就算了，把羅陽惹火了反而得不償失。

    既然小喬這么說，也給了一條路，更重要的是不需要趙明磊掏本錢，趙明磊琢磨了下覺得這樣倒也可以試試，萬一不行小喬那邊這條路不還在么？真賺不到錢的話，趙明磊還有后手，不怕小喬不答應(yīng)。

    就這樣，趙明磊通過關(guān)系在大柵欄弄了個門面，租金自然是先欠著，然后讓老熊出面辦了個個體執(zhí)照，隨后從小喬那邊賒了一批貨就開張了。

    相比小喬他們，趙明磊幾個根本就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哪怕是擺在前臺的老熊同樣也是如此。

    要說吃喝玩樂肯定是無師自通，可怎么做買賣還是頭一回。不過虧得小喬拿來的東西都是緊俏貨，在市場上根本不愁賣，而且如今的市場又是賣方市場，在大柵欄這邊做生意只要不傻總能掙著錢。

    一來二去，再加上趙明磊原本學(xué)的就是經(jīng)濟(jì)學(xué)，普通的生意了解后也明白了怎么cao作。此外他們還通過關(guān)系肆無忌憚地挖起了小喬他們的墻角，也就是直接搶客戶和銷售渠道。對于這些，小喬那邊雖然很不滿意，可也僅只是口頭上而已，這更增加了老熊這些人的氣焰。

    還別說，一個月下來一盤賬，居然真賺了不少錢，這讓趙明磊喜出望外。

    大頭自然是給張黎明上供，張黎明收到趙明磊的孝敬時雖表現(xiàn)的很是平靜，甚至很是嚴(yán)厲批評了趙明磊幾句，說什么好好干就行了，怎么搞這一套之類的套話。

    可看見厚厚幾疊鈔票瞬間目光中閃過的一絲精光卻落在趙明磊眼中，趙明磊低頭哈腰地被張黎明一頓嚴(yán)厲批評，態(tài)度誠懇地承認(rèn)了自己的“錯誤”，但最后還是以“下不為例”的理由板著面孔把錢留了下來。

    孝敬完張黎明，剩下來的部分分別由趙明磊、汪娟和老熊三個人分，就算這么分趙明磊最終到手的錢也不少，口袋里有了鈔票，這腰桿子也硬了許多，走在校園里對于別人的目光再也沒了之前的感覺，反而覺得和這些窮鬼學(xué)生相比，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高了一個層次。

    林宇航是十二月中旬轉(zhuǎn)業(yè)的，作為戰(zhàn)斗英雄，回到部隊的林宇航得到了許許多多的榮譽，并被授予個人二等功和集體一等功。

    此外，林宇航還在組織安排下給部隊和地方上做了好幾場報告，每次報告座無虛席，報告結(jié)束時更引來一陣陣熱烈的掌聲。甚至作為一個戰(zhàn)斗英雄，林宇航還收到了如同雪片一般飛來的情書，這些情書數(shù)不勝數(shù)，當(dāng)一麻袋一麻袋的情書擺在林宇航面前時，幾乎讓他傻了眼。

    這個時代是一個崇拜英雄的時代，女孩子們的價值觀還不像后世那么現(xiàn)實，更對于那些“小鮮rou”無感。

    在絕大多數(shù)少女的心里，一個具有陽剛氣息，又是戰(zhàn)斗英雄的軍人才是她們夢寐以求的對象，再加上林宇航本身就長的不賴，雖說因傷至殘，可依舊是這些少女們心中的第一人選，在聽完林宇航的報告后，春心動蕩之下情不自禁提筆給林宇航寫去情書，同時附上自己最美的照片，期盼著和這樣的優(yōu)秀軍人結(jié)成革命伴侶。

    看著這堆成小山一般的情書，林宇航也是哭笑不得，雖說寫情書的女孩們中有不少條件優(yōu)越，甚至非常漂亮，但林宇航對于這些根本就沒絲毫想法，為了避免麻煩，林宇航根本就不看這些情書，直接把它們封存了起來，讓部隊的戰(zhàn)友幫忙找時間處理。

    一次次的報告，雖然鼓舞人心，可時間久了讓林宇航心里卻感到無比的疲憊和愧疚。

    在林宇航認(rèn)為，他是從戰(zhàn)場下來的不假，可真正的英雄卻是那些倒在戰(zhàn)場上犧牲的戰(zhàn)友們，和他們相比，自己根本稱不上“英雄”這個名詞，更沒有資格代替他們接受這份沉甸甸的榮譽。

    再者，林宇航因為受傷致殘，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在部隊的職業(yè)走到了盡頭，部隊不可能繼續(xù)留一個傷殘軍人擔(dān)任軍事主官。雖然上級首長特意找林宇航談話，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如果林宇航想繼續(xù)留在部隊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是幫他安排一個遠(yuǎn)離軍事的職位，在后方搞搞宣傳，做做政工什么的。

    這雖然是一條出路，也能讓林宇航繼續(xù)穿著這身軍裝?？勺罱K還是被林宇航給拒絕了，在他看來如果自己答應(yīng)了這個條件就等于背叛了犧牲的戰(zhàn)友們，何況一個軍人，一個卻不是上戰(zhàn)場體現(xiàn)自己價值的軍人又有什么理由繼續(xù)穿這身軍裝呢？

    就這樣，林宇航直接打了轉(zhuǎn)業(yè)報告。

    在轉(zhuǎn)業(yè)前夕，林宇航特意去了一趟春城，再由春城回到了前線附近。在那邊，他找到了埋葬戰(zhàn)友們的墓地，拿出帶來的煙酒給一一個長眠在此的戰(zhàn)友們供上。

    在墓地，林宇航呆了整整一天，和戰(zhàn)友們說了滿腹的心里話，喝著酒，流著淚，說著說著卻又笑了起來，笑完后又忍不住哭得稀里嘩啦。

    直到太陽西斜，陪著戰(zhàn)友唱完《打靶歸來》的林宇航這才離開墓地，回去的路上他幾乎是一步三回頭，心中戀戀不舍。

    等從春城回來，林宇航的轉(zhuǎn)業(yè)申請得到了上級的批準(zhǔn)，離開部隊之前林宇航和戰(zhàn)友們大醉一場，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穿著已經(jīng)去掉領(lǐng)章軍裝的林宇航提著不多的行李離開了營地。

    走出營地瞬間，林宇航仿佛心里突然感覺到一件寶貴的東西就此失去，他強忍著內(nèi)心的痛楚，并沒有回頭再看一眼熟悉的營地，咬著唇直接鉆進(jìn)了來接他去火車站的吉普車。

    可當(dāng)他關(guān)上車門的瞬間，眼角的余光卻注意到守衛(wèi)營地的哨兵正向他抬手敬禮，一瞬間林宇航淚流滿面。

    林宇航回來之前沒告訴家人，所以當(dāng)他回到燕京的那天在林燕家里幫忙包著餃子的宋援朝和準(zhǔn)丈母娘陳玉琴正在聊天呢。

    他們聊的不是什么國家大事，而是日常的一些雞毛蒜皮小事，不過以小見大，再加上無論是宋援朝還是陳玉琴都不是普通老百姓，對于社會上的一些事兒所引發(fā)出來的現(xiàn)象倒是聊得頭頭是道興致勃勃。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呀，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說這喇叭褲有什么好看的？一個個像料子不要錢似的，褲管弄的這么大，拖在地上也不嫌棄？”陳玉琴吐槽道，隨著去年喇叭褲的流行開始，今年的喇叭褲流行更達(dá)到了高峰。

    現(xiàn)在的年輕人沒有一條喇叭褲根本就不好意思出門，而且著褲管是越開越大，相比最初的喇叭褲，現(xiàn)在的褲管簡直就和鞋面上掛了面旗一般，一走路隨風(fēng)擺動拖拖沓沓，讓陳玉琴怎么都看不上眼。

    “我說媽，人家愛穿什么就穿什么唄，別說穿喇叭褲了，就算直接裹塊布出門也是人家的自由?，F(xiàn)在不是提倡開放自由么？這就是了，你呀，思想老一套了，得和時代一樣前進(jìn)才是?！眮矶孙溩拥牧盅嗦犞愑袂汆┼┎恍莸卦u論這事，忍不住在一旁說道。

    “你這丫頭，這也能和思想進(jìn)步扯的上關(guān)系？簡直胡說八道呢！”陳玉琴瞪了她一眼，不客氣道：“還裹塊布出門？你也想得出！你以為你媽是老糊涂呀？你媽也是上過學(xué)讀過書的，再怎么思想開放也要有個度！這種奇裝異服有什么美感？你倒是說說？”

    “媽，要說喇叭褲我也有，還是援朝送我的呢，怎么就不見你批評呢？”

    “你有，是沒錯！可你看看現(xiàn)在外面的那些年輕人穿的和你的能比？一個褲管能頂你三個褲管粗了，這能一樣？有句成語你聽說過沒？”

    “啥成語？”

    “過猶不及！”陳玉琴白了林燕一眼：“還大學(xué)生呢，這都不懂？”

    “哈哈哈！”

    宋援朝和林燕全樂了，兩人頓時就笑了起來。

    正在笑的開心的時候，傳來了敲門聲。

    陳玉琴連忙道：“燕子，是不是你爸回來了？去開門?！?/br>
    “我去吧，燕子你把餃子先拿廚房去。”宋援朝見林燕手里整端著餃子，連忙放下手里的活雙手在圍兜上擦了兩下，快步走到房門前直接打開了門。

    可當(dāng)門一開始，出現(xiàn)在宋援朝面前的不是林道遠(yuǎn)而是林宇航的時候，宋援朝不由得一愣。

    第257章 父母

    “二哥……？”

    “援朝……”

    門口的林宇航提著行李，站在那邊微笑望看著宋援朝。

    這時候，屋里陳玉琴的聲音傳來：“援朝，是不是老頭子回來了？”

    “不是伯父，是二哥回來了！”宋援朝趕緊接過林宇航的行李，同時回頭喊了一聲。

    “哦，是老二回來了……什么！你……你剛才說誰回來了？”

    陳玉琴一開始下意識地回了一聲，可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她的聲音猛然變得略微顫抖，同時驚喜中又帶著一絲懷疑。

    瞬間，雙手沾著面粉的陳玉琴三步并成兩步跑了出來，當(dāng)她一眼看見自己的小兒子林宇航站在門口的時候，陳玉琴起初愣住了，轉(zhuǎn)瞬之間淚水落了下來。

    “媽……我回來了……”林宇航走上前去，給母親敬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當(dāng)他的手剛放下來的時候，陳玉琴一把就抓住了林宇航殘缺手指的右手，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老二你怎么突然就回來了？怎么連電話也不提前打一個？這手……這手……現(xiàn)在還疼么？”

    “部隊那邊不方便電話，再說回來也就兩三天的時間，所以就沒打電話。這手早就不疼了，你看，這不好好的么？”林宇航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