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美人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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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解決方法嗎?” 蘇棲禾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腦海中冒出的想法說出口。 “回殿下,或許......可以搶先一步將事情寫成文辭,流傳出去?!?/br> 詩文不僅是廟堂之上爭權奪利的工具,更是市井生活里抒發(fā)群眾感想的載體。 畢竟她進王府之前,在京城做過半個月的代寫。 那些與她打交道的百姓們也都能懂文意,就算不識字,只要是寫得好的句子,他們也會自發(fā)傳頌。 如果能有一篇語言優(yōu)美、文采斐然的長短句講述這件事的詳細始末,流傳出去,就有可能提前阻止流言朝著不利于江尋澈的方向發(fā)展。 秦王殿下終于轉過身,凝眸一瞥。 車窗外天色已晚,身后黑沉沉的天幕上綴著疏月寒星,恰如他朝她看過來時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你來寫。” “是?!?/br> 又是一次任務,只不過這次是她主動提出的。蘇棲禾垂著眼眸,睫毛顫了顫。 “明早之前寫完?!?/br> 他的聲音還是淡淡的,沒有一絲波動,好像對這個提議毫不意外。 但總歸是沒有異議,也就是認可了。 能被殿下認可,還是很高興的。 她在心里飛快地估算了一下時間,覺得徹夜趕工應該來得及,于是點點頭,再次順從道:“是。” 馬車駛入了王府的大門,停在院子里。 接下來,他們就會離開這個車廂。 她將要回到偏殿提筆寫文,斟酌字句,熬一通宵。 而王爺也會回到自己的房間,而且不允許她再擅自進入。 不會有人再提起曾經在這個角落里發(fā)生過的旖.旎,和片刻的親昵。 蘇棲禾起身準備下車。 她在腦海里開始構思這篇詞賦的框架,努力壓過其他難以理清的紛亂思緒,不讓目光撞見車內那特殊的一隅。 突然聽見身后的人說: “站住?!?/br> 她腳下一頓,全身下意識繃直。 一陣難言的酸澀沿著脊椎升起,來勢洶洶,讓她呼吸發(fā)緊,心里七上八下。 江尋澈沒有再說話。 所以,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事,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叫住自己,也不知道該不該回頭。 只能屏著呼吸,僵硬地立在原地,手指在袖子里悄然握緊。 沉默之中,車內溫度再次攀升,不知不覺耳根又難堪地泛起紅暈,帶著些許燒灼。 江尋澈的視線沉著而平靜,凝望著女孩的背影。 而與他的氣定神閑相反,蘇棲禾只覺得自己無所遁形,緊張到幾乎要失去呼吸。 單是將哽住的喘息壓抑在唇間,不要傳出來,就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氣力。 她在想的是什么?如果他想的跟她不一樣怎么辦?如果一樣......又怎么辦? “殿下。” 聲音出口,帶著幾分細軟的顫抖,讓她自己都忍不住愣了神。 “......請問,還有事嗎?” 身后的人似乎輕輕笑了一聲。 她很少見江尋澈笑,眼下這還是第一次。 “確實還有事?!?/br> “方才那篇東西,不用明早了,明天日落之前寫完吧。今晚,你大概沒有空。” 這就算回答了。 他相信以蘇棲禾的聰明,不會猜不出來他想要她什么,而且一定要今晚。 果然,女孩的背影幾乎在rou眼可見地顫抖,耳邊那綹散開的頭發(fā)也晃了一下。 雖然緊張萬分,但她什么都沒說,也什么都沒有做,只是站在原地不動。 一時無人說話,寂靜無聲地蔓延開來,好像連空氣都被抽走。 不知過了多久,從王府的前院里遠遠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談話聲,似乎是李嬤嬤在壓著嗓子問南風:為什么殿下和蘇姑娘還不下車? 年輕隨侍不知道回答了什么,總之兩人的聲音很快又消失了。 車內的這一點空間里萬籟俱寂,好像連時間的流逝都已經被凍結。 終于,身后的人站起身,朝她走了兩步。 蘇棲禾一動不動,又怯又羞,皮膚泛起一層細細密密的戰(zhàn)栗。 她感覺自己像一只落進捕獸籠的小動物,等待著被人揪著脖頸提起來,然后迎接未知的命運。 肩頭被抓住,然后被摟著腰轉過身子,抵在了窗前。 被吻的時候,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有幾點輕盈的淚光溢出來,掛在睫毛上。 全身軟而無力,漸漸失去支撐,滑了下去,平躺在車內。 外面皓月已經升空,瑩潤如水的光華順著車窗流淌在她細膩的皮膚上,順著脖頸的曲線,一路淌過鎖骨,落進更深的陰影里。 江尋澈的指尖隨著月光一起游移。 俯下身銜住她的耳垂時,一句低啞的“別動”落在耳邊。 作者有話說: [1]:借用自隋朝楊堅《廢皇太子勇為庶人詔》 第21章 聲名 ◎折斷傲骨而獻媚于威權。◎ 南風在車外挑了個不近不遠的地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立了半個晚上。 秋夜霜露濃重,他的臉卻始終在發(fā)燙。 李嬤嬤來了兩趟。 第一次問王爺姑娘怎么還不下車,見他面紅耳赤、支支吾吾的樣子,心里就有了底。 第二次又來小聲囑咐了一通,說水已經備在旁邊小房間里了,避子湯也準備妥當了,到時候記得提醒殿下。 隨侍愣了愣,對這個帶著殺氣的名詞后知后覺,“那如果殿下說不用呢?” 嬤嬤給了他一個眼神,意思是“別犯傻?!?/br> 他摸了摸腦袋,又等了一陣子,終于等到車門“吱呀”一聲打開。 江尋澈抱著懷中的女孩一路走下來,神色平靜,路過南風的時候什么話都沒說,徑直示意他推開小房間的門。 然后將蘇棲禾平放在床上,蓋好錦被,自己坐在床邊,抬手試了試女孩額頭的溫度。 “有點發(fā)燒,如果明日還沒降下來,就讓駱止寒過來一趟。” 南風趕緊應下,低著頭不去想為什么王爺的聲音如此低啞。 只見江尋澈試完溫度,沒有立刻收回手,猶豫片刻后落在她紅霞未褪的臉蛋上,撫過的動作帶著些許輕柔。 良久,他站起身,準備回自己的后殿去。 隨侍記著李嬤嬤說的話,生怕又一朝失誤導致被罰,于是跟在后面小聲說:“殿下,那個,避子湯......” 江尋澈腳下動作微不可查地一頓,然后繼續(xù)向前走去,只輕聲說了一句“嗯。” 蘇棲禾剛醒過來,眨了眨眼,意識還沒恢復,就看見李嬤嬤把一碗黑如墨汁的湯藥端到自己臉前。 “姑娘,快喝了吧?!?/br> 嬤嬤的聲音有幾分復雜,卻透著不容質疑的壓力。 苦澀的味道刺激著鼻尖,還沒入口就幾乎要嗆出淚來。 饒是她身子不好、吃過很多難喝的藥,依舊覺得眼下的苦味是最難忍的。 “嬤嬤,這是” 老婦人端藥的動作不變,果斷坦然地回答:“避子湯?!?/br> 然后她看著床前還有幾分虛弱的少女猝然睜大了眼睛,瞳孔顫了好幾下。 接過藥碗的時候,指尖也微微抖著,好像直面了什么非??植赖氖聦崱?/br> 蘇棲禾能如此意外,想必在這方面還非常懵懂,心里沒數。 嬤嬤嘆了口氣,一邊盯著蘇棲禾喝藥,一邊拿出語重心長的口吻開始教育: “蘇姑娘,秦王殿下還沒有王妃,按照通常的規(guī)矩,未娶正妻時,妾與通房不能是生育的?!?/br> 說到“妾與通房”的時候,李嬤嬤還噎了一下,大概是突然發(fā)現這小姑娘甚至還毫無名分,稀里糊涂就侍了寢。 有名分的侍妾尚且有如此規(guī)矩,沒名分的就更不可能逃過喝藥了。 女孩睫毛忽閃,沒再說什么,只是順從地仰起頭,屏著呼吸,將藥汁灌進嘴里,第一口直接被苦得打了個哆嗦。 喝完后,有沉在碗底的藥渣一同落進了嗓子眼,扎得刺疼,還把生澀的味道堵在喉嚨中經久不散。 放下藥碗的同時,眼淚也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