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美人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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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稀里糊涂的鬧劇,終于結(jié)束了么。 希望秦王殿下能對她的表現(xiàn)滿意。 模模糊糊間,她感覺到耳際傳來一陣強過一陣的疼痛。 伸手摸了一下,原來是掛著華麗東珠的耳垂正在紅腫發(fā)燙,血痕黏膩,一碰就疼得呼吸一緊。 她的耳洞本就是倉促捅穿,沒得到任何護(hù)理,現(xiàn)在身體里又灌了高濃度的酒,傷口應(yīng)該已經(jīng)徹底發(fā)炎了。 大概得先把那個耳環(huán)取下來。 痛感讓腦子勉強恢復(fù)了一點清醒,蘇棲禾深吸一口氣,嘗試著將酸軟乏力的手伸到耳后,想把耳環(huán)的掛鉤扯開。 但她根本沒佩戴過耳飾,又是反手,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開。 何況烈酒的后勁十足,導(dǎo)致她亂動了半天,不僅沒成功,還把本就脆弱的耳洞傷口又扯裂了一點,疼得“嘶”了一聲。 江尋澈原本坐在馬車的另一側(cè),面無表情地側(cè)目望著窗外。 直到聽見這邊窸窸窣窣好一陣子還沒解決,甚至疼出聲了,這才非常緩慢且克制地扭頭看過來。 小姑娘身子本就非常虛弱,現(xiàn)在喝了烈酒,又帶著傷,萬一再招致什么大病,再像上次一樣昏迷幾天,那也有點麻煩。 畢竟接下來,會有很多地方用得著她。 權(quán)衡考慮之后,王爺站起身,走到蘇棲禾面前,微低下頭,開門見山地命令道:“讓我看一下。” 女孩隨著聲音仰起臉,努力眨了眨茫然的眼睛,好像在識別他是誰。 他冷著臉被盯了半天,終于等到她反應(yīng)過來,然后緩慢地放下了自己的手。 酒意讓她動作遲緩,像一個姿勢乖順的玩偶,正低下頭,安靜地等待著來自他的觸碰。 江尋澈又往前走近了半步。 蘇棲禾身上穿的裙子是進(jìn)宮前李嬤嬤挑選的款式,帶著好幾層繁復(fù)的綢緞。 而他現(xiàn)在要靠近她的耳際,腿就不得不碰到那些裙擺,貼著一團(tuán)輕盈的絲綢和緞面,仿佛玩偶的新衣服。 王爺喉結(jié)上下輕輕一滑,定了定神,才去看耳環(huán)的位置。 果然耳洞正在發(fā)炎,還因為懸掛重物而下墜,細(xì)軟的肌膚被拉扯得幾乎透明。 沒想到如此單薄纖巧的地方,也能流出那么多血。 他伸手將耳墜針推出來的時候,下意識放輕了動作。 但蘇棲禾應(yīng)該還是感覺到了疼,而且因為醉酒的緣故,沒有平時那么能忍,毫不掩飾微微皺起的眉頭,看起來楚楚可憐,直扣人心。 這還是江尋澈第一次幫別人摘耳環(huán)。 心里難免升起一些微妙的復(fù)雜,他瞳孔暗了暗,側(cè)眸瞥了一眼蘇棲禾。 他的玩偶姑娘臉上正染著一層動人的酒后紅暈,乖順安靜,眉眼精致,長睫毛微垂,末端輕輕翹起。 將右耳的東珠解下來的時候,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少女的側(cè)臉觸感柔軟細(xì)膩,還帶著一點溫?zé)帷?/br> 一觸即分,但那點溫?zé)峥傔€停留在指尖。 兩只耳環(huán)都被順利摘了下來之后,蘇棲禾如釋重負(fù),松了一口氣,下意識輕輕搖晃了兩下腦袋。 過了半晌,她才遲鈍地想起來,好像還沒有道謝,剛要開口,突然感到左耳垂被人輕輕揉了一下。 原來江尋澈在解下耳環(huán)后,沒有馬上將手拿開,而是在瑩潤小巧的耳垂上,用指腹非常輕緩地揉了揉。 耳朵今天遭受了一天的折騰,現(xiàn)在本就非常敏感,而且那一下揉捏的力度非常舒服,讓蘇棲禾忍不住全身震顫。 “嗯” 沒有控制住,一聲舒服的喘息從她唇邊流出。 江尋澈的瞳孔猝然擴大,呼吸也急促了很多。 本就是近在咫尺的距離,又被他猛然拉近,呼吸相聞,幾乎密不可分。 第10章 含羞 ◎連掙脫的念頭,都不會有?!?/br> 車內(nèi)溫度灼人,空氣中帶著烈酒的余韻,誘人甘愿沉醉。 蘇棲禾的意識飄忽不定,時而昏沉,時而清醒,恍惚感覺到徘徊在耳邊的那只手移到了身后,摁住了自己的后腦勺。 這是一個將她半摟在懷里的姿勢。 她抬起眸子,視線匆忙聚焦,然后不偏不倚地落入江尋澈那雙墨黑的眼睛里。 離得怎么如此之近,甚至能看清他瞳孔的紋理,還有深處涌動的情潮,像火苗在晦暗的灰燼里燃燒,頃刻漫山遍野。 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她似懂非懂,睫毛茫然地顫了顫,只覺眼前人的氣息將她徹底席卷,無法掙脫,甚至連掙脫的念頭......都不會有。 腦后的手微微支起,她仰起臉,距離隨著他傾身下來的動作而越來越近。 突然,“吱呀”一聲響起。 是馬車已經(jīng)到達(dá)王府,朱紅正門被拉開,門軸扭轉(zhuǎn)發(fā)出窸窣聲音,接著是厚重的木材擦過地面,帶來莊嚴(yán)沉悶的響動。 車夫好像和負(fù)責(zé)接應(yīng)的仆役說了兩句話,不痛不癢的問候寒暄,像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 江尋澈如夢初醒,剎那間收回了手,后撤兩步。 距離又回到最初的模樣,但氤氳的熱度卻還沒有消散,蘇棲禾垂下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臉,過了很久才意識到,她的呼吸也同樣guntang。 行至正殿,王爺就先下車了。她全程坐在角落里,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他的背影。 只能遠(yuǎn)遠(yuǎn)聽他對隨侍吩咐了幾句話,聲音帶著幾分不知緣故的喑啞,大概是說府中一切照常,他要去靜室,別跟過來。 話音頓了頓,又道:“請御醫(yī)和李嬤嬤到偏殿去一趟?!?/br> 只說了偏殿,沒有提及她。 蘇棲禾抬起手,試了試額頭,還是燙的。 車廂內(nèi)只剩她一個人,于是她將自己蜷縮在靠里的角落,支起膝蓋,雙手捧臉,埋進(jìn)腿間。 腦海一片空白,或許是瑤城公主那杯烈酒還在作祟。 但她閉上眼的時候,面對視野里的黑暗,總會想起江尋澈居高臨下地俯身,那雙濃墨如深淵的眼瞳里,映著自己的倒影。 李嬤嬤掀開車簾,看見她臉紅耳朵更紅,忍不住嘖了一聲:“好姑娘,怎么每次出府都要搞成這樣啊?!?/br> “能自己下來嗎?” 她耷拉著眼簾,胡亂點點頭,試圖自己站起來,可還沒邁出一步,腳下發(fā)軟,差點又倒在地上。 最后只得被嬤嬤和丫鬟攙回房間,灌了兩碗最濃的解酒茶,額頭又敷上冷帕子,這才感覺神志恢復(fù)了清醒。 回想方才車上發(fā)生的事情,好像是醉酒和身體虛弱導(dǎo)致的幻象。 可那對耳環(huán)分明是被人取下來了。 蘇棲禾將沾血的東珠握在手心里,努力壓著胸口涌動的、亂七八糟的情緒。 小御醫(yī)拎著藥箱,輕車熟路地從太醫(yī)院趕來,見她這次只是耳洞發(fā)炎,還松了一口氣。 “雖然感染了,但總比上次那樣的傷口要好?!?/br> “哦對了,蘇姑娘,駱止寒大人昨日奉了急召,快馬加鞭進(jìn)京,路過太醫(yī)院時,特意把你母親的家書帶了過來,囑咐我交給你?!?/br> 一聽是母親的消息,她的思緒頓時被牽動,睜大了眼睛,“娘她現(xiàn)在怎么樣?” “駱大人說好轉(zhuǎn)了很多,但多年病灶一時難以完全清除,還在慢慢調(diào)養(yǎng)身子。現(xiàn)在彬州還留著兩位小醫(yī)女在照管,等他完成宮中之事,也會回去,直到令堂徹底康復(fù)?!?/br> 他從藥箱里拿出個信封,蘇棲禾小心翼翼地接過來,手指撫摸上面母親留下的字跡,幾乎等不及拆開。 她離家時,母親臥病在床,手基本使不上氣力,更別說執(zhí)筆寫字了。 可現(xiàn)在面前的這三兩張薄紙,分明都是她親手所寫,這就足以證明身體的恢復(fù)情況。 女孩神色動容,聲音帶著顫抖:“真的,多謝你們......” 小伙子撲哧一笑:“救死扶傷本是天職,況且大家都是按照吩咐辦事,不必謝了?!?/br> “蘇姑娘要謝就謝秦王殿下吧,只有他能把駱大人支使到彬州去?!?/br> 話音落后,紙頁突然“嘩啦”響了一聲,是蘇棲禾拿信的手抖了一下。 她的臉上又一陣來勢洶洶的發(fā)燙,垂下睫毛,欲蓋彌彰。 李嬤嬤在旁幫著給她的耳洞涂藥,冷不丁問:“話說,宮里發(fā)生了什么,要把駱止寒大人這么十萬火急地召進(jìn)來?” “聽說是太子殿下的事?不過這次捂得很緊,我也不知道更多了。后天九月初一,還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宮里可是準(zhǔn)備了很久,不敢出岔子?!?/br> 李嬤嬤“哦”了一聲,沒再問什么。 可直到御醫(yī)告辭之后,她坐在桌前整理多余的紗布,還有點一心二用,眼神中透出思忖。 蘇棲禾想起初次見面的時候,嬤嬤提到過她是貴妃身邊的丫鬟,也算是宮中的老人,肯定知曉很多往事和秘辛。 “嬤嬤,你知道瑤城公主么?” 她大概講了講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用非常委婉的語言暗示,自己之所以一身狼狽酒氣、耳洞發(fā)炎,是因為瑤城公主在宮宴上專門對她使了壞。 她實在想知道,是哪里得罪了這位公主殿下。 李嬤嬤想了想:“你之于她,也就是初次見面的一個民女,還是靠著才華被皇上和秦王所賞識的,她為何要針對你,吃力不討好?” 正疑惑著,突然視線一低,捕捉到蘇棲禾手邊那對耳環(huán)。 她眉心猛地一抽,脫口而出:“這對東珠,是” “是貴妃娘娘賞的。” 還要求她必須現(xiàn)場帶上,所以紫煙姑姑才不得不倉促地給她打了耳洞。 聽了這話,李嬤嬤的神色變了又變,側(cè)頭移開了視線,眼神閃爍,大概想起了什么事,在掂量著要不要說出來。 蘇棲禾安靜地等著,片刻之后,只聽她語氣沉沉,夾雜著莫名的滄桑。 “你帶著這對珠子,就難怪瑤城要欺負(f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