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周越——”

    她倚在窗邊往下望，是周瑞，臉曬得紅彤彤。

    “幫我把水拿下來，要渴死了?！闭f完還咳咳兩聲，好似干的喉嚨都拉緊了。

    周越灌好水，一步并兩步地下樓梯。周瑞聽她答應都沒答應，漏出一臉又從窗戶口縮回去，以為小姑娘不高興下來，接著嚷嚷，“周越，你下來，我給你跑腿費。”

    下一句正要脫出口，眼前兀然舉了個大杯子，杯壁還在不停地冒水汽，里面盛著冰鎮(zhèn)過的水。

    “叫魂啊你！討債鬼一樣?！敝茉降闪艘谎?，喘著氣吐槽。樓里住那么多人，剛剛整棟都能聽到自己的名字，讓她臉上有點臊。

    “哈呀，對不起呀，你哥要渴死了?！敝苋鸾舆^來，笑笑解釋后，咕嘟咕嘟灌起水來。

    同時，身后也響起輕輕的笑。轉頭看，佳陽就靠在灰墻邊，手臂夾一籃球，斑駁的光影打在臉上，時亮時暗。

    他沒見過這么生動的周越……

    女孩臉更臊了點，疑惑的目光轉回到堂哥，像在問，你倆怎么在一起。周瑞剛干完半杯水，打個長嗝，“我下來剛好碰到，就叫上一起打打，你朋友球技不錯。”

    “店里準備重新粉下墻，沒什么事情，你舅舅先讓我回來了?！彼忉屢痪洹?/br>
    “題解完了嗎？”

    “還差兩道?！?/br>
    “先回去吧，我跟他再打一會回來給你講講?！?/br>
    “哦。”

    周越踢踢腳邊的石子，轉身走了。

    風微微掀起漫畫的下一頁，她已經(jīng)等周瑞半個鐘頭了。門外由遠及近傳來拍球聲，周越以為他要回來了，藏好漫畫，球聲從門口經(jīng)過，消失在隔壁。

    周瑞也跟著去隔壁干嘛？

    突然想起，剛看的漫畫下部在佳陽那邊，她打算也去隔壁，順便借一下。

    剛準備敲門，沒鎖。

    周越遲疑著推開，走向西面的小房間，也留了一條縫，沒有周瑞的聲音，只有擰干毛巾，淅淅瀝瀝掉落臉盆的水聲。

    她往里探看，有一雙手展開團起來的毛巾，開始往胸前及背后擦，汗順著脊柱溝流入短褲，白色毛巾又被帶向背部?；璋档墓饩€從窗簾中縫，輕輕落到眼前的半裸少年，瘦窄的腰，鼓翹的臀，隆起的手臂肌rou。

    光怪陸離。

    佳陽沒發(fā)現(xiàn)周越來了，直到房門被人帶上，他紅著臉忙套上衣服，打開門。

    “我以為帶上了……他們到下下個禮拜才回來。我沒注意……”他不知道周越看到多少，聲音欲說欲低。

    周越低著頭，手背在身后攪一起，佳陽只能看到她的發(fā)旋，“知道了。周瑞他人呢？”聲音有點干。她不好意思再問他借那本漫畫書。

    “哦…你哥，你哥說餓，去買大餅了，馬上回來?！奔殃枔蠐项^發(fā)。

    她點下頭，準備走了。

    “等等，你哥的籃球，他讓我?guī)Щ貋?，本來想擦好后…送過來的?！?/br>
    周越接過籃球，不經(jīng)意碰到佳陽的手，倉促離開。他看向自己的手，攥緊，背上的汗又慢吞吞往下淌。

    正出神，桌前飛過來一袋大餅，還燙著，散發(fā)陣陣rou香。她抓起餅，丟回到周瑞懷里。

    “干嘛呀，我就回來晚了點，快吃快吃?！敝苋鹪评镬F里，討好似地把紙袋打開，將大餅重新遞給小妹。

    周越想了想，又奪過來，用力地撕咬手里的餅。

    “怎么了這是，說呀?！?/br>
    她沒理周瑞，找出解題紙，示意他過目。

    當晚，佳陽夢到了周越，她沒有關上那扇門，反而走近幾步，目光從頭掃到腿，眼里晦澀難懂。他有點不自在，雙手試圖擋住點胸前，女孩又突然伸手推了下他的肩，順著力他就坐在床邊。

    接著，慢慢靠近，貼近耳垂，“下面的褲子，可以脫嗎？”

    可以脫嗎？

    佳陽驚醒，睜開眼看下時間，喘了口氣，心砰砰跳著，有點麻。還早，正要起身喝水，感覺到身下有濕意。褪下一點內褲，褲頭上面已然沾滿jingye，白白的，帶有一點隱隱的腥臊，那里依舊硬著。以前也會有晨勃，但很少出現(xiàn)，可以說是幾乎沒流出來過那些東西……

    他沒手yin過，一是因為不會弄，二是覺得身下那根有點丑，不想多看一眼。

    發(fā)呆片刻后，少年認命地起身換洗。等展開晾好褲子，靜靜站在陽臺前，吞吐新鮮的空氣。他搞不懂自己，更搞不懂周越。現(xiàn)下，很想問問她，那個吻到底代表什么？

    可他知道，他不敢。其中的原因，也不敢細想，擔心越想，越是自己不想的一種。

    周越?jīng)]想那么多，小插曲后，沉溺于新得的mp3。周瑞給的，銀白色，挺干凈的，她收下了。里面下載了大半的玄幻古言小說，剩下全部屬于一個叫周杰倫唱的歌曲。她刪了小說，在電腦課上，偷偷往里面下載自己喜歡的SHE。

    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周瑞穩(wěn)穩(wěn)地拿下一等獎。背上獎杯，放好獎金，念念叨叨，回家了。走之前，方梅還往他書包里塞了個紅包，周瑞到家才發(fā)現(xiàn)，跟父母一說。于是，二人打電話過來問候，非要周越一家約定好過年的時候回鄉(xiāng)下住幾天，拉扯一番，最終定下這樁事。

    吃過晚飯，周越戴上耳機，手心里擠了點乳霜，揉搓一下，往腿上抹，預防秋冬干燥起皮。剛屈起另一條腿，便撞上胸前那團rou，疼得皺起雙眉，只好靠著墻邊，等這陣疼痛緩過去。她不禁又煩了起來，體育課跳繩的時候疼，撿掉落的筆撞到桌角也疼。到底什么時候才可以消停下來。

    因不愿被發(fā)現(xiàn)胸部飛速地漲大，周越時常會將胸衣往最里面的扣子扣緊，寧可勒紅點皮膚，雙肩微微往內含著。

    陳佳陽是最早發(fā)現(xiàn)她含著胸走路的，但是不明白她為什么會這樣。方梅是后來發(fā)現(xiàn)的，嗔斥教導后，她慢慢掰回正常姿勢走。正常走路后，佳陽才注意到，周越胸前撐起的弧度似乎大了許多…令人難以忽視……

    所以，在面對面說話的時候，他常常會將頭撇向一邊，視線不好意思落在正前方。不管停落于靠近胸部的任何地方，都會覺得是在褻瀆，因為晚上腦中會控制不住地浮現(xiàn)白天看到的畫面。

    挺讓人懊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