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搞CP我決定攻略仙尊 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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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守夷:“多謝?!?/br> 夏連翹軟綿綿被曲白二人扶著,無聲地睜大水汽彌漫的大眼,眼淚風(fēng)干在臉上,后知后覺地想起凌守夷說的“天門”。 她愣了一愣。 忽而記起。 天門。 是了。 原著中白濟安與凌守夷一行人正是逃至天門附近時,元伯功啟動的劍陣。 想到這里,她又急得滿頭大汗,一時之間,想叫凌守夷不要去天門。 轉(zhuǎn)念一想,又怕凌守夷不去天門,元伯功不知在哪里啟動劍陣,她就算想救也無能為力。 凌守夷收回視線,看向李瑯?gòu)帧?/br> 李瑯?gòu)终骸啊瓗?、師尊??/br> 凌守夷頓了頓:“……是我負(fù)你,抱歉?!?/br> 在李瑯?gòu)值挠∠笾?,仙君總是一副冰捻作的模樣,淡漠無情,冰冷無欲,遠(yuǎn)離紅塵,纖塵不染,體相皆空。 更遑論親口聽到他對自己道歉?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臉上露出這般生動的神情,有悲有喜,有不舍有歉疚,冰雪般的眉眼浸染人間風(fēng)月,紅塵煙火,霎時間點染生姿。 眼前的人,漸漸和下界那個名喚凌沖霄的冷峻少年劍修相重合。 如今這一番改變,是因為連翹嗎? 她震愕之下,思緒紛涌如潮,良久,才神情復(fù)雜搖搖頭,“師尊這是說得哪里的話……師尊為仙門執(zhí)法,也不過是秉公辦事……” 凌守夷:“你性格純善,無須為我辯解。我本性偏激,執(zhí)法酷烈,也是不爭的事實?!?/br> 最后朝李瑯?gòu)治⒁活h首,凌守夷說完,便將劍丸一催,身化一道遁光,拔地而起,轉(zhuǎn)瞬便沒入云霧之中,不見蹤跡。 夏連翹被白濟安和曲滄風(fēng)牢牢制住,掙脫不得,有口不能言,氣得大哭。 反倒是姜毓玉愣了一下。 這畢竟是他們幾人的恩恩怨怨,從方才起他便只能看著,不好隨意插嘴,此時竟一拍遁光,直追上凌守夷。 “凌道友!且慢?。 ?/br> 凌守夷聽得動靜,按定云頭:“姜道友?” 姜毓玉氣喘吁吁趕來,“凌道友!且慢!我……” 少年焦急得面色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道: “我、我不知你想去哪里?!?/br> “但,但我這里有樣?xùn)|西想給你?!?/br> 姜毓玉說著,便自芥子囊中取出一只小木匣來,懇切道:“這是之前連翹托我保管的,叫我?guī)讉€月后再轉(zhuǎn)交予你?!?/br> “但我不知為何,總覺得不安……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見面,這木匣,我想還是提前交給道友比較好?!?/br> 姜毓玉與凌守夷并不熟稔,更何況這位凌道友性格太冷,不知為何有對他一向不加辭色。 兼之,他如今身份不同尋常,他見他心中難免發(fā)憷。 連翹是他的朋友。 若不是知曉連翹身陷囹圄,他也不會主動請纓,與白濟安殺上仙門。 孰料,從來對他不加辭色的凌守夷,此時竟接下小木匣。 姜毓玉便也大著膽子又勸了一句: “凌道友,我知道你我并不熟稔,但我還是想勸你一句。” “連翹待你情深義重,你……你也該看看這仙門值不值得自己付出這般多?!?/br> “我知曉,多謝你?!绷枋匾恼Z氣淡靜,隱約感激。 將木匣收入囊中,凌守夷不再遲疑,再催劍光,往風(fēng)露殿而去。 風(fēng)露殿內(nèi)。 原先氣勢恢宏的殿宇,如今早已是一片碎磚亂瓦,雨井煙垣。 一道白衣人影,足踏過枯枝敗葉,連天衰草,步入殿內(nèi)。 此間禁制靈氣本如流水一般周轉(zhuǎn)不息,但在凌守夷強行破開之后,云煙沸涌,紊亂的靈氣如洪水暴漲,在他身后掀起滔天巨浪,直上九霄。動靜大到萬里之外也能一覽無遺。 凌守夷神情不變,任憑身后地動山搖,云煙排空,平靜踏入殿內(nèi),打開妝奩,便開始尋找夏連翹口中那支發(fā)簪。 柔姬身為天帝幼女,曾經(jīng)頗得天帝寵愛,奇珍異寶,應(yīng)有盡有,數(shù)不勝數(shù)。 凌守夷心知自己必須加快動作,少頃,世家一脈必會派人來查探情況。 他一樣樣翻找過去,這些朱釵首飾塵封已久,卻還是鮮亮如故。 凌守夷強令自己壓下內(nèi)心的思潮。 大抵是母子連心,他目光脧巡半晌,倏忽在一支白玉鶴簪前輕輕頓住。 白色的小鶴丹頂承日,翎不染塵,仿佛下一秒便又要輕輕舒展霜翅,翱翔于九霄云外,縱情高歌。 在柔姬與顥蒼成親之后,相當(dāng)長的一段歲月中。 她平日里最喜歡玩的游戲便是她從高處縱身躍下,由顥蒼化龍接住。 不管她是從樹梢上輕飄飄躍下,還是從怪峰絕頂,山巔之上躍下,甚至于從渺渺云海,云頭躍下。 顥蒼總能準(zhǔn)確無誤地接住她。 她抱著他的脖頸,大笑起來,笑累了,就趴伏在他龍背上,攥著他龍角,趾高氣揚地指揮他在云海之中穿梭,指哪打哪兒,顥蒼從無怨言。 夫妻之間,情深意篤,凌守夷的出生也是情之所至,順理成章。 柔姬知曉這孩子的出生,必定為仙門所不容。 可若讓她扼殺他于襁褓之中以絕后患,她又何其忍心? 凌守夷出生之后,柔姬與顥蒼為這孩子取名煞費苦心,絞盡腦汁。 柔姬愛子太甚,總是眉眼彎彎,柔情蜜意將他抱在懷抱中輕哄呵護。 顥蒼想的名字,她總不滿意。 但若是她自己想,卻又毫無頭緒。 想來想去,柔姬只道:“我只希望他能擺脫仙門的束縛,無拘無束,永遠(yuǎn)自由?!?/br> 正如每一次顥蒼與她飛過云天,潛過滄海。 這是母親對孩子最柔情的期盼,永遠(yuǎn)快樂,永遠(yuǎn)自由。 只可惜,后來她與凌守夷被擒回仙門,凌守夷得天帝賜名“守夷”二字。 “天下有道,守在四夷”。 她曾經(jīng)寄希望能永遠(yuǎn)自由永遠(yuǎn)快樂的孩子,最終肩負(fù)起天罡神劍的重任,從此之后竟成籠中之鳥,為天帝守他無盡疆土,成了仙門最盡職盡責(zé)的一把殺人劍。 看到這里,凌守夷靜靜闔上眼,白玉鶴簪攥得太緊,近乎深入掌心。 他想起柔姬最后的那段歲月。 那時候柔姬神志總不清醒。 他悄悄去風(fēng)露殿前偷看她,被她發(fā)現(xiàn)時,便會招致無數(shù)如暴風(fēng)雨般的惡毒謾罵。 掌心的白玉鶴簪,仿佛刺穿虎口,直貫入心肺。 凌守夷不自覺顫抖起來。 原來,他也曾是在父母期盼之下所誕生這世間。 原來,她也曾愛過他。 第127章 凌守夷從風(fēng)露殿中走出來時, 腳步跌跌撞撞,步履蹣跚。 少年眼睫顫了顫,神思還有些混沌恍惚。 睫前仿佛落了什么冰涼涼的東西。 是下雪了嗎? 他的思緒仿佛一團亂麻, 又一鍋滾粥。 凌守夷怔怔地抬頭望了一眼天色,見天色陰沉沉的, 零星的雪花如扯絮一般飄落。 的確是下雪了。 是了, 仙門雖常年無日夜黑白之分,但仙人們偶爾還會設(shè)下禁制,一賞四時風(fēng)物景致。 他的思緒竟一時遲滯。 耳畔嗡嗡作響,腦海中亦有無數(shù)畫面在不斷分崩離析,就在方才,他接收了太多信息, 凌守夷竟一時分辨不清此身到底是在夢中還是現(xiàn)實。 他渾身發(fā)冷,頭腦卻發(fā)熱。勉力走了一段路, 凌守夷終是支撐不住,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栽倒在地。 在柔姬生命的最后幾年, 那時她的神志也如他目下這般。 糊涂的時候多, 清醒得時候少。 她常常獨坐在風(fēng)露殿內(nèi)朝外看,看茫茫云海一望無際。 大多數(shù)時候,她只是安安靜靜地坐著, 像是思索著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想。 偶爾,她也會驚喜地露出笑容, 褰起裙擺, 沖到風(fēng)露殿外,眺望遠(yuǎn)處的云海。 她引頸而望, 目不轉(zhuǎn)睛,仿佛下一秒,云層之外又會躍出一道雪白的飛龍,合風(fēng)云,躆顥蒼,跨山越海而來。 可是云海濤濤,什么也望不見。 每當(dāng)這個時候,她又會無比失落地回到風(fēng)露殿內(nèi),什么也不干,就像之前那樣,靜靜地一直坐上一整天。 在她生命的前一天,她聽到云海之外有一聲龍吟傳來,響徹天地,悠悠不絕,但很快便被無邊無盡,滔滔流轉(zhuǎn)數(shù)萬年之久的云海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