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搞CP我決定攻略仙尊 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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顥蒼溫言道:“當日你們離我不遠,我蘇醒后不久,神識隱約查探到外界。抱歉,我非是有意探聽你們之間的交談?!?/br> 夏連翹自然不會計較這個,忙搖了搖頭,“前輩太過客氣了?!?/br> 顥蒼輕笑了一聲,“多謝。” 又道:“你沒有問他是誰,看來你早已知曉我的身份?!?/br> 這個他,自然是指凌守夷。 她也不知如何解釋,只局促道:“我……” “不必多想,我見你神魂有異,知你并非此界中人?!?/br> 如果說方才顥蒼叫破她的身份只是讓她訝然不解的話,他這句話簡直如平地驚雷一般。 砸得夏連翹愣在原地,面上血色極速褪去,做夢也沒想到,她隱瞞至今的身份竟然就這樣輕飄飄的被眼前這人叫破。 “不必害怕?!币娝嫔钒?,顥蒼又溫和地安撫了一句,“也不必怕攪動時空,為天上那人知曉。我忝活了這些歲月,耗盡畢生修為,短暫避開時空限制的能力還是有的。” “我在這里沉睡了很久很久,若不是他……”顥蒼的語氣有點兒悵惘,仍彎唇露出個安撫般的笑,“若不是他到來,與我有所感應(yīng),也不知要沉睡到何時。” ……難怪她從前不管用盡多少種方法,也見不到對方。 只有凌守夷真身下界,這一腔龍血為應(yīng)龍所感知,這才能喚醒他殘存的元神意識。 也只有應(yīng)龍想見她,她才能見到他。 可既然顥蒼知曉凌守夷在這里,為何湖底暗流不將凌守夷一并卷來,見他一面? 來不及思索顥蒼是怎么看出她穿越者的身份的,一想到凌守夷,夏連翹心里咯噔一聲,記起自己來意,忙跪倒在顥蒼面前,焦急地抬起臉懇切道:“前輩既探查過我的神識,想必也該知曉他如今的情況,求前輩幫幫我們……” 顥蒼聞言,安靜半晌,才輕輕道:“我若想見他,方才便將他帶來此處?!?/br> “我?guī)銇泶?,是因為你并非此界中人?/br> “正因為只有你才知曉此界本來面目。也只有你,才能幫一幫我,也幫一幫他?!?/br> “……幫一幫……前輩?”夏連翹不解地動了動唇,像嬰兒牙牙學語一般,內(nèi)心被龐大的驚愕與疑惑充斥,只能一字一頓地跟著重復(fù)。 顥蒼說到這里,臉上再度浮現(xiàn)出歉疚之意,竟走到她面前,沖她俯身行了一禮。 “他身懷半腔妖血,行事難免偏執(zhí)酷烈,若他做了什么對不住你的事,我這個做爹的替他向你道歉?!?/br> 窺見她臉上的神情,顥蒼嘆了口氣, “他那一腔妖血果然令他失去理智,做了錯事嗎?” “我……”夏連翹迅速回過神來,斷斷續(xù)續(xù)地道,“他……這不是他的錯。” 她抿緊唇角,因為情緒激動,言語也難免凌亂:“是我們……我們沒想到……行事不夠周全,是我們對不住他?!?/br> 顥蒼耐心等她說完,才道:“介意我探入你的識海嗎?” 夏連翹:“前輩?” 顥蒼:“言不盡意,我有一門小手段可探入人的識海,探查人一部分記憶?!?/br> “放心,我能探查到的只是你想給我看到的一部分,縱使如此,也大多模模糊糊?!?/br> 他又溫和地征詢她的意見,“我可以嗎?” 夏連翹搖搖頭,“前輩盡管探知便是。” 顥蒼這才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捺在她額頭,“多謝?!?/br> 想了想,又以哄孩子的語氣柔聲道:“不會痛的?!?/br> 這一句讓她忍不住抬頭多看了顥蒼一眼。 原著里沒有詳細描述過顥蒼的容貌性情。 凌守夷的這個生父,與她想像中很不相同。 不像是傳說中那個因愛而生,為愛而死,為情偏執(zhí),殺上天門的戰(zhàn)神。 眼前的手白皙而修長,倒像是一雙生來便該執(zhí)卷握筆撫琴作畫,漫吟詩書的手。 收斂思緒,她集中心神,回憶這段時日以來發(fā)生在他們身上的一幕幕。 隔了一會兒,顥蒼這才袖手輕嘆,“這與你們無關(guān),你們不是龍族,不知道他體內(nèi)還藏有半腔龍血遲早發(fā)作,受妖血影響,他行事才會如此偏激。按理來說,他修道多年,總能壓制一些獸性,只或許有人趁他年幼時暗行詭計也未可知?!?/br> “妖與人不同,若說人修道是為馴服人欲,妖修道則是為馴服獸性,二者雖大不相同,卻殊途同歸,俱是為了達到至虛至靜的境界。是我這一腔妖血害苦了他?!?/br> “妖血發(fā)作時,他獸性壓制人性,行事極難受控。任憑你們?nèi)绾闻c他分說也無濟于事?!?/br> “你一路而來,一定累極也怕極,我明白你為何不惜決裂,也不愿他帶你那位好友回轉(zhuǎn)仙門,因為你知曉仙門遠不止腐敗這么簡單不是嗎?稍微休息片刻吧?!鳖椛n示意她坐下,嗓音如春風般溫和寧靜,有種令人安心的魅力,“聽我講一個故事如何?” 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本源的,故事。 以及仙門的,真面目。 第110章 當后世談?wù)撈饝?yīng)龍與天帝的幼女是如何相遇時, 絕大多數(shù)故事的開篇都與一場花燈會有關(guān)。 天帝最幼小的女兒柔姬,養(yǎng)在祈水之畔,自小體弱多病, 風度嫻靜溫雅,生性善良謙遜。 但鮮少有人知曉, 柔姬自小便不喜歡自己的名字。 她因為這一身痼疾, 從小說話做事都要輕聲細語,輕手輕腳,就已經(jīng)足夠惱人了,偏偏名字里還帶一個什么柔字。 似乎女兒家生來便要柔若無依,實在是晦氣。 于是,在某一年某個花燈節(jié), 她悄悄溜下仙門,變作一個容貌丑陋, 脊背微駝的少女,混跡在人群中。 柔姬生來花容月貌,容色傾城, 民間常謂之三界第一美。 但她已經(jīng)受夠了被滿滿當當?shù)木c羅綢緞簇擁著, 珠釵步搖裝點著,端莊貞靜地坐在那里,像一株修剪得最為得當合宜的插花。 眾人驚訝的視線, 讓她覺得內(nèi)心一陣充盈得意的快樂。 那一道道目光好像是在說,這么丑陋的人為何不躲在家里,怎么還敢上街拋頭露面?女孩兒卻滿不在乎, 肆無忌憚地穿梭在人群中, 嘻嘻笑著,一雙烏黑的眼珠好奇地左顧右盼, 四處轉(zhuǎn)動,笑起來時,唇角微揚,便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她跟隨著人潮猜著燈謎,一路走一路停。 人潮忽然停下,柔姬好奇地探頭一望,很快便被眼前這一盞巧奪天工的花燈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她屏住呼吸,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眼前這一盞花燈。 這是一盞珠子燈,五色的彩珠穿珠成行,扎成宮燈的模樣,下垂流蘇,珠絡(luò)累垂。 也是她在這場燈會中見到的最美的一盞珠燈。 人們圍著這盞燈,苦思冥想,百思而不得其解。 燈謎其實并不算太難。謎面是“但愿人長久”,謎目猜的是《般若心經(jīng)》一句。 只是世人誦讀佛經(jīng)者多,明了其間意思者少,多是小和尚念經(jīng),有口無心,更遑論能自如地擷取這經(jīng)文原句? 柔姬大腦一轉(zhuǎn),心里便有了底,她胸有成竹地上前一步,卻與一道溫潤的嗓音同時叫破了謎底。 “亦無老死盡”。 兩道嗓音,對兩個人而言都極為突兀,不由轉(zhuǎn)過臉俱向?qū)Ψ酵ァ?/br> 話本中的故事雙方終于在此刻相遇。 柔姬看到一個約莫二十上下的年輕男人,一襲青衫長袍,烏發(fā)如墨,攏在腦后。 眉是遠山的眉,眼是江河的水,唇如三春夭桃,眼底淡淡攏盡了翠靄沉沉,燈火青青。 舉手投足,分明是清峻勁峭的文人骨,微微彎唇一笑,卻妖冶荒誕如山魈撥開了山野霧氣,照見身屬山河與天地的懶散不拘。 顥蒼看到的卻是一個黑黢黢的,瘦瘦小小,綠豆眼高低眉的少女,樣貌丑陋實乃生平罕見。 但她那一雙烏黑的眼實在靈動,又因為小如綠豆,轉(zhuǎn)動時極為滑稽,顥蒼不由噗地吃笑出聲。 妖物化形向來隨心所欲,千奇百怪者多,顥蒼知她“丑陋”,但在他心中實際上卻并無美丑之別。 但世人對貌美者多有偏愛,明明是她與顥蒼同一時間叫破謎底,這盞珠子燈卻被攤主偏心地送予了他。 攤主還頗為歉疚地笑道,“抱歉了,姑娘,剛剛是那位公子先叫破的謎底。這盞珠子燈恐怕只能給這位公子了,姑娘不妨看看我這攤位上可還有什么喜歡的,任挑一盞,我都送你。” 這話說得漂亮又大氣,在場眾人連聲喝好。 柔姬心里有點兒不大高興,“分明是我與他一同叫破,大家都聽得清楚,怎么偏成了他比我快上一步呢?” 世人總愛以美丑斷善惡,若她是個美人,說出這番話來,眾人只覺她不過耍些小性子,哪有壞心,宜嗔宜喜,亦是憨態(tài)可掬。 只她此時樣貌丑陋,這隱約的牢sao與不滿便成了拿喬作勢,不知好歹。 眾人此時細細想來,竟都覺得是那公子快她一步,七嘴八舌地都來勸她。 那盞珠子燈最后還是被顥蒼溫和地轉(zhuǎn)送給了她。 柔姬還是生氣,但想了想,生得美也不是他的錯,何況她生得比他更美。 她沒有同他客氣。 這本也是她猜出來的,她拿著也是天經(jīng)地義。 如果說故事只到這里,也是兩個有緣人浮萍聚散,皆大歡喜的大結(jié)局。 但之后,她一個人繼續(xù)賞月玩燈,卻因為容貌丑陋被人誤作偷兒揪住,幸得顥蒼撞見出手解圍。 雙方的命運,從這一刻起便真正地緊密交纏在了一起。 只是那時候的柔姬也并未因此對他高看一眼,她感激他出手相助,大大方方干干脆脆地與他道了聲謝。 顥蒼卻對這個張揚又孤僻的少女生出了些許好奇。 他才化形未久,雖因為好奇人世飽誦人世詩文經(jīng)典,但他最好奇的還是“人”。 各式各樣,鮮活的人。 顥蒼主動提出要與她結(jié)伴而行,柔姬也沒有拒絕。 他二人一路走一路猜,只殺得燈市人仰馬翻,攤主反悔,她也不惱,快活得咯咯直笑。 顥蒼不由側(cè)過臉看她一眼,只覺得身旁的女孩兒快活得像個水中張揚舞爪的王八。 “你在看什么?”柔姬問。 “在看你?!鳖椛n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