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搞CP我決定攻略仙尊 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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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累極倦極,不知不覺間便沉沉睡去。 這廂。 凌守夷伸手探了探李瑯?gòu)值拿}象。 司馬元蘅遵守承諾每隔數(shù)日便送來一瓶清心漱命丹,李瑯?gòu)衷炯?xì)若游絲,飄忽不定的脈象這幾日也終于穩(wěn)定下來。 凌守夷替李瑯?gòu)稚w好被子,腦海中卻一遍遍掠過夏連翹的神情。 女孩兒仰著臉,笑著看著他,眉眼輕輕地彎著。 不對。 凌守夷微微一頓,心底咯噔一聲,忽涌起一股淡淡的不安。 夏連翹她不該這么笑。 具體哪里不對,凌守夷也說不上來,只覺她笑容未免有些過于刻意。 想到這里,凌守夷心中不祥的預(yù)感愈濃,轉(zhuǎn)身步出內(nèi)室,朝夏連翹所居偏殿而去。 待到殿前,月色凄清寥落,房門緊閉。 凌守夷扣響殿門。 殿內(nèi)無人作答。 他耐著性子又重復(fù)了幾遍。 殿內(nèi)依然安安靜靜。 凌守夷玉容微微變色,再也按捺不住,駢指一點,一劍將殿門斬作兩段。 第96章 砰! 這一聲巨響, 在冷寂的初冬寒夜,不啻于平地一聲驚雷。 但殿內(nèi)的人卻一無所覺。 女孩兒唇瓣皸裂,面色蒼白, 眉頭皺得緊緊的,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擁在被褥之中。雙頰泛著不正常的病態(tài)的潮紅, 冷汗近乎將身上的單衣與被褥浸透。 凌守夷呼吸在這一刻都幾近停滯。 “連翹?”他喚她,卻沒有反應(yīng)。 凌守夷不假思索,將她抱入懷中,指尖按上她的脈門,另發(fā)出一道靈氣探入她百脈之中。 脈象激烈紊亂,丹田內(nèi)靈氣如沸。 這是傷心契又發(fā)作之兆。 凌守夷一怔。 回想起方才殿內(nèi)那一面, 為何那時夏連翹不愿同他直說? 夏連翹是在睡得迷迷糊糊間被人從床上抱起的,她睜開沉重的眼皮, 看到個影影綽綽的模糊身影。 白衣如雪,烏發(fā)如瀑。眼睫纖長,雙瞳如沉玉般疏冷微涼。 她愣了一下, 如煮一鍋爛粥一般黏糊滯澀的大腦, 短暫地恢復(fù)了一瞬的神志。 這是凌守夷! 她怎么在凌守夷懷里?她下意識地想要掙扎。 凌守夷卻將她箍入懷中,唇線緊抿。 “別動。”嗓音如敲冰戛玉般清冷,聲線卻尤為喑啞, 夏連翹掙扎了一下,沒掙開,不敢再動。 她也沒了力氣, 頓了頓, 將臉埋在他懷里,小聲問, “你怎么在這兒?” 凌守夷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反問道:“為何不同我說?!?/br> “……你還要照顧瑯?gòu)郑也幌胱屇惴中??!备螞r…… 兩個人之間鬧得不歡而散,她再見他實在有點兒陌生。 這其實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凌守夷定定看她一眼,像是在從她眼里尋找真實的答案。 她有點兒心虛移開視線。 凌守夷抱她的力道松開少許,騰出一只手,單手環(huán)抱著她道:“我可以放手叫白濟安代為照拂?!?/br> 她愣了愣:“我……” 不知道是不是受原著影響太深,她潛意識便覺得對于凌守夷而言,自然是瑯?gòu)指鼮橹匾?,未免打攪他,便自覺把其他事都往后稍一稍,放一放。 凌守夷目光掠過她凌亂的鬢發(fā),心底如一記重錘砸落心頭,袖中指節(jié)緊捏到泛白。 ……他這些時日忙于瑯?gòu)植∏?,又何曾注意到她?nèi)心的掙扎與痛苦? 最疏忽的往往是身邊最親近之人,竟叫她一人獨自忍耐到現(xiàn)在。 她的話還沒說完,凌守夷對上她懵懵懂懂的視線,再也忍不住,扳起她下頜,斂眸覆唇下來, “別說話,我?guī)湍憬馄??!?/br> 微涼的舌尖探入她的口腔。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做,她緊張得像根木頭,身體大寫著“抗拒”兩個字。 凌守夷親了一會兒,覺察出來,他分開唇,捧著她的臉,那雙疏淡的眼將她看了又看。 夏連翹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緊張得舌頭都快打結(jié),“小凌,要不還是算——唔?!?/br> 他捏著她的下頜,又吻上來。這一次,凌守夷顯得極為溫和和有耐心,卷起她的輕輕口允口及,反復(fù)舔弄,像是小貓在擺頭輕蹭,極盡諂媚討好。 那雙總是握劍的手掌,撫上她小腿,見她緊張難言,雙指并入,幫她放松。她被他擁在懷里,臉色漲紅,說不準(zhǔn)是燒的還是羞的。一雙手緊緊攥住他白色的道袍,將道袍捏得皺皺巴巴。風(fēng)浪漸急,她顛三倒四,有點兒抓不住道袍衣襟,混亂之下,一把攥住凌守夷烏黑的長發(fā)。 殿外風(fēng)雪漸急,月光下徹。 杏林峰上并未設(shè)下能更改四季輪轉(zhuǎn)的禁制,倒是能一覽四季自然之景。 云散雨霽之后,夏連翹累得昏沉沉睡去。凌守夷并未驚擾她,二人烏發(fā)交纏,靜靜相擁而眠。 半晌,他駢指一點,合指成劍,取了自己一捧長發(fā)下來,又握了她一縷烏發(fā),置于掌心,相系成結(jié)。 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凌守夷靜靜看掌心的系發(fā)半晌,這才攏入袖中。 指尖一寸寸撫過她肌膚,似乎要將她眉目描摹入心。 半晌,凌守夷這才披衣而起,走到殿外。 此時月色正濃,飛雪正緊。 按理來說,戀人之間水rujiao融,正是心意相通,最為溫馨饜足的時刻。 凌守夷卻很難感到釋懷。 還有兩次。凌守夷靜想。 或許眼前此時,已是他與夏連翹最后僅存的溫存時刻。他腦海中不自覺回想起夏連翹的面容。 想他執(zhí)掌仙門刑名至今,曾一劍破萬法,一劍誅萬邪,天罡神劍劍下所斬仙人三千,卻從未像今日這般惶惶不可終日,有無能為力之感。 連翹。連翹。他的連翹。他到底要怎么辦? 夜深雪重。 積雪壓低梅梢,跌落枝頭。 思及他往后要做之事,凌守夷輕輕摩挲袖中系發(fā),微微垂眸,許是情事方歇,他一襲素白單衣,衣帶凌亂,容色平靜,出塵淡漠,又極盡妖冶風(fēng)姿,如雪中精,月下曇,梅花魄。 李瑯?gòu)?、白濟安、姜毓玉…?/br> 她看重得人太多。他從前總強求那個唯一,實則他心里清楚,他在她心中地位遠(yuǎn)不如白濟安與李瑯?gòu)帧?/br> 想到這里,凌守夷心中安定平寧,容色疏澈如雪,一顆道心澄定,夜雪不擾,月色不動。 永遠(yuǎn)追逐那個唯一,卻永不選擇,或許便是他的宿命,有些事強求不得,致虛極,守靜篤,勿偏執(zhí),勿貪嗔,幼時他便是這么過來的,如今也該當(dāng)習(xí)慣才是。 他能為她做的事并不多,只愿她從今往后不會怨恨他今日這一番自作主張。 夏連翹是被大雪壓梅聲驚醒的。 成為修士之后,她的耳力目力比之之前有成倍的增長,睡眠也變淺許多。 她醒來的時候,凌守夷已不見他人影,如水仙乘鯉而去,渺無芳蹤。 夏連翹翻身下床,摸到凌守夷留給她的字條。 述道,丹藥便在床頭,叫她記得服用。 他昨夜徹夜未眠,替她開爐煉丹,這瓶固本培元丹,能平順?biāo)軅钠跤绊懳蓙y的氣機。 許是知曉她不愿請他祭煉劍丸,凌守夷也沒主動要求參加,而是又給她留下另一張符箓。 她剛一拿起符箓,符上云篆便化作一線云煙沒入她眉心祖竅。 霎時間,夏連翹只感覺到有泛著金光的一行行文字在腦中流轉(zhuǎn)不息,俱是凌守夷昔年祭煉劍丸時的心得體會。 事無巨細(xì),極為翔實,堪稱一篇有關(guān)祭煉劍丸的小論文。 這一道云篆打入她天心祖竅之后,功效堪比哆啦a夢的記憶面包,她就算想忘都忘不掉。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幫了她一個大忙,玉霄宗多為法修出生,姜毓玉的那些同門師兄師姐鮮少有修劍道的,即便有,也很難與凌守夷相提并論。 如今她就像拿了個大神攻略,只需照本宣科,按部就班就能把這一顆劍丸祭煉出來。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庭前一片縞素,天地皆白,雪映晴光,唯廊下的一片梅林開得正燦爛,如霞如火,迎著風(fēng)雪怒放。 積雪過處,落梅如雪,絳紅冷艷。 還是先祭煉劍丸吧,她看著庭前的梅花,心中默默告誡自己。 夏連翹這么想著,立即付諸了行動。稍加梳洗之后,往煉器室內(nèi)而去。 孰料才走到一半,正巧在廊下撞上幾個十分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