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搞CP我決定攻略仙尊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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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走到他身邊,撫著他的頭嘆氣,“神仙動情,必有災殃?!?/br> “為一己之私欲愛恨,叫這么多人陪葬,死者何辜?” “到最后甚至還落得一死一瘋的下場,除卻多添數(shù)千條亡靈,不過一場空,值得嗎?” 為了一己私欲,死這么多人,而自己淪落到一死一瘋,下場凄涼的境地,當真值得嗎? 值得嗎? 他反復叩問。 如果夏連翹是仙門中人,他們或能結成共追大道的煙霞道侶,可她是凡人,應龍前車之鑒在前,追求這樣的愛情當真值得嗎? 眼前的再一次發(fā)生變化。 茅屋崩塌,桃花枯萎,清溪干涸。 紅顏轉瞬成白骨,人間不過黃土枯墳一抔土。 一股又一股的靈氣被輸送進體內(nèi),凌守夷大腦如遭重錘一般,他微微抿唇。 早在數(shù)年之前就看破這多情必傷情,太上忘情的真相,為何還沉淪其中,執(zhí)迷不悟? 抱殘峰頂,云氣嘯聚,原本華光五彩的流云,轉瞬之間,竟成烏云壓頂之勢。 劉懷墉作為離凌守夷最近的人,最先覺察到不妙,凌守夷面色蒼白,體內(nèi)真氣亂走,原本凝結成形氣團,紊亂如摧棉扯絮一般。 伴隨著轟然一聲隱隱巨響,凌守夷身形晃了晃,面色煞白如雪,噴出一口鮮血出來。 被正陽劍宗寄予厚望的凌守夷,沖關金丹,失敗了。 劉懷墉不可置信地收回手,面色一急,忙沖上前攙扶道:“沖霄??!” 凌守夷眼睫顫動,口吐鮮血,垂眸不言。 沖關失敗,凌守夷倒也算鎮(zhèn)靜,深吸一口氣,重又坐定,迅速凝定心神,收攏體內(nèi)紊亂的氣機。 等體內(nèi)橫沖直撞的氣機稍稍平復下來,這才睜開一雙冷淡鳳眼,嗓音喑啞道:“我沒事。” 劉懷墉怔怔收回手,皺眉:“你到底遇到什么心魔?這般執(zhí)著?” 凌守夷微微垂眸,沒接這個話茬,就在這時,一道光華自云層落下,劈空飛來,順著大開的窗戶一直飛入靜室。 凌守夷眉頭一擰,抬手迅速接過光華,那抹華光在他掌心逗留片刻,旋即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他心口。 下一秒,凌守夷面色遽變,騰得站起身。 “發(fā)生何事?”劉懷墉還是第一次看到凌守夷臉上出現(xiàn)這么劇烈的情緒起伏變動,隱約覺得不妙。 凌守夷抿了抿唇角,忽抬眸朝他躬身行了個大禮,“還望師尊恕罪,弟子有要事務必要離開小寒山一趟。” 劉懷墉皺眉:“你結丹失敗,還要調(diào)養(yǎng),是瀟湘大澤出事了?” 凌守夷下頜繃得緊緊的,渾身僵硬如巖。 看他這副模樣,劉懷墉哪里還有什么不懂的,“你不能去?!?/br> 凌守夷:“為何?” 劉懷墉:“你結丹失敗拿什么對付那錢玄祖?” 凌守夷抬起眼,雙眸凜冽如劍,高峻的面容冷淡如冰,一字一頓,如切金斷玉,風雪肅殺。 即便結丹失敗,也不改沖霄意氣與傲氣。 “劍修對敵,一人,一劍,足矣。” 第60章 老鼠精這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下一秒,夏連翹半邊臉就高高地腫了起來,她一聲不吭, 一雙眼冷冷清清地回望。 老鼠精被她看得心里發(fā)毛,又一記掌摑打上去, 心里這才稍微安定了點兒, 吩咐左右趕緊把人帶走。 會死嗎?夏連翹不知道。 或許死反倒成了一種解脫,他們此時不殺她,在前面等待她的說不定是比死還可怕的酷刑。 老鼠精一行人一路壓著她回到丹房,夏連翹估計她讓這老鼠精吃了這么個大虧,這人肯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果不其然,這老鼠精一進門, 就扭頭吩咐左右,“你, 還有你,你們?nèi)グ阉跗饋?!?/br> 丹房內(nèi),燭火幽幽, 經(jīng)含著血氣的風一吹, 在墻上倒映出鬼魅的倒影。 這里不辨晝夜,數(shù)不清的毒打不知道已經(jīng)持續(xù)多長時間,夏連翹也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到底試過多少花樣百出的刑具。 一鞭子下來, 皮開rou綻,夏連翹疼得眼前一黑,差點兒昏過去, 明道境修士與凡人的差距卻在這一刻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她的□□比凡人堅韌, 傷口愈合的速度也比凡人要快。這同時也意味著,折磨是漫長的, 漫無止境的。 渾身上下從疼得痙攣,再到麻木,再到如今這反反復復的折磨下來,夏連翹大腦反倒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清醒。 心口像燒了一團火,每當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就閉上眼,咬著牙,一遍遍在腦海里描摹著丹爐里的那個女人,讓那團火走遍全身上下。 和她相比,自己遭受到的折磨根本不算什么。 再說了,都堅持到這一步了,現(xiàn)在開口求饒前面的痛苦豈不是白挨了? 她想那個女人,想梁桂香,想瑯嬛,想老白,甚至于想凌守夷。 她想,能成為主角的必定都是有骨氣,有一腔熱血,寧死不屈的人。 為什么這么喜歡看小說打游戲,不就是也想往那些朋友之間揮灑熱血,行俠仗義的感情嗎?為什么修仙,不是想也想成為奇幻世界的主角嗎?今天終于也讓她在大家面前逞了一次威風,滿足了這多年以來一顆中二之心,還有什么不值得的? 抱定了這樣的想法,不管老鼠精問什么,他的話就跟她耳邊的過堂風一般。 當然,夏連翹也打定主意,如果這老鼠精敢拿她培育子母丹,她就算自爆內(nèi)丹也要拉著它同歸于盡。 老鼠精看著她的目光也從一開始的憤怒,到惡毒,再到現(xiàn)在的怔忪,錯愕。 被鎖鏈高高吊起的少女,綠裙早已被污血染成黑色,但一雙眼反倒像更冷,更利。 燒紅的鐵塊烙在傷口上的時候,倒像是給她雙眼淬過火,每一次都能令她一雙眼亮得驚人,冷得像有寒火在熊熊燃燒。 可越這樣,他就越恨得牙癢癢,“臭丫頭,你以為你很硬氣嗎?” “像你這樣的,我就越想聽你求饒,聽你慘叫!” 夏連翹看他的目光飽含同情,像是在看秋后蹦跶的螞蚱。 玄之觀出了這么大的事,黑老大就算在天邊也該趕回來了,當初她跟李瑯嬛入觀是這老鼠精點的頭,他怕黑老大問罪,可不是要賣力地折磨她企圖從她嘴里套出點兒話來將功補過。 只要她咬死了一句話不說,這老鼠精也別想好過。 老鼠精來了又走,然后便是那個二當家,那個二當家審問技巧倒是比老鼠精高明一倍不止,甚至可以說得上溫柔,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循循善誘。 “你看你被抓到這里這么多天了,你那些道友管過你嗎?” 夏連翹面無表情地頂著一張腫成豬頭的臉,壓根就沒被這話唬到。 自從她被關到丹房里,她就算過時間,可能不太準確,頂多一天,遠沒有這二大家說的這么多天這么夸張。 可能是從妖怪嘴里聽說過什么,二當家大概是誤會了她和凌守夷的關系,又道,“你情郎可是為了救別的姑娘,拋下你留你殿后了?!?/br> 夏連翹:“……” 與其說是情郎,倒不如說是炮友。 這種二選一的攻心計,夏連翹毫無觸動。 凌守夷是她情郎未免也太看得起她。自始至終她都不覺得凌守夷會在瑯嬛和她之間選她。 相依為命的師徒、父女,或者說“兄妹”之情,并不是她與凌守夷短暫幾天相處就能抵消的。 再說,瑯嬛關系甚重,負擔的不是小情小愛。 如果有一天要她在凌守夷和李瑯嬛之間做取舍,她想,她大概也會毫不猶豫地選瑯嬛。 比起自怨自艾,她更慶幸,凌守夷愿意信任她,托付她。 她的冥頑不靈激怒了老鼠精,又一頓折磨結束,夏連翹的意識都有些潰散,差點兒以為自己要活不過今晚的時候,忽然門口傳來一陣響動。 她無力地掀開眼皮。 一個相貌平平無奇,毫無記憶點的小道士,悄悄溜進丹房,往她嘴里塞了顆丹藥。 塞完就走。 夏連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任憑丹藥順著食道滑入腹中。 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她苦中作樂地想,是打算毒死她?還是另一種新型的拷問方式? 事實證明,什么都沒發(fā)生。 甚至到第二天的時候,她精神頭還好了一點,像回光返照,夏連翹不敢猜測是不是那顆丹藥的作用,也不敢猜測這小妖怪是受何人指使。 就在這天上午,老鼠精還在鍥而不舍地折磨她,企圖撬開她的嘴的時候,屋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的動靜。 夏連翹動了動皸裂的唇瓣,虛弱地抬起眼,看到老鼠精仿佛世界末日般一張慘白的臉,手里的鞭子猝然落地,威風不再。 伴隨著丹房的門推開,一道高大的影子落在夏連翹的腳邊。 老鼠精的嗓音都在發(fā)抖,“大、大王,您回來了?” 夏連翹心里咯噔一聲,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抬起頭,想努力看清楚來人的真面目。 約莫三十多歲的年紀,身材尤為高大,穿著一身文士長袍,髭須茂密烏黑。看起來倒是一身正氣,足夠唬人。 黑老大,或者錢玄祖,一踏入丹房,目光只在夏連翹身上掃了一圈,就微皺眉收回視線,“就抓到一個?” 老鼠精抖若篩糠,“是、是……但屬下已派人前去追捕,昨日剛傳來消息,已經(jīng)找到蹤跡。” 錢玄祖壓根就不買這老鼠精的賬:“這一個問出來了什么沒有?” 老鼠精直接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四周霎時間安靜下來,夏連翹屏著呼吸,眼睫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無聲勝有聲,老鼠精的反應已經(jīng)很能說明問題。 令人戰(zhàn)栗的不安之中,錢玄祖冷哼一聲,突然,竟自身后冒出一只黑霧凝結的大手,那大手徑自將老鼠精一拿! 老鼠精嚇得肝膽欲裂,在大手手心竟顯出原形,變成一只毛茸茸的,碩大的老鼠,“大王饒命!?。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