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枝之木09你沒有你想象得那么虔誠,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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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時間比想象中過得要快,在掃落葉的間隙,一只不足拇指大的蝸牛一聲不吭地爬過,時間在小小的蝸牛殼上飛逝,徒留一道長長的黏跡,于是夜晚也在閃亮亮的黏跡里蔓延。 柴火發(fā)下來了,讓娜的深秋沒有那么難過。 這是她人生以來最舒服的一個秋天,早早就能燒柴火。 昨天她和尤妮斯還有幾個小修女被派去洗衣服,幾人洗完了在修道院對面的農莊玩,有農民收土豆紅薯,見小修女們打鬧,給她們分了幾個。 女孩兒們偷偷在馬廄后面挖一個小小的土炕,用干樹枝生火,火燃出“啪嗒”的聲音。把土豆和紅薯扔進去,再蓋上干燥的泥土,不一會兒就烤好。 尤妮斯扒開一個紅薯給讓娜先嘗嘗,她咬了一口,好甜好甜,像蜂蜜一樣甜。 幾個女孩其樂融融地分了甜絲絲的紅薯和糯糯的土豆,還沒來得及把土炕毀尸滅跡,被桑德嬤嬤看到了,抓她們訓話,訓了半晌又舍不得地嘆氣,喊她們趕緊回去把土炕銷毀。 女孩兒們剛鏟平泥地,被院長嬤嬤逮了個正著。 幾人被罰在禮拜堂跪著懺悔,晚飯也不許吃。 本該挺喪氣的事,女孩兒們到禮拜堂跪了半刻鐘,讓娜從口袋里拿出本想給小馬豌豆吃的蘋果和海棗要給大家分分,尤妮斯笑出聲,她口袋里放了油紙包著的一大半個火腿。 女孩兒們湊來湊去,居然湊出了三個蘋果、一串海棗、一大半個火腿、一塊吃到一半的熏鯡魚、冷掉反油的酥皮rou餅、一小塊奶酪、兩個無花果、一瓶只剩一半的艾爾酒,還有整整一磅黑面包。 “好啊,平時不聲不響,有這么多好吃的呢!”尤妮斯話音剛落,大伙兒都笑起來,讓娜也笑,她抿著嘴唇,眼睛晶亮亮的。 吃飽喝足了,晚禱的鐘聲驟響,女孩們急急忙忙跪好。 尤妮斯貼近讓娜,她表情神神秘秘地,“我想,或許真的有神的存在。” “當然,上主一直與我們同在。”讓娜以為她開悟了,眼睛彎彎地笑。 尤妮斯想了想,很認真地說,“不,祂問我為什么沒有羞恥心。” 讓娜皺眉,她想,尤妮斯或許也被什么邪靈纏身了。 “所以我打算給祂看看哪種模樣才是真沒有羞恥心?!?/br> 尤妮斯話說得篤定,讓娜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話,只能在晚禱的時候極力為她禱告。 愿上主原諒她的冒犯。 晚上,小小的壁爐靠著床尾,腳心暖烘烘的,整個人也暖和了。 她蓋上厚厚的羊絨被,是前兩天院長發(fā)的,說有人給修道院捐了一百床羊絨被褥,以此讓修道院的冬好過一些。 在暖和的房間里,讓娜極快陷入柔和的熟睡。 太過舒服的軟床托起她的脖子與腰,她翻了個身。 鼻尖在這一瞬嗅到明顯的玫瑰花香。 最后的花期里,每一朵玫瑰都在全力散發(fā)著最后的濃香。 讓娜驚起,身下是觸手拱出的軟床,天花板變成星夜。 環(huán)形庭院里,沒有彌漫的霧氣。 有點生氣。 即使是在夢里,三番五次不被尊重的感覺,讓她隱隱不爽。 這種生氣甚至比害怕更甚。 讓娜翻身下床,轉頭往房間走。 才走了兩步,她自己身體打轉,身不由己地坐在噴泉旁木椅上。 木椅的另一邊坐著誰,不用猜她就知道。 讓娜低著腦袋,在睡覺的時候好像下了一場雨,她剛才走的那幾步路,鞋邊蹭上了泥。 “晚上好,讓娜?!蹦腥苏Z調沉穩(wěn),看不出情緒。 讓娜不語,手指摳著長長睡裙的裙角。 “請你原諒我的無禮,我有事情要問你,小讓娜?!?/br> “請你離開,離開我的夢,離開我。邪靈,上帝不會放過你?!彼苌僦v這么重的話。 男人無視她的咒罵,握住她的手,第二層夢境襲來。 布滿迷霧的環(huán)形走廊里,男人聲音像在耳邊,又離得好遠。 “為什么你的噩夢都在此處發(fā)生,這明明是屬于你的玫瑰園?!?/br> 回神的那一刻,阿斯蒙德站在身前,眼眸沉沉。 “我不知道?!彼f這一句時,不自知地鼻尖發(fā)酸。 “你信仰的縫隙在擴大,我可以看到。”男人不動神色地貼近。 “你才看不到?!彼崎_視線。 男人的指尖有毫不避諱的黑煙,粗糲指腹在她的掌心摩挲兩下。 手指與手指碰觸的瞬間,讓娜仰頭看他。 阿斯蒙德漂亮的臉蛋一副恣意模樣,眉尾飛揚,深黑卷發(fā)仿佛比夜色還要濃重。 “你在害怕,你害怕你所信仰的東西,”他另一只手掐住少女的腰,俯身在耳邊,“你沒有你想象得那么虔誠,小羊犢?!?/br> “你并不想成為上帝的新娘。” “你的心在動搖?!?/br> “為什么要為祂獻身,明明你的歡愉,可以輕而易舉、不通過祂而得到。” 男人近在咫尺的手指一寸一寸地往下,最后停在她臀側,沒有再侵近一步。 他的聲音太過蠱人,似海妖塞壬在礁石之上誘導水手所詠唱的阿刻羅伊德斯之歌。 “我可以給你的,遠遠比上帝給得多,”男人直勾勾地盯著,“只要你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