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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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的喚笙樓主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是一句情話,抿唇笑了,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長長舒了口氣:“你呀……” 他心里擔(dān)心的是苗笙能不能安全把孩子生下來,又被方才的綺思搞得有點(diǎn)心旌搖蕩,這一腳天上一腳地下的,心緒雜亂得不行,稍稍有些走神。 “師父,這會兒沒事,我去撿園綺的地方貼告示吧?”平小紅哄好了娥影,把它放回籠子里,“回頭沿路和城里也多貼幾張,給那對狠心的父母留足機(jī)會?!?/br> 其實(shí)她心里是不想留機(jī)會的,他們能把孩子扔一次,說不定就有第二次,但游蕭的用意她也明白,事情要做周全,給人留個轉(zhuǎn)圜余地。 況且?guī)煾敢矝]說一定會把孩子還給他們,要是見了人覺得不靠譜,肯定是不給的。 游蕭點(diǎn)點(diǎn)頭:“好,你去吧。” 他和苗笙本來有上街轉(zhuǎn)轉(zhuǎn)的想法,但是讓梅謝了一個人帶著園綺的確有些不放心,便只能守在客棧里,聽西廂房那邊偶爾傳來的哭聲。 園綺這小子能吃也能拉,尿布消耗量巨大,梅謝了實(shí)在忍受不住有錢人用一條丟一條的浪費(fèi)行徑,等把孩子哄睡之后,便將臟尿布堆在盆里,打算到后院打些水洗干凈。 苗笙是覺得不太好意思,感覺在壓榨她,想花錢讓客棧的店伙計(jì)來做,但梅謝了怕那些人粗手粗腳的洗不干凈,容易讓孩子生病,堅(jiān)持要自己來。 待她離開,苗笙頗有些無奈地看了看游蕭:“感覺是一筆糊涂賬,怎么算都算不清,也不知道該怎么補(bǔ)償她。” 游蕭靠在榻上,大長腿一條垂在榻邊,一條曲起,看上去漫不經(jīng)心:“幫她把仇報(bào)了,給她了卻一樁心事,如何?” 這事倒是提醒了苗笙,他盤腿坐在小桌另一側(cè),手肘撐著桌面,托腮看著對方:“樓主向來在商言商,好像沒這么熱心,這回怎么一反常態(tài)?” “笙兒,我在你心里就是這么涼薄的人么?”游蕭苦笑道,“江湖事我不愿參與太多,免得結(jié)仇,牽連身邊人,但心里也是有俠義在的?!?/br> 苗笙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目光充滿探尋:“但我覺得你跟水貔貅之間的過節(jié)沒有這么簡單,一群無恥敗類罷了,就像惱人的蒼蠅,樓主氣量這么大,頂多把蒼蠅拍死,卻不會跟他們動氣?!?/br> “到底有什么舊怨,說說唄?” -------------------- 作者有話要說: 苗笙:此處好像大有玄機(jī)! 游蕭:不想讓你知道的玄機(jī)。 第114章 百一四舊怨 被苗笙這么一問, 游蕭幾不可查地呼吸一滯,又迅速恢復(fù)正常,拉過小桌上一盤葵花籽, 剝殼給他吃。 “被你看出來了哈。”他垂眸看著手里的瓜子, 唇角掛起一抹自嘲的笑。 苗笙見他承認(rèn), 面露得意:“我也算對你有些了解, 怎么可能輕易被你用一些借口糊弄過去?!?/br> “了解?”游蕭捏碎一個瓜子殼,把剝出來的瓜子仁放在另一個小瓷盤里,笑道,“還了解什么?說來聽聽, 我的意思是, 好的方面。” 他沖苗笙一挑眉,笑容狡黠, 求夸獎的意味十分明顯。 苗笙捏起瓜子仁丟進(jìn)嘴里:“少轉(zhuǎn)移話題, 問什么答什么, 快說?!?/br> “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真的要聽?”游蕭嘆了口氣。 苗笙倒也不是非要逼問什么, 但他總覺得這人推三阻四, 肯定是有鬼。 于是他試探地問:“跟我有關(guān)?” 游蕭伸手捏他腮幫子, 調(diào)侃道:“明明臉不大,怎么這么把自己當(dāng)根菜?我所有的事都跟你有關(guān)?” “那跟誰有關(guān)?”一聽這話, 苗笙沒來由地浮上一層酸意,“這般記仇, 肯定梁子很大, 難道跟你情竇初開的人有關(guān)?或者……那位唐公子?” 游蕭著實(shí)沒想到他能聯(lián)系到唐鷺身上去, 目瞪口呆:“怎么想到他那兒的?” “誰叫你口口聲聲總提這四府盟第一美人?!泵珞夏檫^一粒瓜子,自己去捏那硬殼, 裝作若無其事似地說,“雖然他算你師父,但暗戀師長這種事,在你身上也不是不可能?!?/br> 后半句他聲音越來越小,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苗笙心想游蕭可能就喜歡年紀(jì)大的,畢竟這人少年老成,同齡人他或許會嫌幼稚。 唐鷺今年二十八,再往前倒兩三年,臭小子剛開竅的時候,遇到那么個第一美人,動心不很正常嗎? 游蕭更沒想到他會吃唐鷺的干醋,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渾身顫抖。 苗笙被他笑得很沒面子,“啪”地一拍桌子,怒道:“瓜子都被你弄灑了!” “笙兒,醋太酸,沒事少吃。”游蕭平靜下來,臉上掛著笑意,繼續(xù)幫他剝瓜子,“十年前他就跟凌盟主在一起了,我怎么可能對他有想法?!?/br> “搶人你肯定是不行,但暗暗喜歡總可以吧?”苗笙還在為自己的推測硬找依據(jù)。 游蕭剝出瓜子仁,放在他面前的盤子上:“我喜歡誰也不可能喜歡他,你把心放肚子里吧。” “為什么?你不愛美人?” 游蕭哽了哽,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這個問題,當(dāng)你見到他倆的時候就明白了,我暫時先不解釋,給你留個懸念。”他看著苗笙不太服氣的臉,溫聲道,“至于我的情竇初開,那日我跟聶爹爹坦白時,你不是在嗎?十四歲春夢,夢到的是你的臉?!?/br> “從來都是你,沒有過別人。” 苗笙被他這溫柔的聲音直撞在了胸口,忍不住心臟跳快了些,臉也微微發(fā)燙,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光天化日的,提什么春夢……”他小聲說,“不害臊么?” 游蕭看著已經(jīng)變成紅蘋果的他,往前一探身子,在這“蘋果”上咬了一口。 苗笙:“……” “園綺還在屋里呢!”他胡亂找借口,慌張地推開游蕭,“你注點(diǎn)意!” 游蕭看他方寸大亂,面露得色:“什么借口,你還不如說怕阿梅突然回來?!?/br> “明明知道,就別胡來?!泵珞舷肫鸱讲诺脑掝},意識到跑題跑了個八百里加急,趕緊把話頭撿回來,“快說跟水貔貅的過節(jié),你不說清楚,我不敢讓你出手去幫阿梅。” 今日天氣晴好,屋子里也不冷,游蕭便將旁邊的窗子推開一點(diǎn),讓外邊的陽光照進(jìn)來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閼烟サ木壒剩諄砻珞系钠つw越發(fā)細(xì)膩,臉稍微圓了一些,線條更加柔和,五官更顯動人,現(xiàn)在金燦燦的光線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金光,令他看起來如白玉雕像般俊美無儔。 望著這時刻牽動自己心弦的人,游蕭咬了咬牙,像是認(rèn)了命一般,直面他的問題。 “你猜得不錯,爭地盤的事的確不足以讓我記恨水貔貅,我與他們過不去,全都是因?yàn)橐粋€人?!彼谅暤?,“我能創(chuàng)立萬客樓和喚笙樓,做到這種程度,自然是少不了幫手,四年前,有一位良師益友,替我外出辦事的時候,死在了水貔貅手里?!?/br> 苗笙看著他痛徹心扉的面容,知道此事不會有假,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節(jié)哀?!?/br> “具體過程我不想再提,但這對他來說,其實(shí)是無妄之災(zāi),因?yàn)槟且惶?,原本是我該去的?!庇问捨兆∷氖?,下意識地用力攥著,“水貔貅雖然表面上跟喚笙樓相安無事,但他們欺負(fù)我年紀(jì)小,一直想拿捏我,我便起了將他們拔除之心,是我當(dāng)時不夠沉穩(wěn),導(dǎo)致那位摯友落入了水貔貅的圈套,但他怕我的計(jì)劃暴露,便將錯就錯,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因此喪命,卻也令水貔貅找不到我的把柄,保全了我?!?/br> “若是沒有他,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喚笙樓,他對我意義非常重大,這個錯誤,我此生都會銘記在心,絕不再犯?!?/br> 說這件事的時候,他眼眶泛紅,聲音嘶啞,看得出是痛徹心扉,苗笙被他捏疼了手,但看他這副模樣,心里更疼。 “本來也是水貔貅先挑事,這不是你的錯?!彼研∽劳崎_,挪到游蕭身邊,將他抱在懷中,“你那時還小,犯錯也屬正常,別對自己求全責(zé)備。” 游蕭摟住他的腰,將臉頰埋在他的頸窩里,深深地嘆了口氣。 “人哪有不出錯的,神仙都免不了犯錯、被罰下凡什么的嗎?你別把這事兒往身上攬?!泵珞线€從未見過這般脆弱的樓主,在他額頭上親了又親,“水貔貅是水匪,又與朝中勾結(jié),大jian大惡,魚rou百姓,人人得而誅之,只可惜蚍蜉難撼大樹,這也不是你的過錯。” “要說就是那些貪官污吏的錯,皇帝老兒的錯,若是當(dāng)官的不貪圖利益,皇帝能下令剿匪,怎么可能任由他們坐大?!” 想想當(dāng)時十四歲的少年,創(chuàng)立那么大的家業(yè)已經(jīng)很不容易,還要處處提防這些別有用心的成年人、水貔貅那種惡貫滿盈的匪徒,又失去了一位良師益友,當(dāng)時的他該是多么難過。 苗笙不敢想象那個畫面,一想就恨自己出了意外,不能站在少年身邊支持他,做他的靠山。 “笙兒現(xiàn)在越發(fā)會哄人了?!庇问捥痤^來看他,臉和眼睛還泛著紅,但悲傷的神色散去了不少。 “你現(xiàn)在是我的心頭rou,我不哄你哄誰?!泵珞辖z毫不覺得自己的轉(zhuǎn)變有什么不對,“兩個人在一起,不就得知冷知熱,你哄我我哄你。” 游蕭坐直了身體,將他攬入懷中,一手拈起他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他的情緒來得急,吻也比平時粗暴了許多,像是要將苗笙生吞了似的。 苗笙有些喘不上氣,但并沒有想著反抗,仰著頭向后靠在他肩膀上,任憑他肆意掠奪。 親了好一會兒,游蕭才減緩了攻勢,退出他的口腔,在他唇上溫柔地一吻,將他緊緊摟住。 兩人氣息都有些急,好一會兒才平穩(wěn)下來。 苗笙聽到游蕭胸腔傳來的有力而快速的心跳,將手按在他的胸口,微喘著說:“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舅舅?!鄙倌晖蝗挥纸谐鲞@個稱呼,語調(diào)中帶著一抹微不可察的撒嬌之意,“你說,我的那位良師益友,會原諒我嗎?” 苗笙雙臂圈緊了他,不假思索道:“當(dāng)然會!其實(shí)談不上原諒,因?yàn)檫@本來就不是你的錯。你也說是他主動把事攬到自己身上,說明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自然要承擔(dān)后果,怎么會怪你?” “真的嗎?”游蕭目光迷離,喃喃道,“可要不是因?yàn)槲?,他也不會……?/br> 不會昏迷十年。 然而苗笙聽不到他心里在說什么,還以為他因?yàn)楸瘋煅?,接口道:“能被你視作良師益友的人,自然也是通透豁達(dá),他能明白個中緣由,肯定不會怪你?!?/br> 游蕭聲音低沉:“你又不是他,如何如此篤定?” “不知道。”苗笙想了想,“反正若換做是我,定然就是這么想?!?/br> 聽到了想聽的話,游蕭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呼出。 心不僅沒放下,反而越發(fā)覺得自己卑劣,用這樣含混不清的故事,騙取一句原諒。 西廂房內(nèi)園綺發(fā)出一聲哭鬧,打斷了廳中兩人的情緒,游蕭松開懷抱:“我去看看他。” 苗笙坐在榻上,望著他的背影發(fā)愣,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從陸東籬的離開就能看出,游蕭不是回避悲傷的人,他將生死看得很明白,斷然不會四年還放不下。 而且,既然有這樣一位良師益友,為何此前他從不曾提起? “檢查了一下,沒尿也沒拉,應(yīng)該也不是餓,可能就是覺得醒來沒見著人,撒嬌呢?!笨蘼曮E然停了,游蕭抱著園綺從屋里出來,笑著說,“這孩子心眼一定不少。” 看他抱著娃的樣子,就像看到了三個月之后的生活,才十八歲的少年,一下子就有了父親的味道。 苗笙瞬間便將方才的疑慮拋諸腦后,伸手道:“給我抱抱?!?/br> 游蕭小心翼翼地將園綺放進(jìn)他懷中,轉(zhuǎn)身從圓桌上拎起了一直用小炭爐溫著的銅壺,倒了杯茶遞到他嘴邊,喂著他喝了幾口。 園綺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苗笙,嘴巴里“咿咿呀呀”,小手也無意識地?fù)]舞著,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自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園園真可愛?!泵珞蠜_他擠眉弄眼,逗得孩子笑個不停。 游蕭把他散落胸前的頭發(fā)撥到了肩膀后邊:“可別被他抓著了,別看人小,勁兒可大?!?/br> “你被抓過?”苗笙好奇地問。 游蕭著實(shí)無奈:“別忘了我還有義弟義妹,這倆不知道前世是不是守財(cái)奴,小爪子抓著什么就不放手,小時候我?guī)偷鶄儙麄?,險(xiǎn)些沒被薅禿?!?/br> 苗笙聽著直樂,抬手抓住他的發(fā)梢晃了晃:“現(xiàn)在發(fā)量挺好的,不必?fù)?dān)心。” 過了一會兒,梅謝了端著洗干凈的尿布回來,晾在了西廂房里,將園綺抱回自己懷里,好似不放心讓他倆照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