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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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動了心,似乎這樣的親密接觸不似之前那般坦然——前幾天游蕭主動撫慰他另當別論——每一次想要親吻都覺得羞赧,此時花園無人,又漫天紅葉,正是最最詩意之時,一個不夾雜欲念的吻,最是醉人。 就在兩人呼吸相聞、嘴唇欲碰未碰之時,一個極度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喲,樓主禍害了這么多紅葉?!笔顷憱|籬那懶洋洋的、含著笑意的、聽起來很欠揍的聲音,“客棧的伙計掃起來恐怕也很費事。” 苗笙:“……” 游蕭倒吸一口涼氣,在心中默念——不要當著笙兒的面和他動手,免得傷了和氣。 他將苗笙抱回涼亭下坐著,再度抖開手里的長鞭,釋放內(nèi)力輕輕一卷,便將那散落的紅葉聚成了堆,給了陸東籬一個冷酷無情的眼神。 “聽說樓主十八般武藝俱全,今日領(lǐng)教,果然不同凡響?!标憱|籬似乎完全沒有領(lǐng)會到游蕭周身散發(fā)出來的排斥之意,手持寶劍負在身后向他走去,“如此機緣巧合,不如切磋一場?” 苗笙雖然對他的看法有所改善,但不得不說,這人在挑事找揍方面,真的天賦異稟。 游蕭回到苗笙身邊,給他裹緊了身上的披風,冷聲道:“我沒那個興趣?!?/br> “來嘛,打一場,那天在街上打的不算?!标憱|籬嬉皮笑臉,指著遠處一株木芙蓉,“咱倆比一比,誰先拿到那朵芙蓉花,贏了的人就陪苗公子去城郊秋游。” 苗笙:“……” 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想去。 你們打架不要帶上我。 他正想開口,就聽游蕭冷笑道:“我笙兒想去哪兒自有我陪伴,你有什么資格與他同行?” “既然這樣,那就由我來親自搶奪這個資格了?!?/br> 陸東籬陡然變色,左手拇指一推寶劍護手,“唰”地一聲,這劍便彈出劍鞘,他接住劍柄,登時便向游蕭刺去! -------------------- 作者有話要說: 苗笙:陸兄你這又是何必? 陸東籬:苗兄,我這是幫你。 游蕭:我可沒和你打賭。 平小紅:又錯失了吃瓜的機會! 第81章 八一 別扭 正常說來,喚笙樓主是不會理會這種挑釁的。 但現(xiàn)在不是正常情況,一來游蕭煩死陸東籬了,煩他老跟苗笙在一起, 早攢著勁兒想揍他一頓;二來這是在心上人面前,姓陸的已經(jīng)主動出手, 他豈有不迎戰(zhàn)之理? 反正不是自己先動的手, 在笙兒面前能說得過去。 游蕭正是血氣方剛之年,若是情況復(fù)雜,他還會審時度勢一番,現(xiàn)在不過是個場約架挑釁, 接了就接了, 不至于有什么問題。 于是他側(cè)身一躲,避開了陸東籬的劍鋒, 往后翻了幾個跟頭, 落在了對方兩丈之外。 用鞭和用刀劍不同, 須得拉開距離,才能彰顯出鞭法的威力。 游蕭長臂一展, 將鞭子抖開, 細長的鞭尖好似長了眼睛, 有如蛇頭一般,吐著信子直沖陸東籬而去。 雖說是切磋, 但陸東籬并未手下留情,他用的劍招十分凌厲, 似乎不僅是為了切磋, 而真是沖著一較高下來的。 他臉上平素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也已經(jīng)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間的狠戾,仿佛已經(jīng)把游蕭當成了必須打倒的敵人, 而那朵植株最高處的粉色木芙蓉,他志在必得。 想到這朵木芙蓉代表的是與苗笙秋游的機會,實際上也就代表苗笙本人,游蕭心中那股火就燒得越來越旺。 壓抑了幾日的暴躁終于能釋放,他自然不會客氣。 涼亭里背陰,有些冷,苗笙裹著厚披風還覺得有陣陣涼意,于是他便移步到了一旁的太陽地里,被溫暖陽光照著,瞇起眼來看兩人打架。 他根本看不懂那些功夫招式,頂多就是看個熱鬧,還覺得這兩人實在是幼稚無比,莫名其妙把自己拖下水。 憑什么我要做那個彩頭?你們想得美! 不過兩名英俊男子打起來倒是挺好看,一個俊逸瀟灑、矯若游龍,一個劍凝清光、凌厲至極,權(quán)當養(yǎng)眼了吧。 哦對,還有給自己的話本積累素材。 兵器一寸長一寸強,游蕭揮舞長鞭,顯然占盡優(yōu)勢,他跟陸東籬功夫不相上下,覺得勝券在握,并不著急去奪那木芙蓉,而是想好好教訓(xùn)這個登徒子。 陸東籬處處被長鞭掣肘,一柄寶劍時不時被鞭子裹挾,發(fā)揮不出威力,他雖然處于劣勢,但也處變不驚,兩人拆了數(shù)十招之后,他便不再嚴肅,而是換回了之前那混不吝的笑容,同時還開始碎嘴子。 “樓主這般看重苗公子,真是情深義重?!?/br> “只是把人看得太緊了,會不會讓人透不過氣?” “追求心上人也不是這么追的,得講究張弛有度?!?/br> “不如我來教教你?畢竟我寫過這么多風月話本,這方面頗有心得?!?/br> 他應(yīng)該是覺得自己這般挑釁會讓游蕭怒火攻心,令對方亂了方寸,方便自己取勝,可盡管他會想象樓主的身體,卻并不了解對方本人。 喚笙樓主此生見過的碎嘴子不少,他聶爹爹和凌盟主都是廢話流,教他習武時最愛胡說八道,那位小唐師父也不遑多讓,跟凌盟主在一塊的時候,你一言我一語,簡直可組團說個對口相聲。 因此游蕭輕易不會被對手三言兩語影響心智,始終沉著出招,只是他還是生氣的——我和笙兒的事情,憑什么要你多嘴? 笙兒定不會將他倆的事情說給他聽,定然是這混球聽了幾句墻角,胡亂揣測,就開始對人妄加指責。 你也配! 游蕭猛地揮手,長長的鞭子在空中劃了個半圓,“嗖”地纏上了陸東籬的持劍的手臂,將人猛地掄上了半空。 陸東籬絲毫不慌,順勢“飛”在天上時,垂下左手,從袖筒里漏出來個什么東西,徑直往苗笙的方向拋去—— “笙兒!”游蕭著急地喊了一聲,立刻撤回了灌注在鞭子上的內(nèi)力,也松開了陸東籬的手臂,立刻用鞭梢去夠那飛出去的物件。 苗笙也愣了一下,見五彩斑斕的陽光中有什么東西直沖自己而來,下意識想躲,但以自己的腿腳,估計是躲不及。 鞭梢及時甩了過來,在離他還有幾尺遠外將那小物件抽飛,游蕭倏地收回鞭子握在掌心,邁著流暢的步法迅速回到了苗笙身邊,將人一把抱住。 “沒事吧?有沒有嚇著?”他緊張地問。 苗笙搖了搖頭,卻見陸東籬此刻已經(jīng)輕盈地在旁邊的樹上借力,翻了個跟頭,順手揪下了方才他指明用來當彩頭的木芙蓉。 “哎呀!這人真會鉆空子!”他郁悶地說。 游蕭根本無所謂,他就沒想打這個賭,只在乎苗笙的安全,哪怕方才陸東籬扔去的只是一片羽毛,他也不會允許這片羽毛靠近苗笙。 陸東籬捏著那朵粉色木芙蓉,就像拿著狀元郎的大紅花,面露得意地走到他們跟前,把花往苗笙面前一送:“我贏了,苗公子明日與我一同秋游吧?!?/br> 他身上中了游蕭數(shù)鞭,衣裳都給打得破破爛爛,說話時卻還有一種江湖浪子的不羈勁頭。 苗笙接過那朵花,別在了游蕭胸前衣襟上:“你使詐,不算數(shù),我蕭兒勝?!?/br> 他十分拎得清,在外人面前,一定要護著自己人。 聽到他為自己說話,喚笙樓主心生得意,看著陸東籬的神情更加冷冽。 陸東籬無奈地搖頭:“兵不厭詐呀!再說我扔的只是一枚紐扣,根本傷不著人?!?/br> “切磋講究的就是個公平,這又不是行兵打仗,正經(jīng)人誰用計謀。”苗笙袖著手,外邊裹著銀色披風,整個人略顯圓潤,活像一個不倒翁娃娃,“不說了,外邊好冷,我們回去吧?!?/br> 游蕭點頭道:“走?!?/br> 陸東籬跟屁蟲似地跟在他們身后:“哎,要是你們?nèi)デ镉?,能帶上我嗎?一個人玩太沒意思?!?/br> “天這么冷,秋什么游啊?!泵珞喜⑻岵黄鹁瘢拔疫€要繼續(xù)寫話本呢。” 陸東籬心不甘情不愿地說:“來日方長嘛,出去溜達一圈,說不定更有想法?!?/br> “用不著?!庇问捦蝗淮驍?,“我們很快就要離開南軒府,路上就當秋游了?!?/br> 苗笙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倒是沒有什么埋怨,只是覺得他沒跟自己商量,就這么說了出來,實在有點…… 也說不上不好,就是讓他心里不自在。 陸東籬興致盎然:“去哪兒?還回來嗎?對了,你們這次出門是干什么來的?” 聽了這話,游蕭心里舒服了一些,看來苗笙什么都沒跟他說過。 “與閣下無關(guān)。”他冷淡地說,“你放心,我分舵的兄弟定會將你要查的事情查出結(jié)果,若是實在沒有線索,定金會退回六成,剩下的只當是辛苦費?!?/br> 陸東籬笑了笑:“這個我清楚?!?/br> “不過你給喚笙樓留下的線索不夠多,希望你有時間過去,將你此前經(jīng)歷盡可能細細道來,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是突破口?!庇问捯荒槨肮鹿k”的表情,然后略有些揶揄地覷了他一眼,“就是不知道陸兄是否有什么不便對人言的事。若是有所隱瞞,恐怕會影響調(diào)查結(jié)果?!?/br> 陸東籬“嘿嘿”壞笑了一聲:“我能有什么不便對人言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反正下午也沒事兒干,這里離你們分舵也不遠?!?/br> “我也去!”苗笙突然道,“我能旁聽嗎?” 陸東籬無所謂地說:“當然能了。” 游蕭:“……” “你不要寫話本嗎?”他很不情愿地問道。 這時三人剛走進客棧大堂,陽光被屋檐攔住去路,苗笙驟然走入陰影,襯得他臉上的表情十分意味深長:“既然很快就要走了,自然是先聽聽陸公子的經(jīng)歷再說。” 游蕭抿唇不語,輕輕托了托他的后腰向前走去。 陸東籬是多么敏銳的人,自然注意到這一點點明顯的不和諧,望著他倆的背影,勾起唇角饒有興趣地笑了起來。 回了房間,游蕭看著苗笙往東廂里走,想說讓他別出門了,剛剛在樓下吹了冷風,一會兒路上顛簸,一定會累著,但他知道對方已經(jīng)有些不高興,便不好再開口。 然而他不開口,苗笙可憋不住。 坐在床上發(fā)了會兒呆,見人沒有跟進來,他便沖外喊道:“游蕭,你來,我有話跟你說?!?/br> “不是要出門嗎?不如回來再說?!庇问捳驹跂|廂門口道,滿身都寫著抗拒。 苗笙解下披風,面色如常:“又不是什么長篇大論,幾句話就能說完的事?!?/br> 游蕭無奈,只能走進來坐在他對面的榻上,表面看起來神情自若。 苗笙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隨即輕輕嘆了口氣,不打算繞彎子:“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說明后天要走?” “原本不就是這樣打算的嗎?”游蕭咬了咬后槽牙,“雖然拖了幾天,但還是去萬山府更重要?!?/br> 苗笙看著他理直氣壯的表情,繼續(xù)單刀直入:“是不是不想讓我和陸東籬繼續(xù)來往?” 游蕭審慎地思考,避重就輕地回答:“我只是不希望這種江湖浪子對你產(chǎn)生不好的影響,并不是針對他。” “所以,以后我跟什么人做朋友,都需要你的批準,是嗎?”苗笙的神情看起來很冷靜,但氣氛已經(jīng)開始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