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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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好吧?!泵珞线t疑道。 秋寒云笑笑:“我們小老百姓不拘小節(jié),沒那么多講究,也許苗老先生耳力不好,站在院外喊他未必能聽見,一會兒見了人賠個不是就是了?!?/br> 苗笙略一思忖,點頭笑道:“也好?!彼仡^看看院外的平小紅,“你就別跟來了?!?/br> 平小紅點點頭:“嗯?!?/br> 秋寒云見苗笙跟了進(jìn)來,面上微有得色,轉(zhuǎn)身向茅屋走去:“我來敲門?!?/br> 他走到門口,裝模作樣地左右打量了一下,伸手抓住門框上一個突出的木把手,猛地向下一拉—— 只聽周圍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松動的泥土地面上突然升起了幾面鐵柵欄,把苗笙圍在了中間! 平小紅驚訝地大聲道:“公子!” 苗笙左右張望,大驚失色地看著秋寒云:“這是怎么回事?!” “苗公子,恕在下無禮?!鼻锖凭彶阶叩綎艡谇?,背著手看著他,臉上的笑容越發(fā)得意,“這次實在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將你綁為人質(zhì),若是游公子能將無鋒乖乖交出來,我定不會傷你一分一毫。” “哦,是嗎?”苗笙佯裝大怒,“你果然是為了無鋒而來!難怪此前對那把刀有那么大的興趣!可你誤會了,那根本不是什么無鋒,只是一把尋常寶刀,我兄弟花一兩銀子買的,不然那日我也不會開玩笑說可以送給你?!?/br> 秋寒云露出揶揄的神色:“寶刀蒙塵已經(jīng)夠令人惋惜了,還落在你們這種不識貨的人手里,你們手握至寶,卻毫不珍惜,言語間便能輕松贈與他人,真是糟蹋東西!”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苗笙,篤定道,“那就是無鋒,別人認(rèn)不出,可我絕不會認(rèn)錯!” “你憑什么這么說?!”苗笙駁斥道,“難道我們家的刀,我們自己還不清楚嗎?” 秋寒云輕蔑道:“你們家的刀?這分明是我父母的遺物,就是我們家的無鋒!” “看來我們沒猜錯,你果然跟無鋒有點關(guān)系?!?/br>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茅屋后面?zhèn)鱽?,秋寒云循聲望去,看到另一個苗笙,登時怔住,詫異地看看面前柵欄里關(guān)著的那個,又看看剛走過來的這個,兩人服飾樣貌如出一轍,簡直一模一樣! “你們、你們……”秋寒云看了看他們倆,突然發(fā)現(xiàn)了端倪——剛走過來的這個,個頭略有些矮,身形更瘦削一點,而眼前的這個,盡管容貌未變,但突然間氣質(zhì)發(fā)生了明顯的改變,眼神較之前凌厲許多。 他大驚失色地指著剛走過來的那個:“你才是苗公子?”接著又指著被柵欄困住的那個,“你、你是游公子,你易了容!” 柵欄后的那位側(cè)身在額頭上擦了擦,露出了寶石一樣璀璨紅艷的眉心痣,正是游蕭。 而這個時候圍住游蕭的四面柵欄“咣當(dāng)”向后倒在了地上,而茅屋檐下突然落下一張大網(wǎng),將秋寒云牢牢罩在了里邊,網(wǎng)繩在他身上自動收緊,瞬間便將他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 秋寒云一時站不穩(wěn),向后踉蹌兩步,靠在了茅屋墻上,奮力掙扎:“你們實在是太狡詐了!” 游蕭向前走上門廊,欣賞著他漲成豬肝色的臉,冷笑道:“狡詐?秋郎中,咱們彼此彼此吧!” 兩天前平小紅帶著喚笙樓的兄弟們回來,開始在城中四處打探秋寒云的底細(xì),但始終沒查出來那個偶爾會去他醫(yī)館小住的人是誰,而秋寒云本人確實沒什么料可挖,又或許是因為時間太緊,找不到更多可疑的線索。 不過另一方面的調(diào)查倒是取得了不少進(jìn)展,幾個兄弟發(fā)現(xiàn),秋寒云跟錦丘城內(nèi)一些小門派來往甚密,還在城西的荒村里收了一個農(nóng)家院,恐怕在其中做了手腳。 于是游蕭親自跑過來查探了一番,便發(fā)現(xiàn)此處果然設(shè)有陷阱,只要按下機關(guān),便會將人囚于牢籠之中。 喚笙樓主是什么人,當(dāng)今大曜機關(guān)第一人,這種程度的陷阱機關(guān)在他眼里簡直就是小孩過家家的玩具,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帶著兄弟們將這東西改為己用,恰逢苗笙還擔(dān)心中間隔得太久會打草驚蛇,于是趕緊約了秋寒云來城西。 本來苗笙還想安排自己親自上陣,跟對方一起坐車過來,反正游蕭和喚笙樓的兄弟們也會緊緊跟隨,不會出意外。 可游蕭堅決不許他涉險,他就只好退一步海闊天空,讓對方易容成自己來詐秋寒云,他則被喚笙樓兄弟提前帶過來埋伏在后院里。 喚笙樓主還是很寵,特意把這華麗登場、揭穿真相的機會讓給他。 現(xiàn)在喚笙樓七八個兄弟和平小紅站在院子里,苗笙和游蕭并排站在被網(wǎng)子結(jié)結(jié)實實捆住的秋寒云面前,兩人互相對視,表情十分得意。 秋寒云不甘心地還在掙扎,像極了拼命想掙脫捆繩的大閘蟹,掙得臉紅脖子粗:“我的那些人呢?!” “在后院被捆著呢,跟你待遇差不多?!泵珞辖裉炜商吲d了,氣色也好了很多,面色紅潤,嘴唇也有了血色,笑得像朵迎春花。 他盯著秋寒云,從袖子里掏出輕刃彈開,將刀尖抵在對方領(lǐng)口:“說說吧,憑什么說無鋒是你家的?” -------------------- 作者有話要說: 游蕭:高光時刻當(dāng)然全給老婆。 苗笙:看我閃亮登場! 秋寒云:大意了! 平小紅:是你運氣不好,竟然算計到我?guī)煾割^上來了。 第65章 六五 海爺 其實關(guān)于無鋒跟秋寒云一定有淵源這一點, 苗笙和游蕭早就分析出了七八成。 無鋒外形太過樸素,沒見過的人肯定很難認(rèn)出,江湖上流傳的圖樣也都沒有一個靠譜的, 即便秋寒云是寶刀愛好者,也不可能通過幾次接觸就認(rèn)出來。 “其實我們第一次去你的醫(yī)館, 你就注意到了無鋒, 但你當(dāng)時并不敢確定對不對?”苗笙盯著秋寒云,“所以后來你找了一些功夫稀松的人——主要也是你并不認(rèn)識什么武功高手——前來試探我們,一來是為了試試游公子的功夫,二來其實還是想通過別人看清無鋒出鞘以后的模樣,畢竟你沒有機會見到它出鞘?!?/br> 游蕭接著他的話茬, 繼續(xù)道:“雖然你口口聲聲說無鋒是你家的,但是從年齡上來看, 你應(yīng)當(dāng)沒有機會見過它, 你對它所有的了解, 應(yīng)當(dāng)來自家人的講述。如果這樣的話,你所說的那位家人, 至少三十多年前, 在武林中見過無鋒, 甚至親自看過,能夠清晰地描述出它的樣子?!?/br> 秋寒云方才還慷慨激昂, 可現(xiàn)在卻滿臉屈辱地咬著嘴唇一聲不吭,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苗笙疑惑地看向游蕭:“奇怪, 關(guān)于無鋒的三個傳聞里, 沒有一個是關(guān)于夫婦倆的, 也從未提過江洛或者天地青女俠誰成了親,更別提還有外祖父。他倆還有家人嗎?” “據(jù)我所知, 兩人都是孤兒,并沒有親人。”游蕭搖搖頭,“清輝子這個妖道癡迷于冶煉兵器,又是出家人,自然也沒成親?!?/br> 苗笙想了想,冷笑道:“妖道怎會遵守戒律,搞不好霸占了良家婦女——” “不是!我跟那混蛋毫無關(guān)系!”秋寒云惱火地漲紅了臉。 “莫非那三個傳聞都不做準(zhǔn)?或者其實他們?nèi)齻€之間有關(guān)聯(lián)?如果你跟妖道沒關(guān)系……”苗笙沉吟片刻,驚喜地與游蕭對視,“江洛和天地青女俠原來是一對嗎?!” 游蕭點點頭:“我猜也是如此,秋郎中,是不是這樣?” 秋寒云又不肯回答這個問題,胡攪蠻纏地大叫大嚷:“總之無鋒就是我家的!你快把它還給我!” “你這就不講理了,既說是自己家的,又不肯說明原因,我們憑什么把它還你?”苗笙眨眨眼睛,壓低聲音,湊近了問,“為什么不說?是不是有人不讓你說?或者……你在保護什么人?” 秋寒云被包裹在網(wǎng)中,像是氣憤非常,跌跌撞撞向前蹦了一下,游蕭怕他傷到苗笙,一把將他按回了墻壁上:“有話說話,別亂動!” “誰家沒有秘密,我為何要告訴你們?!”秋寒云大聲喊道,“況且你們倆這么聰明,即便我沒說,你們也都猜得差不多了,難道非要把別人的傷心事扒出來嗎?你們本就不珍惜這把刀,當(dāng)然要完璧歸趙!” 苗笙躲在游蕭身后,從一旁探出頭來:“秋郎中,不是我們要扒你的傷心事,萬一這都是你在做戲,騙取無鋒怎么辦?無鋒牽連甚廣,江湖上人人都在找,你又不會功夫,若是我們輕易將寶刀給了你,將來害你引火燒身,豈不是我們的責(zé)任?” 秋寒云冷笑:“你們當(dāng)無鋒重現(xiàn)江湖的消息是誰放出去的?” “哦,原來如此?!泵珞险镜糜悬c累,不由自主靠在游蕭身上借力,“可你為什么突然這個時候開始找它?此前為什么不找?” 游蕭沉吟片刻:“如果沒猜錯的話,是他關(guān)心的人可能命不久矣,他想在對方離世前將寶刀尋回,滿足對方最后的心愿——或許就是他的外祖父?!?/br> “外祖父?”苗笙好奇,“就是時不時會過來與他同住的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 游蕭看著明顯開始緊張起來的秋寒云,點點頭:“對,來的路上,秋郎中跟我聊了一些事,是這位外祖父將他帶大,又不準(zhǔn)他習(xí)武,看來是希望他遠(yuǎn)離江湖?!?/br> “哦?看來關(guān)于無鋒的真實模樣,也是這位外祖父告訴你的了?”苗笙腦子飛快轉(zhuǎn)了一下,“如果江洛和天地青真的是一對,你又是他們的孩子,那么這位外祖父,應(yīng)當(dāng)是霜——” 秋寒云崩潰大吼:“閉嘴!閉嘴!不要說出來!這件事和他沒關(guān)系,是我想找這把刀,這是我家的!是我爹娘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才……” 說到這里,他竟然已經(jīng)泣不成聲。 就在這時,游蕭敏銳聽見旁邊傳來衣袍獵獵作響的聲音,有個身影凌空出現(xiàn),手中一抹銀光,徑直向他們劈來! “小心!”他摟住苗笙的腰,步法靈活地往旁邊撤了幾步。 苗笙知道他會護住自己,完全沒有在怕的,反而目光緊緊盯住剛剛出現(xiàn)那人,見對方一刀劃開了秋寒云身上罩著的網(wǎng),揪起他的領(lǐng)子,將他向院子另一頭扔去。 “快走!這里我來擋著!”那是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穿著尋常武夫所著的棕黑色短打,手里一把大刀亮得晃眼。 苗笙看不懂刀,卻覺得這一把沾染了主人的氣質(zhì),也像是一把蓋世寶刀。 這老者,應(yīng)當(dāng)也是一位不世出的英雄。 游蕭將苗笙同樣往院中一推:“小紅,護住苗公子!” 平小紅立刻道:“是!” 她和幾個喚笙樓兄弟立刻將苗笙重重圍了起來,沒有去管那秋寒云——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此人與這老者關(guān)系甚深,決計不可能自己先跑。 游蕭當(dāng)即抽出無鋒,沖那老者揮了過去。 老者看見無鋒,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一瞬,接著便抬刀格擋,兩人很快從茅屋檐下跳到院中,打作一團。 苗笙瞥了對面的秋寒云一眼,見他面容枯槁,卻并無擔(dān)心之色,顯然是對這位老者的功夫很有信心,或者也有可能是對游蕭的身份不太了解。 他已經(jīng)看過了游蕭舞刀,但還沒有看過對方跟高手過招,于是站在平小紅身后,利用身高優(yōu)勢毫不費力地欣賞。 實戰(zhàn)沒有練刀那么好看,因為游蕭練刀時速度雖然也很快,但為了讓他看清,多少降低了一些速度,而現(xiàn)在幾乎算得上是生死對決,兩個人打得簡直追風(fēng)躡影,令人目不暇接。 苗笙作為一個半點功夫都不懂的外行人,現(xiàn)在快連人都看不清了,就只見一團棕色旋風(fēng)和一團白色旋風(fēng)打在一起。 白色大袖衫是剛買的,他和游蕭買了一模一樣的兩件,方便對方假扮自己,好在秋寒云面前呈現(xiàn)出一幅雙胞胎的震撼畫面——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很難解釋,好在游蕭與他志趣相投,一拍即合。 至于原本排斥白色,卻又買了白色,苗笙的理由是,看到游蕭扮成自己,穿白衣確實好看,非??~緲?biāo)葡?,而且他強詞奪理地認(rèn)為,這不算純白色,衣袍上有淡雅的水墨紋,勉強可以算是花衣裳。 買的時候游蕭聽到他這理由直樂,但是也沒有反駁,花衣裳就花衣裳,好看就行。 現(xiàn)在苗笙看來,那可太好看了,時值正午,陽光燦爛,那白衣布料里不知道是不是混了金銀絲線,總之游蕭整個人雖然變成了白色旋風(fēng),但也是個閃閃發(fā)光的旋風(fēng)。 院中一時非常安靜,只能聽到兩人掀起的沙塵聲和兩刀相抵的鏗鏗聲。 “這位老前輩真厲害??!”平小紅不禁感嘆。 苗笙饒有興趣地問:“比游蕭還厲害?” “倒也不能這么說?!逼叫〖t輕聲道,“至少也是不相伯仲。” 苗笙不以為然地“哦”了一聲:“那還是游蕭厲害,他才十八,老前輩看起來都八十了,刀法應(yīng)當(dāng)比他更純熟才對?!?/br> 平小紅:“……” 未來師娘不要夸得這么明顯! “那倒也是?!彼龖?yīng)道,“不過看起來這位老前輩好像只練了外家功夫,怎么內(nèi)功稀松平常的樣子,以他的年紀(jì),應(yīng)當(dāng)很厲害才對,我們站在這里就該能感覺到?!?/br> 苗笙想了想:“莫非因為這個,游蕭才說他命不久矣?” “有可能……”平小紅嘆了口氣,“內(nèi)力全失,護不住經(jīng)脈,自然衰老得就快了,可七八十歲這么快的速度,還是很厲害?!?/br> 苗笙看著那團棕色旋風(fēng),很公平地點點頭:“確實?!钡D了頓,又道,“有可能是游蕭讓著他,畢竟這位是老前輩?!?/br> 平小紅不想說話了。 雖然她也很佩服和尊敬師父,但是眼里只有師父的,看來全大曜也只有師娘一個。 感覺“未來”兩字已經(jīng)可以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