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星見我[星際]/星際社會反派禁止[穿書] 第182節(jié)
——這人怎么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br> 異魔伊波恩心中震驚。 不知何時,‘陽星’似乎跨過了一道界線,一道對這個人自己似乎算得上一種釋放,對他人而言就是一場天災的界限。 那顆太陽掙脫束縛,近乎無所顧忌的爆燃,比起十幾年前更強大了不知多少,肆無忌憚的抹殺一切未經(jīng)允許而靠近它的事物…… “……”異魔伊波恩咽了口唾沫。如果它有這玩意兒的話。一種奇異的恐怖它不由自主的戰(zhàn)栗,隨后,它慢慢仰頭,看向雷廷的眼睛。 它看到空洞的火爐。 由燃燒的毀滅驅(qū)動。 “啊……?。。。。。?!” 異魔伊波恩發(fā)出凄厲的尖叫聲。它感覺自己被點燃了,一種近乎將人蒸發(fā)的恐怖熱量施加于它身上—— “帝國每個皇嗣都符合某部分人的期待。”雷廷重復問道,“為什么?” 異魔伊波恩雙眼發(fā)光,裂痕自眼周急速蔓延,裂縫間金焰騰騰,似乎在那副皮囊之下它的內(nèi)里正在被焚燒。 這一刻,它的精神被化為灰燼,其中正因那問詢而翻騰的一絲念頭被精準捕獲。 雷廷眼中光芒一閃,黑暗的廢墟傾塌,一枚內(nèi)藏‘堅城’力量的景觀球飛落在他手上。他微微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在他身后,瘦長身形灰飛煙滅。 ……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黑暗之中,寂靜無星的‘靈之底’與現(xiàn)世之間,一座無序生長的、各處結構由生物觸肢鏈接固定的晦暗城市之中,某座塔樓上。 “(出于和諧,翻譯軟件無法輸出含義的銀河帝國臟話)——?。。 ?/br> 一顆扎根于一座血rou山上的頭顱猛地睜眼,發(fā)出巨大的尖嘯。 旁邊正在實驗臺邊忙碌的蒼白身影迅速回身,揚手就給了它一巴掌:‘啪!!’ “……”那顆頭原地旋轉(zhuǎn)了幾圈,頸部發(fā)出清脆的爆裂聲。 “啊,抱歉抱歉,我被嚇到了……”‘希薩’慌忙把那顆頭扶正,甚至手動把那幾圈轉(zhuǎn)了回去,語氣柔弱而哀傷:“伊波恩大人,您這樣真的很嚇人……下次請不要再這樣了,可以嗎?” “……” 那顆頭看著她,目光呆滯而茫然。 “壞了,打傻了嗎這是?!毕K_嘴角一抽,拎著那顆頭看了看下頭:“嘖,頸骨斷裂,傷到神經(jīng)了……但應該沒什么大問題?。俊?/br> 在她自言自語時,有一道高大身影緩步進門,聞言微微一愣:“……?” “啊??!”希薩柔弱的起身回頭:“父……” “……換個稱呼?!蹦侨苏f。 希薩飛快改口:“陛下……” “再換一個?!蹦侨巳嗔巳嗝碱^,色彩熾烈的火紅長發(fā)微微搖動,“首先我不是你的父親,更不是‘希瑟’認知中的父親,也不是……”他示意了一下異魔伊波恩,“……他的父親。其次,我也不是所謂的‘陛下’——那個悲哀的帝國與我無關,只是我的誕生建立在它君主的死亡之上,而有時候,這就會顯得好像我們有什么緊密聯(lián)系似的?!?/br> “但面對其他人時,您可不會說這么多話……‘指揮官’?!毕K_細聲細氣道,就好像剛才一巴掌差點把異魔伊波恩送去異世界轉(zhuǎn)生的不是她一樣。 “……隨你吧?!薄笓]官’微微搖頭。 他沒有走上前來,而是微微低頭,從近五米的位置俯視血rou山上的伊波恩。 “你碰上‘陽星’了。”‘指揮官’語調(diào)平淡,“你精神之中還攜帶著他的力量……他可能會找到這里?!?/br> “……噢?!碑惸б敛ǘ鬟t鈍的應了一聲。 “真傻了?!毕K_嘟囔一聲。 ‘指揮官’微微點頭:“‘加赫’那邊狀態(tài)如何?” “‘加赫’的散播已經(jīng)推進至全銀河,除了……人聯(lián)和綜合體?!毕K_說,她又回到了實驗臺前,“但是,‘指揮官’大人,污染‘加赫’是為了和科密斯特搶飯吃,讓科密斯特以為這個碗已經(jīng)空了…… “但它明明已經(jīng)來了,這么做還有什么作用?” “自有它的作用?!薄笓]官’說。 他沒有再看異魔伊波恩,只是又道:“‘陽星’……他終有一天會成為銀河人眼中壓迫與毀滅的代表。 “讓戰(zhàn)爭繼續(xù)吧。伊波恩并沒有留下近一天內(nèi)的記憶,‘陽星’銷毀了它——我們立刻換位置。他的確發(fā)現(xiàn)了……” ‘咚——’ 一道金光四射的時空通道展開,一顆拳頭大小的金色金屬立方體飛將出來,金光閃閃。 “……我們。”他說。 ‘轟隆————————?。。。。。?!’ 黑暗之中,一道金光乍射,旋即就是烈日煌煌般的怒焰飚飛,吞沒了整座城市。 遙遠的‘珍寶號’所在之處,正在燃燒以供能的‘火酒’忽然搖晃片刻。 在它半透明的身體里,一頂銀河帝國皇冠若隱若現(xiàn),向四面八方昭告著它的名字:‘枷鎖’。 “……啊,”‘火酒’輕聲呢喃,“時間快到了,是嗎?離那時候我見到他……還有多久? “我一直知道,現(xiàn)在的他太極端了,遠不是那個令人信賴的戰(zhàn)友……” ‘枷鎖’微動,散發(fā)著清透微妙的美麗虹光。 ‘火酒’沒有離開它所在的地方,只是靜默半晌,似乎在‘看’著什么,又好像并沒有。 最終,它發(fā)出一聲漫長的、悵惘的、沉重的嘆息,熄弱了身上的火焰,不再說什么話了。 …… 伊文海勒在精神空間中下沉——在走進下一個幻境之前,他找到了一扇門,門后是蠕動的黑暗,似乎是某種危險的力量,扎根在幻境主人的精神深處。 理智告訴他應該置之不顧,因為那黑暗與幻境主人共生,而幻境主人實在太強了,即使只是十分之一的力量,他也根本不可能戰(zhàn)勝它。 在他敏銳清晰的感知之中,那龐大的黑暗如此可怖。 ……但他真的能置之不理嗎? 伊文海勒在黑暗的海中下沉,注視眼前被金色光輝照亮的深海。 是的,他終究還是走進了那片黑暗里…… ……反正幻境主人不會不知道它的存在,他如果遇到危險,對方大概也不會置之不理。 而且,這黑暗的感覺……真是令人感到熟悉。 伊文海勒微微瞇眼,金光漸熄。 與此同時,仿佛信號不穩(wěn)一般,有搖晃的、陌生又熟悉的面貌與畫面,從他的腦海中悄然浮現(xiàn)。 第216章 雷廷猛地抬頭,金輝從他眼中放射,掃過面前黑暗,照亮眼前一切。 他端坐在一片完全封閉的長方形空間里,大小約為3x3x5,對他而言簡直堪稱逼仄,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具棺材。 而在這具棺材正中的黑暗里,放置了一座沉重高椅。 雷廷就坐在這椅子上,姿態(tài)緊繃,眉頭緊鎖,呼吸十分沉重。 ‘咔’。 玻璃破碎似的聲音從他的精神深處響起,被他刻意切分出的那一塊‘靈思’上蔓延出斑駁裂痕,昏黑濃霧涌動其中。 足以將任何一個正常人逼瘋的劇痛炸裂開來,從腦海深處放射而出,如有實質(zhì)的撕裂感令人難以冷靜下來,但雷廷目光依然清明。 十三年時間過去,他切分出來以‘喂養(yǎng)’那枚銅簡的‘靈思’已然被徹底侵蝕完畢。 那里被他飼喂出了一頭怪物,一只如今仍無名號但已然極其危險的……‘異魔’。 是的,他順利的制造出了一只異魔。 原材料是他自己的靈思,甚至還有部分為人的感情。 在這個過程中,他讓理性凌駕于他的痛苦之上,在每個孤身感受‘靈思’被撕裂這一過程的時刻,讓自己的主意識以一種完全客觀的立場觀察那部分自己被污染的進程。 由此,雷廷徹底搞清楚了‘墮變’的過程。 簡而言之,‘墮變’就是一種‘侵蝕-撕碎-過濾-重組’的過程,先侵蝕,然后將侵蝕過的部分撕碎,把其中不該屬于‘異魔’這個群體的碎片過濾掉,然后重組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玩意兒來。 這整個過程,在進行到‘重組’這一步之前,只存在于‘靈思’之中。 而等到它進行到‘重組’并開始影響主體時,這場異變就徹底不可轉(zhuǎn)圜了。 ——‘星’文明當初能造出這種孽來,屬實是有點東西的。 雷廷微微瞇眼。 在痛感最激烈的時候,他習慣性沉下精神去觀察個中變化,卻猛然一愣。 ——伊文海勒不見了。 原本身處于他表層精神之中,長期接受某種……‘治療’的伊文海勒,不見了! 雷廷騰身坐起,閉眼抽出大半冗余思維,一頭扎進黑暗深處。 這一刻,他的選擇與行為甚至堪稱‘急躁’。與‘不動’背道而馳的急躁。 ……………… ………… …… 最初脫離那片幻境之時,在那光與眼前黑暗交界的范圍周邊,伊文海勒模糊不清的看到了一雙眼睛。 那雙眼底色碧綠,瞳孔深處泛著尖銳卻不可怖的猩紅,注視他的目光溫和而寬慰。 與此同時,一個細微聲音從他心底深處泛起:“‘星流’……” “……?” 伊文海勒心中猛地一跳,他眉頭皺了起來,總感覺這個詞匯似乎很熟悉……可是‘星流’是誰?誰是‘星流’? ……不,再想想……他不會忘記這個詞,即使是在這樣的思維深度—— ——那個人,那個一定存在的、幻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