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她弱不禁風(fēng)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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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說了,都退下!從今日起,誰再敢提起此事,就給我收拾東西走人,王爺不在府中,你們一個(gè)個(gè)都敢懈怠了嗎!” 眾人哪敢多言,趕忙退下。 “娘娘,小心著身子。” “阿荷,你也覺得他死了嗎?” 阿荷低下頭來,怕宋幼清瞧見了她不爭(zhēng)氣的眼淚,“娘娘,王爺吉人自有天相,自是會(huì)平安歸來的?!?/br> “是啊,他會(huì)回來的。”宋幼清凄凄一笑,“可為何他們都不信呢?!?/br> “若非親眼瞧見,我根本不信?!?/br> …… 宋幼清本以為自己可以再自欺欺人下去,可她才知曉,她終究是奢望過多了。 沈安回來了。 還帶回了一身傷的無南。 可以說,無南是被人抬著回來的,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rou,他至今昏迷不醒,被人直接抬入府中。 宋幼清探著身子朝沈安身后望去,可等了許久都未曾見到另一道身影。 “不必瞧了,他不會(huì)回來了。”沈安收回目光,徑直往正房而去。 “你這話什么意思!”宋幼清緊緊追上他,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沈安,你把話說清楚?!?/br> 沈安眼中劃過一抹傷痛,“節(jié)哀?!?/br> 宋幼清恍若未聞,一把攔住他,笑道:“沈安,我今日聽了一個(gè)笑話,他們說李承珺死了,你說可笑不可笑,李承珺怎么可能死了,他們單單就想以此來蒙騙我,我怎么可能受騙!” “若我告訴你這不是笑話呢?!?/br> 宋幼清笑意褪下,“沈安,我將你當(dāng)作知己,你不會(huì)騙我的,是嗎?” 沈安神色一沉,偏過頭去不說話,眼中透著無奈與憔悴。 宋幼清看著他,目光中滿是小心翼翼,“沈安……” 沈安一怔,他從未聽過宋幼清這般叫過他,他何時(shí)從見過這般脆弱膽怯卻滿是乞求的她。 是,宋幼清在求他。 一個(gè)被斷了指、身中數(shù)箭也不肯跪地求饒的人如今竟然在求他! 沈安苦澀一笑,“你想聽我說什么?” 宋幼清一把抓住他,“你就說,李承珺在騙我,這是不是他的計(jì)謀,他是不是要以假死來逃脫皇帝和李啟昀對(duì)他的監(jiān)視!你就告訴我,好不好?” 沈安將她的手松開,“宋幼清,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般喜歡用假死的把戲?!?/br> 宋幼清渾身一怔,“你說什么?” “你還不明白嗎?”沈安一把攥住宋幼清的肩,“他死了,明白嗎?李承珺死了!” 宋幼清盯著他好半晌,終是笑了起來,“你覺得我會(huì)信嗎?” “宋幼清,你在一次次問我之時(shí),你就已經(jīng)信了,不是嗎!” 宋幼清狠狠推開沈安,嘶吼著:“你們?yōu)槭裁炊颊f他死了!他沒有死,你們誰都沒有瞧見他尸首,憑什么說他死了!” 她怎可能上當(dāng)受騙,假死的把戲她怎會(huì)不知,當(dāng)初眾人都以為她死了,她不也還活得好好的! “我瞧見了!” 宋幼清心中似有什么漸漸斷裂,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你說什么……” “我說我瞧見他了?!?/br> 宋幼清死死攥著他,似要將所有氣力傾瀉,“沈安,你為何不救他!為何不救他??!當(dāng)初我奄奄一息之時(shí),你都可以將我救回來,你為何不救他,你不是神醫(yī)嗎!” “宋幼清,你冷靜一點(diǎn)。”沈安知曉她身子不好,見她這般摧心剖肝的模樣,生怕她倒下去,“你聽我說,我也想救他,可我去的時(shí)候他已經(jīng)死了,你明白嗎!他與你不一樣,那時(shí)候他已經(jīng)死了?!?/br> 宋幼清愣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沈安,猶如毫無生氣的行尸走rou,她低著頭,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仿若在自言自語,“那你為何……不將他帶回來啊……” 沈安偏過頭,不想讓宋幼清瞧見他眼中的傷痛,“狼群出沒,將他身子吃了大半,已找不回完整的尸骸了……尸身殘缺,入不得皇陵,我便將他埋葬在懸馬坡了?!?/br> “誰允許你將他埋了的!”宋幼清一把掐住他,將他逼近內(nèi)墻,“誰準(zhǔn)你自作主張的!” 沈安也不掙扎,只是從懷中取出一物來,“這是我從他身上找到的?!?/br> 宋幼清回過神來,手松開,愣愣地接過。 是一支簪子,正是她成親那日戴的,那日是李承珺替她取的鳳冠與發(fā)簪,卻不想他將簪子留了下來。 “他每日都將這支簪子揣在懷里,從不離身?!?/br> “是嗎……”宋幼清輕撫著手中的簪子,她自是沒有忽視簪尾處沾著的血跡,一滴淚無聲滑落,滴在簪上,順著簪尖滾落而下,可那血跡依舊遺留在上。 這是……李承珺的血…… 她耳畔忽而又響起那日李承珺的溫聲細(xì)語: “今日是洞房花燭夜,愛妃,你說本王這是想做什么?” “我這么一個(gè)大活人站在一旁,也不見得你使喚一聲?” “我替你解下,你莫要?jiǎng)樱p得緊了可別喊疼。” …… 這些話恍如昨日,可她心知,哪里來的昨日,如今應(yīng)當(dāng)是隔世了…… “李承珺……”宋幼清撫一次簪子便念著一回他的名字,一聲比一聲凄清。 心頭都那根弦終是崩斷。 足足忍了一日的宋幼清終是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為何,為何會(huì)這樣!李承珺,你不是有能耐嘛!” 她突然狠狠地將簪子砸在地上,“你說好要讓我等你的呢!說好還要帶我回鎮(zhèn)國侯府,李承珺你又想食言!李承珺,我再也不信你了!” 沈安并不阻止她,與其忍著,倒不如讓她發(fā)泄出來。 宋幼清癱坐在地上,重新拾起那支簪子,貼在心口處,哭得像個(gè)孩子,“叔玄!叔玄!你回來好不好,我再也不騙你了,我把所有事都告訴你好不好!” “你是不是惱我了!我瞞了你那么多事,你是不是氣我!” “叔玄,我知道錯(cuò)了,我不該任性的,叔玄!你回來,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br> 沈安轉(zhuǎn)過身,將眼角的淚抹去。 宋幼清終是活成了他曾經(jīng)希望的模樣,有血有rou,有傷有感,可代價(jià),無人能承受得起。 作者有話要說: 再忍一忍,我一次性把刀子發(fā)完 第100章 分別第10日 宋幼清再醒來之時(shí), 已是二日清晨, 阿荷察覺了她的動(dòng)靜, 趕忙將宋幼清扶了起來,“娘娘, 你醒了?!?/br> “什么時(shí)辰了?” “辰時(shí)。” “扶我起來梳洗一番。” 阿荷一愣,全然忘了該做些什么。 “怎么了?”宋幼清反倒是一臉驚異地望著她。 阿荷不敢多說,只得低著頭忙碌。她不知娘娘這是怎么了,分明昨日哭得昏厥,今日醒來卻恍若什么事都不曾發(fā)生過一般。 一言一行與往日別無二致,阿荷都以為自己瞧錯(cuò)了。 “無南如何了?” 阿荷回神,“回娘娘,無南侍衛(wèi)已經(jīng)醒了, 不過傷勢(shì)嚴(yán)重,許大夫一直跟在身側(cè),娘娘可是要去見見?” 宋幼清擺了擺手, “罷了, 讓他好好歇著吧?!?/br> 如今與李承珺有關(guān)之人, 她一個(gè)都不想見。 宋幼清剛出得院子, 便瞧見沈安迎面走來。 “你要去哪?”沈安往宋幼清所在一側(cè)微微挪了挪,似是有意擋住她去路。 “只是去前廳瞧瞧?!?/br> “你身子不好,回去歇著?!?/br> 宋幼清眉目清寒, “沈安,你怕我瞧見什么?” “我有什么不敢讓你瞧的,你可知你昨日都哭昏過去, 身子差就別逞能,如今王府還需要你,你可不能再倒下去了?!?/br> 畢竟兩人相識(shí)多年,沈安一有事瞞著她,她一眼便能瞧出,“讓開?!?/br> 宋幼清毫不留情地將他推開,徑直往前廳走。 沈安瞧著她的背影,只是嘆了口氣。 他本以為宋幼清變了,變得知失知痛,他一夜未眠,想著宋幼清醒來后該如何寬慰她,可不想她醒來之時(shí)又成了那個(gè)理智而決然的宋幼清,他也不知自己該悵然還該欣慰。 于他來說許是一件好事,而對(duì)她來說,并非如此。 …… 一陣風(fēng)拂來,將院子里的誦經(jīng)念佛之聲攜過,凄涼而又絕望,又似聲聲悲鳴。 宋幼清罥煙之眉微蹙,步子更快了些,見著前廳之象,她厲聲呵道:“你們這是在做什么!誰許你們擺這些忌諱的東西,都給我扯下來!” 廳堂前掛著白色燈籠,兩旁白色喪幡隨風(fēng)微擺,甚為刺目,風(fēng)聲呼嘯,裹挾著眾人的悲愴與凄涼。 “娘娘?!辨咀?jì)邒咭娝斡浊鍋?,暗道不好,紛紛跪下?/br> 一個(gè)個(gè)一身素白,頭戴喪帕,便是在一次次昭告著宋幼清,李承珺死了…… “模樣倒是做的好?!彼斡浊謇湫α艘宦?,看著廳中擺在的一口棺,一把便將棺蓋給掀了,“是誰擺在這兒的!昨日本宮的話都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嗎?” 婢女們低著頭默不作聲。 宋幼清往里頭瞧了一眼,棺中只擺著一件李承珺平日里常穿的玄色外袍,還有一只發(fā)簪,“呵,空棺,怎么,是要替他建衣冠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