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個非人老公回家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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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擱淺在沙灘的淡水魚,腥咸海水,熾烈陽光,一點點壓榨壓身體內(nèi)的水分。 眼睛第一個要遭殃,眼淚隨時會崩堤。 可辛怡仍是無法自控,捧著甲胄的大腦袋觀察,“哪兩塊?我是說,甲胄臉上缺少哪兩塊肌rou?” 邢則先將垃圾丟在門外,抽出濕紙巾擦手,重新?lián)Q鞋進(jìn)門,指著甲胄“眉毛”的位置說:“這兩塊?!?/br> 辛怡的手揉上去,甲胄不閃不避,放任她上下其手。 邢則拖來張椅子坐下,順便給甲胄疏通背毛,“家犬從狼到如今的進(jìn)化過程中,篩選出特殊的兩塊眼部肌rou,使得犬類能夠內(nèi)抬眉毛,做出無辜表情,以此博得人類喜愛,也就是俗稱的無辜眼,偏偏哈士奇缺少這兩塊肌rou?!?/br> 辛怡有自己的理解:“也就是說,哈士奇沒參與進(jìn)化?” 邢則被逗笑,“可以這么說,所以哪怕它真的非常非常擔(dān)心你,可因為身體有所缺失,導(dǎo)致它無法做出相應(yīng)表情。” 辛怡忽而側(cè)臉到旁邊,輕吸鼻子。 邢則將甲胄拉開,甲胄抵死不從,四只爪子緊扒地磚不放。 邢則無奈建議:“要不然,今晚讓甲胄留下來陪你?” 調(diào)整好自己,辛怡欣然應(yīng)允。 甲胄好像聽懂兩人對話,歡欣騰跳,又拿嘴筒子往辛怡懷里拱啊拱,乞求她的觸碰撫摸。 不知道邢則是否有心,困于絕路的情緒尋到出口,眼前豁然貫通,辛怡唇角終于抿出一點笑影。 之前思緒混亂,分不出多余注意力,眼下用心感受,確實能夠體味到甲胄的擔(dān)憂。 這股情緒沉甸甸的,如打濕的秋葉,而辛怡站在下面,被淋個透徹。 邢則關(guān)門離開,辛怡便迫不及待緊抱甲胄,臉頰埋進(jìn)馨香毛發(fā),糯糯低語:“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br> 甲胄轉(zhuǎn)頭,大舌頭熱烘烘的,去舔她的臉。 拒絕沉湎與負(fù)面情緒,辛怡決定行動起來。 她環(huán)視左右,家中到處規(guī)整簇亮,唯一能挑出毛病的地方,也就只有衛(wèi)生間。 給甲胄更換飲用的清水后,聽著它用大舌頭卷水喝的吧嗒聲,辛怡倍感心安,戴上一次性手套,拿上潔廁劑,一頭扎進(jìn)清掃大業(yè)。 整理清潔是她宣泄情緒的一種方式,多年來都是如此,每當(dāng)心情沉郁,辛怡便會來場徹底的大掃除。 也給心靈除塵。 今天卻發(fā)生意外情況,辛怡手拿馬桶刷,正跟馬桶較勁,忽覺一陣心悸。 她停下動作,手捂上心口,隔著皮rou肋骨,心臟的搏動感沉重強(qiáng)烈,節(jié)奏趨于失控。 猶如鼓槌重?fù)粜姆俊?/br> 辛怡心慌。 我這是怎么了? 第17章 邢則丟完垃圾上樓,沒走到家門口,迎面遇到個老太太。 穿花衣服的老太太墊腳走路,若不是樓道光源充足,邢則思緒差點來一個漂移,跑到恐怖片頻道。 他定神細(xì)看,老太太行為鬼祟,圍著角落左右觀察,眼看朝辛怡家門前的鞋柜靠近,邢則及時發(fā)聲。 老太太嚇一跳,目光帶著審視,落在邢則身上。 邢則走近攀談,搞清楚對方身份,竟是樓下鄰居。 打聽清楚她的名姓后,心下了然,眼前這位,可能就是物業(yè)口中那位難纏的呂老太太。 看清楚邢則樣貌,老太太眼睛瞇著,眼周皺紋更為深刻,態(tài)度的轉(zhuǎn)換極為自然,待他親切不少。 “我啊,心臟不好,受不了一丁點噪音,就是想上來提醒一下?!?/br> 對于她的說辭,邢則一個字不信,不過仍是做足表面功夫。 疲于應(yīng)對之時,忽聽甲胄隔門狂吠。 老太太嚇一跳,輕拍胸口,同邢則吐槽:“就是她家,一個小姑娘,養(yǎng)那么大一條狼狗,嘴張大,能直接啃掉個人腦袋……” 老太太激情渲染一條哈士奇的危害性,如果不是邢則養(yǎng)的狗,聽她描述,哪是一條狗,分明是個吃人狂魔。 甲胄仍在叫,邢則越聽越不對勁。 以他與甲胄相處三年的了解,它極少會發(fā)出類似叫聲。 聽起來,倒像是……求助? 邢則心下微沉,兩三步越過呂老太太。 咔噠。 沒等他人走過去,門板被推開一條縫,哈士奇的黑鼻子拱出來,急促地喘嗅。 邢則大步跨過去,拉開門。 辛怡抱膝坐在玄關(guān)處,頭頂光束集中,落在她身上,強(qiáng)烈光線稀釋掉色彩,她虛弱的像一道抓不住的影子。 “怎么了,不舒服?”邢則進(jìn)門,蹲身下去,柔聲詢問。 辛怡如同置身危機(jī)險境的遇難者,在怒號狂風(fēng)中終于尋得一絲生機(jī),蒼白的手伸出,落在邢則堅實手臂上,緊緊攥住。 “心臟,我的心臟很不舒服?!?/br> 辛怡一下下,重重揉按心口。 邢則眉間落上陰影,出于習(xí)慣,正想細(xì)問,忽然聞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是什么味,怎么這么嗆鼻子?” 呂老太太過來湊熱鬧,人才到門口,就被一股刺鼻味道激得后退兩步,驚疑不定地用手扇風(fēng)。 “你剛剛在刷馬桶?”邢則視線落在換鞋柜上。 柜子上倒著一瓶潔廁劑,旁邊有一只手套,另一只手套在地上。 新鮮空氣從門縫涌入,辛怡大口呼吸,神奇的是,心悸癥狀緩解大半,不明所以回他:“對。” 邢則先將人扶起來,建議:“先去我家?!?/br> 辛怡猶豫,視線瞄一眼手機(jī)時間,太晚了。 邢則繼續(xù)勸說:“你不覺得這里味道很難聞?” 辛怡靈光一動,模糊抓住身體不適的癥結(jié)所在,默默點頭,“麻煩你了。” 邢則攙扶著她,步伐放慢。 辛怡想說其實不用這樣,不去聞那股味道,她身體已然好轉(zhuǎn)。 然而,側(cè)眸看邢則,容色認(rèn)真,對待她如同對待易碎品,輾轉(zhuǎn)在嘴邊的話便被辛怡悄悄咽下。 兩人距離貼近,怕人摔倒,邢則以右臂為支撐,半環(huán)著辛怡。 衣袖依舊是半挽狀態(tài),露出一截小臂。光影通力合作,上面每一根線條都受到精心描繪,細(xì)致入微,重重暗影打上去,偏重賦予了他堅實、力量等等雄性特征。 辛怡的目光不受控,落上去。 一觸即離。 好奇怪,為什么心跳再度變快? 邢則注意到她眼睫頻頻顫動,溫聲安撫:“你先坐著,我去看看?!?/br> 他先去辛怡家開窗通風(fēng),驅(qū)散刺鼻氣味,門也敞開,做完這些,又走去衛(wèi)生間查看。 甲胄乖乖陪伴左右,爪子搭在辛怡腿上。 辛怡感激地揉揉它:“謝謝你啊甲胄,知道幫我求救?!彼种赴醋〖纂小懊济?,幫它做表情,語氣陡地一轉(zhuǎn):“不過,你是什么時候?qū)W會開門的,深藏不露啊?!?/br> 甲胄端坐,爪子抬高,辛怡順勢握上去,輕輕嘆息:“好吧,這次原諒你?!?/br> 邢則很快回來,手上拿著兩樣?xùn)|西。 一瓶潔廁劑,另一瓶是消毒液,是他在衛(wèi)生間水箱上看到的,有使用痕跡,瓶蓋都沒能擰緊。 邢則拿著兩樣物品,沖辛怡方向晃晃,“你把這兩樣混合在一起使用過?” 刺激氣味已經(jīng)給出答案,他只是想求證。 辛怡心情rou眼可見低落下去,猶如一朵蔫耷耷的,合攏自閉的小花苞,“是不是不該這么做,我不知道的。” 邢則忽然生出強(qiáng)烈自疚,輕咳:“消毒液跟清廁劑合用,會產(chǎn)生有毒□□,人體吸入后會感到胸悶心悸,就像你剛剛那樣。” 辛怡點點頭,摸出手機(jī),打開便簽,一字一字,認(rèn)真敲上去。 “我確實有點沒常識?!毙菱蘸檬謾C(jī),揚眸看邢則:“沒人教過我。” 她睫毛上翹,在白皙皮膚上拓下一泓彎彎的影,纖細(xì)美麗,如同雀鳥翎羽,翩翩然,不知要往誰心底落。 邢則覺得燥,袖子再度被挽高,手肘直接露出來,“以后可以問我?!?/br> 總覺得干巴巴的,邢則重新組織措辭:“其實誰也不是什么都懂?!?/br> 辛怡覺得稀奇:“你也是嗎?”她真誠發(fā)問。 傲氣同示弱兩方正激烈角力,邢則為難地闔了下眼睛,不甘不愿地從鼻腔滾出一個“嗯”。 他這副模樣似受到強(qiáng)迫,辛怡被逗笑,露出一抹舒心笑容。 辛怡起身,大幅度擴(kuò)胸振臂,力證身體無恙。 甲胄忽然顛顛跑過來,嘴筒子叼著東西,又往她掌心塞。 有過兩次陰影,辛怡內(nèi)心是拒絕的,怕又是蛇蛻,或者蚯蚓,每次都讓她腎上腺素激增。 這次她看得很清楚,是塊柔軟布料。 辛怡放下提防,想著也許是甲胄平時用于跟邢則拔河的玩具。 只是接到手里那一刻,倒水回來的邢則面色一變,疾步上前。 辛怡第一次見他神色緊繃,如臨大敵,不解問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