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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他竟是怪物暴君 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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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好吧?

    燭玉大喘著氣,滴下的汗水已聚成一小洼。

    良久,搖頭。

    “無事?!?/br>
    毛團(tuán)兒心急如焚。

    “啾啾啾!”

    可是!

    可是你的脖子都流血了呀!

    他今日穿的圓領(lǐng)袍,半邊頸子被里頭曲領(lǐng)給擋住了。現(xiàn)下,那白色的曲領(lǐng)被淡金色的血打得透濕,隱約透出里面裹纏了一道又一道的紗布。

    也不知到底受了什么傷。

    燭玉卻渾不在意,恍惚的視線始終緊鎖在那枝花上。

    他忍痛往前邁步,最后在那株野茉莉前站定。躬身,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下淺白的瓣尖兒。

    終于碰著了花。

    可他腦中浮過的卻俱是沛沛的身影。只消想到她,便如高立懸崖,搖搖欲墜。

    而那早早就涌動(dòng)在心間,會(huì)如潮汐般澎湃,又會(huì)流瀉出酸妒與不甘的復(fù)雜滋味也終于尋到歸處。

    喜歡。

    是喜歡的。

    燭玉半蹲半跪在地,俯身,輕輕啄吻在那搖曳的花枝上。

    若問他深陷在何物之中?

    不止是她的明艷、驕縱與野心。還有她的怒火,不快的怨懟,偶爾誰也不愿見的別扭,不時(shí)的氣餒……他愛每時(shí)每刻的她,愛著與她相關(guān)的一切。

    無論好壞,更甚于昨天。

    第100章

    ◎這么跳下去會(huì)死的吧!◎

    有系統(tǒng)提醒, 這回虞沛有意在和絳多留了幾天。等到學(xué)宮時(shí),多半弟子都已經(jīng)回來了。又想到燭玉之前說要提前回學(xué)宮,她便打算先去找他一趟。

    但到了燭玉寢舍, 無論她如何敲門都沒聽見丁點(diǎn)兒響動(dòng),而燭玉的確在里面——那氣息作不了假。

    奇怪。

    虞沛又敲了兩下門, 喚他:“燭玉?”

    沒人應(yīng)答。

    半晌, 房門忽然映來一道龐大的彎曲身影,活像條大蛇。灼燙的氣息從門縫溢出, 帶著淺淺的木香。

    !

    他這是……化出原形了?

    她再顧不得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只見寢舍里一條巨大黑龍盤繞在地,將這還算寬敞的空間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那黑龍腦袋低垂,尾巴緩慢甩動(dòng),龍頸處金色的鱗片正朝外滲血。

    虞沛鎖門, 又往門上加了好幾道鎖訣,然后快步上前。

    “燭玉, 你怎的弄成這樣?”站在那比她整個(gè)人還大的龍腦袋面前,她抬手碰了下它的下頜,又移至前額。

    好燙!

    往常冰冰涼涼的龍身,現(xiàn)下跟滾了火似的,燙得驚人。

    黑龍?zhí)撊跆鹉X袋, 輕輕碰了下她, 然后溫順地靠在她的掌心處。

    虞沛從儲(chǔ)物囊里拿了些藥,順勢塞進(jìn)它嘴里。趁它咽藥的空當(dāng), 她又拿了些止血藥, 站在龍頸前幫它止血。

    靠近覆著金鱗的脖頸, 她忽聞見了一股淡淡的木靈息——混雜在濃烈的火息間, 如灼日下的一點(diǎn)陰涼, 讓人情不禁地想要接近。

    好香。

    虞沛哽了下喉嚨,竭力忍著咬一口的沖動(dòng)。

    燭玉身上如何會(huì)有木靈息的氣味?

    但眼下沒時(shí)間多想,她取了止血藥仔細(xì)敷在破碎的鱗片縫隙間。黑龍溫順地盤成一團(tuán),將她擁在中心,時(shí)不時(shí)拿腦袋碰她一下。

    敷完藥,虞沛又用濕帕子擦拭龍身。它燒得實(shí)在厲害,常是帕子剛捂上去沒多久,就被徹底烘干了。一通忙活下來,把她累得夠嗆。擦完最后一點(diǎn)兒,她甚至連帕子都沒來得及擰,就靠在黑龍身上闔眼睡著了。

    再睜眼時(shí)日頭已快西垂,虞沛恍惚片刻,才想起現(xiàn)在是何境況。

    她移過視線,發(fā)覺燭玉好了許多——至少上半身已經(jīng)化出人形了,只不過還拖著條長尾巴,緊緊圈著她。

    她摸了下他的前額。

    還是很燙,面頰也潮紅一片。

    目下他化出了人形,她也總算瞧出他頸上傷口的端倪——看起來像是被刀活生生撬下了鱗片,金血把方才涂的藥全給浸透了,還在隨他呼吸不斷外涌。

    虞沛推他一把:“燭玉,你先醒醒,別睡地上——鱗片是怎么回事?誰與你打架了?”

    燭玉迷迷糊糊地睜眼,箍在她腰上的勁兒卻是半點(diǎn)沒消。

    他很快便又閉上,腦袋不斷蹭著,尾巴纏得更緊。

    嘴里還在含糊不清地喃喃:“沛沛……喜歡……沛沛,喜歡……喜歡……”

    灼燙的吐息灑在頸上,虞沛擰眉。

    什么喜歡,她才不喜歡躺地上!

    她強(qiáng)行掙了出來,又揪住他的后衣領(lǐng),把他拖到了床上。

    她坐在床沿大喘著氣,胡亂擦去額上薄汗。

    累得她!這回怎么著也得朝他要個(gè)一二十枚靈石吧?

    又掃了眼那龍角龍尾,還有滿屋子亂飛的濃厚妖息,嘆氣。

    她只能把妖息控制在這屋子里,不讓它散出去,卻沒法幫他壓回體內(nèi)。

    不會(huì)被人發(fā)現(xiàn),可也沒法找人幫忙。

    她又喂他吃藥喝水,換了回藥,但見他氣息仍舊混亂至極,便傾身問他:“燭玉,還有哪兒不舒服?”

    燭玉恍惚抬眼,腦袋抵在她的頸側(cè)。

    “沛沛,沛沛,沛沛,沛沛……”他不住低聲念著,像要吞吃了這名字似的。

    “是我,叫我做什么?”虞沛應(yīng)答,又看了眼那條龍尾。堅(jiān)硬的腹甲像是經(jīng)烈日暴曬過的石頭,緊緊鎖著她的腰身。

    燭玉再?zèng)]應(yīng)聲兒了,倒是那條尾巴牽帶著她往床榻上跌去。

    一時(shí)間,兩人的鼻尖兒都快挨著了。

    燭玉半睜著潮濕的眼,呼吸急促又灼燙。

    他盯了她好一會(huì)兒,然后輕輕撞了下她的鼻尖。

    “沛沛,喜歡……”含糊念完這句,他便眼一合——又睡過去了。

    ……

    他是睡過去了,把她鎖這兒干嘛?。。。?/br>
    雖然現(xiàn)在是進(jìn)秋了,但天也沒那么冷,他跟個(gè)大火爐似的躺在旁邊,沒一會(huì)兒就熱得她滿頭冒汗。

    沒法掙也躲不開,偏偏往外滲的血還香得勾人。虞沛勉強(qiáng)忍著,竟也這么熱烘烘地睡著了,還模模糊糊做起了夢。

    她夢見自個(gè)兒被一條大腿粗細(xì)的鐵鏈子拴在了懸崖邊上。

    那鏈子跟活物似的,硌得疼不說,還一個(gè)勁兒地亂動(dòng)。她無論如何也掙不脫,底下又是guntang的巖漿。

    撲面而來的氣浪又香又熱,打得她頭昏腦漲,只能大喊有沒有人,快幫她拽開繩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翻騰的巖漿開始變冷,她便也跟著冷得打顫了,想盡辦法抱著腰上的鐵鏈,從上攫取著微弱的熱意。

    就是在這樣冷熱交替的折磨下,她逐漸清醒。眼皮抬起的瞬間,她就感受到一道直勾勾的視線落在頭頂。

    虞沛抬眸。

    這才發(fā)現(xiàn)燭玉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醒了,一動(dòng)不動(dòng)。而她身上圈了條尾巴,正跟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

    ……

    她倒是坦然,分外自然地松開手,然后問他:“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處難受?”

    “還好?!睜T玉緊繃著脊背,聲音干啞,“你怎么……在這兒?”

    “你把我拖上來的啊?!庇菖鎾吡搜廴耘f圈在腰上的龍尾。

    燭玉不大自在地別開視線:“抱歉,我有些……不記得了?!?/br>
    “所以能不能先把尾巴收回去?再這樣躺一會(huì)兒,腰興許都要斷了?!庇菖媾牧讼鹿恐钠岷陂L尾,又探頭去看他頸上的傷,“還有你脖子是怎么回事,看著好像掉了不少鱗片?!?/br>
    “沒事,刮傷了而已?!睜T玉倏地坐起身,捂住頸子的同時(shí)收回長尾。

    “刮傷?”虞沛跟著起身,“你拿脖子往刀口上撞了?”

    “……不是。”燭玉默了一瞬,又問,“方才……我有沒有說什么怪話?”

    “怪話?”虞沛忖度著說,“倒說了兩句?!?/br>
    燭玉心緊,陡然看向她:“說了什么?”

    虞沛一本正經(jīng):“你說你都不知道該怎么謝我了,還非要塞給我兩三百靈石?!?/br>
    燭玉:“……兩三百靈石能夠嗎?”

    虞沛遲疑一陣:“那再加點(diǎn)兒?”

    燭玉哼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