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他竟是怪物暴君 第60節(jié)
燭玉呼吸一滯。 亂跳的心催促著他挪開視線,可他連眼睫都不曾眨動。 他下意識喚了聲:“沛沛……” “怎么了?” 燭玉眼皮一顫,倏地回神。 “沒什么?!彼麆e開視線,系好袋口,“這符我很喜歡。” 她就知道! 虞沛還想與他聊些畫符的事,一聲尖叫陡然刺破灰沉沉的天。 “啊——!!!” 天邊隱雷滾動,眼前陡然落下豆大的雨珠。 一滴雨水恰好打在額心,虞沛眉心一跳,飛速起身,燭玉緊跟在她身后。 兩人循著尖叫聲找去,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客棧二樓的盡頭處圍了好一撥人。 透過人群縫隙,虞沛看見客棧老板癱倒在地,使勁兒往角落里縮著。臉色慘白,手里還死死攥著幾道辟邪符,掌側(cè)被朱砂染得通紅。 有人問他:“店家,你怎么嚇成這樣,發(fā)生什么事了?” 店家卻只顧搖頭,死死盯著眼前緊閉的房門。 虞沛跟隨他的視線望去,輕擰了眉。 那是沈仲嶼的房間。 確定他的氣息沒什么異樣后,她才收回視線。 “店家,你到底看見什么了?”一靈修惱道,“將我們鎖在你這客棧里不讓出去,房里死了人也不說清楚,現(xiàn)在又裝神弄鬼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店家哆哆嗦嗦道:“有……有鬼,不是!不是,是魔!有魔!” “魔?” 眾人皆驚。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有人站出來,指著他的鼻子問,“你不是說你有驅(qū)魔符嗎?客棧里怎么還會有魔!” “驅(qū)魔符……”店家渾渾噩噩地看向自己的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驚恐萬狀地丟開揉得稀巴爛的符紙,“根本沒用!這破符根本沒用!” “沒用?”離他最近的那修士往前一步,揪起他的衣襟,攥得一手濕濡濡的冷汗,“你把我們困在這兒,如今又說那符沒用?掌柜的,信不信我把你這客棧給拆了!” “我,我……” 張皇失措下,店家連舌頭都捋不直了。 恰巧這時,他看見了人群后的虞沛和燭玉,忙抬手一指。 “是她!是他們兩個在這周圍布了結(jié)界不讓你們走的,你們方才也看見了,她還去查了店簿。你們要算賬就去找他倆!” 話落,眾人皆轉(zhuǎn)過身去。 被道道含驚帶怒的視線盯著,虞沛睨了眼畏畏縮縮的店家。 這老jian賊。 嚇傻了就把鍋往她身上甩是吧。 攥著店家衣襟的綠袍修士松開手,對著虞沛冷聲道:“敢問道友有何打算,竟將我等困在這危境里?!?/br> “道友不妨先說清楚,我哪里困著你們了?”虞沛反問。 綠袍修士瞇了瞇眼:“在客棧四周設(shè)下結(jié)界——這不是你所為嗎?” “是我。”虞沛面無表情道,“但你也可以走啊?!?/br> 綠袍修士怔住。 虞沛?zhèn)冗^身,好心讓出道:“現(xiàn)在就可以走,我又沒攔著你?!?/br> “你!”那修士惱得咬牙切齒,卻偏說不出一個字。 她的確沒攔。 但問題是,他們一眾修士方才試過了,竟無一人能破開客棧周圍的結(jié)界。就連合力,也撼動不了那禁制半分。 說白了,就是設(shè)下結(jié)界的人修為遠(yuǎn)在他們之上。 根本打不過。 他們也不是不愿走,而是走不了。 他忍住怒火,抱拳道:“道友莫怪,我等并無追究之意,只是如今危機(jī)當(dāng)前,不免心煩意亂——不知道友貴姓?” “虞?!?/br> “虞道友,在下風(fēng)律島,薛從煦?!毖撵愕溃坝莸烙言谒闹懿枷陆Y(jié)界,又翻查店簿,不知意欲何為?” “捉魔?!庇菖鎾吡搜鄱哙虏恢沟牡昙遥八皇钦f看見鬼了嗎,要捉的就是他看見的那東西。” 眾人又齊刷刷看向店家。 見這幫人沒一個敢與虞沛對峙,店家渾身一抖,終于反應(yīng)過來。 ——眼前這個穿著雜役服的女修,才是最惹不起的。 他慌道:“虞……虞仙長,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就是……就是……” “掌柜的方才說的都是實話,眼下又慌什么?!?/br> 虞沛近前,一手揪住他的衣襟,將五大三粗的男人整個兒拎了起來,順便替他拍了拍胳膊上的灰。 “現(xiàn)在可以說了,你方才看見了什么?” “是……是鬼。” 店家忽覺她比魔還嚇人,不停揩著臉上的汗,哆嗦道。 “它的臉白得嚇人,沒、沒有眼睛,也沒有鼻子,什么都沒有,只、只有嘴?!?/br> “只有嘴?” 店家連連點頭,神情愈發(fā)驚恐。 “它的臉上,只有一張嘴?!?/br> 還有如蛇信子一般細(xì)長、猩紅的舌頭。 作者有話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ulu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惜之 5瓶;一茍、嗚嗚要瘋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9章 ◎只一眼,他便被嚇得魂飛魄散?!?/br> 只有一張嘴? 虞沛稍怔, 挑最要緊的問:“你有沒有受傷?” 店家:“手……手上被它劃了條口子?!?/br> 撞上那邪物后,他的腦子全空了,根本想不起逃跑, 手腳也僵麻不能動。 那東西逃跑時,順手甩出一道灰黑色的氣, 像刀刃一樣落在他的右臂上。 虞沛:“傷在哪處, 讓我瞧瞧。” “誒,好?!钡昙翌澪∥〉靥鸶觳?。 右胳膊從腕骨往上, 縱著一條兩寸有余的傷口。不深,但血流得多,把衣衫都浸透了。 虞沛抬手,搭在他的胳膊肘上。 店家以為她要幫他療傷,大松一氣。 也是。 到底是御靈宗的修士, 都心大得很,他不過罵了她幾句, 哪會與他計較。 待過了這劫,他還得讓她幫他除除晦氣,最好再迎一迎財神,省得再撞上這等子爛事。 “多、多謝仙長,我——啊——?。?!”一句謝言還沒說完, 他忽地嘶嚎出聲。 ——搭在他手肘處的那只手, 竟化出了一柄指長的銀針,硬生生刺進(jìn)了他的傷口里。 店家疼得連心臟都似在抽搐。 他想甩開, 但那手就如鐵鉗般鎖緊了他的胳膊。 掙不脫, 也推不掉。 “松開!”他急喘著氣, 齜牙咧嘴, “你做什么!快來人啊, 殺人了!殺人了!” 虞沛一頓,平心靜氣道:“安靜些,可以嗎?” 分明是商量式的語氣,在店家聽來卻比催命鈴還可怖。 又見身旁無人上前,他哽咽一聲,語氣弱了不少:“你、你這是趁機(jī)報復(fù)!” 薛從煦看不下去了,在旁解釋:“她這是要搜尋你傷口里的靈痕,也好找出兇手。” 店家聲音發(fā)顫:“當(dāng)真?” “難不成是在唬你?”薛從煦皺起眉,“還趁機(jī)報復(fù),你當(dāng)這是什么地攤話本嗎?” 還真是話本。 虞沛一言不發(fā)地抽出銀針,一甩,就散作氣流。 薛從煦神情嚴(yán)肅:“虞道友,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