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他竟是怪物暴君 第8節(jié)
虞沛也好奇。 這位師兄著青袍,修的應(yīng)是醫(yī)者道。 她雖瞧出尺殊慣用左手,可還沒發(fā)現(xiàn)他有什么隱疾。 “那你可厲害?!鼻嗯蹘熜终溃跋裎覀冞@般尋常人等,吃飯只用筷,寫字僅靠筆?!?/br> 尺殊:“……” 虞沛:“……” 她終于想起來了。 《病弱》中設(shè)定了五大世家,沈家為其一。這人應(yīng)就是沈家老二沈仲嶼,平日里最大的愛好,就是講些匪夷所思的冷笑話。 但她記不大清沈仲嶼是什么結(jié)局了。 另一邊,聞云鶴也悠悠轉(zhuǎn)轉(zhuǎn)地醒來。 恍惚片刻,他的目光落在那兩人身上。 尺殊終于反應(yīng)過來,冷斥道:“荒唐!” 沈仲嶼:“我沒吃過?!?/br> 尺殊擰眉,臉色更差:“住嘴!” 沈仲嶼:“也沒住過。” “你!”尺殊再說不出話,因著怒意,面上更是暈漲出薄紅。 系統(tǒng)眼饞道:“小殿下,你要不跟這人學(xué)學(xué)。依他的法子,定能拿到不少攻擊值?!?/br> 還是算了。 沈師兄每說一字,她都感覺有股冷意直竄發(fā)頂,比鬼息還冷。 沈仲嶼那笑話沒鬧著尺殊發(fā)笑,反倒是他身旁的聞云鶴,忽雙肩兩抖,難以自制地大笑起來。 他本就面白,不一會兒便臉紅耳赤。又因身子弱,笑一陣就蜷縮起身,開始瘋狂咳嗽。 咳聲未止,他竟又嘔出幾大口血。 從大笑到咳嗽再到吐血,統(tǒng)共不到十秒。 虞沛在旁看傻了。 不是。 等等,這人是男主嗎? 尺殊的神情間亦有不明顯的錯愕。 偏是與聞云鶴更親近的沈仲嶼,半點瞧不出急樣,甚還有空對虞沛解釋一句:“我這師弟沉不住性子,說什么話都笑?!?/br> 這已經(jīng)不是性子不性子的問題了,再照這樣噴血,會死的吧! 沈仲嶼又問她:“你是?” 虞沛的注意力還在聞云鶴身上,心不在焉道:“虞……沛?!?/br> “虞、沛?!鄙蛑賻Z學(xué)著她的語氣,在兩字間故意停頓,“我叫沈仲嶼——你是為何被綁來的?” 虞沛移回視線:“在山下挖靈石,就被綁來了——師兄呢?” 沈仲嶼坦然道:“我與姜師妹在這附近捉妖,不小心掉進了蛛魔的陷阱。我那小師弟趕來救我們,估計被那鬼差當(dāng)成偷寶貝的,就將我們仨一鍋端了?!?/br> 虞沛趁機打聽:“這云漣山不是有陣法保護嗎?那位——咳血的師兄如何能進來?” “這你就得問他了?!鄙蛑賻Z瞟了聞云鶴一眼,“——你瞧他,人長得好看,連咳的聲音也頗為悅耳。我打算拿留影珠錄一段兒,宗里有不少弟子視他如楷模,便讓他們買去,每日若起不來就放一遍,以作自勵,價錢就定在一枚中品靈石——你覺得如何?” 虞沛遲疑:“會不會有些貴?” 一枚中品靈石,都能吃兩三頓好飯了。 沈仲嶼沉思半晌。 “有理,那半枚?” 虞沛認真想了想。 這都咳成破鑼嗓子了,是她半枚都不想給。 但為了不打消他的積極性,她道:“倒是……可以?” 另一邊,聞云鶴已從咳血轉(zhuǎn)為噴血。 面對滿地殷紅,尺殊忍無可忍,對日巡使道:“生死簿?!?/br> 等日巡使拿來生死簿,尺殊盯著聞云鶴的臉,邊看邊翻。 直至翻到某頁,他的神情終有所緩和。 壽命還長,暫且死不了。 虞沛對那生死簿很是好奇,問道:“這上面也能看見我的嗎?” 她不屬于這世界,也不知簿子上會不會有她。 尺殊卻將本子一合:“不能?!?/br> “為何?”沈仲嶼追問,“這生死簿還是連載的不成?” 尺殊已不愿朝他分去半分眼神。 聞云鶴咳聲漸停,沈仲嶼提議道:“我修的是醫(yī)者道,不若先將這繩子解開,讓我給他療療傷?!?/br> 尺殊又翻開生死簿。 “不可?!?/br> 話音剛落,他便緊擰起眉,瞥向日巡使。 “解開?!?/br> 鬧了這么一通,等尺殊再來探查虞沛的靈力時,她體內(nèi)的靈痕已消失干凈。 可他的眉頭并未舒展,他問:“你與他們相識?” 虞沛搖頭:“今天剛見。” 隨即,她竟看見他明顯松了口氣。 仿佛飄搖的船找著了歸港,他與虞沛離近一步,這才道:“此事確為蛛魔作亂在先,亦是我未明辨是非,才叫你們蒙了池魚之殃?!?/br> 說話間,日巡使上前,從懷中取出四個錦囊,分遞給他們。 尺殊:“袋中各百枚靈石,聊表歉意。諸位若有求,我會竭力滿足。” 沈仲嶼正熟練地往聞云鶴嘴里塞藥。 聽了這話,他抬頭道:“靈石便算了,倒另有一事想請你幫忙。我們原在這附近捉妖,這關(guān)系到我們能否進入天域?qū)W宮。但現(xiàn)下那妖跑了,回去恐怕難以向師父交代——可否請你寫封信,幫我們解釋解釋?” “自然。”尺殊應(yīng)下,轉(zhuǎn)而看向虞沛,“道友有何求?” 虞沛只想討要一塊進山牌。 但這樣未免太直接。 忖度過后,她問:“若有機會,能否再比試一場?” 這令尺殊始料未及。 “為何?” “先前與你在山下比試,還沒分出勝負,故此想再作較量?!?/br> 一道劍氣就是十點攻擊值,她不得再多賺點兒么? 而且他不能離開云漣山,若要比試,就只能讓她上山了。 到時候她再想辦法接近那毛團子。 尺殊不語。 從她在山下使出的那道靈訣,他就看出她修為不淺。 年歲雖小,卻有如此造化,平日里定然常作苦學(xué)。 良久,他應(yīng)了聲好。 他醉心于修煉,也更喜與勤勉之輩相交。 - 等聞云鶴服完藥、平復(fù)些許,尺殊讓日巡使帶他們下山。 姜鳶還昏迷不醒,聞云鶴又虛弱難行。沈仲嶼猶豫許久,忽將虞沛叫至一旁。 “虞、沛師妹,可以幫個小忙么?”他撩開右臂袖子,小聲道,“我的胳膊不小心叫蜘蛛咬了口,毒還沒解?!?/br> 虞沛看向他的右臂,一怔。 他說話的語氣分外輕松,可那傷口卻嚴(yán)重到駭人。 幾乎整條胳膊都變成青紫色了,咬傷處發(fā)腫發(fā)脹,應(yīng)用過止血訣,但還在緩慢滲出近黑的淤血。 奇怪。 她總覺得有些熟悉。 沈仲嶼又飛速放下袖子。 他稍躬了身,以與她視線平齊。 “小師妹嚇著了沒?本來不該讓你瞧見,但總不能頭回見面,就落下個撒謊的嫌疑?!?/br> 虞沛稍擰起眉:“你傷得很重。” “只是看著嚇人,已處理過了,不打緊?!?/br> 沈仲嶼露出朗笑——虞沛這才發(fā)覺,他竟還有顆尖尖虎牙。 “不過,還請小師妹幫忙守住秘密,別告訴他倆——我那師弟常愛大驚小怪?!?/br> 虞沛不大習(xí)慣陌生人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