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臣 第44節(jié)
“你是殺不了我,殿下?!?/br> 在意識到自己再不用偽裝之時,宮晏只覺得渾身舒暢,他做了這些個月的女人,可他終究不是。 “殿下為何要這般惶恐絕望?就算我不是頤尚荷,可我還是同你拜過堂成過親的人,男人又如何?這些個月殿下與我相處難道不開心嗎?” 宮晏牽起簡翊安的手,語氣溫和了下來,誰料下一刻對方就甩開了他的手。 “荒唐!” 簡翊安怒道,“男人與男人怎能成婚?” “不能成婚?呵呵......殿下說的是什么胡話,高堂之上與你拜堂的人是我,洞房花燭夜與你春宵一刻的也是我,殿下又為何要這般說?” 宮晏低下頭,在簡翊安面前沉聲開口,“紅線尚在,我們依舊是夫妻?!?/br> “滾!” 簡翊安怒不可遏,像是感受到了羞辱,他不再猶豫,舉起匕首朝著面前之人刺去。 宮晏輕松避開,簡翊安也不奢望自己能傷到對方。 趁著機會,簡翊安朝著門口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來人!”。 本以為對方會制止,不想一直到門外傳來動靜,男人還是一動不動。 直到外頭傳來寒竹的聲音。 “殿下!有何吩咐?”寒竹站在外面,神情嚴肅,手輕放在佩劍之上,只要簡翊安一聲令下他便可以有所行動。 可屋子里頭的宮晏這時卻是開了口。 “殿下,喊吧,等把所有人都喊來,讓所有人都知道殿下你娶的根本不是什么避水山莊的大小姐,更不是一個女子,而是我?!?/br> 宮晏的話語充斥著興味,一字一句都重重壓在簡翊安的軟肋之上,將簡翊安那所剩無幾的自尊碾了個粉碎。 “你給我閉嘴?!焙嗰窗惨е劳鲁鲈捳Z,恨意涌現(xiàn),將這些個月的情愫盡數(shù)掩埋。 簡翊安丟掉匕首沖上前,將宮晏整個人壓在桌上,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宮晏被壓倒,奈何臉上的笑意不減。 “殿下,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會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權力,地位,我都可以給你,為何要被一個身份而拘束???” 宮晏抬起手,輕撫上簡翊安的臉頰,將簡翊安緊蹙的眉頭舒展,盈盈笑著說出自己的籌碼來,“我確確實實不是避水山莊的人,我與頤小姐也不過只是萍水相逢幫了個忙罷了,可殿下想要的東西對我來說卻并不難,殿下何不考量考量再做決定?” “你到底是誰?” 在稍稍冷靜了片刻后,簡翊安終于是意識到了什么。這個男人在他身側待了這么久,就連嗓音都能完完全全化作女子,更別提其的武功。 當初在江州,看來并不是有高手相救,而是簡翊安這個枕邊人就是那所謂的絕世高手。 一切的蛛絲馬跡眼下都有了端倪,簡翊安才意識到面前之人或許并不會是個小人物。 “殿下可聽過江湖之中一直都有一個榜,百年來所有人都為爭奪第一而戰(zhàn),天下第一,可遇而不可求。而殿下,我已經(jīng)在這榜首待了五年了,自認為還是有些能耐的?!?/br> 宮晏沒想過自己這能耐有一天還算是能派上點用場,“殿下若是想殺人,我替你殺,想奪位,我?guī)湍銑Z,想施恩我便助你去布這個人情,如此,殿下還想殺我嗎?” 聽到宮晏這話,簡翊安果不其然沉默了。 他也曾聽過江湖的一些傳聞,其中便有這所謂天下第一的說法。 天下人敬畏惶恐,是為天下第一。 “你想要什么?” 簡翊安從不相信有人會無所求的幫自己。 聽到此話,宮晏卻是反問:“殿下,你這般聰慧,我想要什么你難道不知道嗎?” 他已經(jīng)和簡翊安相處了這么久,對方怎么可能看不出他所想。 話音剛落宮晏的脖子就被人掐住,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放肆——” 簡翊安的手不住顫抖,他怎會看不出?對方想要的東西實在明顯,那雙桃花眼早就不知從何時起看向他的眼神便已經(jīng)變了,化為滿滿的侵占與欲望,簡翊安甚至不敢多看兩眼。 宮晏還在笑,他望著被自己戳到尊嚴的三皇子,笑得格外狂妄。 “殺了我,快些殺了我。” 宮晏抬起身子,幫著簡翊安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繼續(xù)用力,“可殺了我,你又能得到什么?你什么都得不到的,翊安?!?/br> 輕飄飄的一句,擊潰了簡翊安最后一點尊嚴。 簡翊安松開手,往后踉蹌了兩步,渾身上下都沒了氣力。 屋外,寒竹還在。 “殿下!出什么事了?”寒竹很是敏覺,但奈何簡翊安還未發(fā)令,他沒法行動。 “無事——” 不知過了多久,簡翊安終是朝著屋外喊了一聲,手卻伸向了自己的腰間,腰帶被悄無聲息的褪下,簡翊安的面色平靜到幾乎不起一點波瀾。 宮晏從桌上坐起,歪著頭就這么看著自己這位三皇子站在那,將其身上的外袍褪下,接著又開始脫內(nèi)衫。 屋內(nèi)安靜極了,只聽得見衣料摩挲的簌簌聲響。 在察覺到一絲寒冷后,簡翊安終于是意識到自己的肌膚已經(jīng)快要暴露于對方眼底,他突然就停住了。 這一切都荒唐到了極致,可偏偏他就是這么做了。 為了什么? 為了他想要的權力,他想要的地位。 緊緊只是擺脫寄人籬下的日子怎么夠?簡翊安從來都是貪心的,到了高處便想要去更高處,貪婪才是人性。 “過來?!?/br> 像是看出了簡翊安的遲疑,宮晏輕聲喚了他一句。 簡翊安的思緒被打斷,隨即竟是真的緩緩走向了男人。 等他走到宮晏跟前,宮晏眼底的興味更濃,目光肆無忌憚地在簡翊安的身上游移,最后撫上簡翊安揪著衣領的手上。 “殿下,你我也算是夫妻,就算都是男人,只要有情又為何不能琴瑟和鳴?” 手緩緩上移,宮晏的話更像是一種咒,鉆入簡翊安的耳中,竟是讓他得到了片刻的安慰。整個人被對方緩緩攬入懷中,簡翊安的頭被迫低下,頃刻間唇就被其含住,溫柔至極,像是在安撫??珊嗰窗睬宄@一切都不過是錯覺,隨著吻的深入,他身上的衣物終是被盡數(shù)褪下。 涼意侵襲,逼得他整個人鉆入了另一具更為寒冷的軀體。 簡翊安仰起頭,脖頸被不住摩挲,腰間有一只手不斷游移,最后卻是停留在他的腰間。 “你......要做什么?”明明知道對方所想,簡翊安的不安還是讓他問了出來。 恐懼在其身上游走,最后卻化為牢籠將他囚禁于此。 “殿下別怕,我會好好對殿下的。” 宮晏撫著簡翊安的臉,笑容甜美,“只是上回殿下說要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上回?” 簡翊安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什么,別過臉,“尚未。” “啊,那好可惜?!?/br> 男人佯裝遺憾的模樣,繼續(xù)道,“殿下怕是得吃點苦頭了?!?/br> “什么?” 簡翊安剛問出口,身后的異樣便讓他忍不住渾身縮了一縮,整個人往男人懷中靠去。 “你,你別這樣.....” 屈辱不住溢出,簡翊安還是后悔了,只可惜已經(jīng)太晚了。 男人要的,便從來都要拿到手。 “殿下,你身上好香?!?/br> 宮晏調(diào)情的話一句接一句,可到了簡翊安耳中卻一點都不動情,簡翊安妄圖制止對方可僅僅只是一只手,宮晏便已是將他折磨到四肢脫力。 待簡翊安再忍不住扶上對方的肩頸,宮晏這才是寵溺一笑,側過臉在其臉上親了一口。 “你好可愛,殿下,我真的好喜歡。” 說著,宮晏便是抱起簡翊安。徑直走向了他們的床。 燭火不知為何悄然燃起,簡翊安被輕放到了被褥之上,他捂著臉,不然宮晏看他。 “為何要點蠟燭?快些滅了,外邊的他們......會看到?!?/br> 簡翊安的吐字變得不再清晰,他甚至都不敢睜眼看面前之人。 “不會的,殿下?!?/br> 宮晏握上簡翊安的手,逼著對方將手放下,昳麗的容顏在燭火的映襯下更為攝人心魄,漆黑一片的眼底卻是止不住涌現(xiàn)的欲望。 “今夜,也算是我們的洞房花燭,不是嗎?” 這一刻,宮晏也算是等了很久,他從不會為一件事做這么就的籌備,可偏偏在簡翊安身上破了例。 他早該把他帶走藏起來,卻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放過他。 “殿下啊,看來我是真的很喜歡你?!?/br> 宮晏嘆了口氣,稍稍探下了身子,“今夜過后,我們就好好過日子如何?!?/br> 吻不住落下,簡翊安意識到這一夜不過才開始。 簡翊安抬起身子,面前人的衣裙褪下,露出的是與他一般無二的軀體,甚至每一處都更為堅實精瘦,很是漂亮。 只是不等簡翊安再觀摩一會兒,一切便都已經(jīng)由不得他了。 被迫舒展之時,痛楚襲來的那一刻,簡翊安皺起眉頭,再也忍不住低聲辱罵。 可換來的卻只是男人的低笑。 對方愉悅極了,在他身上發(fā)了瘋一般,很是得意。 簡翊安承受不住這般,只能痛罵,罵得一句比一句難聽,可這一切都沒有用。在男人面前,他什么反抗能力都沒有,甚至到了深處,對方還要在他耳側夸贊一聲他內(nèi)里的好。 這本該是羞辱,可簡翊安根本顧不上惱怒,一陣陣的刺激讓他整個人失去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