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臣 第30節(jié)
寧云自覺和簡翊安不過萍水相逢,他甚至還騙了簡翊安,對方卻要以德報怨。 “我叫你快走!若是你不想活就出了城刮爛自己的臉隨便尋個河跳了,一切都由你自己,但你不能死在這,更不能讓人知道你死了?!?/br> 簡翊安實在是氣極了,可這事他既然牽扯其中便很難全身而退,只能將這死了的人先尋個地埋了再另做打算。 這人是他尋來的,怎么想都不能將其死了的消息傳出去,寧云也是,很多人知曉他來尋過寧云,對方一死這事簡翊安很難脫身。 寧云最終還是離開了,帶著他的琴一起走的。簡翊安吩咐了人來收拾這屋,隨后便又派寒竹去尋了這云閣的那老鴇。 “這云閣不能要了,你去解決一下,若是有人管不住嘴你便幫幫他,叫他永遠都說不出話來。” 簡翊安稍稍緩和了一下情緒,江州一事才過去多久,他竟是又栽了一個跟頭。 看著面前這位面若寒霜的三皇子,宮晏沒想到簡翊安處理正事倒是比他想的還要果斷狠辣。 “走吧,回去歇息?!?/br> 簡翊安頭疼不已,整個人折騰這些天卻都是白折騰,眼下只想先休養(yǎng)一番再來想這百花宴的事。 回去途中,宮晏一邊擦著手中不住剛剛奪刀時候沾染的血跡一邊看著簡翊安滿臉好奇,就連語調都帶上了幾分興味:“殿下為何要放了那小倌?莫不是心疼了?” “我沒有?!?/br> 簡翊安嘴硬地否認道,拒不承認自己真的因為一個小倌而動容了一瞬。 他其實不是那般可憐寧云,若是對方一直都是云閣那副郁郁寡歡的樣子,簡翊安反而不會有什么觸動,可偏偏寧云手刃了那個仇人,將他大卸了八塊。 在看到那滿身是血站在屋內之人時,簡翊安便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他也想這么做,也想毫無顧慮地將所有的仇人斬盡。 與其說是動容,不如說是羨慕與欽佩。 不過僅僅動容一瞬簡翊安不會放過對方,這件事若傳出去牽扯的人太多,簡翊安只是一個皇子而已,而這西涼最不缺的就是皇子。若是有人自覺把柄被簡翊安察覺,殺人滅口也是在理的。 “他是生是死都與我無關?!?/br> 簡翊安收起眼底的情緒,不再開口。 ...... 抓起手中成堆的冊子,簡翊安煩躁地將其隨意丟擲在了一旁,抬起手輕按自己的額頭,強壓下心底的躁郁。 沒有一株花再比得上那株夜曼羅,若再尋不到合適的,簡翊安便來不及了。 待宮晏尋到簡翊安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是醉倒了,這叫宮晏有些意外,簡翊安向來隱忍,如今卻是在借酒澆愁。 “殿下,你可不能再喝了?!?/br> 宮晏伸手就要奪過簡翊安手中的酒杯,簡翊安卻抬手將他拍落。 “滾?!焙嗰窗矝_著宮晏冷哼了一聲,帶著幾分小脾氣。。 這反倒叫宮晏眸色閃爍,這三皇子平日里都是“荷兒”“荷兒”喚他,如今醉了酒竟是連裝都不裝了。 “殿下還認得出我是誰嗎?” 宮晏故意貼近,趁其不備伸手挑起其下巴,迫使對方看向自己。 簡翊安仰著頭,只能看到一張熟悉至極的昳麗臉蛋,那雙桃花眼依舊是瀲滟含笑,卻叫簡翊安眉頭一緊,伸手就指向了宮晏。 “不許笑,難看死了?!?/br> 簡翊安最討厭這般笑嘻嘻的做派,就好像在嘲笑他一般。所有人都是這樣,都在笑話他。笑話他不過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竟敢覬覦皇位,笑話他不自量力,笑話他要被所有人壓一頭。 聽到簡翊安所說,宮晏怔了一下,隨即笑得更愉悅了些。 結果卻將簡翊安一下點著了,對方站起身子直接就捏住了他的臉,氣沖沖地開口,眉頭緊皺:“本殿下叫你不要笑你難道聽不見嗎?難不成要我撕爛你的嘴?” 簡翊安氣極了,不住扒拉著宮晏的臉,將宮晏原本精致的面孔揉捏至變形,宮晏只覺得自己嘴角被扯得有些疼了。 這三皇子醉了酒怎就這般撒潑?宮晏還是第一次看到。 “好了。” 宮晏收斂起笑意,牢牢禁錮住了簡翊安的手腕,垂眸沉聲道,“我不笑了,殿下?!?/br> “哼?!?/br> 簡翊安不服氣地別過臉,接著又掙扎起來,“放開我!誰允許你碰我的?” 宮晏這回卻沒有聽話,只是睜著眼從容地在簡翊安身上流轉了一圈,目光落入簡翊安白皙如玉的頸間。 那日他將簡翊安點了xue道,抵在其頸間不住摩挲,聽著其唇瓣不住溢出聲。他能清晰感受到對方被肆意擺弄時腰肢的顫動,情欲在二人身上徘徊游走,最后卻戛然而止于簡翊安清透不甘的雙眸。 那日最后,宮晏竟是心軟了。 或許這個三皇子值得他更體貼一些。 對方身上的酒氣還未散去,醉意使得其神情很是迷離,可即便如此,對方還是生了氣。 “放開我!” 簡翊安覺得自己手腕被箍疼了,只想把面前之人的手給剁下來,低頭開始尋自己腰間的那柄匕首。 聽到他的話,宮晏稍稍收斂了些力氣,卻沒有聽對方的話放開他。 “殿下在找這個?” 腰間匕首很快尋到,落入的卻不是簡翊安的手中。這匕首是宮晏給的簡翊安,他用起來比簡翊安順手得多。 “還給我?!焙嗰窗惨娮约旱臇|西被旁人奪走,心底更是不爽,縱使手還被對方箍著,醉意卻叫他沒了怯意。 宮晏手中還有匕首,簡翊安卻還是試圖反抗,但下一刻那匕首便抵上了簡翊安的臉側,冰冷的觸感叫簡翊安身形一滯,眼底更具惱意。 “膽子真大啊殿下,也幸好是我,舍不得傷殿下分毫。” 宮晏說罷便將手上的匕首收起,沒還給簡翊安,免得對方真的拿著個匕首朝他捅來,宮晏知道這三皇子真的做得出。 “倒是沒什么良心。” 宮晏哼笑了一聲,又繼續(xù)道,“殿下,我與你夫妻一場,若是殿下到時候沒能如愿登上皇位不如就隨我去江湖吧。” 聽到這話,簡翊安氣的牙癢癢。 他怎會登不上皇位?對方一定是見不得他好。 “你是不是簡長嶺那個蠢貨派來笑話我的?” 簡翊安咬著牙,自以為面目猙獰,可在宮晏眼中卻只是強行在那裝狠戾罷了。 竟是......蠢得叫他心軟。 “我怎會笑話你,殿下?!?/br> 宮晏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攬住了對方的腰肢,低頭吻了下去。 “我只是覺得若殿下去了江湖,應當會活得更自在些?!? 第33章 宴會 晚風依稀帶著些寒意,可簡翊安整個人卻被牢牢裹在,絲毫感受不到亭外吹來的風。 他妄圖掙扎,可對方卻貼得更近,漸漸將他整個人禁錮在了躺椅之上。 “不,別......” 簡翊安仰起頭與來人不住接吻,吻不斷落下,讓他無從招架,最終只能任憑對方深入,將他吻得意識模糊,喘不過氣。 手攀上對方的肩頸,簡翊安輕聲求饒。 他實在是受不住這般調戲。 不過對方并未聽他的,反而更加得寸進尺了去,腰間的腰帶被解開,簡翊安的雙眸頓時睜大,可不論他怎么做,最后對方的唇還是吻上了他胸前的肌膚。 “殿下同我親密的時候總是這般抗拒,是為何?” 宮晏抬起臉,問出了自己藏了許久的困惑,“你我可是早早就拜過堂了的夫妻。” 就算是簡翊安算計才成的婚,宮晏卻還是不解。 本以為是簡翊安身體有問題,可那日在屋內,宮晏親自驗證了一番,倒是沒有什么難以啟齒的隱疾。 “殿下,告訴我緣由,好嗎?” 連哄帶騙地開口,宮晏的手也是沒有停歇,叫簡翊安扭過頭手指死死摳進身下的竹條里卻依舊緩解不了身上的酥麻。 宮晏抵住簡翊安的耳廓,繼續(xù)在其耳側低語。 簡翊安被折騰的眼角溢出水色,只能丟盔棄甲般答道:“我不想......碰你,你,你不是我心悅之人。” “心悅之人?” 宮晏聽到這話后手上的動作一滯,隨即竟是變本加厲了起來。 “原來殿下有心悅之人?” 宮晏微微頷首,笑意透著幾分虛偽,“那還真是委屈了殿下,在這同我過家家?!?/br> “我,我沒有......” 簡翊安妄圖將身子蜷縮起,可身上之人強行將他的身子盡數(shù)舒展,放在眼底肆意觀賞。 美色映入眼簾,宮晏的心情卻并未因此愉悅:“沒有?是沒有心悅之人,還是殿下連同我過日子都是不愿?!?/br> 指尖不住摩挲簡翊安鎖骨處的吻痕,宮晏看著簡翊安不住搖頭嗚咽卻不為所動。 他的玩物,須得處處都合他心意才行。 “殿下不如再說說,說些我喜歡聽的話,我就放過殿下?!?/br> 宮晏的話雖是笑著開口,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片刻,他又彎下腰將簡翊安的身子擁入懷中,拍著對方的背安慰道:“好了,殿下,不欺負你了。只是殿下得記住了,只要我在這一日,殿下便不能心悅他人。若是被我知道了,殿下只怕有的是機會哭鼻子了?!?/br> 將簡翊安散落的衣袍拾起披在對方的身上,宮晏放過了簡翊安,將其抱在懷中徑直回了屋。 ...... 第二日簡翊安是在一陣頭疼中醒來的。 他坐在床上好一會兒,這才依稀想起昨日自己借酒消愁時候的情景。隱隱約約似乎是來了一人,可后頭發(fā)生了什么他卻是全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