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羅場不干了 第80節(jié)
“做不到就要付出些代價,不是嗎?” “沈駱洲,你個王八蛋!”季驍紅了眼,沖上來想給他一拳。 卻被早有防備的鄧磊一把按在地上,看他還在掙扎,直接一記手刀劈暈了。 沈駱洲連神色都沒動過,瞥了眼地上的季驍,嗤笑:“我以為季炆卓已經(jīng)身體力行告訴他,資本家的血都是冷的。結果他竟然天真到以為我會幫他,蠢貨?!?/br> 聽他罵人,鄧磊抽抽嘴角,恭敬問:“那接下來怎么辦?” 他也不否認季驍確實蠢,供出來的事情加上他們這邊查到的,不但會牽連到季淮,就連整個季氏現(xiàn)在說一句隨沈駱洲把控都不為過,以后恐怕也興不起風浪。 “借力打力,把東西給季霖,接下來的事情用不到我出面?!鄙蝰樦抻脻窠聿敛潦?,把指尖殘余的飼料腥味拭干凈。 相信他不會讓自己失望。 沈駱洲薄情寡利的眼神在觸及桌上照片中歪頭淡笑的男生后,一點點柔和起來。 “現(xiàn)在想想,開個娛樂公司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彼?。 鄧磊抽抽嘴角,這不是想開公司,這是盯上季家的公司了吧:“但是沈總,如果想涉及娛樂產(chǎn)業(yè),我們首先需要——” “停?!?/br> 沈駱洲一個字打斷他的長篇大論,嘖了聲:“開玩笑的,你能不能有點幽默感?” 鄧磊:“……” 而季家的事情,也傳到了鄰居沈家耳朵里。 “真實版九龍奪嫡啊,”沈爸爸今天沒去釣魚,在家陪沈mama種花,聽說后嘖嘖有聲,“季家這是有皇位要繼承啊,老季擱自己家養(yǎng)蠱呢?!?/br> 那幾個兒子,沒一個省心的。 沈mama正澆水,接道:“家和才能萬事興。你看這樣鬧下去,整個季家都得翻天。” 沈爸爸其實有點可惜,他是搞高新科技的,跟娛樂行業(yè)八竿子打不著,不然怎么也得趁著這個好機會拓下地盤。別說什么鄰居情面,就憑季淮那小子對他兒子做的事,他不直接抄了季家的總部老巢,都是給季父面子。 沈mama越想越不對:“不行,老公,你得趕緊把小乖跟他們家的關系說清楚,不然早晚扯到我們身上。” “我也這樣想的。這幾天正好得了根新魚竿,也該約上老季出來釣釣魚了,總悶屋子里不是個事?!?/br> “釣魚?”沈舟然一走進花房,就聽到沈爸爸在說話。 “喲,醒了?!鄙虬职职杨^上的草帽扣到他腦袋上,幫他遮陽。 沈舟然含糊“唔”了聲,人顯然還不清醒。 感冒了睡眠就多,他昨晚上九點睡的,結果快十一點才醒,還是因為鼻子堵了無法呼吸才醒的。 他找了把小椅子坐下,看爸媽在里面忙碌,手里抱著紙巾盒,方便隨時擤鼻子。 “今天聽著嗓子好多了?!?/br> 沈舟然點頭“嗯”了聲,眼皮半垂著,沒什么精神的樣子,又冷又倦。眸子像飄著一層淡淡薄霧,又似一泓水色,眼尾發(fā)紅輕顫,目光不知落在何處。鼻尖被粗糙紙巾擦過,紅紅的,有點像哭過,讓人更想欺負。 沈mama看著看著,突然想,小乖長得可真好看,想來基因差不了。 就是親生父母人品不行,垃圾,敗類。 她狠狠唾棄了下,繼續(xù)澆水。 沈舟然在旁邊坐了會,上樓拿下來自己的畫架和一個拍立得,先拍了幾張照片,然后在花房里支起畫架,專心創(chuàng)作。 院里櫻桃樹的枝丫在生長,微風拂動青草,吹起看不見的草籽。 陽光正好,心頭沒什么煩心事,連一件閑事也無,偷得浮生半日閑。 沈舟然把眼前的場景畫下來,拍了張照發(fā)到微|博上,又發(fā)給負重前行還在工作的沈駱洲,然后分享到自己的朋友圈里。 現(xiàn)在他的馬甲已經(jīng)被扒光了,完全無所畏懼。 很快收到不少點贊,沈舟然刷了半天,看大哥還沒回他,想著今天是周一,可能事情會很多,也不再去打擾他。 秦霜魚給他點了贊,又問他最近怎么樣。 沈舟然告訴他自己在養(yǎng)病。 【秦霜魚:那你好好休息,等身體好了再帶你出來玩?!?/br> 秦霜魚發(fā)完,看對面回的“好”,嘆了口氣。 他還是沒辦法直接問沈舟然他跟聞銘到底什么關系,直覺告訴他沈舟然并不喜歡被提及這段過往。這幾個月時間相處下來,他已經(jīng)把沈舟然當朋友了,朋友的心情還是得顧慮。 但不問清楚,總有種自己插足別人感情的怪異感覺。 秦霜魚又想嘆氣。他自從回國后就一堆糟心事。 算了,反正跟聞銘約好今晚出來,今晚好好問問他。 像他們這種有錢有閑的人嗎,隨便一個由頭就能組個聚會,往往就是同齡人聚一起聊聊天,花錢買高興。 今晚要去的那場聚會的舉辦人,秦霜魚甚至不認識,不知道對方通過什么方法把邀請函遞到了自己手里。 聞銘開車去接的他,到了地方停好車,去開副駕駛的門。 “不怕被狗仔發(fā)現(xiàn)?” 聞銘手搭在上面防止秦霜魚撞到頭:“沒事,他們不敢亂寫?!?/br> 秦霜魚笑:“你這幾天麻煩事挺多吧,還不在乎名聲啊,不會是虱子多了不怕癢吧。” 聞銘知道他說的是之前自己在一共舞臺最后謝幕沒出場的事情,這幾天一直被網(wǎng)友拿出來群嘲,說他輸不起,心眼小。 想到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聞銘眼神一暗,讓自己不要再想,在秦霜魚下車后關車門:“走吧?!?/br> 他沒直面回答自己的問題,秦霜魚也不再追問,進了酒吧。 舉辦人包下了一整個民謠酒吧,此時中央的舞臺上,有人拿著吉他正在彈唱那首夏天很火的《克萊因藍》,調子悠揚。 “學弟現(xiàn)在是真火,”他微笑著偏頭問聞銘,“你說是吧?” 聞銘意味不明“嗯”了聲。 “怎么感覺你今晚興致不高?不開心嗎?” “沒有,”聞銘否認,在看秦霜魚是眼神柔和下來,“跟你出來怎么都很開心?!?/br> 那雙深邃的眼睛里褪去了桀驁難訓,好像只為自己一個人臣服的成就感,秦霜魚完全無法拒絕。 當初在國外遇到聞銘,他就是因為這雙眼睛有了一絲心動。 但僅僅是心動,還沒到發(fā)展的地步。成年人都會深思熟慮,互相試探。 舉辦人沒想到秦霜魚會來,更沒想到他帶來的男伴是聞銘,出來迎接時驚了下。 “朋友?!鼻厮~介紹。 “你好?!甭勩戭h首,表情顯而易見沒有之前那么冷,那么生人勿進了。 然后接下來一整場聚會玩樂里,舉辦人親眼目睹了所謂“朋友”。 不是,你們管這種處處照顧,處處細心的關系叫朋友? 舉辦人心底疑惑,可是自己聽說聞銘不是跟沈舟然在一起嗎?還是他太久不關心圈里事,已經(jīng)有了新版本了? 同齡人玩得也是同齡人的游戲,聚會游戲無外乎那幾種,秦霜魚來時他們正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兩人加入進去,幾把下來成功破冰,幾人都熟絡不少。 很快,秦霜魚被選中了,選了大冒險。 別人不敢亂開他的玩笑,讓他上臺唱一首歌算完。 秦霜魚說:“那我唱一首《梁園京闕》吧?!?/br> 他找人借了把吉他,唱了起來。整首詞有民國戲伶的韻味,只是太過哀傷壓抑,詞里唱盡了一個戲子顛沛流離,最終客死他鄉(xiāng)的悲劇故事。他的人生是完全灰暗的,沒有一絲光彩,最后到死都不快樂。 “好聽是好聽,但我好像之前沒聽過,是霜魚自己寫的嗎?” “我倒是在哪聽過,很熟悉啊。” “寫這首歌的人是經(jīng)歷過什么嘛,這詞太致郁了?!?/br> “沈舟然寫的?!?/br> 見眾人紛紛轉頭看自己,聞銘似乎不覺這件事由自己說出來有多奇怪,平靜道:“很久之前的了,可能微|博能翻到。” “哦哦,原來是沈舟然寫的?!?/br> “我搜到了,竟然是四年前的,那時候他才剛上高一吧,就能寫出這么好聽的歌了?” “人家這叫天賦,你高一的時候還不認識闕這個字怎么讀呢?!?/br> “滾吧,我初中就認識了。誒不對啊,四年前的歌,那你怎么知道的?” 這人問完就被身邊人捅了一肘子,瞬間意會,閉緊嘴巴。 聞銘淡定回道:“我之前跟他有合作,了解過?!?/br> “哦哦,工作了解下同事確實挺正常。” 幾人把這個話題揭過去,又開始認真聽歌。等秦霜魚唱完,大家鼓掌捧場后,繼續(xù)進行下一輪。 只有聞銘好像不在狀態(tài)。 “你怎么了?”秦霜魚間隙抽空問他。 “沒事,在想一些工作的事情?!?/br> “出來玩就好好玩嘛,想那些掃興的干什么。誒,你把手邊的果盤端過來,那是我剛點的,想吃芒果了?!?/br> 聞銘“嗯”了聲,給他遞過去:“要幫你切成快嗎?” “不用,我自己來?!?/br> 別人起哄:“都說聞銘娛樂圈第一臭臉,怎么遇到了咱們霜魚也會照顧人啊?!?/br> 秦霜魚笑著說:“那證明你們看事情太表面了?!?/br> 聞銘沒做聲,舉起酒杯喝了口,掩下其他情緒。 他不應該當著秦霜魚的面脫口而出那首歌名的,這太奇怪了。 怎么會有人還記得另一人四年前隨手發(fā)在網(wǎng)上的歌呢?工作人員可不管調研這個。 他來參加聚會是想轉移注意力,忘記有關沈舟然的事情,結果怎么起了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