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羅場不干了 第69節(jié)
“這是怎么了?在外面受欺負了?”沈駱洲笑了下,倚在門框上好心伸手幫他理了理頭發(fā)。 “想大哥了。你這次怎么去了那么久?”沈舟然默默指責他。 “幫別人挑禮物是件很難的事情啊,我光選禮物就花了好多時間,”看他幽幽望著自己,沈駱洲說,“好吧,不逗你了,公司那邊要拓展新的業(yè)務(wù),我就多呆了些時間?!?/br> 沈舟然問:“我最近參加了個綜藝,大哥有沒有看?” 眼眸亮晶晶地盯著他,有點邀功的意思。 “看了,也看了網(wǎng)上的評論。小乖真厲害,現(xiàn)在有那么多粉絲喜歡你了?!鄙蝰樦藓茏匀坏卣f出這些夸獎的話,垂眼笑著看他。 大哥總是喜歡像哄小孩一樣逗他,即便過了這么多年沈舟然也很不自在:“也不全是喜歡......還有很多人討厭我?!?/br> “嗯......那小乖需要幫忙的時候,記得跟大哥說。” 沈駱洲沒直接說“交給我來處理”,而是把選擇權(quán)給沈舟然。父親說得對,他得自己學會成長了,不能一味躲在別人的羽翼下。 所以即便看到了網(wǎng)上的評論,他也選擇按兵不動,把事情交給沈舟然來解決。 但前提是,這種成長也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不想再嘗試一次失控的感覺。 “大哥會怎么做?”沈舟然想了下粉絲最近給自己推得幾本小說,上面好像有寫,“比如買水軍控評,封號,發(fā)通告和律師函?” “你想的話,都可以?!鄙蝰樦奚陨蕴裘肌?/br> 沈舟然搖頭:“會被罵說以資本壓人,還是不要了?!?/br> 很可愛的想法,沈駱洲想,如果是他來cao控,這點程度又算什么。 他的弟弟千好萬好,容不得別人說一句詆毀的話。 “你開心就好,”他面上笑著揉揉沈舟然的腦袋,慢條斯理的話卻能給人很足的安全感,“我賺錢就是為了讓小乖活得更開心。要是連這個目的都達不到,賺這么多錢有什么用。” 沈舟然心里劃過一道暖流。 很快到了報道的那天。 大學跟高中不一樣,除了住宿的同學麻煩點,其他本市的人報道領(lǐng)了書就走。 沈舟然上次跟上上次都是讓舍友領(lǐng)的書,這次對方給他發(fā)了條消息。 【領(lǐng)了給你放書桌上?】 他回復:【不用,我一會就到,跟你們一起領(lǐng)】 他放下手機,說:“舍友問我要不要幫我領(lǐng)書。” 沈駱洲正在開車,今天是周末,他正好有時間來送沈舟然,聞言回道:“你的舍友們?nèi)诉€不錯?!?/br> 沈舟然點頭贊同。 他其實只在剛開學的時候真正意義上見過自己的舍友,但他們都是很好的人。 今天報道,住宿的學生都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可以在門口登記后讓私家車進入,但必須統(tǒng)一停放在西門的停車位。 沈駱洲停好車,繞到另一邊給沈舟然打開車門。 沈舟然也沒拿很多行李,只背了個帆布包裝了些或許會用到的日常用品。 他的宿舍里還有不少自己放在那的東西。 沈駱洲身高腿長,寬肩窄腰,站在銀灰色邁巴赫旁邊,像一道不可多得的風景線,引來頻頻注視。有人路過了還一直回頭,想看看坐在副駕駛上的到底是誰。 但讓他們失望了,從副駕駛上下來的人帶著帽子口罩,根本看不清長相,只能從秀挺纖細的骨骼上判斷是個少年。 “去吧?!鄙蝰樦迯椓讼滤拿遍埽谏蛑廴豢棺h前又幫他壓下來。 “嗯?大哥不跟我上去?”沈舟然扶住帽子,仰頭看他,眼睛被太陽光刺得瞇起。 “我要給別人打個電話,處理些事情,你自己上去吧。你跟舍友敘舊,我在場也不合適?!?/br> 其實主要是后者,沈駱洲特意加了前面那句。 “好吧。” 沈舟然果然信了,不再強求,他走出幾步,又回頭喊:“那哥哥在這等我,我馬上回來?!?/br> “好?!?/br> 沈駱洲看他走遠了,才打開車門坐回車里。 a大的宿舍是混寢,聽說是當初學校一拍腦袋,決定要讓不同專業(yè)的人碰撞出不同的火花。 結(jié)果挺糟糕的,大家在大學唯一的交集就是宿舍,大部人都是以宿舍為單位活動?;鞂嫷慕Y(jié)果就是同班人一個都不認識,過了一年還很陌生。同性還好,對異性也就是勉強能記住名字的程度。 所以混寢在第二年就取消了。本想連著沈舟然這一屆也取消,但被大家集體反對。 都跟寢室里的人各自熟悉了為什么還要再換?這不是瞎折騰嗎? 所以他們成了唯一一屆小白鼠。 沈舟然的舍友有三個,一個是本地的李不群,學雕塑,整天沉默寡言,真的很不合群,但人不錯。 一個是江南水鄉(xiāng)來的杜啟白,漢語言專業(yè),清秀又開朗,笑起來臉上有梨渦,狂熱追星族。人很熱情,就是大一的時候?qū)ι蛑廴贿^于熱情,后來不知道聽說了什么又恢復正常了。 一個是東北人紀巖,醫(yī)學生,人高馬大,可以一手拎一個杜啟白,非常豪爽。但就是有一顆薛定諤的膽子,能在超恐怖的密室里當坦,也會被實驗室的小白鼠嚇破膽。 此時,紀巖看著發(fā)來的消息沉默。 “咋啦,愁眉苦臉的?!甭愤^的杜啟白正扶著臉上的黃瓜片,免得掉下來。 紀巖說:“沈舟然要來。” “什么?”杜啟白的聲音立馬拉高一個八度,臉上欲掉不掉的黃瓜片紛紛落地,他接都接不過來,慌張得像雜技小丑,“你說他要來??” 躺在床上補覺的李不群默默坐起身,摘了耳機看他。 杜啟白嘿嘿歉意一笑,連忙對紀巖說:“你認真的?。克娴囊獊??不是吧,這個煞神報道第一天就來宿舍,不會是要住宿吧?” “不可能?!崩畈蝗赫f。 杜啟白腦袋湊過去,雙手合十:“大神,快說說怎么個不可能法。他可千萬別來,不然這個宿舍我真的住不下去。救命啊,就他那種性格到底誰受得了?!?/br> “他又不是沒錢,去學校附近租房子就好了,不可能擠一個四人間?!崩畈蝗赫f完又躺下了。 杜啟白聽后覺得很有道理,連連點頭。 “但是,他說自己馬上就要到了,”紀巖指指沈舟然書桌上堆成小山似的杜啟白的東西,“你是不是得收拾一下?” “救命!”杜啟白慘叫一聲,認命地開始收拾。 當沈舟然推開門時,就看杜啟白熱火朝天拉著紀巖干活。 “啊、你、你這么早就來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杜啟白抱著一摞書正在轉(zhuǎn)移陣地,一回頭就跟沈舟然的視線對上。 沈舟然看看自己書桌上的東西,又看看杜啟白。 杜啟白趕緊滑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剛回來太亂了,就像借用一下你的書桌,沒想到你要回來住......我馬上收拾出來!” 沈舟然搖頭:“沒事,你先放吧?!?/br> 因為現(xiàn)在網(wǎng)上自己的討論度很高,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他帶著帽子口罩來的。本來想摘下口罩,但看杜啟白把書一放,光下灰塵揚起,他又默默把摘了一半的口罩帶上。 紀巖人長得五大三粗的,但很細心,看到了沈舟然的動作,撓撓后腦勺:“那個、我們正要打掃呢?!闭f著踹了李不群的床一腳。 李不群默默起身,對沈舟然略一頷首算作打了招呼。 沈舟然也對他點點頭,“嗯”了聲算回紀巖。 他這樣的反應(yīng)讓紀巖不知道該怎么找話題,目光移來移去,看到了自己書上的課本,趕緊喊沈舟然:“哦對了,雖然你說要自己來拿課本,但我們已經(jīng)幫你把課本都領(lǐng)回來了。喏,這是你的?!?/br> “謝謝?!鄙蛑廴唤舆^來,放到了書桌空閑的角落。 杜啟白看了,抓緊手上的搬運工作。 幾人間又陷入沉默。紀巖這次撓了好幾次頭發(fā),但都想不出什么新話題來了。 沈舟然坐在椅子上,其實也有些尷尬。 他的室友人都不錯,之前關(guān)系只維持在點頭之交也會幫他很多忙。有時生病不能來上課,他們還會專門去他的班群里問,借了筆記給他看。 沈舟然也會時不時的給他們送些禮物,比如最新套的刻刀,演唱會的門票,帶有簽名的籃球。 但奈何,過去的兩年里他們之間相處的并不愉快,甚至還結(jié)了怨。 他坐在那想了想,給沈駱洲發(fā)了條消息說自己一會打車回去,起身往衛(wèi)生間走去。 杜啟白拼命沖上鋪的李不群使眼色,讓他看看沈舟然要干嘛。 李不群看了半天:“你拋什么媚眼?” 杜啟白:“......滾!” 他咬牙。 這世上就沒有人能懂自己了嗎? 門開了,沈舟然拿著掃帚,戴著手套出來,開始打掃衛(wèi)生。不止掃他那邊,看那架勢是要把整個寢室都打掃一遍。 杜啟白捅捅李不群,又捅捅紀巖,做口型:這是怎么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紀巖搖頭,走上前去:“我來幫你吧,正好我們一會也要打掃?!?/br> 杜啟白這才想起來,沈舟然好像是有點潔癖的,不是多嚴重,但絕對忍不住此時混亂的寢室。他有點不好意思,趕緊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拿著拖把去外面的洗手池涮。 李不群也下來了,正在用抹布擦玻璃。 幾人熱火朝天干了一上午,把整個寢室收拾的干干凈凈,地板光可鑒人。 杜啟白擦了把臉上的汗,衣服早就濕透了:“大巖,快把空調(diào)打開,我快熱死了?!?/br> 說完才注意到,他們之間最怕熱的紀巖就穿了一件背心,但沈舟然竟然外面還套了件白色薄外套,臉上的口罩至今都沒摘下來。 “你不熱嗎?”他問。 沈舟然身上也微微出汗了,他搖搖頭,從自己的書桌里翻了翻,翻出一瓶檸檬味的空氣清新劑,對著空氣噴了噴,這才摘下口罩:“還好,我體寒?!?/br> 杜啟白看他真的不怎么出汗,非常羨慕:“你這體質(zhì),夏天抱著是不是跟抱了個冰塊一樣?” 沈舟然一愣,不知道怎么回。杜啟白已經(jīng)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把輔導班發(fā)的扇子,揪著領(lǐng)口扇風,見沈舟然看自己,也順手幫他扇了扇:“給冰塊降降溫。” 說完自己就笑了。 李不群和紀巖聽了也笑,就屬紀巖的笑聲最響亮,像鵝叫。 沈舟然也跟著勾了勾唇,眉眼間多了幾分柔和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