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羅場不干了 第35節(jié)
沈舟然的胳膊被沈mama攥住,力道之大,幾乎掐進rou里。沈mama一直在抖,渾身都在抖,用畢生修養(yǎng)忍耐著說了聲失陪,帶著他快步走上二樓給客人留的房間。 鄭楓寧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中隱隱閃過快意。 沈舟然,這種丑聞,你打算怎么跟父母交代呢? 鄭老先生:“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說說?!?/br> “是這樣的......” 他聽后,思索片刻,嘆息一聲:“現(xiàn)在的小年輕啊......” 鄭楓寧知道爺爺向來看不上為了點情情愛愛要生要死的人,微笑著等他下一句。 “這心里承受能力太脆弱了,我得跟那老家伙說一聲,不能太為難人家。” 鄭楓寧:??? 為什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與此同時,沈mama拽著沈舟然進了個空房間,沈爸爸緊隨其后關(guān)上門。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沈舟然知道這件事早晚會暴露,但沒想到這么快,還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效果更炸裂。 一路上他連鄭楓寧的花圈長什么樣都想好了,此時面對情緒激動的爸媽,卻只能垂下眼,不知如何開口,抿起的唇角帶著慌亂無措。 他下意識地想,要是大哥在就好了。 沈爸爸急得心臟病都快要犯了:“小乖,你說話?。 ?/br> 沈mama更是上前一把擼起沈舟然的衣袖和手表,在看清那道形狀可怖的傷疤后,捂著嘴倒退一步,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沈舟然手臂落下,沈爸爸也看清了那道傷口,他嘴唇哆嗦幾下,發(fā)不出聲音。 沈舟然趕緊安慰,緊緊抱住沈mama,語無倫次:“mama別哭,你別哭......是我不好,我不該瞞著你們,我跟你們道歉,對不起,你別哭......” 沈mama的手高高舉起。 沈舟然下意識閉上眼。 可那只手最終沒有落到他臉上,頹然垂下。 “到底是mama哪里做的不好,你要做出這種事......小乖,你為什么要割腕,你說啊......你就這么恨我們么......” 沈舟然哪里還敢說理由刺激他們,只能一遍遍哄著勸著。 沈爸爸顫著聲音問他:“這件事,你大哥知道嗎?” “大哥不知道,我也沒告訴他。” “放屁!” 沈爸爸那么注重儀態(tài)的一個人爆了粗口,手指指著沈舟然的左手腕:“你之前是不是戴著他給的手串?我記得清楚的很!” 沈舟然:“那是大哥之前送我的......” “胡說八道!他平時送你點什么東西,你第二天就要拿出來說道,之前送的之前不戴,現(xiàn)在又戴上了?” “......”沈舟然辯無可辯。 沈爸爸看他說不出話了,捂著心口閉閉眼:“你們倆......你們倆真是我沈翊的好兒子!出了這么大的事不跟我們說,合起伙來瞞著我們......你們、你們真是......” 看他臉色發(fā)青,沈mama也顧不得哭了,跟沈舟然趕緊找藥:“老沈你別生氣,別生氣,先把藥吃了。你心臟不好,千萬別動怒,啊?” 沈爸爸吃下藥去神色緩才和一些,坐在椅子上捂著心口直喘氣。 沈舟然茫然地站在那里,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囁嚅道:“爸爸,你別生氣?!?/br> 沈爸爸很重地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看他。 沈mama一直幫他順氣。 恰好此時房門被敲響了:“您好,請問您需要什么幫助嗎?” 侍者聽到里面有動靜,敲門詢問。 聲音把三人都嚇了一跳,沈mama趕緊擦趕緊臉上的淚痕,用最鎮(zhèn)定的聲線說:“沒事?!?/br> 侍者卻不走,她聽里面的動靜不同尋常,怕出意外:“女士,您是需要補妝嗎?屋里有化妝品,我?guī)湍页鰜怼!?/br> 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但這種宴會絕對不能洛人口舌。 沈mama快速對著鏡子補了妝,回頭看到垂手立在一邊的小兒子,心底深深嘆氣,卻沒有心思計較了,滿眼疲憊:“我跟你爸爸先回去,你下樓找哥哥,找到了就早點回家。有什么事我們回家說?!?/br> 良久。 “嗯?!?/br> 侍者在想要不要繼續(xù)敲門,門就被推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對夫婦,女士眼圈微微發(fā)紅,卻依舊妝容精致,衣衫整齊。 她面帶微笑對侍者說:“麻煩了,能幫我們喊司機過來嗎?我先生不舒服,想先回去?!?/br> “好的,您稍等,這就聯(lián)系您的司機,請問您車牌號是多少?” 沈舟然聽著外面的交談聲,呆滯的站在那里,微仰著臉,目光無神。心像被誰掏空了,風嗚嗚地灌進來。 他想找一個人來責備、發(fā)泄,卻找不到。 赤|裸裸的面對父母悲傷痛苦的眼神,他做不到無動于衷。 那種對他的失望,對他“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的憤怒…… 但能怪誰呢? 怪命運吧。 怪他是個早晚要死的惡毒炮灰,連親生父母都拋棄他。 這一刻,他自我厭棄的情緒達到了頂峰。 沈舟然知道這樣不好,這樣不對,但身體像被一只手拽住,往下沉淪。 往日這種時候,沈駱洲都會及時岔開他的注意力。 但他不在。 沈舟然不愿再深想,他深吸一口氣,拉下衣袖把傷口掩住,對著鏡子重新整理好儀態(tài)。 侍者以為里面早就沒人了,沒想到過了會兒又走出一人。 她帶著職業(yè)微笑詢問:“先生,您——” 余下的話在看清那張臉時頓消,遠看著那個身影離去,像溶解進一幅畫里。 “怎么會有人......”她輕聲說。 怎么會有人,明明看上去好好的。 卻好像輕輕一碰,就要碎成千萬瓣了。 沈舟然慢慢下了樓梯。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好像知道應該干什么,又好像不知道,只順從本能行事,一路跌跌撞撞來到前廳,目光茫然地搜尋熟悉的身影。 自己要說什么來著? 哦,對。爸爸不舒服,mama說要先送爸爸回去。中途退場很不禮貌,他們要跟鄭老先生打聲招呼再走。 可是沒有,沒有,到處都沒有。 有人拉住無頭蒼蠅的他。 “你怎么了?” 沈舟然恍惚回頭,反握住他拉自己的手。 季淮被不正常的體溫冰得皺眉,看清他臉上神色后一愣,又問了遍:“沈舟然,你怎么了?” 沈舟然理智慢慢回籠,他抽手。 “沒事?!彼蛑剑撕笠徊?,冷然的神色覆蓋住剛才流露的脆弱,一點點變成堅冰。 他低低重復:“沒事?!?/br> 季淮的眉并未松開,任誰也看得出沈舟然此時狀態(tài)不好。 “我說到處找不到你人,原來是在這里?!?/br> 秦霜魚走過來,看著他們,嘴角雖然有笑意,卻并不善:“喂,季淮,你怎么回事,說好聽我彈奏的,怎么人消失來這里了?!?/br> 跟著來的有不少人,有人看到沈舟然跟季淮站在一起,紛紛露出別有深意的眼神,幾位貴公子笑著調(diào)侃。 “季大少爺,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想跟自家小竹馬聯(lián)絡(luò)感情早說啊,拋下秦少算怎么回事?!?/br> “這可是鋼琴演奏家都夸過的天才要給我們演奏,你不來我們都沒有耳福。” 秦霜魚笑罵了句:“滾吧?!?/br> 他對季淮說:“你來不來?”中央放的鋼琴是架古董鋼琴,他早就技癢想彈奏了,又問一旁的沈舟然,邀請道,“你也要來玩嗎?” 看他邀請沈舟然,眾人表情古怪。 有人起哄:“一起來唄,你不知道,沈少也是a大音樂系的,你們是同門?!?/br> “沈少鋼琴造詣也是略懂一點?讓我們見識見識?!?/br> “對啊,我也想聽聽兩位同臺比一下。” 其中有人是不解氣想看他熱鬧,有人是不知真相善意調(diào)侃。可人多了,這種事情就擰成了一股繩,勒著他往前。 沈舟然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被他冷然無溫的玻璃眼珠注視著,眾人心里竟有些膽寒。 “這......沈少看起來好像有事,要不改天再說?” “不用,”那雙眼像浸著冬日的陽光,不暖,像落了一場雪,他緩聲說,“就今天吧?!?/br> 秦霜魚的鋼琴造詣,曾經(jīng)被在世界上所有音樂廳舉辦個人獨奏的鋼琴演奏家夸贊過,說他是個天才。一聽他要在這里演奏,主人家喜不自勝,又聽說同臺的還有沈舟然,眾人吃驚。 “沈家二公子還會鋼琴?” “聽說小時候?qū)W過,現(xiàn)在專業(yè)也跟這個相關(guān),水平不清楚?!?/br> “應該挺不錯吧,我看他懂很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