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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互演手冊 第45節(jié)

    和老婆十指緊扣,心情120%

    下一秒老婆說她要去見舊情人,好酸。

    恨。0%

    跟老婆親親,80%

    晚上:想起老婆說想他,不僅牽手還親親了,心情1000%!

    寧珣:(敲桌子)

    銜池:啊,他在提醒我注意規(guī)矩!

    寧珣:不,我在提醒你,視線收斂一點,我是背對著你,不是瞎了。

    《熱愛自我攻略的人因為想象力太過豐富總會擁有假想敵》

    銜池(看沈澈):不會是又有任務(wù)了吧?!(打工人的苦澀)

    寧珣:(陰暗)這個表情,相思太苦?

    銜池:(保持微笑)

    寧珣:(陰暗)看見他就這么開心?

    銜池:……(面無表情)

    寧珣:(陰暗)愛是克制?

    銜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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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qū)帿戇h(yuǎn)遠(yuǎn)同沈澈對上一眼,極其自然地舉杯,沈澈一禮,兩人對飲了一杯?!?/br>
    小福子緊趕慢趕, 才趕在開宴前將圣人的賞賜送到。

    熙寧郡主這也算是獨一份兒的榮寵了。

    眾人跪了一地,他宣過旨,看熙寧滿面春風(fēng)地領(lǐng)旨謝恩, 突然便覺一道視線淡淡投過來。

    壓迫感很重。

    是以他都沒敢接郡主身邊兒宮婢塞過來的那一包金葉子。

    寧珣起身,收回視線。

    李德賢自年初新后一事后,就不再在御前伺候, 卻也沒逐出去, 人仍留在乾正殿,做些灑掃活計。

    眾人皆拿不準(zhǔn)圣人的意思, 只猜想畢竟是伺候了這么多年, 圣人仁慈,給他留兩分情面。至于再回御前, 怕是遙遙無期了。

    有寧珣前后替他打點著,兼之頂上他位置的是他一手帶起來的小福子, 李德賢的日子雖不如先前,但也還算好過。

    寧禛走到熙寧身邊,語氣熟稔, 笑著對熙寧道:“父皇還真是大手筆。我過生辰時, 都沒見過這么多賞賜?!?/br>
    熙寧瞪他一眼,朝他招了招手。寧禛會意,彎腰附耳過去,便聽她咄咄逼人地問:“說好給我加的那份兒生辰禮呢?”

    寧禛直起身,瞥了一眼沈澈的位置:“他人就在這兒,你自己去問。”

    熙寧拿小扇掩住唇,飛快看了一眼沈澈, 聲音瞬間便小下去:“子安那么忙, 萬一沒空給我畫畫像怎么辦?大庭廣眾之下, 我豈不是沒了面子?”

    寧禛笑起來,突然伸手刮了下她鼻子,迎著她慍怒的目光:“小祖宗,誰敢下你的面子?”

    領(lǐng)過賞,也便到了開宴的時辰。

    這樣的席間,少不了推杯換盞虛與委蛇。銜池低著頭,百無聊賴地琢磨著池清萱。

    細(xì)細(xì)想來,前世今生,池清萱都沒什么異樣——她心思都在禮佛上,又是出了名的菩薩心腸。會去照應(yīng)娘,也算意料之中。

    但她心里總惴惴的,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譬如今日。

    熙寧郡主自恃身份尊貴,一向眼高于頂,池家在她眼里不過小門小戶,池清萱又是如何與熙寧相熟到能被她親自邀約赴宴?

    思來想去,兩人間最可能的聯(lián)結(jié)便是沈澈。

    但她還在池家時,池清萱與沈澈似乎沒什么交情。

    她低頭尋思著,面前這側(cè)的桌案卻突然又被敲了兩下。

    銜池疑惑抬頭,見寧珣向她招了招手。

    她上前一步,不明所以俯下身:“殿下有什么吩咐?”

    給他布菜的一向是懷和——她知道懷和會不動聲色地先驗過毒,再奉給他。

    半晌沒聽見他說話,她又湊近些,臉上的面紗突然一輕,他將她面紗掀起一角,手上的栗子糕精準(zhǔn)喂到她嘴邊。

    銜池下意識咬住,他便撤手,面紗重又放下來。

    她莫名其妙,慢慢咀嚼了一下——清甜軟糯,是她喜歡的口味。

    開宴后眾人的注意力自然就分散開,可他坐在上首,又是如此身份,難免還是不住有目光瞟過來。

    銜池默默退回去,低下頭。

    是誰讓她按規(guī)矩行事,低調(diào)些不要惹人注意?

    寧珣遠(yuǎn)遠(yuǎn)同沈澈對上一眼,極其自然地舉杯,沈澈一禮,兩人對飲了一杯。

    寧禛多看了那戴著面紗的宮婢一眼,旋即探問似的看向沈澈,見后者微微頷首,他臉上的笑意便愈發(fā)深了些。

    果然是那個叫宋銜池的。她擋著臉,害他半天沒認(rèn)出來。

    沒想到半年過去,太子依舊興趣不減,心頭rou似的放在眼皮底下看著。

    寧禛心里有了計較,面上卻沒露出什么——上回的事兒給了他教訓(xùn),對那位子,還是得徐徐圖之。

    酒過三巡,熙寧郡主也不知去了哪兒。時機(jī)差不多,銜池給懷和打了個要去更衣的手勢,見他猶豫著點了點頭,便從席上退下去。

    她前腳一走,寧珣的視線便悠悠投向沈澈,果然沒一會兒便見他同一旁的長隨說了句什么,似是也要離開。

    寧珣似笑非笑望著他,倏而將話頭引到他身上:“孤聽聞鎮(zhèn)國公苦夏,前幾日連朝都上不了,不知可好了些?”

    方才四皇子正說到長樂公主中了暑熱一事,是以他提這一句并不突兀。

    沈澈要起身的動勢一頓,溫和回道:“謝殿下關(guān)懷,家父只是受陳年舊疾所累,休養(yǎng)了兩日,已近好了?!?/br>
    銜池跟著來回穿梭的婢女,很快便找到設(shè)宴的溪流下游。不同于那邊的劍拔弩張,這一片的氛圍顯然更松快些。

    她不好太明目張膽,便隨著送菜送酒的走,沒走兩步,抬頭正看見石橋上那襲翠綠宮裝——而旁邊那個身影,以木簪綰發(fā),檀色衣裙勉強(qiáng)壓住瘦削身形,使之看起來不至于像一陣風(fēng)就能吹走。

    半年不見,池清萱愈發(fā)清瘦,臉頰都凹進(jìn)去一塊。

    銜池步子頓下,趁人不注意,躲在附近用作觀賞的一塊太湖石后頭。

    池清萱與熙寧郡主正站在小石拱橋上,喂著底下錦鯉。

    一把魚食撒完,熙寧轉(zhuǎn)過頭去看她,嘆了口氣:“知道你病體難愈,但再吃不下也要吃點,才多長時間不見,都瘦脫相了?!?/br>
    她還指望著她打聽沈澈的行蹤呢。

    寧禛是個靠不住的,問他十回他能告訴自己一回就不錯,若非偶然認(rèn)識了池清萱,她想見沈澈,便只能等今日這種場合。

    池清萱每回都替她準(zhǔn)備好一切,她只要按時出現(xiàn)在池清萱說的地方,便能撞見沈澈——更難得的是分毫不見刻意,只像是心有靈犀。

    池清萱笑了笑,“等天涼快些便好了。郡主放心,我身子是一向如此,不影響做事,不會耽誤郡主同沈世子相見?!?/br>
    “下回是什么時候?”

    “間隔太近,沈世子會生疑的??ぶ髑蚁鹊劝朐驴珊??”

    “罷了?!蔽鯇巼@了一口氣,突然又有些好奇:“不過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去年冬末你第一回來找我時,我原本是不信的,若非你拿著子安的大氅,我連見都不會見你。”

    熙寧甚至因為那件大氅懷疑過池清萱,但后來見她一心禮佛,身子骨也委實太差,一指頭便能戳碎了似的,也就不再把她放在心上。

    “不過是家父效忠二殿下,便與沈世子也有些往來。”

    熙寧搖頭。支持寧禛的大臣可太多了,若都要沈澈一個個親自去籠絡(luò),他怕是從早忙到晚也忙不過來。

    何況區(qū)區(qū)吏部侍郎而已。

    但這話她并未說出口。她不愛過問他們這些爭斗——反正沈澈一定會贏的。

    聊到這兒,熙寧將剩下的魚食全倒進(jìn)去,拍了拍手。

    意識到她們要走,銜池立馬背過身。

    ——她不能被她們認(rèn)出來,不能被她們發(fā)覺她剛剛聽到了什么。

    尤其是池清萱。

    方才熙寧的話仍回蕩在她耳邊,在她腦海里慢慢理出一條線。

    池清萱當(dāng)初是從她這兒拿走過一件沈澈的大氅,說是替她保管以免遭人非議。

    按熙寧方才所說,她是拿這件大氅作敲門磚,求見了熙寧。而后便為熙寧謀劃,助她與沈澈于“不經(jīng)意”間相見。

    對熙寧而言,這委實是最大的誘惑。

    銜池默默掐著自己掌心。

    池清萱能知道沈澈的動向,不外乎因為沈澈確實往池家去的多——她是沈澈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她在東宮一日,沈澈便一日不會斷了同池家的聯(lián)系。

    可池清萱做這么多,是為了什么?

    只為了結(jié)識熙寧?

    熙寧郡主金枝玉葉,她若為此,也不算說不過去。

    不對。

    銜池驟然想起前世最后那夜。

    她那時被娘去世的噩耗所驚,又痛恨他們對她的隱瞞欺騙,無暇顧及細(xì)枝末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