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出逃以后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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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婉瑩坐在身側(cè)聽著,眼底有著難以掩飾的嫌惡之色。 等宴席過半,她便頻頻抬頭去瞧端坐在高位上的那人動向。 因?yàn)楦糁行┻h(yuǎn),加之席中歌舞擾人視線,她只能隱約瞧見上邊的一道模糊身影,只是這已經(jīng)夠了。 她無需瞧清楚周景和的一舉一動,只需知曉人還在不在便好。 周景和今日用的酒并不多。 他一向不喜歡飲酒,酒量也不算太好,所以除了席中有人敬酒他需要淺淺抿上幾口,旁的時候他都并不多飲。 宴席過半,他總過喝了不過兩三杯之?dāng)?shù),可卻隱約覺得腹中傳來灼熱之感,甚至還有些頭暈?zāi)垦#行┢婀值钠沉艘谎凼种芯票?/br> 這酒用之前便驗(yàn)過,定是無毒的,難不成真是因著今日這酒太烈,所以不過三兩杯,就有了如此效果? 周景和微微皺眉,揮手將身側(cè)元慶叫過來道:“朕出外頭去透透氣。” 元慶雖然奇怪,但還是低頭應(yīng)道:“是?!?/br> 眼見那個位置上的人離開,孟婉瑩心中一喜,本來想與孟堂說一聲再跟著一同出去,可一轉(zhuǎn)頭見孟堂依舊與邊上幾個小吏在夸夸其談,心里不由得一陣鄙夷,便也不與他多說,微微屈著身子從后邊繞了出去。 她按著計(jì)劃繞到了鳴鑒宮偏殿,途中遇到巡邏的侍衛(wèi)盤問,也只說是席中喝得多了出來解解酒氣,侍衛(wèi)都知曉今夜是端午宮宴,見她穿著打扮,也知她應(yīng)當(dāng)是宮宴上哪位大人的女眷,便也只叮囑早些回去,并不會刻意為難。 而鳴鑒宮偏殿往日并無人居住,所以自然也不會有人把守。 孟婉瑩悄悄將偏殿的門推開一道縫隙,而后深吸了一口氣,又左顧右盼了一番方才鉆了進(jìn)去。 里邊雖說是無人居住的,可畢竟是鳴鑒宮的偏殿,鳴鑒宮平日多是用來cao辦宮宴祭祀一類,若是宮宴中圣人需要換衣,歇息,都會選在這偏殿之中,所以這里邊也是時時清掃,處處都是整潔干凈。 孟婉瑩顧不得多瞧,進(jìn)了里邊后就快步到了床榻邊上,她先是褪去外衫,等將手放在里衣上的時候,卻還是猶豫了一瞬,可想到這怕是自個唯一的機(jī)會,到底還是將身上的衣物褪了個干凈,而后鉆進(jìn)被子里,又用簾帳將人掩住。 冰冷的被窩里,她的身子止不住的發(fā)顫。 她只能一個勁兒的安慰自個,今夜之后,她就是宮里的人了。 只要今夜她能讓新帝滿意。 那些伺候人的功夫她不僅問過府里的嬤嬤,甚至還悄悄去向花樓里的姑娘討教過,那位花樓里令男子一擲千金的花魁教了她不少本事。 新帝或許并非尋常之人,可在男女□□上,怕是連尋常男子都是不如。 倒也不必如此懼怕。 孟婉瑩這般想著,心里也好似有了底。 周景和在鳴鑒宮外邊的園子里走了一圈了。 原以為在外頭吹吹涼風(fēng),這酒意就能稍稍散去,可不曾想他外間的涼風(fēng)吹來,反而讓他身上越發(fā)冒著熱意,心情也跟著有些煩躁。 察覺到他神色不對,元慶有些擔(dān)心道:“陛下若實(shí)在身子不適,不如先去偏殿歇息片刻,奴才去請?zhí)t(yī)過來瞧瞧?” 周景和捏了捏發(fā)疼的眉心道:“太醫(yī)就不必了,宮宴中人多眼雜,請?zhí)t(yī)過來少不了要惹人猜疑,想來也不過是多飲了些酒,朕去偏殿歇一歇便好?!?/br> 元慶低頭應(yīng)下,又忙攙扶著周景和往偏殿方向去。 所幸這園子距離偏殿也不過幾步路,倒也方便。 等進(jìn)了偏殿,周景和想起宮宴的事,又道:“算著宮宴的時辰也差不多了,待會兒你記著讓人去跟皇后說一聲,就說朕一時貪杯,多飲了幾杯酒,先在偏殿歇下了,讓她無需等朕回去?!?/br> 元慶又是應(yīng)下。 聽到殿門打開的聲音,好容易安定心神的孟婉瑩心底又開始緊張起來,聽著說話聲和腳步聲不斷靠近,她的手心濕濕黏黏的一片,竭力控制著身子不再發(fā)顫。 等人終于到了床榻邊上,元慶先一步將簾帳掀開,瞧見床上鋪開的被褥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下想著這負(fù)責(zé)灑掃鳴鑒宮的宮人竟是如此懈怠,往日倒也罷了,今日正好是端午宮宴,竟連被褥也不曾收拾齊整,等得了空,定要好生訓(xùn)斥他們一番。 一邊想著,元慶一邊攙扶著周景和坐下,周景和神色混沌,心里也不覺有了些猜疑,而被褥底下的孟婉瑩卻在此時伸出瑩白如玉的柔荑,剛想要貼近他泛著熱意的身子,周景和察覺到什么,原本帶著幾分醉意的眼神瞬間清明,只是一瞬,他便已抽出利刃砍了出去。 “啊!”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叫,半只被砍斷的手掌滾落在地,在被褥上留下了一片鮮紅的血跡。 床榻上,孟婉瑩死死捂著被砍斷的半邊手掌,疼得臉上已經(jīng)是沒了半分血色。 周景和面色冷得好似結(jié)了寒霜,他盯著半邊身子還掩在被褥下的孟婉瑩,聲音發(fā)沉道:“穿好衣服,滾下來!” “是……”孟婉瑩渾身一直在抖,可也不敢違抗周景和的命令,只能拿了衣服,有些艱難的往身上套。 一只手實(shí)在是無法將繁復(fù)的衣裳穿好,就算那只斷了半只手掌的手已經(jīng)是疼得不行,可她卻也只能用那只手配合著穿衣,雪白的里衣已經(jīng)被她手掌處流出來的鮮血染成了紅色,她也不敢停下,生怕動作稍稍慢些會觸怒了眼前人。 她知道,若是再惹了周景和不快,他真的會殺了自己。 好容易將染了血的里衣穿上,腰間的系帶卻又來回折騰了許久,最終只是將它松松垮垮的勉強(qiáng)系好,又將外衣罩上才慌忙爬下床來跪倒在周景和腳邊顫顫巍巍的解釋道:“臣女……臣女只是宮宴上貪杯,喝醉了走錯了路,絕無旁的心思……” 元慶這會兒也是已經(jīng)辨認(rèn)出眼前女子的身份,便走近周景和耳邊道:“陛下,這女子是秘書郎孟堂的女兒?!?/br> “孟堂的女兒?”周景和微微瞇起眼睛,這才想起來這孟堂是何許人也。 他和孟家算是個遠(yuǎn)親,只是這個“遠(yuǎn)”是近乎隔了十萬八千里的遠(yuǎn)。 只是如今孟家勢大,家中出了一個丞相,一個太后,一個皇后,這在大周歷朝歷代都是極為罕見的。 所以即便只是個同族的遠(yuǎn)親,也能借著這身份沾了親故,得了個八品秘書郎的官職。 元慶點(diǎn)頭道:“是。” 見周景和臉色不好,又小心問道:“陛下身子不適,不如先回承文殿歇息,至于這女子,送去刑訊室,想來這細(xì)皮嫩rou的,撐不了多久便將一切都招了?!?/br> 聽到“刑訊室”這三個字,孟婉瑩差點(diǎn)沒有暈倒過去,她顧不上別的,連聲哀求道:“陛下,臣女說的都是實(shí)話,臣女……臣女只是走錯了路,求您開恩,千萬不要送臣女去刑訊室……” 孟婉瑩雖說知道自個這回算是徹底完了,可卻也還明白喝多酒走錯了路意外冒犯了陛下和步步為營安排了一切故意勾引陛下的差別。 所以是萬萬不會承認(rèn)她是故意為之的。 可周景和仿若沒聽到她的話,只勉強(qiáng)穩(wěn)住心神道:“讓元堯來審,告訴他,留條命就行?!?/br> 孟婉瑩聞言,嚇得渾身癱軟,竟是暈倒了過去。 最終人是被抬去刑訊室的。 勉強(qiáng)回了承文殿。 周景和卻越發(fā)覺得煩躁。 冰涼的茶水連喝了幾杯依舊有口干舌燥的感覺。 其實(shí)他聯(lián)系起方才之事,他心里邊也大概能有個猜測。 過了半晌,他還是喚了被他趕出去的元慶進(jìn)來,“幫朕備涼水,朕要沐浴?!?/br> 元慶一愣,正要應(yīng)下,卻又見周景和眸色微動,聲音沙啞道:“算了,你去將她帶來?!?/br> 第40章 ◎“朕可以給你一個位分?!薄?/br> 元慶微微睜大眼睛, “您說的是……長星姑娘?” 不怪他不敢胡亂揣測周景和的心意。 只是算起來周景和仿佛已經(jīng)許久未曾提過這個人了。 元慶以為,他早已將這個一時興起得來的小宮女忘得干凈。 可若不是這個小宮女,元慶便也實(shí)在想不到他說的那個“她”還能是誰? 周景和瞥了一眼元慶, 還未言說,元慶便已是明白過來,連忙躬身應(yīng)下。 今日雖是端午宮宴,但因著孟娉瑤并未帶著她一同去赴宴, 長星反倒比平常時候要清閑許多。 她如今和從前可不相同。 雖說都是在永祥殿里頭伺候,但是在主子面前得不得臉那可是天差地別的事。 從前宮里頭隨便一個太監(jiān)宮女都能將她欺負(fù)了去, 可如今好些宮人見了她還得乖乖叫一聲“長星jiejie”。 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待遇。 長星像往常一樣去御膳房里要了一份吃食,御膳房里的芳苓見了她卻追了出來。 長星聽到有人喚自己名字,轉(zhuǎn)身一瞧卻是芳苓,頓時有些驚喜,“芳苓, 好些日子不曾見過你了?!?/br> 芳苓苦笑道:“jiejie才離了冷宮沒多久,我就在御膳房犯了錯,被罰去洗了好些日子的恭桶,也就這幾日方才回來。” “竟是這樣?!遍L星不由得嘆息,“這些日子苦了你了?!?/br> 芳苓搖搖頭, 臉上帶著笑意的將長星拉到一邊,神神秘秘道:“長星jiejie, 我有一樁好事要與你說?!?/br> 見長星有點(diǎn)沒回過神來,芳苓便又左顧右盼了一番才壓低聲音道:“jiejie可還記得御膳房里頭的秀榮,秀蘭兩位嬤嬤?” 聽了這兩個名字, 長星的臉色微變, 點(diǎn)頭道:“自然是記得?!?/br> 她入宮之后, 就是多虧了這兩位嬤嬤的“照拂”, 才過得那樣艱難。 到今日,長星后背都還有她們二人鞭笞留下的疤痕,雖然已經(jīng)日漸淺淡,可那些日子被折磨的痛楚與屈辱,她是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的。 這兩人的名字她雖然平時不曾掛在嘴邊,可卻是刻在了心上。 芳苓湊近長星道:“她們已經(jīng)死了?!?/br> “死了?”長星微微睜大眼睛,“怎么回事?” 說起來她確實(shí)也是有些日子沒有在御膳房見著她們二人了,不過長星也沒太將這事放在心上。 左右想著不過是被安排去了別處。 誰曾想竟是死了? 芳苓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幸災(zāi)樂禍道:“說是偷了主子的東西,一雙手都被剁了去,又挨了毒打,一日都不曾熬過去就沒了氣息,被丟到亂葬崗去了?!?/br> 又有些惋惜道:“可惜那時候我不在御膳房,否則就能親眼瞧見她們二人受折磨了?!?/br> “是……什么時候的事兒?”長星雖然覺得她們二人活該,可又止不住的覺得有些古怪。 芳苓思索了片刻才猶豫道:“大約,大約是新帝登基那會兒吧。” 長星本來想說秀蘭與秀榮二人雖做了不少欺凌宮人的事,可卻也并非是全然沒有腦子,偷主子?xùn)|西的事兒,她們應(yīng)當(dāng)不會去做。 這么些年以來,她們從底下宮人的手中搜刮的油水不少,何必去冒這種風(fēng)險? 況且她們二人從前能在御膳房這樣橫行,定是頭上有人照拂,便是真的做了什么,說不定那人也能幫著她們掩下,又或是像從前那般推脫到旁人身上,怎么會這樣輕易的就被處置了個趕緊? 可見芳苓滿臉喜色的模樣,她到底還是沒有將那些話說出來,只笑著道:“那也算是惡有惡報(bào)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