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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太子懷了敵國皇子的崽 第189節(jié)

    江族長:“世間沒有長生,生老病死才是常理,不過是世人貪欲太重,妄圖與天同壽?!?/br>
    聶徐行:“既無長生,那這名少年為何容顏不變?”

    江族長:“容顏不變,乃是因?yàn)樗@二十年一直處于昏睡狀態(tài),故而容貌仍舊顯得年輕?!?/br>
    “???”江倪愣住。

    “少年在海上遭遇颶風(fēng),被卷入海中時撞到船板,又在海水中顛簸數(shù)日,因而昏迷許久,后被島上海民所救,如活死人般沉睡了二十年,直到他醒來,想起過往,才終于回到了家。”

    “至于那兩支蠟燭,不過是島上之人用特殊的植物研制而成,島上貧瘠,物資短缺,他們研制的蠟燭能保存更久,燃的更慢,是他們賴以為生的工具……”

    “少年離開時,海民們知他此番路遠(yuǎn),特地送他兩支,少年感激海民,也不希望有人去打擾海民們的生活,因而將事情含糊過去,對自己這一段過往諱莫如深?!?/br>
    “然世人不知內(nèi)里緣由,又多猜疑,他們只看到少年未老的容顏,又偶知蠟燭奇香且耐燃,傳來傳去,竟成了長生不老之說。”

    江族長的話音落下,在場之人皆神色不明,半晌未語。

    誰能想到,外界傳言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江氏秘聞,如今聽到真相,竟是如此荒唐可笑。

    江倪嘴唇微抖,“所以,當(dāng)初南國國主戕害江氏也是因?yàn)檫@個?”

    江族長沉重頷首,“沒錯,江氏遠(yuǎn)走海外,本以為謠言終將止息,不曾想……竟是到了越發(fā)瘋魔的地步?!?/br>
    聶徐行關(guān)心道:“當(dāng)初贈燭之人的后代,如今可還在?”

    江族長神色悲戚,“都沒了,早已被大海吞噬,整座島沉入海底。”

    聶徐行在海外游歷過,知道海上生存是多么危險,心中也生出傷感來。

    陸容淮全程聽他們在說,他神色已不似先前那邊冷厲,目光幽幽道:“海島既已消失,那這兩支蠟燭,便是世間僅存的,對嗎?”

    江族長:“嗯,王爺問這個做什么?”

    “那紅白燭,如今都在鄴京皇宮。”

    江族長疑惑,“白燭早在江氏出海后,便被先祖放置在荒島的巖洞中,至今未派人取回,至于紅燭,更是無稽之談,如今安放在我族宗祠內(nèi),日夜照看?!?/br>
    江族長口吻篤定,“王爺說鄴京有紅白燭,或許是世人聽聞傳言后仿制而成。”

    “非也,”陸容淮似笑非笑抬眸,“白燭乃是海外尋獲,而紅燭,則是楚國主親自贈予父皇,兩支蠟燭燃燒后的氣味特征,都與族長說的一致?!?/br>
    江族長面色愈發(fā)凝重,“王爺所言當(dāng)真?”

    “自然。”

    江族長:“真乃怪事,我此番出發(fā)前,還去過宗祠,紅燭確實(shí)還在族里,這一點(diǎn)老朽可以用性命起誓,絕無半點(diǎn)虛假。”

    陸容淮食指敲著桌面,“此事蹊蹺,看來只有擒獲楚國老兒,方能知曉答案?!?/br>
    這天晚飯時,楚沅發(fā)現(xiàn)大家似乎都心事重重,他本想詢問一番,奈何陸容淮盯著他用膳,等他好不容易吃完飯,眾人都散了。.

    回到房中,楚沅將陸多余交給樂書,讓他帶去洗澡,而后主動牽住陸容淮,將人帶入內(nèi)室。

    陸容淮任由他握住手,直到被按坐在床上,他這才輕笑出聲,伸手?jǐn)堊〕涞难?,將人抱進(jìn)懷里,齊齊倒入床榻。

    他輕咬住楚沅的耳垂,含著笑意呢喃輕語。

    “小郎君這般急色,甚合我意。”

    作者有話說:

    陸狗:他好急,我好愛

    沅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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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章

    被陸容淮言語逗弄,楚沅的拳頭毫不客氣的捶上他的胸膛。

    “王爺,你正經(jīng)點(diǎn),我有話要說?!?/br>
    陸容淮握住他的手,按在胸口揉捏,不經(jīng)意間的動作矜貴且慵懶,目光卻認(rèn)真的看著他。

    “嗯,阿沅想說什么?”

    楚沅翻身,盤腿而坐,黑潤的眼眸安靜的注視他,語氣肯定的問道:“王爺,出了什么事?”

    陸容淮嘴角笑意微凝。

    楚沅生了一顆玲瓏慧黠之心,又怎會看不出大家刻意掩藏的情緒。

    陸容淮薄唇半開,他正要說話,楚沅抬起手指按住他的唇。

    他眼睛短促的彎了一下,語意輕快,溫柔的能沁出水,“王爺最好想清楚了再說?!?/br>
    溫柔的嗓音伴隨著淡淡的威脅,讓陸容淮背脊僵住,瞬間想起睡書房的悲慘經(jīng)歷。

    他清咳嗓子,順勢也坐起身,一五一十地將今日之事說給他聽。

    楚沅跟江族長一樣,不信族中之人會背叛他們,他眉目緊鎖,“王爺可有找出此人?”

    “阿沅且耐心等待一晚,明日便能知分曉?!?/br>
    楚沅沒問他用什么辦法揪出這名jian細(xì),他信任陸容淮,知道他會將此事處理好。

    “若當(dāng)真是族中之人,王爺也盡可放心,族長絕不會包庇他?!?/br>
    陸容淮解開楚沅頭上發(fā)帶,一頭烏發(fā)隨即散開,他視線緩緩下移,落到那張平庸的假臉上,抬手戳了一下。

    “那可不一定,阿沅與族長相識日短,又豈能猜透旁人的心思,萬一他舍不得這名jian細(xì),偷偷將人放了呢。”

    楚沅好脾氣的任他在臉上戳來戳去,溫聲道:“小時候,母后曾提到過族長,言辭敬重,能讓母后稱贊之人,定是很好的。”

    陸容淮懶洋洋的,俊眸半闔,“嗯,此事明日再說,趙祿跟浮晴已經(jīng)拿下楚國兩城,不日就會行軍至浪翯關(guān),白清俞也攻破段國三成境土,阿沅不妨猜一猜,楚國主接下來要做什么?”

    “他如今猜到我們極有可能在烏浡城內(nèi),會想方設(shè)法引誘我們現(xiàn)身,若是抓住了咱們,自然可以令趙祿退兵?!?/br>
    說到這里,楚沅不免擔(dān)憂的看著他,“王爺,此人詭計多端,若將他逼到狗急跳墻的地步,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來,我怕大家會有危險。”

    陸容淮肩膀放松,面上一副得逞的笑意,“咱們來這兒,不就是為了請君入甕么,阿沅不用怕?!?/br>
    “何況十萬玄羽衛(wèi)隨時待命,阿沅只需再等待一兩日,一切按計劃行動。”

    楚沅聽到他這番話后,明顯的松了口氣,他無奈發(fā)笑,“或許是如今心中有了牽掛,變得瞻前顧后,總擔(dān)心會連累你們?!?/br>
    溫?zé)岣稍锏拇笫治兆∷氖?,陸容淮微一用力,將人攬進(jìn)懷里,“我們是夫妻,別再說這些傻話,保護(hù)你們是我的職責(zé),若是連妻兒都護(hù)不住,我也不配做你的丈夫?!?/br>
    “王爺做的很好?!背鋼崦哪槪χ洫?。

    陸容淮執(zhí)起他的手放在唇邊親吻,兩人說了好一番話,等陸多余回來時,就見兩位爹爹臉上帶著他看不懂的笑容,連他回來了都沒發(fā)現(xiàn)。

    翌日一大早,尚未到用早膳的時辰,所有人都已經(jīng)齊聚主屋。

    “王爺,人已找到?!毕宜嘀蝗说暮箢I(lǐng),將人帶到眾人面前。

    “小簫?”江族長錯愕至極,他上前一步,瞪大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

    江簫被抓來的一路都沒反應(yīng)過來,此刻聽到族長的呼喚,他猛地一激靈,仰起頭看向江族長。

    “族長,發(fā)生了何事,為何要抓我?”

    江族長沉默頃刻,“待會兒問什么你便答什么,不許欺瞞?!?/br>
    江倪看著他,在船上時族長跟他閑聊時提過這孩子,上半年剛過完十七歲生辰,他不相信一個從小在族中長大的人能背叛他們。

    江倪:“確定是他嗎?”

    弦霜:“昨日按照王爺?shù)姆愿?,將江氏子弟遣派出去單?dú)采買,暗衛(wèi)跟蹤其后,只有他,在離開半個時辰后,身后出現(xiàn)了可疑蹤跡?!?/br>
    聶徐行:“真的是他在跟楚國主聯(lián)絡(luò)?”

    “我沒有!”江簫大喊,他明白過來,這些人是在懷疑他,“族長您相信我,我沒有做對不起大家的事情,我也從來沒有見過楚國主!”

    江簫神色激動,又怕大家真的不信,一連強(qiáng)調(diào)了好幾遍。

    楚沅方才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見狀,他側(cè)眸看向陸容淮,“會不會是有誤會?他不像是在說謊?!?/br>
    陸容淮抱臂凝視江簫,冷聲道:“去年七八月間,你可曾來過楚國?”

    江簫先是一愣,緊接著他面色白了幾分,“我……我確實(shí)來過,但是……不是我,我是奉了族中之命,來楚國采買用品,這一點(diǎn)族長可以為我作證。”

    江族長記性很好,自然沒忘,“沒錯,去年族里派了四名子弟上岸,他跟另一個孩子來楚國購買布匹和白面,還有兩人去段國采購筆墨紙硯。”

    聶思然:“另一名子弟在何處?”

    江族長:“他被我留在族內(nèi)處理事務(wù),不在這里?!?/br>
    “把頭抬起來,”陸容淮命令道,聲線冰冷中仍帶著威儀,“看著本王的眼睛,本王最后問你一次,你當(dāng)真沒有見過楚國主?”

    江簫心中很怕這位黎王,他每次上岸時都會聽百姓說起此人的種種惡行,早已將此人看作魔頭一般的惡毒人物,誰知這次隨族長上岸,竟是協(xié)助這位黎王,助他一統(tǒng)六國。

    現(xiàn)在他被懷疑是jian細(xì),眼下他必須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哪怕再怕,他都挺直腰桿,堅(jiān)定的望向陸容淮。

    “從未見過。”

    “好。”陸容淮面無表情的勾起一邊唇角,涼薄之色在眼底蔓延,“那便將你入城后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全部老實(shí)交代出來?!?/br>
    江倪見孩子的臉色越來越白,出言柔聲安慰,“別怕,王爺也是想找出問題,你只管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br>
    江簫點(diǎn)點(diǎn)頭,他低下腦袋,開始回憶去年那次楚國之行。

    他一共在城內(nèi)待了兩天,從他入城開始,一直講到他出城入海,事無巨細(xì)的講述出來。

    聽完后,江倪和楚沅對視一眼,沒有從他的話里聽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楚沅:“當(dāng)時在城內(nèi),可有發(fā)生什么別的事情?”

    江簫不解,“別的事情?”

    楚沅:“嗯,比如說,一些讓你印象比較深刻的事,或者好玩有趣的,都可以說一說?!?/br>
    江簫又認(rèn)真回憶了一下,忽而眼睛一亮,“對了,我想起來了,當(dāng)時正值暑熱,城門旁邊設(shè)了一處涼棚,給過往行人免費(fèi)準(zhǔn)備了茶水,大人是一碗涼茶,孩子是一碗糖水?!?/br>
    “我聽城門口的士兵說,楚漳太子體恤百姓,特地為百姓籌建涼棚,消解暑熱?!?/br>
    江族長眉毛皺起,“你也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