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國舅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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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顯失笑,見母親朝他使眼色,李顯突然將jiejie高高舉了起來。 云珠嚇了一跳,低頭對上弟弟的笑眼,她又是笑又是嗔怪:“快放我下來,都被你掐疼了!” 李顯連忙放好jiejie。 云珠拉起弟弟的手,一下子就心疼了:“怎么這么瘦?” 看臉還不明顯,再看弟弟的手,瘦得跟骨頭架子似的,這才硌疼了她。 李顯無奈道:“進(jìn)京這一路太趕了,不光我,皇上也瘦了一大截。” 雖然有遺詔,新帝一日不進(jìn)京,各地就有生亂的可能,所以他們一行幾乎是日夜兼程趕回來的,有個頭疼腦熱的也都硬撐著,不敢耽誤時間。 云珠嘆道:“回來就好,這幾天多吃點(diǎn),盡快養(yǎng)胖些?!?/br> 李顯點(diǎn)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顧敏:“嫂子放心,用不了多久就有好消息了。” 至于是什么好消息,他相信嫂子猜得出來。 顧敏還算矜持,孟氏欣慰地拍了拍兒媳的肩膀。 這下好了,他們一家親人團(tuán)聚,兒媳很快也能與娘家人重逢,雙喜臨門。 第85章 “謝謝你?!?/br> 今日并非休沐,以國舅的身份與熙寧帝說過貼己話后,曹勛便回都督府繼續(xù)當(dāng)差了。 直到黃昏,曹勛才離開都督府。 阿九牽著馬等在都督府恢宏氣派的大門外,見到主子,他笑著問:“夫人這會兒肯定在寧國公府,您是回家換身衣裳,還是直接過去?” 曹勛:“直接過去了,你先回吧?!?/br> 阿九就猜到會是這樣,跟著主子同行到一個岔路口,再分路而行。 曹勛騎馬來了寧國公府所在的巷子。 夏日天長,陽光明亮得看不出已是黃昏,寧國公府的廚房上方有裊裊炊煙縈繞。 曹勛在拐角這邊看了一會兒,才催馬前行。 門房熱情地迎接了姑爺,再派人去里面通傳。 云珠一家人都坐在廳堂,包括提前兩刻鐘下值跑回來的李耀都快速沐浴一番換上常服過來了。 得知女婿來了,李雍看向四個小輩。 李顯、顧敏幾乎同時站了起來準(zhǔn)備出去迎接,李耀、云珠還在椅子上坐著。 對上父親的目光,李耀無奈道:“他都來過多少次了,又不是外人,至于每次都讓我出去接?” 他對自己人從不會客套,只有關(guān)系一般的才用得上那些虛禮。 不等李雍教訓(xùn)長子,顧敏直接把丈夫拉了起來,當(dāng)然,這也是李耀愿意配合妻子,不然顧敏、云珠、李顯三個一起使勁,可能都拉不動他。 云珠跟哥哥是一個想法,只是顧敏都要去迎曹勛,云珠便也跟著三人出去了。 “姐夫?!?/br> 見了面,李顯恭聲喚道。 曹勛笑著拍了拍少年郎的肩膀:“一年不見,顯哥兒長高不少,就是太瘦了,多喝些補(bǔ)湯趕緊養(yǎng)回來才是?!?/br> 顧敏接話道:“您放心,母親早對廚房吩咐下去了,保證每日不重樣地給三弟燉湯?!?/br> 李耀瞪眼睛:“什么您啊您的,該他喊你嫂子才對?!?/br> 顧敏懶得理他。 大家都是常服,就曹勛一身大都督的紅色官服,威風(fēng)凜凜的,云珠不由道:“怎么沒換官服就過來了?” 曹勛看著小夫人,笑道:“怕耽誤了時間,岳父岳母沒給我留飯?!?/br> 云珠:“……” 曹勛先去給岳父岳母行禮。 這種天氣,孟氏猜女婿一身官服捂了一天肯定也不舒服,問女兒:“上次你們過來小住,復(fù)山有留衣裳在這邊嗎?” 那還是前年過年的時候了,云珠哪里記得。 曹勛道:“留了每季各兩套。” 孟氏一聽就笑了,當(dāng)時還是正月天寒地凍的時候,女婿居然準(zhǔn)備了四季衣裳帶過來,可見是做好了經(jīng)常陪女兒回娘家小住的打算,奈何從去年端午到今年出了一堆的事,女婿一直都沒找到機(jī)會。 她便吩咐女兒:“廚房那邊還早著,你先帶復(fù)山過去休息一會兒?!?/br> 云珠與曹勛之間到底不復(fù)新婚期間的自然了,便也不好叫他自己去。 沒想到,云珠剛要站起來,曹勛又隨意一下將她按了回去,笑道:“我自己去吧,岳父顯哥兒才回來,讓云珠多陪你們說說話?!?/br> 云珠心想,他倒是還把自己當(dāng)正經(jīng)八百的李家女婿,一點(diǎn)都不見外。 曹勛跟著連翹走了。 李耀看看顧敏,調(diào)侃道:“你是嫁進(jìn)來的兒媳,反倒不如國舅爺這個女婿過來時從容自在。” 顧敏瞪他。 孟氏也嫌棄兒子:“你還好意思說,都是因?yàn)槟銓Π⒚舨粔驕厝狍w貼,才讓阿敏在你身邊時不如在娘家那么自在?!?/br> 李耀不服,看向meimei:“云珠對國舅爺也沒多體貼吧?就剛剛,她比我還不想去接人呢。” 孟氏:“云珠跟復(fù)山是夫妻,親得不能再親了,不用講究這些,你是大舅子,妹婿來了你必須盡足禮數(shù)?!?/br> 李耀:“……” 眾人又說鬧了一刻多鐘,曹勛就回來了,換了一身茶白色的錦袍,轉(zhuǎn)到廳堂門口時被西邊投過來的陽光照亮,那一身的光芒襯得他越發(fā)溫潤俊雅,瞧著跟李耀仿佛一個年齡段的人。 云珠、顧敏、孟氏這娘仨都看怔了怔,粗野如李耀也恍了一下的神。 等曹勛跨進(jìn)來幾步,脫離了門口的一片陽光,云珠等人才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李耀小聲嘀咕:“細(xì)皮嫩rou的,一點(diǎn)都不像在邊關(guān)待了十幾年的大將軍?!?/br> 李雍從桌底下踢了兒子一腳,容貌是天生的,女婿分明跟他一樣,都是儒將,只可惜他領(lǐng)兵的本事不行,比不上女婿戰(zhàn)功赫赫。 李雍招呼女婿坐到他旁邊,長子李耀都得坐在女婿下首。 一家七口人,不值得分桌,于是云珠一邊陪母親嫂子弟弟說著話,一邊聽著哥哥不停灌曹勛喝酒的聲音。 曹勛沒跟大舅子拼酒,慢條斯理地喝了一碗,李耀再勸的話,他便看向?qū)γ娴男》蛉耍骸霸浦椴幌参液染疲€望大哥體諒?!?/br> 云珠垂著的睫毛動了動,繼續(xù)吃著自己的。 李耀下意識地嫌棄曹勛:“你一個大男人,喝酒的事還沒法自己做主?meimei以前也勸我,我不聽她的,她也就不管了?!?/br> 孟氏笑道:“復(fù)山看重你meimei,所以聽你meimei的,不像你,真正的大男人,阿敏根本做不了你的主。” 李耀下意識地想要點(diǎn)頭,瞥見meimei在那笑得像看戲一樣,李耀猛地反應(yīng)過來,再去看妻子,就見顧敏似乎頗為幽怨地斜了他一眼。 李耀很恨地放下酒碗,將這筆賬記在了曹勛身上,什么妹婿,來一次就把他比下去一次! . 李家這頓團(tuán)圓飯一直從黃昏吃到了夜幕降臨,歡聲笑語始終就沒斷過。 李耀后來又喝了兩碗酒,云珠興致高,也跟著母親嫂子喝了兩小杯果子酒,喝得臉頰泛紅,像介于粉與紅中間的牡丹花。 曹勛看得清清楚楚,她這一頓飯笑的次數(shù),比過去一年都要多。 “天色不早,你們倆今晚就在這邊歇吧,反正明天休沐,不必起早趕回去換官服?!?/br> 曹勛扶著微醉的小夫人,接受了岳母的好意。 離開正院后,曹勛便把云珠抱了起來。 提燈的連翹識趣地保持了一段距離,使得昏黃的燈光能夠照亮國舅爺腳下的路,卻又不足以照清國舅爺?shù)哪槨?/br> 云珠抬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曹勛模糊的面容。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嗤了聲:“你怎么不帶我回你們家?。恐安辉S我住在娘家,現(xiàn)在皇帝換了就又許了,不怕外面的人說你見風(fēng)使舵?” 曹勛就知道,有些做法她當(dāng)時雖然能夠理解,其實(shí)心里一直憋著氣。 如果她沒醉,她也不會說出來,醉了反倒隨心所欲了。 曹勛:“說就說吧,我本也沒打算做個剛正不阿的直臣?!?/br> 真正剛正不阿的直臣,會在乾興帝荒廢讀書時嚴(yán)詞上諫,哪怕觸怒乾興帝被罷官也在所不惜,連罷官都不怕,更不會因?yàn)榛实鄣南矏憾柽h(yuǎn)摯友或姻親。 這樣的直臣,每個朝代都屈指可數(shù),更多的是在大事上堅定立場小事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世故之臣。 有的臣子世故,是為了方便自己施展才干報效朝廷,有的臣子是世故,是為了貪權(quán)斂財滿足一己私欲。 曹勛從未想過要做圣人,問心無愧便好。 他理直氣壯,云珠就沒話說了。 縱使醉了,云珠也清楚一個道理,直臣遇到昏君,通常都沒有好下場。 所以她不曾真的遷怒曹勛的一些權(quán)宜之計,她是為那時的形勢憋屈。 幸好,一切都過去了,再也不會有小昏君盯著他們家打壓,再也不用擔(dān)心哥哥弟弟出事。 被曹勛放到床上時,云珠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道:“謝謝你?!?/br> 沒有曹勛的膽大包天,也不會有他們一家人的平安重逢。 曹勛低頭,親了親她的腦頂。 . 雖說熙寧帝順利趕回京城登基了,但因?yàn)橄鹊垴{崩得突然,緊跟著乾興帝在位一年不到又沒了,熙寧帝也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皇帝,在過去的四個月里,大夏朝各地還是出了些大大小小的動亂,有的地方匪盜猖狂,有的地方大員似有異心,東南沿海倭寇泛濫,北邊胡人也有卷土重來之勢。 大夏朝皇帝換得這么快,外邦肯定會認(rèn)為這是個可乘之機(jī),再加上一些防無可防的天災(zāi)…… 為了應(yīng)對重重內(nèi)憂外患,熙寧帝將顧老調(diào)回了京城,重任首輔之職,原來的首輔夏進(jìn)除了喜歡溜須拍馬也沒有犯下什么大錯,便只讓他退出內(nèi)閣,繼續(xù)做他的兵部尚書。 曹勛舉薦了一位抗倭大將,顧首輔舉薦了一位賑災(zāi)能臣。 西南匪亂,熙寧帝派李耀去剿匪了,湖廣巡撫有異心,熙寧帝讓重新上任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李雍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