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國舅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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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好困,你背我回棲云堂?!?/br> 小丫鬟還說,國舅爺因汗水打濕了衣裳,直接去棲云堂更衣了,稍后再來正院。 孟氏便催女兒去棲云堂陪陪女婿,新姑爺上門,自己一人可能拘束。 云珠聽得直笑:“還拘束,您當他今年十三嗎?我跟您說,他臉皮厚著呢,才不會認生?!?/br> 孟氏:“那你也去瞧瞧啊?!?/br> 云珠懶得動:“我不去,外面太陽那么大,稍微走一走就要出汗,而且他洗得快,可能我剛走到一半就碰見他了?!?/br> 孟氏真拿這樣的女兒沒辦法,三個孩子,也就老三從來不需要她說教。 因為廚房那邊快好了,母女倆回了前廳。 李雍正在跟李顯點評剛剛那場比試:“你姐夫不愧是戰(zhàn)場磨練出來的,沒有一招花架子,出槍便要攻擊對手要害,對比起來,你大哥的槍法略欠精簡,好在他天生神力彌補了這方面的不足,正所謂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再多的戰(zhàn)術(shù)技法都沒有用?!?/br> 云珠聽了,問:“那爹爹覺得,他與大哥繼續(xù)比下去的話,誰會贏?” 李雍搖頭:“難說,各有勝算吧?!?/br> 孟氏:“那你呢?你可比老大強?!?/br> 李雍:“不一樣,我能打敗老大,是因為我看他練了十幾年的槍,深知他的弱點在哪,對上復(fù)山我也沒有勝算。更何況,做將軍的最重要的是智謀超群、殺伐果斷,只要能做到這兩點,哪怕自己只是個文弱書生,也能帶兵打勝仗,單看這個,我們父子都不及復(fù)山?!?/br> 想到他的敗績,李雍神色又是一黯。 云珠連忙哄父親:“世上之人,各有所長,爹爹也有他比不上的地方,不必妄自菲薄。” 孟氏:“是啊,你學(xué)識過人,當年若去考科舉,連中三元都不成問題?!?/br> 真沒點本事,丈夫怎么可能被元慶帝器重那么多年? 李雍無奈笑笑,顧及今日是女兒回門的好日子,他迅速收了那些復(fù)雜的情緒。 等了一會兒,李耀換了件袍子回來了,曹勛因需要丫鬟帶路,走得慢些,遲了一盞茶的功夫。 在烈日底下暴曬了一個多時辰,無論李耀還是曹勛都曬紅了臉跟脖子,云珠看哪個都是一臉嫌棄,用飯時只跟父母、三弟說話。 曹勛也沒有功夫觀察小夫人的臉色,因為李耀在不停地灌他喝酒。 孟氏看不過去了,訓(xùn)斥長子:“你夠了,之前莽莽撞撞地拉著復(fù)山去比試就夠失禮了,喝那么多酒做什么,這碗喝完不許再喝?!?/br> 李耀不去反駁母親,瞪著曹勛質(zhì)問:“怎么,你也嫌我失禮?” 曹勛笑道:“豈會,大哥把我當家人,才會與我暢飲。” 說完再去勸孟氏:“岳母放心,我與大哥只是隨便喝喝,不會勉強?!?/br> 孟氏就覺得,別看女婿位高權(quán)重的,這脾氣是真好??! 云珠早就見過曹勛與哥哥飲酒的樣子,知道他酒量不輸哥哥,便沒有勸什么。 她與母親先吃飯,見男人們還在一邊喝酒一邊暢談,飯菜都沒怎么動,母女倆便回后院休息了。 云珠枕在母親的腿上,孟氏拿著梳子,愛憐地幫女兒梳頭。 養(yǎng)了十八年的女兒,說嫁就嫁了,孟氏恨不得把能想到的囑咐全都塞進女兒的腦袋里。 母親輕柔的聲音讓云珠越來越困。 不知何時,云珠聽見母親的聲音:“小珠兒,快醒醒?!?/br> “小珠兒”是云珠幼童時期孟氏給女兒起的昵稱,等云珠長大了,基本只有她生病難受時,母親才會用這嬌到哥哥要起雞皮疙瘩的昵稱喚她。 云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孟氏笑道:“起來吧,復(fù)山他們喝完了,你帶他回棲云堂歇晌,用過晚飯再走。” 云珠睡得正香呢,一點都不高興:“叫他自己過去,為什么非要拉上我?!?/br> 孟氏捏女兒的鼻子:“人家是陪你回門,你好意思一直黏在娘身邊?” 云珠非常得好意思,奈何親娘堅持拿巾子幫她擦了臉,迅速替她梳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髻。 云珠只好強打精神出了門。 晌午剛過,陽光比前半晌更曬更亮,半困半醒的云珠干脆閉上眼睛,挽著母親的胳膊走路,直到來到前院。 李雍酒量不如長子女婿,被李顯提前扶走了。 李耀才喝了七分醉,正在自斟自飲,見母親、meimei來了,他放下酒碗,指著一手托著下巴勉強維持坐姿的妹婿道:“看看,年紀一把,怎么酒量還不如我?” 女婿醉成這樣,孟氏上前就擰了長子一把:“你還好意思說!還不快幫著扶復(fù)山去休息?” 李耀疼得直吸氣,剛要去扶曹勛,醉意朦朧的曹勛終于認出岳母了,慢慢地站起來,就要行禮。 孟氏:“好了好了,快去休息吧,云珠在外面等著呢!” 曹勛聞言,目光似乎恢復(fù)了幾分清明,客客氣氣地跟岳母、大舅子拜別,腳步雖慢卻穩(wěn)地出去了。 李耀見了,樂道:“還能自己走,那我就不管了,肚子餓,我再吃點菜?!?/br> 孟氏:“……” . 走廊上,云珠半瞇著眼睛,根本沒去觀察曹勛有沒有醉,勉強認出個影子,她便拉住他的胳膊,使喚道:“我好困,你背我回棲云堂?!?/br> 都怪他,不然她大可留在母親屋里睡個夠。 一旁扶著主子的連翹聽得臉紅,這大白天的,合適嗎?國舅爺還喝得那么醉。 遠處樹蔭里傳來一陣陣蟬鳴,曹勛垂眸,看見小夫人半睡半醒的模樣,瑩白的臉頰透著薄紅,濕潤的唇微微嘟了起來。 一窗之隔,孟氏還在數(shù)落李耀。 院子里也站著幾個丫鬟小廝。 曹勛將云珠扶到自己這邊,低聲道:“這邊人多,出了正院再說?!?/br> 云珠勉勉強強同意了。 正院之外,下人們做完差事也都休息去了,左右無人,曹勛如約將快要睡著的云珠背了起來。 他已經(jīng)記住了去棲云堂的路,走得很快,連翹不得不小跑著才能跟上,手里撐著一把遮陽的青紙傘。 不用自己走路,云珠反而清醒了些,聞著曹勛身上重重的酒氣,她睜開眼睛,看看他,道:“等會兒記得再擦一遍?!?/br> 曹勛偏頭:“醒了?” 云珠哼了聲:“我都睡了一陣了,我娘聽說你們吃完了,非要叫我來陪你?!?/br> 曹勛:“大哥盛情,我不好拒絕?!?/br> 云珠公允地道:“你要應(yīng)酬他,確實有些辛苦,只是我哥哥就那性子,我想幫你攔著也攔不住。” 曹勛笑了笑。 云珠看著他曬紅的臉,又嫌棄起來:“我那里有面脂,等會兒你把臉、脖子都抹一層,畢竟只曬了一個多時辰,睡一覺可能就恢復(fù)了?!?/br> 曹勛:“我是男子,不需要太講究這些?!?/br> 云珠:“我講究,你這樣我看著礙眼?!?/br> 曹勛無言以對。 棲云堂到了,連翹翻出一盒據(jù)說有美白養(yǎng)顏之效但姑娘因為天生麗質(zhì)暫且還不需要用的牡丹香的面脂,低著頭送到姑娘手里,這便低頭退下了。 門窗都關(guān)好,為了不讓小夫人長針眼的國舅爺體貼地在屏風(fēng)另一側(cè)脫去衣物,洗去一身酒氣。 云珠側(cè)躺著,聽他洗好繞過來了,云珠抬眸望去。 這一看,就見曹勛的手臂、肩頭有兩道棍狀淤痕。 她震驚地坐了起來:“哥哥傷到你了?” 曹勛低頭看看,笑道:“比武切磋,常有的事。” 他挨了李耀幾下,李耀也挨了他幾下,棋逢對手,兩人都拿出了全部本事,槍槍都帶著強勁,自然會留下痕跡。當然,他身上膚白,再加上李耀確實神力,淤痕也就更明顯。 他看向云珠,好奇她會不會因此埋怨親哥哥。 云珠只有一臉恍然:“原來哥哥還是比你厲害一些。” 那雙眸子里泄露出來的得意讓曹勛明白,她還是更看重娘家哥哥。 并不是什么大事,曹勛躺到床上,全力以赴的切磋加上一晌午的應(yīng)酬,他真的有些困了。 云珠將那瓶面脂放到他寬闊結(jié)實的胸口:“你還沒涂臉。” 曹勛閉上眼睛:“很困,不涂了?!?/br> 云珠催了幾次,他的呼吸反倒越來越綿長,淡淡的酒氣飄散到床內(nèi)各處。 這時的酒氣并不叫人厭惡,想到他這半日確實辛苦,云珠便饒了他,自己打開面脂蓋子,挖出一團在掌心揉勻,再去抹他的臉。 成了親,這人就是她的夫君,他儀表堂堂她也面上沾光,折騰丑了,她第一個嫌棄。 忙活完臉,再去抹他的脖子,指腹劃過那突出的喉結(jié)時,曹勛忽然睜開了眼睛。 云珠見了,哼道:“不裝了?那側(cè)過去,脖子后面也抹抹?!?/br> 曹勛側(cè)過身。 云珠先撞上了他如玉脊背上的幾道長長抓痕,想到哥哥還提議曹勛脫了外袍,云珠頓時一陣心慌:“幸好比武時你沒脫,以后跟別人比試時也留意點?!?/br> 閨房里怎么樣都隨他了,叫不相干的外人知道可不好。 曹勛:“或者下次你手輕點?” 云珠淡笑:“你我各睡各的,豈不是一了百了?” 曹勛:“……” 把手心殘留的面脂隨意抹在他布滿一些舊疤的背上,云珠蓋好面脂瓶子,自去躺到里面歇息。 曹勛貼了過來。 云珠身體一僵:“你敢!” 曹勛:“不敢,親一口就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