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佛 第21節(jié)
“過來?!庇螘氏訔壍睦溲?,“低頭?!?/br> 高大的身體壓近,在身前投下一片暗淡的陰影,一點一點蓋上游書朗的身體,直到?jīng)]過了他的發(fā)頂,此時,樊霄與他近得只隔兩拳。 游書朗的指尖挑開第一顆扣子的時候,聽到樊霄幽幽地喟嘆:“還是游主任疼我。” “閉上嘴?!卑尊亩夥浩鹨荒t,細心的樊霄察覺游書朗的呼吸亂了瞬息。 緩緩咬緊牙關,樊霄有了反應。 兩人離得很近,樊霄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游書朗臉上游走,他看起來有一點疲憊,眼下有淡淡的青烏,卻還是難掩英俊。 游書朗屬于符合大眾審美的帥哥,單論長相偏于文雅,但他性格強勢、氣質(zhì)清冷,不但中和了文雅的面相,還讓他看起來頗不好惹。 目光寸寸下移,落在了唇上,那里的傷口已經(jīng)淡得只剩不明顯的紅痕。曾經(jīng)激發(fā)出樊霄寥落悔意的傷口,此時火上澆油一般的讓他下身隱隱發(fā)疼。 只要微微傾身,便能吻上那兩片唇。樊霄在腦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它的美味,很軟很彈很好欺負,任人欺凌索取…… 扣子已經(jīng)解開了一半,游書朗眼尾壓著漠然,動作從容,波瀾不驚,卻只有他自己知道,為何錯開了目光,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具極具魅力的身體。膚色健康,肌rou緊實,線條剛硬流暢,健碩的胸膛像被襯衫束縛了多時,扣子剛剛彈開,便迫不及待地賁張而出。 未有任何動作卻帶了七分誘惑。 游書朗是gay,且身心正常,即便意志堅定,也難免不受其擾。 他極力的克制著自己,指尖的動作極輕,避免一切與樊霄接觸的機會。 扣子解至胸下,再往下便是腰身,壁壘分明的腹肌已隱約可見,線條利落,肌rou精健,暗含力量。 不似游書朗的襯衫多為寬身大版,樊霄的襯衫量體裁衣,緊貼著皮膚,越至腰身越窄。解開一顆扣子,指尖向下一滑,即便十分小心,游書朗也避無可避地碰到了樊霄的身體,指下的皮膚柔韌鋒銳,熱燙得驚人。 睫毛一抖,游書朗下意識想抽回手,卻在這時樊霄的身子驀地壓了過來,大張手臂像要將他箍進懷里一樣。 寬肩厚脊,壓迫感十足,游書朗本能的去推,搭在扣子上的那只手不得已只能覆上滑膩堅實的皮膚。 這手感…游書朗腦子轟然炸開。 “做什么?”他在樊霄耳測幾近低戾。 結實的腰腹在掌心又蹭了蹭,樊霄才緩緩起身,他的那條好手拿著窗簾遙控器晃了晃,有點興奮的說道:“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原來是在你身后的沙發(fā)縫里。” 男人眼尾勾著弧度,語氣似帶著哄,看似柔和親切,實則視線幽深。 “游主任,”他叫,“還有兩顆扣子沒解開呢?!?/br> 第30章 玩不了直男游戲 (解鎖后一些讀者看不了,我重新發(fā)一下,看過的親自行跳過一下,我馬上發(fā)下一章。) 游書朗在床上翻了一個身,依舊渾身不自在。 入目皆是黑暗,連夜里的殘影都看不到。 窗簾厚重,足有三層,隔絕了一切光源,莫名的,感覺與樊霄很搭。 游書朗伸手在床頭摸了一圈,才將窗簾遙控器握在手里,按了一下開始,又按了一下暫停。 窗簾緩緩拉開了一個縫隙,如水的月光瞬間傾瀉進來,給這間陌生的臥室鍍上了一層明華。 游書朗睡在了樊霄家里的客房。 半個小時前,樊霄看著站在玄關打算離開的游書朗,表情懇切。 “書朗,現(xiàn)在太晚了,等你折騰到家,天都要亮了,再說,你喝了酒不能開車,我這里又不好叫車?!?/br> 他已經(jīng)換上了家居服,光線順著真絲面料一滑而下,像涌動的粼粼波光。 襯衫的最后兩顆扣子是樊霄自己費勁巴力解開的,他當時解得很慢,拇指偶爾在壁壘分明的腹肌上滑動,若不是另一只手捆著夾板,游書朗會將此種行徑定義為挑逗。 “你睡客房,自打我搬進來客房還沒人睡過?!狈鲎呓Z中帶了點纏人的黏糊,“明早還得麻煩游主任送我上個班,早高峰時最不好叫車?!?/br> “明早我可以開車來接你,樊霄,我不太習慣留宿在別人家?!庇螘示芙^。 “客房有獨立衛(wèi)浴,用品和床品都是新的,你就當住一晚酒店?!?/br> 游書朗盯著樊霄,發(fā)現(xiàn)他的傷指在夾板中動了一下,又想起了醫(yī)生的囑托,最后只能無奈應下。 樊霄將一杯紅酒推到游書朗面前,手指探進了溫熱濕潤的一團水汽中。 游書朗剛剛洗過澡,渾身散發(fā)著暖融融的濕氣,冷白的皮膚上暈染了一層薄紅,睫毛濕漉漉的,整個人有些溫軟的意思。 與樊霄同款不同色的睡衣穿在他的身上,風情卻是別樣。 黑色襯得樊霄深沉,透著一點優(yōu)雅的危險;香檳色倒在游書朗的冷峻中添了一點柔軟繾綣,看得樊霄心馳蕩漾。 游書朗抬起被水汽浸濕的鴉羽,看了一眼樊霄:“你手上有傷,不能喝酒?!?/br> “知道,只給你倒了?!狈鲎谟螘噬磉?,偏頭看他,琢磨著怎么邀功。 “今天算是出氣了?”他問。 沉重的睫毛垂下,游書朗緩緩喝了一口酒。 “我覺得應該不是白鵬宇做的?!彼聪蚍觯骂M凌厲的收緊,“應該另有其人?!?/br> “另有…其人?”迎著游書朗的目光,樊霄依舊鎮(zhèn)定自若,“你不是順騰摸瓜查出來的白鵬宇嗎?難道找錯人了?如果不是白鵬宇,他為什么要認?” 暗紅色的液體在水晶杯中晃動出流麗的霞色,游書朗緩緩而言:“有些事情我也沒搞清楚,只是…只是覺得白鵬宇不像一個能猥x同性的人?!?/br> “他們這些公子哥向來男女通吃的?!?/br> 游書朗沒辦法直言這是一個男同的直覺,只能輕輕點頭:“我知道。但他的神情看起來真的很抵觸txl?!?/br> “但他那晚醉了,一個醉鬼,還能用什么標準來衡量?” 游書朗的后脊靠上椅背,微微仰頭,輕輕的無奈的吐出一聲“也對”。 樊霄知道怎么把控話題,他像一個真正的朋友那樣關切:“你若是心里還有疑惑,我們就繼續(xù)查下去。” 喉結滑動,游書朗吞了一口酒,被水汽蒸得殷紅的唇上疊了新色,更添惑色。 “再說吧?!钡难鄄ㄔ谙蚍隹慈r換成真摯,“不管怎樣今天都要謝謝你,樊霄?!?/br> 他垂下眸子,輕輕一笑,語中似有嘆息也有感激:“說真的,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這么護著我。” 樊霄的雙目驟然一深,絲絲落落生出了悔意。向來巧舌如簧如他,如今卻半晌無言?;谝庵缶惯€添了心疼,輕飄飄的一句話,到底掩蓋多少心酸? “你不會是想要哭吧?”游書朗睨他,笑著“草”了一聲,“樊霄,別他媽和大姑娘似的,你知道我們單位里的女孩私下怎么議論你嗎?” 樊霄壓下外泄的情緒,不走心地問道:“怎么議論?” “說你是腹黑陰郁型男主,若是被你纏上,沒什么好下場?!庇螘释嫖兜目拷±实哪腥?,“你說她們要是知道你幼稚又黏糊,動不動還紅眼睛,會作何感想?” 這是游書朗第一次主動靠近樊霄,他眼中帶笑,蓄滿了星星點點的碎芒。樊霄看得有些魔怔,幽幽地輕問:“我不管她們怎么想,只想知道你怎么想?” “我?”游書朗撤開身體,一口飲了杯中酒,瀟灑地在樊霄肩上拍拍,“我現(xiàn)在只想去睡覺?!?/br> 他起身向客房走去,臨近門口逆著光線回頭,一貫平淡的眼底染上了一絲溫柔:“晚上要是有什么需要,叫我?!?/br> 游書朗睡不著,起身靠著床頭半坐。他想抽一支煙,又守著客人的禮數(shù)放棄了。 他想到樊霄的傷手,雖然口服了消炎藥,醫(yī)生說晚上還是有可能會發(fā)熱。 游書朗自小就有照顧病人的經(jīng)驗,知道夜里容易高熱,他猶豫了一下,起身推開了門,向樊霄的臥室走去。 樊霄的家里伸手不見五指,就像一個冰冷的深xue。游書朗用手機照明,尋了一盞壁燈打開,昏黃的光線侵入厚重的黑暗,驅走了令人不適的盲夜。 樊霄的臥室與客房相對,游書朗走到門邊,舉手本想敲門,片刻后又緩緩放下。 指尖輕輕一推,臥室門悄然劃開,昏燈的幽光溜了進去,在門口的地上開了一個淡黃色的梯形小窗。 床上的人沉入被衾之中,從游書朗的角度只能看到烏黑柔順的頭發(fā)。展步行至床前,樊霄仰面睡著,光線不明,看不清他的眼睫是不是動了一下,倒是睡得不安穩(wěn)的樣子。 手指輕輕放在男人的額頭上,指下是一片熱汗,隨之他聽到了一聲壓抑的低喘。 “怎么了,不舒服嗎?”游書朗微微沉身,目有憂色。 樊霄睜開了眼,他的面容隱于被稀釋了的黑暗中,晦澀不清的神情,卻帶著露骨的侵略感,微掀的眸中亦涌動著令人看不懂的狂熱。 “是很不舒服。”低啞的聲音攪動著暗夜中隱匿的危險,“游主任不是說可以找你幫忙嗎?” 不知為何,游書朗敏銳地感知到了危險,他心中一驚,打算迅速撤開手,可念頭將將形成,腕子就被人一把扣住了。 “游主任,現(xiàn)在就給我?guī)蛡€忙吧!” 樊霄拉著他的手快速地往被子里一順,掠過緊實的胸膛、勁瘦的腰腹,再往下,停了下來! “樊霄!” 游書朗勃然大怒,蓄力一掙,瞬間破開了男人的那條好手。 “你他媽的!”他一只手扼著樊霄的脖子,另一手狠狠揮拳!噗!拳頭悶聲擊打在皮rou上的聲音,將暗夜中的曖昧系數(shù)打碎! 怒意未銷,再次揮拳!手起拳將落,卻被一只大掌用力包裹??!樊霄一把將游書朗拉至身前,快速說道:“我左手不靈光,弄得不舒服,求你幫個忙,都是男人,手一下怎么了?大不了我一會兒給你手!” 他將人一推,單手支起翻身半坐在床上,從床頭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里,語中仍帶著怨氣:“不同意也不用打人啊?!彼檬峙隽伺鲎旖?,疼得“嘶”的一聲。 游書朗站在床邊,沉視樊霄。他的驚怒一點點消減,到了最后只剩萬般無奈。 緩緩坐在床沿上,背對著身后的男人。 雙手搓了一把臉,他嘆聲:“來支煙?!?/br> 香煙好一會兒才扔了過來,連同一盒火柴。 火光起又滅,游書朗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白霧輕緩的融于夜色時,他說:“樊霄,我是gay,和你玩不了這種直男的游戲?!?/br> 第31章 是該分手了 “再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狈龅穆曇粼诜忾]的車廂內(nèi)轉了一圈,傳入游書朗耳中時似乎帶著低沉的震頻。 “沒事?!庇螘实氖种阜旁谲囬T按鍵上,打算放下車窗透透氣,貼著防窺膜的玻璃上映出一角rou色,樊霄正在扣喉下的扣子。 游書朗改了主意,他知道樊霄怕冷。 早上的襯衫扣子是樊霄自己系的,耗時很久,頗為費力。如今又滑脫了兩顆,唇角帶著傷的英俊男人此時正垂著頭,用僵硬的手指將紐扣重新塞回繡著銀線的洞里。 游書朗暗自用左手在自己的襯衫上試了一下,片刻之后低低罵了句“廢物”。